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醒啦!”
刘琳剑被沈彦秋一语点醒执障,解开长索心结,非但功候大进修成五转青云华盖,更上一层功果,便是整个人也活泼起来,如久病之人服了十全大补汤一般,当即重振雄风,威风凛凛恍如天神。
刘琳剑本是性格粗狂豪爽之人,如今明了真我重归天性,心中再无芥蒂,出手便同往昔一般大开大合,两条天火赤金锏化作两条十余丈长的狰狞火龙,将几道艳丽的剑光拦住,摇头摆尾纵横无遮,几件形貌怪异的法器也不能攻入两人十丈之内。
“兄弟莫急着出手,看哥哥我给你抓几件法器把玩!”
沈彦秋瞧见七八个白袍修士御使飞剑法器围攻刘琳剑,一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上都蒙着一层白纱。御剑的手法倒不如何精妙,只是彼此之间配合默契,进退之间森然有序,明明修为皆不如刘琳剑,依旧能维持攻守兼备的格局,没有落入明显的下风,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沈彦秋手中除了千机带就是水火锋,这两件宝贝威力太强,不到危急关头轻易也不愿使唤,心里面其实一直渴望着拥有一柄飞剑,如师尊和赵正阳一般,做个有道剑仙。
这些白袍人的剑器中,倒是有几件灵韵颇强卖相也好的,沈彦秋仔细扫了两眼,便相中了其中一套。
这套飞剑乃是一套五口,并非是寻常飞剑的模样,却是按照五行生克炼制,以青红白黑黄五色淬体,只是五根二尺来长的丝线,漫空里飞舞不定,只钻着天火赤金锏防御的空隙发动攻击,抗住了两条火龙大半的力量。
这套飞剑不仅形态与别个迥异,炼制的方法也极为特殊,似乎不是以阳火开炉而是以极寒之气凝炼而成,将正五行转化为逆五行,生克之间变幻莫测,而且里面还加入了音律攻击的法门,每当超过一根丝线交错而过之时,便有轻微的嗡鸣声,此起彼伏之下好似一曲异常阴沉的乐章。
沈彦秋越看越是喜欢。
当初得到三阳剑的时候,他便有心自己祭炼,只是得之师尊这个剑道翘楚竟然没有法剑使唤,而三阳剑蕴含太乙金精,正契合哀无心的庚金剑气,这才心甘情愿将三阳剑献给哀无心。再加上他和魏元让有百年之约,介时谁来索要灵峰雪隐,他都不能坐视不理,总要以大悲宗的剑术和无量剑宗较量较量,既合兄弟之情也全了自己的心愿。
那几个白袍修士围攻刘琳剑,却敌不过天火赤金锏化作的火龙,兀自不肯离去,一味以飞剑缠住火龙,再御使强攻法器寻觅破绽,靠着人多力量大的优势拖垮刘琳剑,却不知这厮真正的身份是个体修士,对战斗的热情简直无与伦比,体力和耐力也是充沛,斗了半晌也没有力衰的疲态,反倒越战越勇,将五成攻势提到七成。
这些白袍人想要退出战圈,却被赤火长龙紧紧缠住,一味的缠锁抓拿摄,只要给沈彦秋收几件法器玩玩,却也没有下死手,生怕将轻灵的飞剑磕碎碰坏,倒是让白袍人的防守轻松不少,只是不能挣脱。
“兄弟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随着刘琳剑一声爽朗的高呼,沈彦秋应声飞出一口寒冰破灭圈,趁着五行飞剑扭成一股五色丝绳,想要挣脱赤火长龙束缚的空挡,猛然套个正着,太阴寒气一冲,将五行飞剑和主人之间的联系斩断,滴溜溜飞了回来。
沈彦秋也不贪多,只取了这套飞剑,刘琳剑却不含糊,白袍人的攻势少了五行飞剑这个主力,哪里还扛得住赤火长龙的力量,被龙口轻轻一衔,龙爪轻轻一握,便把余下几件飞剑法器捞了个干净。
刘琳剑了没有沈彦秋这般小心,先行切断它们于主人的联系,而是直接以火神降世的法力强行冲击,将飞剑法器之内的神识绞碎,白袍人顿时个个口吐鲜血,神色萎靡的收缩成一个小圈子,取出备用的法器防备。
刘琳剑也不挑,囫囵选了一件收了,剩下的将浑厚的法力一冲,彻底将内部的神识和烙印清除,这才大手一挥扔给沈彦秋:“多不过是些中下层次的法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兄弟收取的飞剑,不过品质也算将就,兄弟拿着把玩就是,那天不喜欢了,也可以拿去换点东西玩玩儿,我三皇城的珍宝阁还有不少好东西,总能入的了兄弟眼睛。”
沈彦秋也不跟他客气,一股脑儿的纳入金环中,一边用太阴炫光镜洗炼五行飞剑,用太阴之气滋养五行飞剑的灵性,以免因为原主人神识烙印被强行抹除之后,对剑体灵性造成损伤。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无缘无故跟兄长动起手来了?”
