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一般的夕阳晕染了一半天空,一半的天空就像是燃烧了起来一般,而另一半天空里抬头你可以清晰看到阳光在大气上由暖到冷的颜色过渡。
古来印象派的画师们钟情于那种瞬间的冷暖关系,或许这就是他们抬头看着天空从无尽穹宇之中获得到的灵感。
而就在这样的夕阳之下,一老一少正在山丘的小路上漫步——很难想象,刚刚他们几乎还抱着杀死对方的想法,但现在却可以一同走在下山的路上。
昂热从兜里摸出银亮的带着无数繁琐雕刻的白银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带着浓郁香味的雪茄,恍惚间,没看昂热有什么动作,雪茄就已经自行的燃了起来,然后昂热也是吐出了一口浓烈的烟雾。
[为什么不杀了他!苏安!]
苏安无视亚托克斯的狗叫,将他扔进兜里。
“接下来你要去干什么。”
昂热看着身边的苏安,内心已经没有想要把他招进卡塞尔学院的想法,而苏安睹了一眼昂热手中陡然燃起的雪茄,眉头微皱:
“我要去干什么早就跟你说了,不过昂热,你这家伙抽雪茄还要用言灵,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我可是能够看清你从兜里拿出火印,然后点燃的全过程,这么做有什么道理不成?”
“那是当然。”昂热微微一笑:“雪茄在点燃的一瞬间是有个过程的,烟草的前端由未燃烧并未燃烧,这个过程之中所产生的味道是完全不同,时间零里能够延缓燃烧,我喜欢这种感觉。”
“龙血可是赋予了我们恐怖的身体素质,让我们免于一切疾病,这是血统赋予我们的力量,如果不好好使用,岂不可惜了?”昂热又从银盒中拿出了一支雪茄。
“我不抽。”
“我抽两根。”
苏安沉默了一瞬,而昂热则是眉头一跳,他自然没有在这个时候同时来抽两根雪茄,而是很接地气的将一根雪茄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面。
“你准备怎么去日本。”
[杀过去,让尸骨给我们铺路!让哀嚎声为我们送行!]
继续无视亚托克斯,苏安摇了摇头回答道:
“坐我学校发的机票回去。”
“学校的机票吗……”而昂热则是摸了摸自己下巴那里的银色胡须:“苏安,要是一切结束之后,你会卡塞尔学院吗。”
老人还想把苏安挖到自己学校。
[学校?我们是世界的终结者!怎么可能会去学校?]
“不会,我是学医的,不是被你差使满世界当狗的。”
苏安看了昂热一眼,此番言语顿时让昂热有些哑口无言,哪家学医的能够和自己对砍那么久,你看看你之前那副恶魔的姿态,那是学医的样子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昂热总感觉面前的少年似乎对自己,对卡塞尔学院有非凡的了解。
上衫越那个老小子难不成真的对他倾囊相授?不应该呀,那老小子都已经躲起来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知道我学校里面的一些事情?
昂热有些不解,但此刻,凭借两位超级混血种的脚力,昂热和苏安已经来到了最靠近墓地的公路旁边,而在这个公路上听着一辆非常臭屁骚气的豪车,车标是一个华丽的银色三叉戟,火红色的玛莎拉蒂。
这种车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虽然说它停在的是墓地旁边这种地方,但这种东西注定是会吸引别人的目光,他们会投来好奇和羡慕的目光,不知道是哪家的后生赚到了大钱。
“这是你的车?”
“怎么样?你学过开车吗?”昂热看向少年。
“没有,我还有两周时间才满18岁。”
“我很抱歉,但我觉得你确实是需要帮助。”昂热看着面前苏安:“要不这样的吧,我不需要你来卡塞尔,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我可以给你一个地址,在那里面你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帮助。”
“我不需要什么帮助。”
昂热此刻猛抽了一口雪茄,然后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苏安:“不,你需要。苏安,你需要很多东西,你想要为自己的父母完成复仇,就需要他人的帮助。”
“即便是你去日本进行无差别的屠杀,但我能很直白的告诉你,即便是这样,阴谋得逞者依然能在你的背后看着你那血淋淋的身影奸笑。”
昂热说着,苏安沉默了一会,而这一刻感觉苏安似乎有些动摇之后,昂热就开始趁热打铁的说道:“即便是我不说你自己应该知道,你现在所驾驭的那把剑是有多么的危险,是的,他确实是很强大,但难不成你要一直用这种力量在日本搅起腥风血雨吗?”
“在我看来,你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血统,通过自己的力量来完成你的目标,你的言灵是时间零,这是和我一样的言灵,虽然说你使用的还很稚嫩,但那是只属于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这一把邪魔之剑。”
“去这个地方吧,在这个地方你可以得到帮助,可以是线索,可以是人手,甚至……也可以是一把,足够稳定安全的,配得上你的炼金刀刃……”
昂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苏安,这一会苏安沉默了一会没有选择拒绝,骑上电动车,然后带着头盔离开了这个地方,昂热抽着雪茄,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要深吸一口的时候,指尖出来微微的灼烧感,昂热这才发现雪茄已经燃到了尽头……
……
[苏安!你居然因为别的武器心动了!有我还不够吗!]
[苏安!回答我!苏安!]
“闭嘴,亚托克斯,要是你这个家伙能友善一点,不是要占据我的身体的话,在来质疑我为什么要使用别的武器吧。”
苏安怼了一句亚托克斯,听到这句话之后,亚托克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就传来了阴狠的,丝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嘲讽:
[哼哼……苏安啊,这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你终究会需要用到我的力量,这是你无法逃避的宿命。]
“我对这个一向是无所谓的。”
苏安回答着亚托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