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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碧源秘境

出得光门,映入眼中的风景不由令烨轻呼一声,左边乃是一汪湖泊,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右边却是一座大山,奇峰峻岭,重峦叠嶂;中间平地上房屋林立,人来人往;天空中仙鹤盘旋,声声鹤鸣,令人心情舒畅。
眼前走来一人,雾见状赶紧上前行礼道:“族长,火之族的贵客到了。”一声族长惊醒了烨,只见对面一个身形稳健、满目儒雅、气质不凡、穿着深紫色襦袍的中年男子满眼微笑的看着自己,冉长老也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抱拳行礼道:“拜见沧族长。”烨赶紧上前跟着行礼说道:“拜见沧族长。”
“无需多礼,冉长老,这位可是燧族长的公子吗!果然是翩翩公子、一表人才呀!”沧问道。
“正是我族长的大公子,烨。”冉长老回答道。
“我们五行家族祖上本就是一家人,现在虽然各自发展,但仍然世代交好、亲密无间,贤侄不必称我为族长,我痴长燧十岁,称世伯即可。”
“敢不从命,世伯请恕小侄失礼了。”
边聊边走,进入客厅依次落座,自有婢女奉上茶水后,沧问道:“世侄和冉长老一路辛苦了,不知燧族长为何没一同前来。”闻言后,烨和冉长老相互对望一眼,情绪顿时低落。冉长老将烈焰秘境的变故一一讲述。在听到燧重伤时居然领悟领域,沧边抚摸着颌下的短须感慨:“燧贤弟天纵之姿,心志坚定,勤修苦练,我料定他迟早能领悟领域,但没想到却是在生死之间的关键时刻领悟领域,实在让人佩服。”最后听完燧秒杀圣级狼人,利用领域的空间力量拯救他和烨,然后逼退神族使者后,沧也端起茶盏请二人用茶,思索片刻后,沧说道:“我的判断和冉长老一致,燧贤弟已是圣级顶尖的高手,没什么能对他形成致命威胁,辉世侄也肯定是得救了,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耽误了行程。我立刻安排人,准备前往烈焰秘境去打探消息。”
烨和冉长老起身行礼道谢。沧摆摆手,示意他俩无需多礼,再次坐下后冉长老道:“沧族长,我和贵族高手一起出发,毕竟烈焰秘境我比较熟悉。”烨也赶紧说道:“我也去。”沧族长和冉长老都以微笑拒绝烨的请求。沧看着心急的两人,又说道:“碧源秘境和烈焰秘境相隔近五万里,如果不通过传送阵,圣级实力每天奔走五千里左右,像燧贤弟这样领悟了领域的圣级高手,每天驰骋一万里也是能做到的,五行家族的大族会最后期限乃十日之后,所以无论燧贤弟采用何种方法都能在大族会前赶到。再说我已收到消息,津城传送阵今天已启动过一次,想用也要等待十二个时辰,冉长老明天和我族波长老等人一起出发,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先请用便餐,晚上在设宴招待世侄和冉长老。”
装修雅致的客房内,用餐完毕的冉长老和烨相对而坐,冉长老看着烨说道:“烨少爷,我离开后你就在此地等我回来,千万不要离开碧源秘境,否则和族长错过怎么办。”
“还有,明天记得请沧族长为你检查下身体和魂魄,看看能否找出你启灵成功却又无法施展法术的问题......”