白袍人中有个领头的,被几人紧紧围在中间,见刘琳剑收了天火赤金锏,也壮着胆子越众而出,冷声道:“我乃老母座下大明尊王部白莲坛主,你们擅闯菡萏池惊扰圣莲,还收走我们的护坛法器,就不怕老母降罪,将尔等永镇幽冥地狱?”
“好大的口气!”
刘琳剑眼神一紧,浓眉倒竖:“便是鬼皇执掌幽冥界,也不敢说将人永镇地狱的话,也就是你们这帮真空道的妖人,在这蝇头蜗角之地蹦跶,浑不知地厚天高!”
“大明尊部,白莲坛?”
刘琳剑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这群满口扯谎,反复无常的妖人,果然是不知廉耻!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莲坛主早就破出真空道自立门户,成立了什么白莲教,和真空道大明尊撇清了关系,你如今还恬不知耻的扯什么无生老母那老妖婆的大旗!”
白袍人中的领头人,却是个声音清脆的女子,只是口气似乎一贯冰冷严厉习惯了,此时一群人被刘琳剑一个压住,还要摆谱端着什么白莲坛主的臭架子,兀自不肯低头,手中抓着一柄明晃晃的三尺长剑指着刘琳剑骂道:“休要胡言!教主只是蒙老母垂恩得受启发,明悟了白莲真谛,这才同红灯部和神拳部的兄弟共同参悟,一心侍奉老母不敢逾越,何曾说过脱出大明尊部的话来?你这黑厮看着实在,却还是个脸黑心也黑的,怎地无端污蔑教主?真个罪该万死!”
沈彦秋不曾听说什么无生老母,以及所谓的真空道,更不曾知道这什么大明尊部和红灯部、神拳部的事情,听着刘琳剑和这女子互相谩骂,简直是一头雾水。
他有心要向刘琳剑问个明白,此时两边正骂的不可开交,刘琳剑也无暇回应,只和那女子如同骂街的泼皮无赖一般,你来我往的争辩谩骂,唾沫星子横飞,浑无一点金丹高手的风范,那女子也是情绪激动,似乎对刘琳剑说她白莲教脱离大明尊部自立门户一事,气愤的难以自持,和一众白袍人齐声怒骂刘琳剑。
正所谓一掌难敌双拳,双拳难敌四手,刘琳剑只有一张嘴,那女子横竖两张,再加上一众白袍人有男有女,十来张嘴连珠炮一般呼哧喝骂,刘琳剑骂她不过,顿时怒火中烧,哼哼唧唧的祭起天火赤金锏,两条火龙绕着周身盘旋,杀气腾腾。
白袍女子对刘琳剑杀气腾腾的样子视若无睹,冷哼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哀,死亦何惧?你有本事只管将我们尽数杀了就是,我们心有白莲,便是死了也能魂归真空家乡,享无极福禄!”
一众白袍人顿时手捏莲花捧在胸前,目光中满是慷慨赴死的无畏,语气也万分虔诚的叫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哀,死亦何惧!无生老母,仙福永享,真空家乡,寿与天齐!”
“魔障,魔障!”
刘琳剑说不过她,这些人又是出了名的神经病,一个个悍不畏死,就跟你杀了他反倒是帮了他一般,简直叫人又是心烦又是无奈。
“我让你是个女子,这才诸多容忍,你莫要拿你妖教那一套出来恶心我!你不是我的对手,只管叫你们什么神使圣使的过来,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
“他妈的,什么神使圣使,老子今天不把他们打出屎来,老子就不姓刘!”
刘琳剑怒火勃发,头顶冲出数丈高的赤红火焰,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蛇乱舞一般的火焰当中,真如火神降世一般,威风凛凛。
无生老母乃是离恨界土著生灵自发信奉的一尊神灵,原型无处可考,也不知道究竟是他们自我膜拜得来,还是外来的修士故意蛊惑得来。
根据这么多年的了解,离恨界的无生老母全名叫“明明上帝无量清虚至尊至圣三界十方万灵真宰,又叫无极老母、育化圣母、维皇上帝、明明上帝,简称老母或皇母。自离恨界开辟五百年之后,各种步入修行的本土生灵大多崇奉无生老母,并把对其的信仰概括为“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八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