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生和阿朱在倪旭武府上休整了一番,眼看天色渐晚,便跟着倪旭武走向对面的倪府。
倪府离得很近,也就一里远,即使以阿朱的脚程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到了。
倪府此时已经关闭了阵法,但由倪家子弟进行把守,避免不开眼的散修进来。即使守在大门口的修士也有几名筑基期修士守卫,看到洛长生一行人,连请柬都没看就放行了,只因认得倪旭武的面孔。
洛长生和阿朱随着倪旭武生进了院子,才发现院内更为广阔,院内一座金色的剑阵屹立在中心处,一把巨剑周围,漂浮着数把特制的巨大飞剑,即使阵法没有启动,仍然能感受得出剑阵的锋芒。
倪旭武进到府里,表现得乖乖的,也没心思给洛长生介绍,一行人走走停停地来到了一座庞大的楼阁之前。
此处有众多修士把守,由筑基期修士带队,周围的弟子气息与之相连,每五人都能组成一个小的阵势,把楼阁周边都包围起来,而杨易管家则单独在楼阁门口恭候,来迎接来参加宴席的宾客。
杨易看到洛长生生一行,便直接向前引领“大少爷,阿朱小友、洛小友,请随我来。”接着就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起路来。
三人一言不发,还是由倪旭武在前,洛长生和阿朱并肩跟在身后,过了几重门禁之后,才进入大厅之中。
大厅四周摆放了不少桌椅,俱是用青色的灵木打造,散发出木灵力的清香,洛长生眼神估量一番,判断至少为二阶的木属性灵材打造,虽然没有金色那种富贵感,却把壕气在无形之中展露出来。
木桌之上用各种晶莹剔透的器皿盛放着不少灵食、灵果,灵酒的清香让洛长生很熟悉,就是入了品阶的白玉泉才有的香味,光看宴席的菜品和饮品就能感受到主人家对此次宴会的重视。
洛长生偷偷扫了一眼周围,只见宴席之中已有不少人落座,但却立马收回了目光,宾客的气息没有刻意地隐藏,即使最低也是筑基期修为。
周围宾客看到杨易亲自引领,似乎都明白什么,微微向洛长生一行点头示意,看得洛长生一阵脚软,阿朱也紧张地握着背后用碎布包裹的锈剑。
坐在主座上的是一位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蓝色衬衣,外面披着一件米白色长袍,即使刻意收敛也能感受到元婴期大修士那种若有若无的灵压。
看到洛长生一行人,倪振东却没有摆出元婴修士的架子,而是温和地说道:“呵呵,两位小友不用紧张。小武,客人既然是你带来的,那他们就坐你旁边吧。”
同时倪振东看向了阿朱,看着阿朱小心翼翼地样子,声音更加温和了一分“阿朱小友不必紧张,今日宴席只为答谢你一人而设,咱们一老一少以话佐酒,不必拘束。”
阿朱听完,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洛长生机敏地拉了她一下,阿朱才反应过来,向着倪振东施了一礼“感谢前辈盛情。”接着便跟在洛长生后面,随着倪旭武走向座位。
倪旭武的座位就是主座旁左手第一桌,桌子较长,侍者可以根据人数添加座椅,洛长生和阿朱只能乖乖地跟着倪旭武入座,三人坐在上面也不显得拥挤。
随着宾客都入座了,倪振东便宣布宴席开始。倪振东仍然没有放过阿朱,先是在众宾客面前举杯遥指阿朱“各位道友亲朋,今天在此设宴,只为感谢阿朱小友,救我家劣子于危难之时,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周围宾客同时举起酒杯,向着阿朱敬酒,阿朱只能硬着头皮,拿着满满一杯酒,一饮而下。喝完之后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不知是因为酒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
随后倪振东不时地在宴会里提起阿朱,把阿朱当作一名喜爱的后辈,洛长生居然在他的言语中感受到了三分庇护之意,这才放下心来。
阿朱也从一开始的拘谨不安到逐渐适应,宴会上的灵酒和灵食对练气初期的修士有较大好处,她便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对付眼前的灵食中。
随着宴会进行,主客尽欢,阿朱即使再小心也喝了三杯酒,加上灵食在肚中不断炼化,已经有些飘飘然了,洛长生只能悄悄用一只手扶住她,避免她在宴席上失态。
谁知倪振东又将话题引到了阿朱身上,不过这次话锋一转,却引到了阿朱背上背着的锈剑上。
“阿朱小友,无论是符器、法器还是灵器,认主之后便能收入体内,避免暴露虚实,可是我看你却一直背着这柄剑,莫非有什么原因?”
倪振东这句话把阿朱的酒都给吓醒了,看着宾客们的目光都重新聚集到了她的身上,思虑片刻,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阿朱只能如实回答道“实不相瞒,这柄古剑乃是我机缘巧合所得,虽然能够御使,但至今却未能认主。”
倪振东听完,似乎被阿朱的话引起了兴趣,用手摸了摸八字胡“哦?这倒是蹊跷。我倪家于用剑之道颇有心得,可否借剑一看?”
涉及这把锈剑,阿朱即使再怎么害怕也犹疑了起来,握着背后的锈剑手都紧了几分。
倪振东也没有逼迫,大厅里陷入短暂的宁静,还是洛长生看不下去了,知道局势越僵持对阿朱越不利,轻轻地拍了拍阿朱。
阿朱这才反应过来,把锈剑从碎布包裹中取出,走向倪振东的桌前,双手把锈剑递出“烦请前辈帮忙看看这把锈剑的来历。”
但阿朱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说道“前辈,这把剑虽然看着普通,但却对晚辈意义非凡,还请前辈尽量不要损害。”
倪振东轻轻点头“阿朱小友请放心,你是我倪家的朋友,倪家代代有家训,为人要刚正不阿,鉴物要去伪存真,处世要谨言慎行,待友要一诺千金。”说完便仔细观察起锈剑来。
洛长生听完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之前倪旭武对倪旭欣的话不置可否,原来是漏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