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千里送人头，还送一血。
林毅也是服气。
这难道也在晏青丘的计划之中？
林毅哪里不明白，望舒仙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吸多了雾霾，脑子不清醒了。
如果她早点清醒过来，还是可以跑的。
但她偏偏被林毅帅气的面容给迷惑住了，加上林毅纯阳之体，她是太阴之体。
这体质之间互相吸引，让她忍不住动了手。
再到被林毅搂在怀里，她就没机会逃了。
整个人迷迷湖湖的，只觉得身子骨都软了，恨不得一直腻歪在林毅怀里。
这也是红雾最恐怖的地方。
寻常的药，是让人身体产生欲望。
对神仙来说，这种东西就是笑话。
以神仙的能力，足够化解这种效果。
但这红雾却是让人怦然心动，是先动情，然后才有欲望。
这也是望舒失察的原因。
她看到林毅，只觉得万分欢喜，虽然记得自己是来杀他的，却已经没了几分杀意。
她只想靠在林毅的怀里，耳鬓厮磨，贴贴蹭蹭，亲亲抱抱。
打打杀杀，那自然是没必要。
这红雾对她影响这么大，对林毅自然也有一些影响，只是不至于到望舒这般，敌我不分。
以林毅的意志力，他是可以杀了望舒的，但见她如此娇媚，他也没狠心到那个程度。
而这一切的关键，却是绝影说过的话。
她曾是太阴星君的座下的仙女。
望舒，可不就是太阴星君么？
看在这一点上，林毅也给了望舒一点优待。
如果是羲和下来，她可能不会动情至此，林毅也不会对她留情。
结果可能就是羲和当场去世。
对望舒，林毅还是搂着她说了几句话。
“你为何要来杀我？”
“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
受到红雾的影响，原本清冷的望舒，在林毅面前却是卸下了防备。
她的神智都还清醒，只是动情了而已。
“我是大天尊不受宠的女儿，母妃原本也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女仙。
我那妹妹瑶姬，也就是死在你手里的那个，平素就爱欺负我。
但我没有实力，也没有依靠，只能忍让，一直躲在太阴星不见外人。
这次开天门之时，我想让她受点教训，出工不出力，没想到，竟让她死在了你的手里。
若我不做点什么，回去定要被惩罚。”
望舒可怜兮兮地说了她来杀林毅的理由，听着也确实不容易。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最多也就被人欺负一百年。
像神仙之流，寿元不知道有多少，可不就得一直被欺负？
显然，在仙神的世界，仙神也未必都幸福。
剥削和压迫也都是客观存在的。
而且，人间还可以有以下犯上的可能，但仙界，那就真是凭借实力与势力说话。
大天尊镇压一切不服。
林毅也见识过了大天尊的厉害，的确，有大天尊在，没有人能翻出浪花。
“这么说，你明明是个公主，倒是也挺可怜的？”
“可怜也算不上，只是屈辱罢了。我并不想受这委屈，但若是不忍受，只会更痛苦。”
望舒说起这个，显然是有心理阴影的。
林毅问道：“你地位崇高，难不成还会有人对你用刑罚手段？”
望舒摇头叹息，道：“她们不会动我，但我身边的人都会遭殃。
万年前便是如此，我有一个亲近的侍女，下界参与了天人之战，只因为说了一句同情人间疾苦的话，便被定罪，说是动了凡心。”
她说的是绝影，林毅恰好认识。
没想到在望舒嘴里，倒是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解答。
绝影犯的错那都不叫事，何况她还是望舒的侍女。
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追究。
可当时瑶姬愣是让人给她定了个极为残酷的刑罚。
被罚永远在人间，不得反悔仙界，每天要受天罚，还要毁去容貌。
月宫一系，从望舒到侍女，都是貌美如花的仙女，论样貌，瑶姬自知比不过望舒，这才再三针对。
而望舒看着绝影被处罚，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可见她内心的痛苦。
打那之后，她都不敢再和哪个侍女亲近，为人也越发清冷。
她守着苦寒的月宫，怎么会不寂寞？
可是，她都不敢和身边的人多说几句话。
既怕对方是瑶姬的人，又怕是自己的人，被自己害了。
如此独守清冷，她内心的痛苦，自然是一日强过一日。
忍不住在瑶姬下界的时候做的手脚，也是情有可原了。
只是没想到林毅这么凶残，直接就把瑶姬打死了。
看着瑶姬挨打，她心里爽快得很，但瑶姬死了，她也害怕。
说起这些，她就差哭出来了。
林毅也觉得她挺惨的，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害怕，都过去了。”
望舒刚才讲述的时候，并没有落泪，可林毅摸摸她头，还柔声安慰她，她却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么多年来，她被欺负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
她只能暗暗忍耐，独自舔舐伤口。
林毅是第一个让她不要害怕的人。
只是，看着望舒被自己弄哭了，林毅也是一阵无语。
咱们是敌人，你这样真的合适么？
我都不好意思下杀手了。
林毅杀人如麻，但不是无情。
他对一个哭唧唧的小仙女，总不好一拳打爆她脑袋。
这不像话。
而望舒却更加动情，她只觉得靠在林毅怀里好舒服，好安心。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至于阵营敌对，已经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你真好，我最开始见到你，还有些害怕呢，你杀气腾腾的样子，感觉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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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个这样温柔的人呢。”
望舒的手放在林毅的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在画圈。
林毅按住了她的手，道：“你别乱撩拨，否则，我会让你见识到恐怖。”
望舒的手被握住，也没有挣扎，她隐隐感受到了林毅说的恐怖是什么。
但她并没有恐惧，反倒有些期待。
她微微仰头，看着林毅的面容，还有刚才被她偷偷亲了一下的嘴唇。
刚才林毅躲开了，现在她还想再亲亲。
总感觉那里有让人沉醉的味道，让她想要好好品尝。
她用另一只手勾住了林毅的脖子，挺胸抬头，柔情似水地看着林毅，道：“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