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会犯下很多的错误而不自知。
等到长大不自觉地回忆之后才会追悔莫及,去苦恼自己从前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喜欢上一个人也是,自己的想法也总是会因为对方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的人,要么是遇见了太早,要么是遇见了太晚。
就像樱花不能盛开在盛夏,绽放的花瓣总是会被太阳的灼热所刺痛,被那过分的明亮所毒伤。
缘分是一个很巧妙的东西,如果把她和命运放在一起比较又显得有些无情和刻薄。
面对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恋,如果有机会选择的话。
是选择去在年少的时候在一起,然后最后化为结痂的伤疤。
还是选择从一开始就不见面呢.......
无论怎么说,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或许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去选择去尝试一下吧。
人人在失败的时候都会感慨一句,还是缘分未到。
可是人人从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的,即使是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有机会也都还是想要去尝试。
人在年轻的时候,是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的,这意味着你今后心里再也装不进别人的影子了。
对一个人的爱恋与爱情,就像一颗种子,从你遇见她的时候开始,在心里埋下。
用一滴滴鲜红的心血去浇筑,用比蜜桃糖水还要浓稠的思念作为养分,日复一日地生长。
然而,最可怕的。
是你在不经意之间做了这些事情,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
在你察觉不到的时候,喜欢的种子悄然间已经破开了最开始坚固的壁障,一双叶子在你的心中悄然间舒展开。
扎根、扎根...
直至爱恋的花朵逐渐绽放开来,等到你发现的时候,它根系的脉络早就已经遍布你的内心,每一条触须都已经爬满了你心脏的角落,不断汲取着你的养分和心血。
当你得不到对方的喜欢的时候,想要将这朵恶毒的花束从心底拔除,然而只是稍微用力就会痛的泪流不止。
就算你最后忍着非人般的痛楚将这朵花从心底连根拔起,自己的心里也早就已经变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就像空旷的山谷,变得荒芜且萧瑟。
已经饱受过摧残的土壤再难去孕育新的种子,从前被拔出的根系脉络也依旧有一些根须难以剔除,无论怎样,在通往未来的时间中,也会时常地回想起对方的模样。
你早已经因为对方所养成的习惯,你不经意间学会她的习惯,都已经充满了你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等到回过神来,会发现自己再也难以去爱上别人了。
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海的故事只有海鸥才能来回答,迟来的阳光也不会拯救枯萎的花。
......
等到玉景步美断断续续地将话语从喉咙中吐出,千田夏子和永井香织也都没有说话,两人面面相觑过后,用着担忧的目光看向步美。
千田夏子伸出肉嫩的小手,再次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步美脸上的泪痕。
“呐...”
轻咬着嘴唇,千田夏子一脸心疼地看着步美,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小声道:
“步美别哭了哦~还有好多人在看着...”
眼睛的余光扫过旁边,演奏室里逐渐涌入了人群,大家的目光多多少少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也隐约间发现了玉景步美和以往的不同之处。
作为吹奏部的女神,顶着这样的头衔,是真的有很多的人喜欢她,动人外貌也好,温柔性格也罢,她的一举一动都隐约间牵动着那些喜欢她的人,无论异性与否。
“嗯....”
深吸了一口气,玉景步美试着让自己的心跳变慢一些,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不要太难过了,步美...”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永井香织走到了演奏台上。
当所有人都细细簌簌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演奏室里开始变得嘈杂了起来。
直到江雪凉月的身影终于走进了教室,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大家的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几个度,短暂的声浪波动过后变得安静下来。
自从上次江雪凉月放学后在路上的事情被讨论了之后,吹奏部的大家对她的印象多少都改变了一些,少了一些敌视,多了一份认可。
毕竟被人diss久了,有人能出头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高中时候的少男少女们的心思说白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当然,不排除一些异类。
年轻时候的友情,就像白开水一般平澹,但彼此之间产生的那种温馨感总会治愈彼此。
“大家做好后,先调音,和试音量...”
把乐谱在自己面前摊开,永井香织的一边说着,镜片后面的目光看了一眼随着人潮涌进去的少年。
相比于玉景步美,他依旧是那一副一如往常平澹的表情。
在心底稍微叹了一口气,永井香织只能默默为她祈福。
因为独奏solo的原因,白鸟简述的位置在略靠中间的位置,在玉景步美的右前方三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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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的时候,她总是利用低头看谱子的间隙去偷瞄白鸟简述,然而现在,她只是死死地低着头,一手按压着小号,一手攥着自己的裙摆。
指尖泛白,头发披散地落在了脸庞的两侧,完全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或许她此刻也很难看清被自己阴影所遮挡的乐谱吧。
白鸟简述坐在了位置上,玉景步美偷瞄他,他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对方的精神状态究竟是怎样,他也并没有想要去探究的想法。
“那,现在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永井香织这样说着,眼睛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江雪凉月。
两人点了点头永井香织的手臂正准备挥动,一只手在人群中举了起来,接着少女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步美...酱?”
早坂由梨眨了眨眼睛,随着众人的目光移动到了身旁的少女身上。
她刚才就发觉玉景步美状态的不对劲,但她也没敢问,只是认为是生理期的缘故...
玉景步美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随后,不同于以往清甜的声音,一股沙哑的声线从喉咙里冒出:
“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请假。”
鞠躬道歉,玉景步美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和反应,快速地收拾着眼前的谱子和乐器,然后转身走向出口。
刚开始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当身形愈加靠近门口,她便愈加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或许是众人的视线照在她身上让她感受到了灼烧感,让她的身心备受折磨,她闭上了双眸,最后整个人逃也似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众人的视线都停滞在了门口,沉默的氛围在彼此之间回荡着。
“咳咳...”
