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因为两那两根石柱已经被两人先后踢断,上面的顶棚也掉了下来。
陈安晏见状,立刻用轻身功夫直接翻身上了顶棚。
而柳如风却是直接站定,在哪顶棚掉下来的时候,直接双拳上顶,竟然就直接将顶棚打了一个大洞。
只不过,因为有木梁,所以这个大洞只是卡到了柳如风的腰间。
似乎是担心陈安晏在这个时候出手,这柳如风立刻跳了出来。
这时候,两人相隔丈余,柳如风却是冷冷说道:“想不到陈大人竟然有这般身手!”
陈安晏却是淡淡说道:“下官也想不到总镇大人如此勇猛。”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最开心的是那些客人。
平日里他们可见不到这样的交手。
而那李元凡这时候却是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大部分人以为两人为了不伤和气,应该就此罢手的时候,那柳如风却是再次朝着陈安晏冲了过去。
这时候的戏台虽然说不上是一片废墟,但此刻整个顶棚斜在了上面,顶棚上的那些瓦片也碎了不少。
因此,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在上面走都十分困难。
不过,对于自小练习轻功的陈安晏来说,却是不在话下。
而柳如风的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他原本想着只要将那两根石柱打断之后,陈安晏便无法逃避了,可如今看来,这分明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尽管对于像柳如风这样的大部分武将来说,他们的下盘功夫都十分扎实。
但是他们这样的下盘功夫跟轻功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不论是步战还是马战,脚下的功夫一定要稳,否则的话,根本无法在厮杀之中存活下来。
可是,如今的戏台对于柳如风来说,鲜有立足之地。
他每踏出一步,都都瓦片被踩碎。
而他还要当心踩碎之后,自己的脚会不会卡在下面的缝隙之中。
而且,陈安晏还故意站到了最高的地方,就是想要将柳如风引过去。
柳如风追到一半,却是停了下来。
他知道若是就这么继续打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输给陈安晏。
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也不敢小瞧陈安晏了。
只见他站定之后,朝着陈安晏冷声说道:“难道陈大人口中的比试就是避而不战?”
陈安晏听了,却是大笑着说道:“用兵之道,尚有三十六计,下官自知不是总镇大人的对手,自然也要想想办法!”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柳如风一时之间也拿陈安晏没有办法。
他这时候正站在了顶棚的主梁上。
说是主梁,但其实也只是比碗口稍稍粗了一些而已,毕竟这只是一个戏台的顶棚,而不是屋子的顶棚。
至于那些次梁,最多也就手腕粗细而已。
柳如风看了看这些木梁,顿时心生一计。
只见他右脚一抬,突然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
那些次梁本身有主梁压着,再加上,柳如风来了这么一下,顿时断了两三根次梁。
整个顶棚也跟着晃了一下。
陈安晏见了也皱起了眉。
很快,这柳如风又来了两下,如此一来,总共已经有七根次梁被他踩断了,而整个顶棚也变得更加倾斜了。
这顶棚上的次梁,两边各有十二跟,总共也就二十四根而已,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几下,这顶棚就会直接砸在戏台上。
到了那个时候,柳如风就会毫无顾忌了!
眼看着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就在柳如风再一次踏断了三根次梁的时候,陈安晏却是直接朝着下面的柳如风冲了过去。
对于柳如风来说,尽管有些意外,但他久经沙场并未慌乱,而是一边稳住身形,一遍双拳迎上了陈安晏的双腿。
可陈安晏这次不过是虚招,就在他的双脚要碰上柳如风双拳的时候,只见他双手在那些瓦片上一撑,直接从柳如风的头顶越过。
而他在落地的时候,却是也用了千斤坠的功夫。
如此一来,这后面的几根次梁也被陈安晏踩断了。
柳如风刚将前面的次梁踩断,此刻的主梁只靠着后面的几根次梁撑着。
如今陈安晏将那几根次梁也踩断了,这主梁顿时砸到了地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换做了陈安晏,他必然会用轻功闪到一旁。
可柳如风并不会这些轻身功夫,所以他只能再次用起了千斤坠,准备在稳住身形之后,将那已经无处躲藏的陈安晏彻底打败。
可就在他刚落地的时候,却是已经听到了后面的风声,他知道陈安晏已经出手了。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招架似乎都晚了。
他可是见识到了,这个少年的出手可不像他看上去那般病恹恹。
而且,被这样一个少年打伤,恐怕会被这么多人耻笑。
因此,这柳如风却是下意识的抽出了面前的一根次梁,直接朝着自己的身后扫去。
这时候的陈安晏,眼看就要踢到柳如风的肩头,可在看到这根次梁扫来的时候,陈安晏也只能强行在空中躲开了这一棍。
见到柳如风并没有继续出手,陈安晏在站定之后却是看着柳如风冷笑着说道:“下官远本以为总镇大人跟下官比的是拳脚功夫,总镇大人这是……”
陈安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在台下也有不少人为陈安晏鸣不平。
虽说他们都碍于李元凡的面子以及柳如风的威严,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显然,他们对于柳如风的做法有些不齿。
毕竟,一个名声在外的总兵,在对付一个少年的时候,竟然还冷不防的用起了武器。
尽管这次梁并非刀枪剑戟这些利器,但在十八般兵器之中,也有长棍这样的兵器。
比起一般的长棍,这次梁也只是稍稍粗了少许而已,对于高手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其实,对于柳如风来说,此刻的他脸上也有些发烫。
他也知道自己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必然会让自己失了颜面。
但是在他看来,失些颜面总比被陈安晏打败要好得多。
所以,在面对陈安晏的嘲讽时,柳如风却是淡淡说道:“陈大人刚才都说了,用兵之道有三十六计,正所谓所谓兵不厌诈,这还是本镇从陈大人那里学来的!”
