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书,城主爹送过来的那堆书,楚瑜翻过了。
只有少少的几本,是用那种特别复杂的字体写成的。
短小精悍,就跟她前世的文言文似的。
楚瑜认得字,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只能在每次快要下课的时候,请教一下莫先生。
莫先生也没拒绝,有的,连她也答不出来,便很坦然的说,我回去查一查。
楚瑜快要给这些书跪了。
哪怕有墨先生的翻译,很多内容,在她看来,也相当的奇怪。
有一本,有点像山海经,讲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兽类。
还有两本看着像修仙小说,又有点像游记,以“我”为主角,说了“我”的一些经历。
什么某日,捡到了一块神奇的石头,仔细一感知,像是有灵气,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石?
什么某日,在某地撞见了一个邪恶的修士,将整个村子的人都血祭了,调查后,发现那村子的人,跟这个邪修或多或少有血缘关系。
当真丧尽天伦,于是“我”就毫不犹豫的跟邪修大战一场,法力耗尽,杀死了他。
……
楚瑜觉得,这就是古早的修仙小说。
为什么说古早?
便是因为游记的主人,用词很谨慎,像是她前世早年间流行的许多武侠小说。
作者很讲究考据。
不像后来,什么都敢写,各种境界等级,都不知道内卷成什么样了。
两本书中的“我”都只是一个炼气小修士。
她还突发奇想过,会不会这些都是真的?
毕竟太严谨了,还是用特殊字体写成的。
然后去问莫先生,莫先生特淡定的告诉她,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楚瑜立即明白。
这就跟她前世一样,一些中二期的小孩子,看了一些修仙小说,就以为修仙是真的,于是找爸妈闹着要修仙。
爸妈无法解释,或者心知跟熊孩子解释了,也不会听,索性对他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等长大了,成熟了,自然就不会做这种妄想了。
更有甚者,直接用“等你长大了,才能修仙”这种谎言,去堵小孩子的嘴。
楚瑜就觉得,或许是那种特殊字体比较有逼格,写成修仙小说,能卖到更高的价格。
也更好骗小孩子。
至于城主爹,为什么会送这种书给她?
她觉得,一方面是提高认字的兴趣,另一方面,大概是,谁小时候没有收到过几本童话书呢?
当然,楚瑜觉得,这两点对自己都没啥用。
她看了那些书后,对这种特殊字体,怨念更深了。
剩下的书则十分亲切,都是用简体字写的。
一看就是城主爹特地让人收集过的,有教导人向善的小故事,有各种寓言,还有一些神话传说,各个地方的游记。
每每学特殊字体,学得的头昏脑胀之际,就会拿过一本书当成调剂。
十分舒适。
这个时候,再来一杯奶茶,就更棒了。
时隔两个月,楚瑜再次给自己检查身体。
因为没有仪器,就只能用中医那些望闻问切的手法。
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面色,检查自己舌头的颜色,用小木棍裹着棉花做了几个棉签,去卡喉咙,看是什么样……
最后,才是给自己把脉。
医者不自医,说的不是医者没办法给自己治病,而是这样一套流程走下来,也太麻烦了。
再加上,楚瑜最关心的,其实是身体里的毒素。
因为药丸中所含的解药成分太少了,频繁检查也看不到效果。
但是时隔两个月,发现自己体内毒素一点都没减少,她就有点蛋疼了。
由于没有精准的仪器,她对自己的中毒情况,是划分了等级的。
比如刚醒过来检查到的结果,就给划分为二级中度。
出生时,大概是一级危险。
两个月餐餐不落,坚持服用解毒药丸,却没把它降低到三级轻微,这就让楚瑜很不高兴。
她想了想,拿出一个药丸,开始检查其中成分。
因为这两个月好吃好喝,她的舌头其实是恢复到普通人程度的。
这种程度,不足以像前世那般神奇,但可以让她像个经验老到的中医,凭借舌头品尝,去分析其中用了多少种草药。
在她前世那个国家,长达五千年的历史当中,没有精准的仪器。
无数的老中医,就是靠着这样品尝的方法,如同神农尝百草一样,将有药用价值的草药,从大自然无数植物中揪出来的。
查出大半以后,剩下一些含量微小的,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知识储备,推测出剩下草药的具体作用。
然后,楚瑜得出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许妈妈拿给她的药丸,只是养生,补先天不足,没有解毒作用。
一瞬之间,楚瑜的脑海中冒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最终,她冷静下来。
没有仪器,她检测出来的这个结果,只有七成的准确率,不该贸然的下结论。
忽然,楚瑜想到什么,立即跑向了厨房。
“小姐,你要找什么?”
正在厨房,准备饭菜的青玉询问。
楚瑜早就想好了理由,“我要找娘给我煎药的药罐子。”
“反正我现在都吃药丸,这药罐子也用不上了,我准备用它来种花。”
青玉无语道,“小姐,药罐子不能种花,养不活的。”
“为什么养不活?”
青玉梗了一下,“药罐子煎过那么多次药,花儿那么娇贵,会被熏死的。”
“那我用来种草药好了,都是药,肯定能养活。”
楚瑜眼也不眨地给出第二个理由。
“娘说她种草药的本事,是从外公那里学来的,我也要继承外公的绝活。”
青玉被这一本正经的语气,给逗笑了,“行啊,小姐,我帮你找。”
找了一通之后,青玉无奈地摊了摊手,
“厨房没有,想来是夫人将药罐子收进她的房间了,要不我给你找一个破损的陶罐?”
“药罐那么难闻,娘怎么会把它放进房间?”
楚瑜道,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不经意的问,
“青姨,我问你,娘以前倒药渣的时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