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周小花的脸色暗淡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里,一股愤怒的火苗开始燃烧,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就在她要咆哮的时候,李秋露说道:“有,也没有。”
怒火一下子被卡在喉咙里,周小花压抑着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抱在一起睡觉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真的。”,李秋露急切的说道。
周小花疑惑的看着她,心头的怒火慢慢熄灭,她信了,在王游的进攻下,李秋露必然不可能那么淡定,一路上有那么多人,怎么也不会不被发现。
她最终决定这次的事情还是到此为止,虽然李秋露已经站在越界的边缘上,但是毕竟还没有越界。
“好了,你回去吧,估计要你签的文件都堆老厚了。”
李秋露也知道,说到那件事情,两人必然心有龌龊,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互道晚安。走出房门又和王游拥吻一番,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周小花知道她讲述的过程应该隐瞒了很多东西,但是就算这样,她的故事还是编得天衣无缝。
她的故事里,最大的破绽就在于事件的发起人王淼,没有他的推动,当然不会有这件事情,就算不想提这个人,但是至少应该还是能听出他在哪里起到作用。
另外一个大破绽就是李秋露自己,就算施术过程中她处于睡眠状态,但是清醒后看到情形也断断不可能这么镇静,即便她有过类似的经历。
对于故事中的谭有根道长,周小花私下认为他是绝对不会像他表现的那般无能,也许连头发瞬间变白也是他的计策而已。
相对于李家的强势,如果比划了半天,不仅没有效果,而且病情还加重了。这种情况下,如果谭有根道长还是一点代价都没有付出,极有可能会成为李家迁怒的对象。
而对于施术者来说,最大的代价就是生命,其次就是折寿,头发瞬间变白,满脸皱褶,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这就是折寿的表现。
周小花知道,自己也许把谭有根道长想得过于老道,但是根据自己在山村里的见识看,没有哪个下九流的人没有自己的手段,他们的地位可能不高,但是见识却极广。
在上高中的小镇上,由于她早上起得很早,也就看到过很多奇特的事情。
早上六点多,天还蒙蒙亮,周小花总是看见一个男人拿着轴承做的木板车走进厕所。
她很好奇,有一天刻意等了十分钟,看到他从厕所出来,腿上已经溃烂,两只手也萎缩了一般。
他看着自己,根本不介意自己看到,直接倒在木板小车上,开启歌曲,用脚蹬着地,让小车带着他,向着市场滑去。
周小花还记得自己当时目瞪口呆,原来经常看见的乞丐就是他化妆的。
她曾经想过,他的这一手化妆技术简直出神入化,自己每天早上和中午都会遇见他,但是从来没有把两人关联起来。
另外一件事情发生在村里,周小花那个时候还小,大约十岁左右。
一个邋遢的道士偷了村头周拐子家的鸡,被他的兄弟围着打,当时一群孩子看热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本来以为会很残忍,但是周拐子家兄弟刚动手,邋遢道士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
这把大家都吓着了,那个时候大家都没钱。
大人都跑了,顺带把自家孩子也喊走了,只有自己没人理,躲在土堆后面偷偷看。
哪里知道,等大家跑远了,邋遢道士立刻就站起来,向着村外跑掉了。
当时她没有想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村民看见他发羊癫疯,会不救治他,而是跑掉。
后来她明白了,只要他犯病了,不论村民是否好心,都不会再打他了,毕竟一只鸡而已,相对一条人命来说,还是不值钱。
当然在山里,各种下九流的手段都有,周小花没有机会全部见识过,但就她知道的那一点点,还是让她知道人心难测。
联系到现在的事情上,最重要的问题是,谭有根如果从来都没有用过祝由术,那么他怎么可能第一次就能用出来,用误打误撞是完全不能解释的。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谭有根其实偷偷使用过很多次,而且知道大致效果,也知道怎么吊李家胃口,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出了偏差,她口中的那个薄纱,从而让那个阴神不再受到吸引,这让他不得不临时假装折寿。
不过这一切都是周小花猜测的,她没有继续猜下去,在这件事情上,谭有根和李秋露肯定都是省去了很多东西。
但是不论如何,这件事情体现出来的诡异一定是真的,不然就太平淡了。
周小花第一次觉得龙国祖传的东西也许有很多都是真实的,但是那些东西都很神秘。
夜里,她再一次被老公抱着睡觉,久违的安全感再次回到身上,这一夜她睡得很踏实。
周小花班上的期末考试几乎都被安排在这个星期,连续几天她都是在考试中渡过。