陈安晏听了,却是大笑了起来。
柳如风不知道陈安晏的意思,却是皱着眉问道:“陈大人在笑什么?”
很快,陈安晏便又收起了笑意,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客气了!”
只见他说完之后,却是弯下了腰。
众人见他如此,都以为陈安晏会跟柳如风一样,用次梁作为武器来跟柳如风比试。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两人同时用这次梁作为武器来交手,那吃亏的还是陈安晏。
因为大部分人在施展棍法的时候,所用棍子的长度,大多都是比自己身高稍稍矮一些,也就是俗称的齐眉棍。
柳如风手中的那根次梁,就跟他的身高差不多。
可对于陈安晏来说,就要吃不少亏。
因为相比柳如风来说,陈安晏身形矮小,若是他拿跟柳如风手中那根长度差不多的次梁,那对于陈安晏来说,用起来一定不会顺手。
可若是他拿一根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此刻这般开阔的地方交手,便已经落了下风。
而对于柳如风来说,他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
因为在军中他用的是长矛。
尽管这次梁跟长矛相比少了扎、刺等招式,但对于柳如风来说,用的还算顺手。
而他唯一担心的是,这次梁韧性不足,若是用它当武器,恐怕十分容易折断。
因为一般来说,长棍跟长枪一样,用的是白蜡木。
白蜡木韧性极佳,不易折断。
而梁木则多用杉木或是松木,一些大户人家也会用楠木。
这些木材十分坚硬,但刚过易折,毕竟木材再硬也无法跟铁器相比。
所以用这样的次梁当做武器来比试,恐怕很快就会折断。
而且,相比之下,这些梁木越长就越容易折断。
不过,尽管如此,柳如风想着,就算剩下的次梁都断了,那自己还能将它们当成短棍来用。
所以,不管怎么样,此刻的柳如风还是占据着优势。
也正因为如此,在陈安晏弯腰的时候,柳如风并没有出手“偷袭”。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陈安晏弯下了腰之后,并不是去拿他脚边的那根次梁,而是拿起了两块碎了的瓦片。
这下却是让柳如风有些懵了,只见他皱着眉问道:“陈大人,你这是……”
陈安晏却是笑着说道:“既然总镇大人想用兵器,那下官自然只有哦奉陪了!”
随后,他却是脸色一正,低喝一声:“总镇大人,小心了!”
说完之后,陈安晏却是直接朝着柳如风的侧面跑去。
而他在跑的时候,手中的瓦片却是已经朝着柳如风飞了过去。
原来,陈安晏是将这瓦片当做暗器来对付柳如风。
而柳如风见状大吃了一惊。
因为这瓦片飞来的速度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的反应倒是极快。
只见他往后一仰,那块瓦片几乎是擦着柳如风的头皮飞了过去。
他刚要松一口气,却是见到又有瓦片飞了过来,而这一次却是两块。
一块依旧是自己的面门,一块却是自己的左肩。
柳如风闪过了面门的这一块瓦片,又用手中的次梁打落了另外一块瓦片。
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是见到陈安晏又捡起了两块瓦片,朝着自己飞来。
让柳如风吃惊的是,他明明见到陈安晏捡起的是两块瓦片,可这时候却是有四块瓦片朝着自己飞来。
显然,陈安晏在拿起那两块瓦片的时候,一惊暗中将他们又一分为二。
想来,这也是为何第一次陈安晏捡起两块瓦片之后,却能先后飞来三块瓦片的原因。
好在柳如风这时候有那根次梁在手,只见他一边朝着后面退去,一边却是不断挥舞手中的次梁,总算是躲开了两块瓦片,有打落了两块瓦片!
不过,陈安晏却是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而且,这一次飞来的瓦片却是已经变成了八块。
这八块瓦片分别朝着柳如风身上的八处穴道飞去。
眼看这瓦片越来越多,柳如风也有些难以招架了。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所以现在应付起来着实有些吃力。
眼看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全都躲开,这柳如风也只能避开几处要害,再用那跟次梁护住全身上下。
可纵是如此,柳如风的足三里穴和肩井穴还是中了陈安晏的瓦片。
顿时,他感到这两处变得无比酸麻。
而陈安晏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只见他又抄起了两块瓦片,朝着柳如风飞去。
这一次,却是足足有十六块瓦片,朝着柳如风十六处穴道飞去。
这瓦片碎的数量越多,从陈安晏手中飞出去的便越小,但用来打穴道也越准。
柳如风知道,这次只要再中上三个,那自己恐怕就站不起来了。
因此,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朝着后面飞去。
因为之前已经连退了几次,柳如风已经站到了戏台的边缘。
这一次为了躲开这十六块瓦片,柳如风却是直接跳下了这六尺高的戏台。
见到这十六块瓦片从头顶飞过,柳如风终于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陈安晏却是也来到了戏台的边缘,只见他一脸笑意的朝着柳如风拱了拱手,说道:“总镇大人,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