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矾去了科研大楼，这里的守备力量加强了。卫兵的数量变多了，而且这次向里送的人都运向围墙里的另一处隔离房。
卫兵对要进入科研大楼围墙范围的人都要一一审查，躺在担架上的也要搜身。
李矾等前面排队检查的人进入后，再跟上去。卫兵看到李矾，虽然他已经认识李矾但还是拦住他道：“请接受检查。”
李矾自然是配合卫兵的工作，审查这么严格，一定是出了事故才会这样。
“同志，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你们出去不久，这边就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
“袭击？”
“是的，我的两名战友和一名研究员牺牲了。”卫兵搜完身，给李矾放行，他表情十分不甘。
李矾拍拍他肩膀道：“节哀，犯人击毙了吗？”
“被抓住了，现在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我真想把他头拧下来……”卫兵后半句喃喃道。
他们无私地付出，没日没夜的为对抗病毒忙碌着，却被自己人袭击，还造成了人员伤亡，心里多少会想不通。
李矾安慰了几句，就进了科研大楼。楼道里有血迹，清洁人员正在洗刷血迹。其他人像往常一样工作，神情却沉重得多。
看来不止外面的人出事，这是两边同时动手，是蓄谋已久的袭击。
到李高办公室前，这里的损坏尤为严重，门都被撅成了两段，清洁人员还在打扫。
“李矾！”王保智在走廊另一边喊道，“这边。”
李矾跑过去，王保智说：“跟我来吧，卫兵通知你来了，你肯定是来找主任的吧。”
“是这样的，李主任他……没事吧。”
“李高没事，小冯走了。”
“冯睿？”
“是的，那个家伙的目标是李高，冯睿替他挡了一枪。”
“那个门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力量比一般人大上好几倍，两眼通红，就像打了二十针兴奋剂一样，攻击他身子就像没感觉，最后是自己承受不住爆体昏厥过去。”
“没死啊，这么恐怖？”
“我是第一次见人烂成那样还活着，李高他正研究呢。”
两人到了实验室，李高正在在操纵机械手臂对绑在床上的人，或者说棍子进行取样样测试。
李高面无表情，李矾觉得他和上次见面比起来，瘦削了许多，而且眼神比以往更加涣散，像是一下老了十岁。
看李高专心致志地解剖，输入不同地电信号对比观察，李矾拉住了要报告的王保智。
“李主任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作为第一个被注射稳定抑制剂的人，对他身体消耗太大了，那东西毕竟第一次临床，太拼了，但他写出的很多感受和测试数据都对研究进度有极大的帮助，比作为第三者观测精确的多。”
“和你们比起来，我真是自愧不如。”
“你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各司其职，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没什么差别。”
等了三十分钟左右，李高取下实验装备跳出来，他右腿有伤一直提着，得杵着拐杖才能勉强行动。
“李矾，你来了，到隔离室来坐吧。”
王保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他手头还有项目没做完。
李矾搀扶着李高走进隔离室。李高自己把自己的手锁在栏杆上道：“你这次出去，咳咳，有什么新收获？”
李矾简洁地汇报了一下自己的遭遇，顺便说了这次运回来很多样本可供参考。他知道李高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耽搁太久。
“自我控制身体……咳咳！”李高思考着，不免又咳了两声。
李矾扶着他的背道：“我还是回去写一份报告给你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李高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用！咳咳，就在这里说给我听，我能记下，你身体变化后的感受，或者还有没有别的特殊感觉，都说说看！”
李矾看他那样就知道没法推脱，于是他一边说，一边拿着隔离室里的笔和纸来记录，方便李高看。
“你能现在展示一下吗，我看看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控制好，我到现在才用过一次。”
“试试看。”
李矾试着按照之前干掉“方块K”那样集中精神。他瞄准眼前的墙壁，左手往前一推。
咔咔咔！
血管与肌肉交相突进，骨骼迅速增长，高速硬化的皮肤在表面结块。李矾的左手一下插进了墙中，顿了一两秒，他又收了回来，刚才出现的血肉之臂融化后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超出我的想象。”李高说话都结巴了。
“你都觉得惊奇，我自然不必说，但我还是劝一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不然我这些离谱症状真不知道找谁来帮我解释。”
“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现在精神好多了，又有了新发现，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剂良药。”
“我想问一下，王慕琴现在情况如何？”
“她住在我们的职工宿舍单独清理的一个房间，我们有专门的人照顾她，关于她的研究项目我交给了王保智，细节你可以问问他。”
“算了，实验室的事我就不问了，万一涉密，我不得去签国防协议。”
“你本身就是一个机密，你自己别到处声张就算自保了，没关系的，你或许还有什么没想起的细节，突然想起来指不定能帮上他。”
“行，那我先走了。”
李高没提冯睿的事，李矾也不好再问，感觉会刺激到他。虽然冯睿之前和他有过小摩擦，但冯睿勇于承认的性格也给李矾留下了不差的印象。
只能说世事无常，末世里每分每秒都有各种各样离去的人。
李矾想去找王保智，但是看到大家忙碌的样子他也不好问，王保智在哪搞项目也没告诉他。
他只好先打道回府，这里的氛围不太妙，李矾打算过几天再来看王慕琴。
他伸了一个懒腰，往地下室走，也该亲自回去报个平安了。李矾走到地下室门口，遇到了秦仲孝，他正带着生活用品往地下室走。
两人一起扛过弹药，也一起闯过难关，算是有交情了，李矾上前打招呼道：“秦师傅，需要我带带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