烨耐心地听着冉长老的各种嘱咐,不断的点头,看了看面带微笑的烨,冉长老终于不再多说:“少爷,你终于是长大了,好好休息吧。”二个时辰后,在沧族长热情招待中用完晚饭,又特意安排婢女带着烨和冉长老在街道内散步,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烨感受到碧源秘境的人们和烈焰秘境的族人相同又有点不同,烈焰秘境的族人热情奔放,行事直接;碧源秘境的人们热情内敛,更重视礼貌,行事有条有理,特别是水之族族人在经过烨和冉长老身边都会躬身行礼,感受着水之族的繁华但不喜欢别人不断的对他们行礼,烨和冉长老就走到湖边,晚上的湖光山色虽然不像白天那么迷人,但广阔的湖面倒映着皎洁的明月及漫天的繁星,凉风送爽,仙鹤起舞,幽静之美也令人沉醉。
回到客房,烨拒绝了婢女的服侍,洗漱后躺在床上,静静思念着父亲和弟弟,也在细细回忆自己近几天的经历感悟、所作所为,正暗自伤怀时,一个白衣女子竟然浮现在脑海里,斩杀狼妖的过程快速的在脑海里滚动,最后定格在望向他的那道目光,越是看着那双眼睛,烨感觉自己越是无法移开目光,渐渐沉醉在那双眼睛里,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个时辰,烨突然醒了过来,心生愧疚,父亲和弟弟不知所踪,也不知族人是否也在来碧源秘境的路上,母亲的仇还未找到源头,自己不能修炼的问题还没解决,太多太多的事等着自己,岂能沉迷于女色中。暗暗警醒自己的烨脑袋中又冒出一个念头,我都不知那女孩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也许这辈子也都不会在相遇了。想念、思恋、内疚、自强等各种念头相互冲突,让烨的气息混乱、心魔重生、头痛不已,这时一道悠远的琴声传来,洗涤心灵、疏导情绪,完全沉浸的烨,随着琴音感悟着天地自然之理,体验高山流水的意境,倾听虫鸣鸟语中慢慢睡着。
次日寅时,神清气爽的烨和冉长老起床用过早餐,在秘境口目送冉长老等人离去后,和沧返回秘境,坐于客厅后沧开口道:“世侄且放宽心,静待几日,冉长老和波长老此行三两天内就会传回消息,也说不准令尊和令弟会突然出现在碧源秘境呢,若不是因为五行家族的族会,我都要亲自去趟烈焰秘境了。”
“谢谢世伯,让您费心了。”
“昨日听冉长老讲述烈焰秘境事故时,提到了火灵珠种种奇异之处,让我心生向往和疑惑,因我族水灵珠从未有展现此等神异,遗憾燧贤弟未来,不能一观火灵珠。”沧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颗微微泛着黑光的宝珠。
烨迟疑了二个呼吸后,从怀中取出微微泛着红光的火灵珠放在桌上说道:“世伯,火灵珠在小侄身上,请您观之。”
沧用左右分别拿起火灵珠与水灵珠,细细观察,然后放在一起,再次分开,往返数次后只至火灵珠与水灵珠的光芒消散,变成两颗半透明的宝珠,将火灵珠还给烨后感叹到:“五行灵珠造就了我们五行家族,但近百年,不知为何,启灵祭祀成功率越来越低了,这是本次大族会的重点,不知贤侄有何见解。”
“启灵祭祀成功率越来越低了吗,小侄在族内未曾听阿爹说起,也未曾听族人说过,以小侄所知道的信息,我火之族最近两次启灵成功率非常高,也许阿爹知道些缘故吧。”
“嗯,不急于一时,待我们五行家族齐聚,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找到原因。昨夜冉长老找到我,说贤侄身体似乎微恙,且让我观之。”沧起身走到烨的身边,“贤侄不必起来,且放松身心。”伸出右手食指点在烨的眉心,灵气波动,烨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水池中,身体无比的舒适;一道又一道的涟漪泛起,仿佛在按摩烨的魂魄。五个呼吸后,沧收回右手坐了下来,闭目片刻后说道:“五行家族里,论攻击是金之族和火之族,论防御是土之族和木之族,而我们水之族处在一个较平衡的位置。但我们拥另一项本事就是疗伤,而疗伤这块我们水之族擅长治愈神魂,木之族擅长治疗身体,刚才我检查贤侄,你的身体很强壮,远超一般人,至于魂魄嘛,的确已经是神魂无疑,但你的神魂比一般人的神魂略显虚弱,可这种虚弱的程度绝不会导致让你无法施展法术,此等现象真正诡异,我估计问题不大,贤侄可先服用养神丹滋补神魂,我也去查找水之族的记载,看看是否有相似情况。”言毕,沧取出两个瓷瓶递给烨。每个瓷瓶里有五颗养神丹,每天一颗,先服用十天,待大族会后,我与木之族的族长再一同为贤侄诊断。烨接过瓷瓶,起身道谢后离开。
