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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烫手的山芋

“皇上,宝盖山上的武林大会预会盟结束了,但江湖各派已乱成一团。”刑部尚书戴其铮道。
“这么说,你的人已经成功了?”缙符帝道。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查,派提刑官和仵作去查。怎么查,你可明白?”缙符帝思索了一会道。
戴其铮道:“请皇上明示。”
“只可放火呼救,制造迷团,不可引火烧身,要注意把握分寸。”
“卑职明白!”
戴其铮刚告退,皇后便来到御书房,行礼之后,道:“皇上,这么晚了怎么还召见戴尚书,要注意龙体啊。”
“再过十天就是赏桂节了,今年要请些什么人,我是来找皇上商议呢。”皇后生怕皇帝疑心她企图干政,便立即转移了话题。
“宫里过赏桂节是每年例行其事的,这种事就皇后做主了吧。”
“那哪能啊,大臣们都视被皇帝邀请来赏桂为无上的荣光,这份荣耀可是你皇帝给的,臣妾只是个张罗事儿的。”皇后娇嗔道。
见皇帝眉头紧锁,皇后又道:“皇上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吗?也许臣妾不该过问,只是想能否为皇上分忧。”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皇帝话未说完,万贵妃端着个托盘,进来和颜道:“皇上,臣妾让手下做了银耳莲子汤,你看这秋日到了,这汤可以滋阴润燥。”
“嗯。朕刚好有点渴。”缙符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将银耳莲子汤喝起来,喝了两口汤又说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你们俩都在,也好给朕出出主意。”
“刚才戴尚书来报,江湖上出了一件怪事。在歧山派宝盖山举办的武林大会预会盟上,邬硖派大弟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着剧毒的暗镖刺杀致死。当时他正与歧山派大弟子比武,且处于上风。”
“皇上,这江湖上一天到晚砍啊杀的,我们为什么要管它?”皇后问道。
“居然有这种事?!”万贵妃惊呼道。
“你们有所不知,武林大会是武林顶尖高手云集的江湖盛事。你说谁敢在这样的场合刺杀武林高手,还能全身而退,来去自如,这样的事以前可从没发生过,不免让人细思极恐。”
“皇上是怕从此江湖动荡,威胁到天下的太平?”皇后问道。
“不仅如此,这样的高手怕是对宫里的安全也是个巨大的威胁。”缙符帝道,“那武器竟然天下无人能知,无人见过。”
“那刑部有线索了没有?”万贵妃问道。
“毫无头绪,所以朕才头疼。就你们对江湖门派的所知,你们觉得哪个门派最有可能作案?”
“臣妾不敢,再说对江湖上事也不太知情。”万贵妃见皇帝盯着她看,她怯道。
“那皇后你说,我们只是做假设,说错了也没关系,朕绝不追究。”
皇后知道皇帝的脾气,如果让后宫说,她们要是不说,他心里定会怪罪的,她想了良久,才慢吞吞地说道:“臣妾也不知道什么江湖恩怨,假如真要我说,臣妾觉得沧浪帮倒是有些许可能。”
“哦?为什么?”
“上次听皇上说,沧浪帮近几年退隐江湖,很难再在江湖上找到他们的踪迹。如果宝盖山上刺杀案如此离奇,手段又这么高明,连江湖人他们自己也分辨不出谁是真凶,那想必这对退隐的沧浪帮最为不利,因为人们对他了解最少。”皇后说道。
“嗯,听起来有些道理,更何况沧浪帮当年在江湖上何等风光,如今韬光养晦图谋盟主之位那也说不定。”缙符帝道。
“不可能!”万贵妃叫道,突见自己有些失态,又缓声道,“沧浪帮偏安于澜江,如今又逢天灾,早已自顾不睱。再说,如果它为了图谋盟主之位就去杀邬硖派弟子,那天下高手何其多,难道它都要杀光吗?”
“万贵妃凭什么这么武断?本宫也只是应皇上的要求随意猜测一下罢了。那照你说,谁最有可能呢?”皇后和颜悦色,却绵里藏针。
“臣妾不敢妄自猜测。”
“嗯?叫你说你就说,只做饭后谈资,没有叫你断案。你怕什么?”缙符帝道。
“臣妾觉得,要说最让人怀疑的,倒是,倒是歧山派,毕竟他是本届盟主,蝉联盟主之位的欲望自然是很强烈的。再说两派比武,邬硖弟子正处于上风,歧山弟子因此出手杀了对手也是很有可能的……”
“哈哈……”皇后不屑地笑道,“本宫还以为万贵妃有什么高见,原来也只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而已,只看事情的表面。”
缙符帝颇有深意地看了看万贵妃,将碗中的银耳莲子汤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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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至简跟着龙之问师徒几人回到卧龙山后,他对学武功的欲望日益强烈,连找通天钻的事也暂且搁置一边。虽然那些招式他一看便会,但他发现毕竟只有经过系统训练,才能学得武功的精髓,否则也只是形似,并不具备杀伤力。
然而龙之问好像将他忘了似的,还只是让他干干粗活,扎扎马步,打打木桩。连赵灵儿也开始跟着大师兄到后山剑馆里学剑术去了,可把苏至简看得眼红心痒。
最可恨的是,那赵灵儿还朝他做鬼脸,还说:“我都听说了,你在宝盖山出尽风头了。你呀,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你把师父师兄他们气得。”
有一天,苏至简终于忍不住,上门跪请道:“师父,弟子斗胆,请师父教我卧龙派武功吧。”
“苏至简,你知道为师为什么不教你武功吗?”龙掌门问道。
“弟子不知。”
“因为你本来就会武功,为师教不了你,你的那些师兄们也教不了你。”
“可是我从来没学过武功啊。”苏至简疑惑地抬起头,说道。
“没学过!那你说,你的卧龙拳怎么学会的?不要告诉我,你生来就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宝盖山下,我看过慕容师兄和应侍贤比武,慕容师兄的那些武功招式,我一看就记下了。”
“那么看来,你是五百年里出一个的武艺奇才!”龙之问揶揄道。
“不然呢?”苏至简辩解道,“我本一介书生,以前从没见过一个江湖人,只因父母双亡,又被人蒙骗,流浪江湖至此,幸得师父收留,何来的偷学武功之说啊?”
“你还没跟为师说实话。”
苏至简当然不能说实话,难道他说自己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难道他说一个老头让他到这个世界去找通天钻,好让他穿越回去?
他心里充满痛苦。
“嘶,嘶……师父,你不公平。连赵灵儿都开始学武功了,她和我可是同天入门的,我都被她笑话死,你就是故意的,呜呜……”苏至简心里委屈,却不至于哭出来,但还是把戏演出来。
“你好大的能耐!这么大个后生居然还哭上了。”龙之问鄙夷地斥道,“你那天在歧山派的勇气哪里去了?!”
“师父,弟子知错了。”
“那么多掌门都不说话,你小子仗义,倒是给盟主台阶下了,给我卧龙派长脸了。”
“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你知不知道,卧龙和邬硖本来就有宿怨,你们还三番五次地得罪他们,这下可好,他们巴不得要撕碎了咱们。”
“师父教训得是。可师父上次也给我们训过话,在江湖上要行得正、走得直,维护天下正义,那天在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境之下,我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难道不是维护正义吗?难道师父希望那天各派争斗、血流歧山吗?”
“你,放肆……”龙之问语塞,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来,直恨得牙痒痒。
龙之问没想到,这个苏至简成了烫手的山芋,留也不是,扔也不是。留着他在卧龙派,怕他日后惹事生非;将他逐出卧龙派,又怕给邬硖派造成误会,授人以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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