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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还是要打

演武场的空间被云中城的阵法笼罩,云中城被凤鸣城的阵法笼罩,而凤鸣城又被罡风层笼罩。
若再算上自成空间的四象塔,白秋离召请太岳虚影,足足跨越了四重阻碍。
以他的法力,能否穿透四重空间阻隔再透过九层罡风惊动神仙道,谁也说不准。
而且大家都不自觉的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就算惊动了神仙道,又能如何?
太岳真形剑本就是一门更贴近于神通类别的剑术,而不管神通也好,剑术也罢,都是给修士修炼的,总不能有人施展五岳真形剑,幻化出五岳虚影,神仙道和元魔山这些五岳名山的高人们都要管一管。
神仙道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管得着别人施展道法吧!除非像当初收缴《神仙大道歌诀》那样,派遣无数高手走遍修行道,将学会五岳真形剑的修士一网打尽。
比五岳真形剑还重要百倍的《神仙大道歌诀》如今还有流传,更遑论一部五岳真形中的太岳真形剑了。
理是这么个理。
只是没人敢赌,或者说在场的人,没人敢赌。
鹤星恫怀有身孕一事,云影鹤一族无论怎么瞒,也瞒不过这些羽王,故而来参加斗法之人,多半都是抱着同样的心思——带着鹤连山的女儿回家,和云影鹤结成姻亲,立下同盟之宜。
若非为了壮大势力,纵然鹤星恫容貌赛过天仙,这些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也绝不会做出替旁人养媳妇孩子的蠢事。
孔雄飞之所以一力要求孔香君迎娶鹤星恫,还不是为了一部流云七杀手,一部震惊修行道的栽星捶。
孔雀王拳变幻莫测,大鹏王拳却是直来直去的刚猛,倘若能得到流云七杀的修炼之法,将摘星手融入孔雀王拳,栽星捶融入大鹏王拳,孔雄飞便有信心于千年之内突破七劫,证道神化。
七劫分神化念这一关,他实在是等的太久了,久到就连牛太煌和金万瞳都不声不响的进入七劫,他还在六劫出窍境煎熬。
六劫到七劫是一个分水岭,宗师和大宗师的区别,绝不是表面上的一字之差,实则已经是天差地别。
“哼!鹤星恫那娘们儿,我也有多年不曾相见,不知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若看的过眼也就罢了,留在身边当个丫鬟使唤,想个法子把那孽种宰了,倒也能偶尔把来暖暖床……”
“若是看不过眼,便留下那孽种,将她囚在冷宫,只把那孽种来换流云七杀手,谅她也不敢不答应!”
孔香君盘算妥当,瞥了一眼沈彦秋,忍不住冷笑:“这厮明明是人族,却来参加我羽族的法会,看来鹤星恫的姘头就是他了!我若堂堂正正的把他杀了,就是哀无心也奈何我不得!”
他以孔雀王拳的拳意探查空间,脑海中飞速计算开辟阴虚洞天的节点位置,已然勾勒出一幅立体的图形。
沈彦秋还是第一次以幻魔法眼窥探空间的本质,牢牢把握住阴虚洞天不在此处不在彼处的特性,眼中同样也有了一个模糊的图形。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破开空间的一刹那,虚空乱流对神识的冲击,以及虚空裂缝无与伦比的吸力。
人为开辟的虚空裂缝和修行道域外星空中的虚空截然不同,域外星空虽然同样是虚空之所在,不但有数不尽的虚空乱流,还有陨星带和星辰崩灭之后形成的玄牝之门,危机四伏却恒定不动。而人为开辟的虚空裂缝则显得狂暴无比,吞噬一切外物,一不留神就会被粉碎神识,未完成的阴虚洞天也会随之破碎。
阴虚洞天没有特定的形态,因它本身就是虚幻的存在,故而每个人开辟的阴虚洞天都不相同。而阴虚洞天比之阳实洞天相差甚大,却更为修士喜爱,便是因为它的功用十分广泛。
阳实洞天巩固到极致,能够稳固成一方洞天福地,恒久存在。或被打入特制的法器之中,祭炼成储物之宝,功用相对单一。而阴虚洞天不仅能够用于战斗中损毁对手的法术、神通、神兵法器,还能将对手封锁,借助洞天崩毁的力量击杀对手。
再加上阴虚洞天开辟的时间更快,耗费的法力也更少,不稳定的虚空又能隔绝神念探查,当做暂时藏匿行迹的绝佳场所,非常受金丹中乘之上的修士欢迎。
沈彦秋毕竟是初学,之前从来没有开辟阴虚洞天的经验,勾勒虚空节点的速度就比孔香君慢了不少,一步慢步步慢,等到他依照图形将阴虚洞天大致勾勒完成,孔香君已经捏着拳头,一拳向空中砸去!
落后一步沈彦秋并不惊慌,他在赌孔雄飞的反应。一个连祖地丢失也不敢舍命相搏的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如何忍辱负重,如何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其实都是一个懦弱的人。
无怪乎比他修行更晚的牛太煌,都能先他一步成就七劫,孔雄飞所缺的,就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么一个懦弱之人,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处于绝对的危险之下。
果不其然,一见孔香君拳碎虚空,阴虚洞天刹那形成,孔雄飞终于忍不住出手,演武场正中的四象塔化作一道流光,猛的将太岳虚影一裹,甚至连鹤连山释放的流云飞瀑也裹了去,随即化作拳头大小,落在孔雄飞手上。
鹤连山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孔雄飞,以及面面相觑的各族修士,轻声笑道:“多谢孔兄仗义出手!”
