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玲立刻坐到他身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暖心的问候从公孙玲嘴里说出来把李矾吓了一跳,他往后挪挪身子道:“我穿越到平行世界了?”
公孙玲抱住他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李矾不仅没事,他甚至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
没有疲惫。
没有疼痛。
没有恶心。
各种负面效果都没有,就像是沐浴过圣光,随后移除所有debuff,并恢复全部生命值。
李矾对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不熟悉了,虽然依旧是一个脑袋两条腿,但就是有种说不上的陌生感。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哦,这事是这样的。”公孙玲给李矾说了黄生林的请求。
请求的内容李矾倒是没意见,不过黄生林这个名字他听着有点熟悉,一时没想起来。
李矾理好装备,看到西装男的手串,他突然灵光一闪道:“请问,千金的名字是不是叫……黄钰缨?”
黄生林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伙子,“是的,你认识她?”
“那可真是太巧了,您肯定认识我啊,我的父亲叫李忠国。”李矾顺带说了父亲待的部队的番号。
黄生林一下就想了起来,他惊喜的说道:“是小矾啊,哎哟,原来你还是个小胖墩,现在这么结实我都认不出来了。”
“当初您还教了我擒拿术呢,时间过得真快,您的变化也挺大的,我第一时间还不能确定。”
“唉,我也是顺应人情世故,你父亲当初就是倔驴,不然凭他的实力早就成就一番事业了,他现在……”黄生林话到一半就没说了,这个世道,失去亲人的事是常有的,他怕那句话勾起了李矾不好的回忆。
“每个人的信仰不同,我爸他比较在意心中的信念,我上次和他联系他还好好的,我现在呢也是一直在找他们。”
“那就好。”
“咳咳,如果您喝了旺仔牛奶当我没说,再晚点去人就凉透了。”公孙玲搬开井盖道。
黄生林指导着两人在下水道行走。李矾自制了一个面罩捂着口鼻,这里的味儿太冲了。湿漉漉的通道,淤稠的流水,还有几只老鼠在吱吱吱地讨论着三个庞然大物为什么来这里走,打扰它们清静。
下水道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总有人因为各种原因逃到下水道后死去,进而变成游走的丧尸。
运气差的就在这里被老鼠啃了脑袋,再也动不了,成了下水道里无人问津的骨架。
有李矾和公孙玲开路,黄生林很快就带着众人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光化教的巢穴。
黄生林揭开墙壁上的铁栏,三人爬进一个管道,然后进入了另一个大的下水道。这里的腥臭味和腐臭味都能直接熏死一个人,刺激着李矾的鼻腔让他犯恶心。这个区域是施工一半的,左右都被立了警示牌,现在都被封堵住了,但还是能听到外面丧尸的嘶吼声。
李矾好歹也是被血洗刷过的人,面对这种情况还是能保持镇定的。
眼前是一个堆尸体的地方,全是散乱的骨头,上面还有血肉相连,有的甚至是新鲜的,说明人才死了不久。
在顶上还挂着几个铁笼子,里面都是人的尸体,而且并不完整,但都统一没了手脚。
在三人对面是一个铁床,上面有圆锯刀片,是用来做切割作业的机床。但它上面是血迹斑斑。
在机床两边是一个建议大锅炉和大的垃圾桶。里面是什么东西,不用别人说,李矾都能猜到一二。
公孙玲捡起一对人工剃干净的胫腓骨。
“显而易见,”黄生林解释道,“当然我是一点没吃,我和我女儿只吃罐头和小零食啥的,他们称这种行为为开荤。”
“我是作为光化教参谋的存在,那个光化教的头目很好忽悠,他居然真认为我是啥军师转世。”
“您还这么会忽悠啊,我记得您以前说话挺笨拙的?”
“我起家靠的是卖保健品,要把那个东西推销出去,你就得了解别人的需求,然后对阵下药。”
“怪不得我爸不愿意。”
咔哒!
有人来了。
三人躲在了平台的下面,黄生林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们躲,但躲都躲了,现在出去就难解释了。
透过铁平台的一个个圆点缝隙,李矾看到两个装束奇特的光头男子走出来,他们手里拖着一个裸体男人。
“嘿嘿嘿,这老外真不经打,玩两下就死了。”
“都是你个傻缺,tm的,手抖什么,一下扎进心脏,谁不会死?”
“哎呀,酒喝多嘛,嘻嘻嘻!”
“闪开,别乱碰!”
“几把,你别叫!”
两人在口吐污秽中把手头的事做完了。
其中一个人开门就开心地喊着:“欧吼啊啊啊啊!”然后是像猴子一样的各种怪叫声从里面回应,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三人从阴影走出来,李矾看了眼血腥的平台说道:“你有什么计划吗,他们现在是人多势众,而且战斗力也不会特别弱。”
黄生林以前也是当兵的,他有自己的思路,“我可以利用我的身份带你们进去观察情况,你们最好是把脸包裹住统一样式,我好解释一点。”
“进去后我会带你们熟悉环境,他们的部署我已经牢记于心,但是直接说说不清楚,到时候我会一个一个点位给你们解释。”
“摸清后,我会拿两个单筒的夜视仪给你们,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肉眼是没办法帮你们的。”
“你还有那玩意儿?”
“去渔具店收刮到的,他们也卖一些特殊用具。”
“行,到时候您就自己保护好自己吧,还有您的女儿,你到时候听我指令。”公孙玲叮嘱李矾道。
“好。”李矾毫不犹豫地应答道。
这种大任务他是第一次遇见,肯定不如公孙玲会处理。
三人好好对接了细节后,两人把伪装做好,跟着黄生林进入了那个黑暗的通道,在其深处仿佛可以吞掉一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