硝烟缓缓散去,那神秘然老者也现出了身形。
粗布麻衣,草鞋斗笠。
活脱脱的一个山村农家汉的形象。
“爷爷?”
杜齐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老人,又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那枚玉符。
它裂开了。
这玩意儿是他当初离开家门想去外面闯荡的时候自己爷爷给的。
一开始父母还不同意,但是看到爷爷给了自己这个东西,立马就放他走了。
杜齐云当时也没多想,但是后来遇到险境的时候都能靠自己化险为夷。
杜齐云也就一直把这个当成幸运符,也算是一个念想,所以一直挂在身上。
没想到今天着实给他开了眼。
“啊!”
杜齐云抱头痛呼,他爷爷没有先对柳常风动手,反而结结实实的给他来了个脑瓜崩。
“废物,这么多年了还没长进,出事了还要我来摆平。”
那老者先训了一顿自己的孙子,这才不急不缓的看向柳常风。
他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了一下柳常风,看的柳常风浑身发毛,这才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小伙子挺有意思,勉强比的上公国帝都那边的世家天骄了。”
老者捋了捋胡须,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加入到我们杜家,如果你可以在五十岁之前到达渡海境,可以给你个客卿的位置。”
老者看见柳常风有些心动,连忙趁热打铁,笑呵呵的补了一句。
“如果你想用入赘不是不可以。”
但柳常风可没有准备答应,他才不屑于当这种什么世家客卿。
虽然这样可以获得一个强大的靠山,但作为代价也要遵守各种各样的规矩。
至于另外一个就更不用想了,限制更大。
柳常风现在纯纯就是拖延时间,那老者的化身维持不了多久的。
能先消耗一点是一点。
积少成多,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那老家伙也是个人精,见柳常风久久不回应,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那老家伙阴沉的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柳常风轻飘飘的划了一下。
天地并未变色,也没有产生什么异象。
但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划,给柳常风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危机感。
柳常风身前那篇经文还来一阵一阵的诵经的声,但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迅速变小。
那经文也慢慢变暗,直至消失不见。
这篇陈述了两种大道些许真意的经文被人用大手段硬生生的给抹除了。
柳常风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寄予厚望的手段就这么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任谁都会感到一种强大的心理落差。
就算如此,柳常风也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身后的血气化身张嘴一吐,一道血气长河便向老者攻去。
这道血气长河暗藏玄机,中间不仅蕴含了三种道痕,还有枉死者的冤灵混杂在其中。
不可谓不强。
那老者看见此等攻式,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
他是有大本事在身的。
那血气长河来到老者面前时,他终于有所动作,只见那老者摆开架式,朝着血河一指点出。
看起来真就如同蝼蚁撼树一般。
但说来也怪,在着老者点出这一指的时候,柳常风却感到了有些不安。
冥冥之中好像发生了对他及其不利的事情。
悄无声息的,柳常风身后的血气化身眉心上多了一个洞。
柳常风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知道它足够致命就行了。
血河倒是未被阻拦,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老者的身上。
但那老者点出那一指之后就消散了,大抵是力量耗尽了。
所以那威力不俗的血河也落在了空处。
实着可惜,不过柳常风也算在没死前把那老者给耗没了。
“嗯?”
柳常风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
但具体的问题他也说不上来。
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整个事情已然不在柳常风的掌控中了。
柳常风静下心神,准备重新对那已经基本上失去战斗力的杜齐云动手。
优势仍然在柳常风这边。
一根带着诅咒的触手朝着杜齐云抽打了过去,杜齐云虽然已然恢复了一些力气,但还是无法躲过这一击。
又快又猛!
杜齐云一脸蒙的看着触手抽在自己脸上,这局势属实是变化太快了。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爷爷会直接碾杀柳常风的,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把他打了一顿就跑了。
所以说他现在要承受暴怒的柳常风的复仇性打击?
真好。
杜齐云嘴角抽了抽,还是拿着长枪挡在了身前。
虽然好像结局并没有发生的,但能撑一会是一会儿吧。
“啊?怎么这么拉了啊。”
杜齐云长枪与触手相碰,那触手上的力道却出乎意料的小。
很轻松就被挡了下来。
杜齐云疑惑的看了一眼柳常风,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好。
柳常风现在也终于发现了,他体内的生机本源被硬生生的抹去了一半,血肉大道更是被一指碾灭。
有些由血肉大道催生出来的怪异肢体自然也随之崩坏腐烂,与寻常肉块无异。
杜齐云自然是懂得痛打落水狗与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的,立马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把那长枪掷向正在崩塌的肉球。
长枪没入肉球,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声息,只是溅出大片的血花。
杜齐云不管不顾的瘫坐在地上,这一枪下去,柳常风不死就是他亡。
“艹!”
柳常风的腿肚子那边传来剧痛,原来是被长枪刺出了一个不小的血洞来。
柳常风此时也不敢亦然出去,就怕一出去就遭到迎头痛击,干脆躲在肉球之中先回复一些实力。
气血亏空,大道有损,这次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