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听到对话的谢元就在爬上去之后,就发现他现在是在一个管道里,通过通风窗看到了安娜,和两个红线士兵。
诡异的是,旁边还有人的地方,正在押送着一位平民背对着他们走进一间发红光的室内,而他们出口的另外一边几乎就没有人了。
也就是说,此刻在这个空间里的,除了安娜就是他们两个,还有躲在通风管道里的谢元。
距离隔壁的室内太近,肯定不能用枪,消音器手枪都不行;也不能踢开破损的通风窗,虽然他能踢开,但是声音已经暴露了行踪。
所以如果没有一种几乎无声,却穿透力强的武器的话,他也只能坐失良机,看着安娜被两个红线人带走,并继续寻找机会。
所幸他还真有,那就是钢针。丛林的掌中宝,小小的一根针头,淬上见血封喉的毒液,一直是谢元在南美出任务时的得力预备助手。
针这种东西,只要有足够的腕力和投掷技巧,就能把它打出一颗手枪弹的穿透力。
而谢元两样都不缺。
第一针谢元是用力全力投出去的,可是并没有看到针疮,不过从他突然戛然而止地停止说话来看,是奏效的。
第二针倒是那第一下脱力了,不过技巧还在,所以如实地没有插入太多,留下了针头——不过上面淬的毒都足够干掉敌人了。
可是还没等安娜露出喜悦的神情,就看到谢元的脸色突然惊恐,转回前头一看:原来刚刚面对着安娜他们的士兵竟然慢慢仰头向后倒去。
这要是让他直挺挺地倒下来,那发出的噪音足够惊动任何人了!
谢元根本不能乱动,但是安娜可以,她突然像个母豹子一样,迅速用绑着的双手抓住了即将仰倒的红线头目。
绑着的双手施力异常酸涩,但是安娜还是小心的慢慢把士兵放倒,避免多余噪声的产生。
回头一看谢元,已经不再在通风管道窗口了,不过安娜知道要到哪里找他。
这时她才发现这个红线士兵是怎么死的——一点淡淡的红痕开始出现他的额头中央,并且开始慢慢渗出丝丝血迹来。
不过还是什么另外一位倒下的士兵脖子上,安娜才知道这两个家伙究竟是怎么被杀死的——一根钢针。
也就是说第一根钢针被谢元投掷出去后直接穿过了前额头骨射到了那个小头目的脑干里!
这得有多大的劲儿才能媲美手枪弹的威力直接穿透头骨!想到这里安娜都有点不敢想下去了,好在谢元是自己人……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父亲为什么要强烈拉谢元进来。
抽出看守她的士兵刀具袋里再也用不上的格斗刀,安娜开始切割起绑在手上的绳子,既然援军来了,她也要加入战斗。
教堂的仇,作为女人,作为游骑兵军团的一员,她不会忘记。
……
角度回归到另一边,谢元看到安娜阻止了那个突然倒下的红线士兵后,他也放心地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表明,那个地方出现了大量处决的事件。
既然那两个家伙处决了大量平民,短时间没有人可以处罚他们的话,他不介意客串一回人间判官。
针就暂时用不上了,不是什么时候能刚好找到裸露的皮肤部位的,谢元也只能拿出来奇卡。
这把武器接下来直到到了下一个补给武器的地方前,都不能更换,因为有搭档在旁边。
来到了这个发红光的窗口处,就听到已经有三个人,平民背对着两个士兵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而两个士兵已经准备好行刑了。
“你……你们在做什么!求求你,你们不必要杀死我们!”其中一个刚刚跪在地上的平民哀求到。
“我们受红线的指挥,前来抑制流行病的扩散,而你们都已经被感染了。”一个穿着厚厚的防护服,说话口气像低级军官的人宣告道。
“你听到他说的了,我们必须杀了你,才能拯救地铁。”拿枪瞄准的人用一种必须要这样干的大义凛然的态度告诉着跪在地上的人。
“但是,我们连发烧都没有,我们——”有人还是以显性症状不显来求生。
可惜,军官根本听都不听,直接下令:“开火!”
“啪!啪!”但是发射出的枪声不是正常枪管的射击声,而是两发经过消音器加持的枪响。
看到两个人倒地后,知道是安娜出手干掉军官的谢元也不看击杀效果,就从另外一个方向的通道爬过去,那里有一个缺口。
只听到了一道女性的声音,也就是安娜在隔壁房间说道:“先生们,你们已经安全了,赶紧拿着他们的防毒面罩和我手上这个护住自己吧。”
这下才听到一堆长吁短叹的声音,和隐隐地哭泣声,谢元从缺口下爬下来时,就看到地上堆着一大堆本地人的尸体陈尸于此。
谢元也不想叹息什么,身逢乱世,没人能真正的平安,只能说作为一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死的窝囊而无知。
但这个邪恶的计划,从游骑兵军团占领D6要塞后就开始发酵,从雷斯尼特斯基偷走了生化武器那一天开始,就有了不可逆转性。
肯定有人会沦为牺牲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就只有这一桶病毒容器,甚至遭殃的是不是只有十月GM站的人,都无法确认。
但谢元知道一点:科尔布特计划了一个很险恶而复杂计划,直到现在才披露了30%-40%,而谢元有幸猜到了60%-70%以及他们的最终目的。
可惜一步慢,步步慢。谢元也只能被科尔布特这样牵着鼻子走……也不知道对于米勒的总部,红线有什么针对性计划。
但此刻先还是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带安娜出去这个疫区。
不过也可能是遭遇了大难,刚刚才逃脱了的样子,暂时放松了神经的安娜突然见到戴着奇怪“防护面罩”的谢元突然忘情地叫了一句:“阿尔乔姆!”
然后谢元刚刚抬起头,想给安娜道声好的时候,突然身体被一层柔软所包裹……
“呃……”看着突然抱住自己的安娜,谢元也着实不知所措,他加起来有多少?上百年了吧?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同志给抱住了。
然后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刚刚经历了那么多激烈的动作,甚至跟一头巨大的犀甲怪硬碰硬都没有大喘过气,可此刻他却感觉心跳在加速……窦性心跳加速,可是为什么?
感觉到身上久久不愿放开的束缚,他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腰也不是,臀也不是——那更加不行了。
最后还是放在腰背上吧……就是刚刚救下的三个人,坐在墙脚边上的他们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猥琐啊?
这才刚刚逃脱生死大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