孔雄飞怜子,情愿将这份未知的危险揽在自己身上,说实话鹤连山也有几分钦佩之情,只是这时候可不敢刺激他,要是稍有言差语错惹怒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他是心情大好,自然不会吝惜几句夸赞之言。
“还是孔兄这般凤凰嫡脉,羽族之长,才有这般大的心胸度量,真是叫人佩服!”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孔兄真大丈夫也!”
白奕和雁宗堂也同时抚掌称赞,雁宗堂更是拿出鱼日仙人的诗句,引得众人又是一片赞叹之声。
鱼日仙人成道于上古诸真时期,为十方大真人之一,向以文词遒劲老到,抨击批判成名,于世人彷徨之处呐喊,以真言警醒愚昧,诗文更是独树一帜,这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便是鱼日仙人最真实的写照。
孔雄飞有苦说不出,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撑一张笑脸,故作平淡的道:“香君是未来的孔雀王,不可因这些许小事恶了神仙道,既是诸位不肯动手,这差事自然要落在孔某人身上。”
“诸位道兄怜子之情更甚于孔某,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雁宗堂赞他是大丈夫,他却反过来赞他们是真英雄,应的正是鱼日仙人那句无情未必真豪杰之言,实则是赤裸裸的嘲讽。
不过苦差事让孔雄飞一肩挑了去,白奕等人也乐的让他发泄几句,否则憋在心里气出病来,以后还不知道要暗中使什么手段对付他们。
白秋离是白奕的儿子,孔雄飞有怜子之情,不让孔香君毁去太岳虚影,将交恶神仙道的可能揽在自己身上,白奕又岂是无情之人?
孔雄飞一手托着四象塔,感应着其中被地水火风粉碎的太岳虚影,也是忍不住暗暗叹息,白秋离惹出的祸事,我却不得不给他顶缸,实在是无奈至极。
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辱负重这些年,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鄙夷唾骂没听过?你们都把我孔雄飞当窝囊废看待,斥骂我为无胆鼠辈,丢尽了祖宗的颜面,我也能唾面自干。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看清楚,孔雀一族从来都没有辱没凤凰之子的荣耀。
孔雄飞道:“如今孔某消了祸患,鹤兄这斗法之会也该散了吧。”
白奕急道:“管他斗法不斗法,孔兄先把我儿放出来再说!”
四象塔由孔雄飞掌管,如今白秋离和太岳虚影都在四象塔中,白奕可不清楚究竟是地水火风粉碎了太岳虚影,还是孔雄飞使了什么法子,把祸事推到白秋离身上。
孔雄飞笑道:“白兄如此急切,是担心孔某陷害秋离侄儿?”说是这么说,还是立即将白秋离放了出来。
“呵呵……”
白奕被他当面戳破心思,一张老脸也是止不住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晃过去道:“孔兄说的哪里话,白某岂是这等人?”一边说一边挥手将白秋离笼入袖口,直接塞进元神之中,竟然是打算彻底不让他出来了。
白秋离和雁幸塵来参加斗法大会,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心娶鹤星恫,实则是因为鸿鹄二族和云影鹤一族的关系交好,他两个的修为也不弱,正好可以用来应付孔香君和寒山貄。
孔香君和寒山貄是什么德行,鹤连山不是不知道,倘若没有沈彦秋与鹤星恫珠胎暗结,哀无心亲身说情一事,他也不甚愿意将鹤星恫嫁给孔香君,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愿意就能不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孔雀一族再怎么没落不堪,名义上仍旧是羽族的领袖,和孔雄飞结成姻亲,除了面子上不太好看,其实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反倒能籍此抬高云影鹤的地位。
然则哀无心偏偏就出现了,那就不由得他不慎重选择。
当他以斗法选婿告知孔雄飞的那一刻开始,他的选择就已经决定了。他知道,孔雄飞也知道,只是彼此都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的方式来解决。
鹤连山示意大家都坐下说话。
“既然与会之人都出来了,那便各归本部就坐吧,也不用到屋子里去,等下依旧是排次叫号出场。”
孔雄飞沉声道:“鹤兄是什么意思?”
鹤连山不以为意,指了指他手中的四象塔:“收去太岳虚影的是孔兄,难不成也要算在香君侄儿头上?既然是小辈之间的事,就交给小辈们自己去解决,孔兄仗义出手,今日就当兄弟承孔兄一个情。”
“如何?”
孔雄飞顿了顿,忽地展颜一笑,重新将四象塔抛回演武场中心。
“那就如鹤兄所愿。”
见父亲妥协,孔香君捏紧了拳头,脸上五色光华流转,一身法力运转到极致。
孔雄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这股冲天的杀意按压下去,意味深长的道:“既是鹤兄安排妥当,你就去会一会我羽族的青年才俊。记住,出手要有分寸。”
孔香君冷笑道:“父王放心,孩儿一定把握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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