服下药丸后,明显能感觉到神魂被一股温暖的灵力滋养着,经过这几天的磨砺,烨已经想得明白,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调养好身体,等待大族会后的医治,保持着放松的心情,烨不是在山中赏景修炼,就是在湖中泛舟小憩,晚上打坐尝试吸收灵力,好不快哉!只是遗憾未能再次听闻那之音。来到水之族的第四天,烨如前几日般离开客房走到玄泽湖畔,熟练的解开栓好的绳索,准备跳上小舟,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呼声,回头一看,一个俏丽的婢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烨公子,请稍等,我家夫人随后就到。”片刻,一个身材丰腴,气质高雅的宫装贵妇正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数个婢女、仆人和一个活波可爱的小丫头,正是当日晚宴时见过的沧族长夫人和二小姐萍。
“见过伯母。”烨赶紧上前迎接躬身行礼,萍趁烨躬身行礼时调皮的从沧夫人背后跳出来接这一礼,惹来一声斥责“萍儿,不得无礼。”“世侄免礼,因前几日琐事繁忙,未能好好招待世侄,闻世侄喜欢碧源秘境的湖光山色,趁今日得闲在此玄泽湖宴请世侄。”“谢谢伯母。萍儿小姐娇俏可爱,聪明活泼,有这么一个妹妹,我也喜欢得很。”烨起身后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髻,惹得小丫头对他直翻白眼。沧夫人伸手在腰间取出一物抛向湖中,只见它迎风变大,却是一艘十米来长双层画舫落在水面之上。众人上得画舫,自有仆人婢女用水系法术催动画舫划开水面平稳的行驰在玄泽湖中。画舫二层,众人落座后,沧夫人问道:“世侄,我们五行家族历来关系紧密,相互之间常有姻亲往来,亲若一家,有些话想讲与世侄。”
“伯母请说,小侄洗耳恭听。”
原来沧夫人昨夜听沧族长讲了火之族的变故和烨身上的诡异之处后不由心生担忧,因为沧夫人出身于木之族,也拥有灵级实力,所以今日特意先来看看能否发现些端倪。
“听闻世侄身体微恙,我出生木之族,略通医术,也想为贤侄诊断一番。”
“呃...那有劳伯母了。”
沧夫人随即用灵力笼罩烨开始诊断,烨这次仿佛躺在广袤的草原,看着蓝蓝的天空,感到柔和的清风吹动,小草,小花随着风儿,在身周轻轻摇摆,舒适得让他快要睡着了。一盏茶功夫过后,沧夫人让婢女唤醒烨,烨略显尴尬道:“伯母,小侄失礼了。”沧夫人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你的神魂确实比刚启灵成功的人稍稍虚弱,但神魂无比精纯,这点远超常人,既然神魂精纯只是略显虚弱,你服用养神丹正当对症,我估计等你神魂恢复正常后就能施展法术了。倒是你额头上这道红色疤痕,我尝试治疗但没有效果,我想木之族的族长应该是可以帮你治愈的。继续这样保持好的心情,神魂很快就能恢复了。”
“谢谢伯母。”烨真心的回答道,随着沧夫人不断的问着烨在火之族的日常生活,特别是很关心他有什么特别开心和沮丧事情,然后就对应着夸赞和宽慰烨,使得烨切切实实的从沧夫人身上,从她对自己的态度,言语中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关爱,真的很温暖,如果娘亲在世,待我应该也是这般,真的好羡慕萍儿妹妹啊。
画舫渐渐来到玄泽湖的中心,沧夫人看着正在发呆的烨说道:“我听闻世侄虽然年少,暂时也不能施展法术,但仍不失侠义之心;身为火之族的少族长,却无跋扈之气、平易近人,实属难得。取琴来,我赠世侄一曲,祝世侄身体早日康复、亲人早日团聚。”在烨还在惶恐答谢中,婢女已收拾桌面,摆好古琴,置好香炉,随着袅袅青烟升起,安静、古朴、悠远的琴音响起。
这次烨仿佛在阿娘的注目下,努力地攀登险峻的山峰,攀爬的过程如此艰难,几次险些跌落山谷,摔得遍体鳞伤,但少年始终不曾放弃,因为阿娘一直陪在身边,替他擦拭汗水,包扎伤口,鼓励着少年勇敢前行,终于爬上山顶,看向脚下的云层,欣赏一览众山小的壮丽景色,满满的成就感不由而生,还有阿娘那道认可的目光,为他骄傲、自豪的表情,让他有更大的动力和力量攀爬下一座高峰,喜极而泣。
良久,烨终于清醒,身旁的仆人告知烨,沧夫人早已回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烨突然明白,原来眼泪不只是代表痛苦,也可以表示喜悦。起身走到船边,望向四周,仙鹤在空中翩翩起舞,时而展翅高飞,时而俯身滑翔;鱼群在水中嬉戏,不时地跳出水面,洒下晶莹的水滴;灵气化作朵朵莲花立于湖面,亭亭玉立,清香四溢。当真是万物有灵,美不胜收。感受到体内充盈着勃勃的生机,再次感慨太古之音、自然之理、声乐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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