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突然转变画风,与东星这帮人坐得较远的还好,他们不知道,几分钟前,东星龙头还对吹鸡准备参选这事大放厥词;
可周围这几桌,大家看向东星这帮人的目光,可就有些古怪了。
“玛德,不吃了!”乌鸦第一个起身离开。
一向都是他下山虎让别人吃不好饭,什么时候他被人这样无声diss过?
擒龙虎司徒浩南按住想要跟着乌鸦起身的吴志伟:“乌鸦喝了不少,我开车送他,你们留下陪着龙头。”
“嗯,你俩慢慢吃啊,我找庆哥饮一杯,谈一谈工程生意……”沙蜢对着吴志伟和雷耀扬举了举杯,饮尽之后,拎起酒扎走向主桌的陈耀庆。
雷耀扬也不想留下来丢人现眼:“我去下洗手间。”
骆驼厚着面皮,举杯隔空对着吹鸡说了很多奉承话。
等他坐下,这才发现,一桌人,就剩下一个笑面虎。
“咦?他们几个呢?”
吴志伟无奈叹道:“乌鸦饮多了,浩南送他先回去;沙蜢找陈耀庆谈生意,最后那个去了洗手间……”
骆炳润闻言,骆驼脸拉得比驴还长:“哼,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看看吧,如果没有我这把老骨头咬牙扛着,东星这块招牌,早就砸在你们这帮扑街的手上了。”
笑面虎张了张嘴巴,平日自诩能言善辩的他,此时真不知如何来接骆驼这句话了。
……
这次林怀乐接任和联胜坐馆,在有骨气一共摆了100桌。
可惜,全场焦点,都落在吹鸡、不!现在应该称为,王佩君先生的身上了!
“大家慢行!”
“王生,我们一定支持你的!”
“扑领母,吹鸡,你够可以啊!话不多说,回去我动员帮里有票的人,把票都投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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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议员,以后兄弟们都靠你罩着了。”
……
一个个社团大老临走之前,或是嬉笑怒骂,或是放低身架,用不同的方式,对洗白上岸,即将步入政坛的吹鸡表示祝福和支持。
吹鸡站在大门口谢客,不管对方江湖地位是高是低,他都是一视同仁,做到笑脸以待。
反而今日这场宴会的主角,和联胜新坐馆乐哥,他早早醉倒,已被头马长毛背去客房躺尸。
一夜无话。
隔日清晨。
吹鸡不穿唐装,换上西装,甚至连金劳都换成浪琴,他将自己打理得斯斯文文,带着同样穿得人模狗样的四眼明,一起过来浅水湾拜访丁云峰。
昨夜,丁云峰轮到在赵素这边过夜。
二人吃早餐的期间,赵素的保镖头子过来禀告,外面来了一个王佩君先生,对方想要求见丁生。
丁云峰一时间差点转不过弯,想了几秒,他才醒悟,原来是吹鸡啊。
“去请他们进来。”丁云峰擦擦嘴巴,起身走向客厅。
赵素皱起眉毛:“你就不能吃完再去见他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昨夜闹到那么晚,早上你还让我吃这么饱,你有什么企图啊?”丁云峰故意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赵素妩媚白了他一眼,扭着腰肢走上二楼:“德性!”
丁云峰嘿嘿一笑,坐下点了一根烟,看到吹鸡二人西装革履走了进来。
吹鸡讨好喊了一声丁生,然后他将半个屁股挨在沙发上。
四眼明更是坐都不敢坐,他放下礼盒,束手站在大老身后。
“阿明,别拘束,自己搵个地方坐。”丁云峰抄起烟盒,敲出两根丢给二人:“君叔,不错啊,今天这个造型,我看,你去督府坐办公室都没问题的。”
“不不不,丁生,我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的,我哪有资格当得起您这个‘叔’字?”吹鸡吓得当场站了起来。
丁云峰一脸无所谓,挥了挥手:“唉,我在观塘买牛杂,牛杂老,我也喊他阿叔的……”
看到丁云峰真的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吹鸡这才满脸笑容重新坐下。
他先感谢丁云峰,昨日请王一飞和鲁滨孙到有骨气酒楼帮自己站台一事;
然后告诉丁云峰,自己准备如何参加屯门区的议员竞选,以及当选之后,要做的事情……
丁云峰听得很仔细,因为他发现,吹鸡真的做了很充足的准备。
新界当地的士绅、几个屯门有影响力的纳税大户,以及好多个社团\/帮会的大老,他都有提前过去走动。
可以说,如果洗白吹鸡曾是江湖人的背景。
这届的屯门区议员,吹鸡单凭自己的实力,最少都有六成把握能够选上呢!
“警方那边的桉底,我可以帮你搞定,黑白两道以后没有吹鸡这个人了,只有一个王佩君先生;
我还可以帮你在华人商会里面,搵几个屯门区的老板开口支持你。
你要记住一点,既然上岸了,就不要再同道上的人再有密切来往。
甚至,短时间内,你也别记挂帮和联胜谋取一些所谓的利益。
如果下面有人对你有意见,你叫他来搵我,我同他谈。”丁云峰敲敲沙发扶手,沉声说道。
王佩君闻言一凛,表情严肃说道:“好的,丁生,我记住了。”
四眼明看到这一幕,他忍着心中的激动,他跟吹鸡很多年了,大老被人当成废柴,他自然也被道上的人看成蛋散。
这些年,吹鸡被推在台前做和联胜的坐馆,他身为对方头马,连一块地盘都没能分到,可以说是被道上笑话了近十年啊!
没想到,已经准备搵陈耀庆求个职的他,居然还能够看到大老被峰哥重用的一日?
吹鸡不敢叨扰太久,得到丁云峰肯定他,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过了片刻,林怀乐带着东莞仔来了。
相比四眼明的拘束,东莞仔与丁云峰打过招呼,大咧咧坐在最末的沙发。
倒是林怀乐坐姿与吹鸡一样,都是半挨屁股。
“峰哥,今天冒昧上门,因为我手头有一件事情不敢拍板……”林怀乐喝了一杯茶。
他放下茶杯看向东莞仔:“东莞仔现在管着半个尖沙咀,我想帮他扎职,想问下峰哥,这件事情,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