直到土井瑞惠咳嗽了两声,才将大家的精神力从那边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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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奏练习结束之后,偌大的演奏室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不太熟悉,但是只是凭借眼力记忆的话白鸟简述都有印象。
一边用手帕擦着口琴,白鸟简述一边思忖着刚才的合奏效果。
加麦克风之后乐器的声色还是多少会产生一些细微的变化,常人或许感受不到,但是在白鸟简述耳中却多了一些生涩的感觉。
“你是对她说了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鸟简述没有急着抬头,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背包。
“你心里应该有了答桉,还要问我?”
背上书包,白鸟简述的视线从仰视变为俯视。
她双手抱胸,踩着低高跟的右腿微微向前迈出一步。
明明是萝莉可爱风的少女,却总是会给人一种高冷御姐风的气质。
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反差感吧。
“呵...”
轻笑了一声,少女清澈的眸子盯着白鸟简述的脸,目光扫过少年下巴上面未清理干净的胡茬:
“你要是真的那么洒脱,那为什么要对我依依不舍呢?”
简述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好像现在,依依不舍的似乎是你。”
“自以为是。”
似乎触及到了江雪凉月的心理防线,她瞥了一眼简述:
“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去好好处理,不要耽误合奏进度。”
“...”
没有回答,白鸟简述只是走在了她身边,少女也没再说些什么,两人的步伐亦步亦趋地向外面走去。
玉景步美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当然是最清楚的。
只不过,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个少女所扮演的角色。
如果在与计划无关的杂牌面前倾注心力,得到的只能是棋差一招。
至于对方的心理状态这点,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这一刻,失去感情的绝对理智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情感的因素根本不会对他的思维造成半点的影响。
“她可比你想的要难受的多。”
似乎猜测到了白鸟简述的内心想法,江雪凉月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
“与我无关。”
这世间每天有太多人难过了,可那又能怎样呢。
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自己这种情况,从理论上来讲,对她和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与其从一开始就走向错误的方向,不如快刀斩乱麻。
“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
扫了他一眼,江雪凉月没再说话,只是用清冷的眸子戏谑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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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京都大学的入学申请。”
穿着一身精致女仆装的谷田有纱双手将两份文件夹呈到了沐野原雪晗的身前。
“嗯。”
放下手边的咖啡,沐野原雪晗黑色妩媚的眸子扫过眼前的资料,抬起素手,微微摆了摆:
“明天晚上我不在京都,你记得去给简述。”
谷田有纱眨了眨眼睛,直起身看向自家的小姐。
耳边响起的依旧是沙哑慵懒的声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声线里多了几分的嘶哑,那是类似于喊破喉咙后的嘶哑感,和之前性感的沙哑声音略微有些不同。
“是的小姐。”
视线凝固在了沐野原雪晗高跟鞋与裙摆的位置,一抹带着春雪般明亮的颜色照进了眼眸里,洁白无暇没有一丝赘肉,简直就像是精加工过的艺术品一般。
只露出来的一截,在黑色裙摆的摇曳下显得更具诱惑力。
“小姐,夫人十分钟之后到。”
“嗯?”
抬起眸子,看向了自己的女仆长,沐野原雪晗原本舒展开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为什么?”
“不知。”
自己的母亲,自己最清楚。
这几年她已经尽可能地将产业放手,但是还是将一部分的资产归拢到她沐野原佳世自己的名下。
这很常见,以往的家主也都是这样的风格,尤其是在自己没有成家之前。
相比于家族里的事情,沐野原雪晗倒是更愿意相信她是因为生活上的一些原因,来给自己找些麻烦。
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来了前些天她在自己面前谈过的白鸟简述的事情。
当时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警觉感,只是通过调查,也没有发现沐野原佳世做了些什么事情。
她似乎真的就只是为了提点自己一下而已,并没有干涉的想法。
‘嗒嗒嗒...’
是水晶高跟踏在了地板上的声响,与沐野原雪晗的缓慢沉重不同,来者的脚步声仿佛是带着节拍一般,每走四步就是一个节奏的循环。
优雅,轻盈,又有趣。
只是通过脚步声,就会产生这样的印象。
“雪晗,妈妈来了也不来接我,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
穿着一身艳丽红裙的女人只是几个呼吸间就走到了门口处,她一边摘下了手上的黑色蕾丝手套,一边摘下了自己头顶的帽子,随手扔给了身边的女仆。
相比于沐野原雪晗黑白色裙子以及白色水晶高跟的搭配,沐野原佳世身上的猩红色倒是更显得有些妖艳。
如果从脸上来看,或许只能看出后者比前者成熟了几岁。
但也只是成熟而已,并不是年长。
对于她,岁月似乎也有着独特的偏爱,根本不愿将刻刀触碰到她脸上的肌肤。
那是一种女性特有的诱惑力,烈焰红唇配合上那双会吃人的眸子,沐野原佳世倒更像是魅魔一般。
相比之下,平常看起来妩媚的雪晗,倒是显得含蓄且清雅了。
沐野原佳世迈动着优雅的步伐,缓步走到了沙发前,身子微微一转陷进了沙发里面,右腿翘在了左腿上。
刚一落座,女仆便端上来了茶水和红酒。
一股清香萦绕在水晶杯的周围,但是她似乎根本没有喝茶的想法,反而嘴角抿起微笑,眯着狭长的眸子看向了对面的少女,红唇轻启:
“雪晗,你男朋友真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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