考试过程很枯燥,除了考完后的讨论,也没有什么值得提的,这么多天来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周小花发现宁仙毅不见了。
如果是以前,这个吊靴鬼不见了,周小花绝对是拍手称快,根本不会去想他因为什么不跟着自己了。
现在两人已经是朋友,在大课的考试上,周小花没有看见他的踪迹,于是专程打电话询问他。
意外的是,接听电话的人并不是宁仙毅,而是他的哥哥宁山。
电话中,宁山得意的告诉她,宁仙毅被家里的老祖宗带走了,以后不会再想她了。
这的确很让周小花有些担心,虽然宁山的话不好听,但是按照宁仙毅的性格,只要有机会,他是肯定会告诉自己消息的。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当时宁仙毅没有机会拒绝,甚至没有机会和朋友告别。
只是可恨的是宁山不肯说实话,还以此来奚落自己,周小花知道,估计一段时间里,自己是不会再有他的消息了。
最后一天考试,周小花需要考两门课程,都是专业课。
轻松考完上午的课程,刚出考场打开手机,就感觉到手机不断震动。
好家伙,一连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消息,都是叫自己考完赶紧回电话的,重点是这些都是来自一个人。
周小花赶紧给李秋露回了过去。
李秋露的第一句话就把她震惊了,“侯敬死了。”
周小花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刚从警局出来就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喊你了解情况。”
听着她的话,周小花心里却再次想起那张胶片,一直她都想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但都没有机会行动。
看来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查看那张胶片的内容。
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只是记下这件事情,回复道:“这件事情和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与他相关的最近几件大事都和你我有关,吵架、降职、纵火,都有我们两人的影子,至少有报复杀人的嫌疑。”
周小花放下心来,“你就使劲夸张吧,你做老板的,对员工进行处理很正常,至于我,职员之间吵架而已,哪里来那么多嫌疑,也许他的经济问题才有最大嫌疑。”
“哈哈,英雌所见略同。”
周小花挂了电话,又想起刚才想的事情,她决定找李月林帮忙,至少要问清楚,除了把照片洗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到照片内容。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给李月林打电话,警方的电话就先一步打了过来。
和李秋露说的一样,警方是要求她协助调查,配合做一份笔录。
经过沟通,双方约定在校外找个茶室谈。
其实自从侯敬纵火后,周小花已经做过几次笔录,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警方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
果然,在见面后,警方只是向她确认前期说的事情有没有遗漏。
由于周小花当初也只是第一次和侯敬见面,她到现在为止,正式和他见面还只有那么一次。
探长在知道情况后,也没有更多的要求,只是问她在公司听说过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
周小花能够说出来的也只有那次在峨眉旅游,偶遇他和一个朋友聊天,虽然没怎么听清楚,但是大概意思推测是担心前妻和儿子被欺负,托人照顾。
至于笔和底片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与侯敬被杀事件有关,但也没有关系。
甚至警方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重点,毕竟和朋友谈论自己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关注的是和侯敬谈话的人是谁,他与侯敬死亡有没有关系。
可惜周小花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无法给警方提供线索。
警方甚至调出了所有他们现在关注人的照片,依旧没有丝毫的线索。
背对谈话,那个人被打,甚至他在圣诞活动现场唱歌,周小花也没真正正面见过那个人,只是有印象,但过去那么多天,这个印象已经很模糊,也许他出现在面前,她也许能认出来,但是要具体说出他的形象,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连拼图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