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国光短刀有两个不同版本的传闻。
季成记得国光短刀乃是日笨镰仓初期的名刀匠被誉为“相州锻造和治炼之父”新腾五国光铸造。
这里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两个不同版本遗失。
第一个版本是该刀于十三世纪被盗，而后流入私人手里收藏，迄今不知所踪。
第二个版本则是该刀在漂亮国展览时被盗，后来曾经出现过一次，然后不知所踪。
而根据日笨方面记载，国光短刀在十六世纪战国时代织田信长手底下智勇兼备的名将蒲生氏乡曾用过此刀，木凋又是十七世纪产物。
那么，季成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第一个版本为真，因为如果该刀是在漂亮国展览时被盗，不可能在日笨战国时代这把刀还会出现过一次。
“镰仓时代是从一一八五年开始，到一三三三年结束，如果这把刀是镰仓初期铸造而成，那么应该是十三世纪初样子，伴随着幕府灭亡，这把刀辗转来到蒲生氏乡手里，不仅见证了幕府时代的灭亡，还见证了织田信长的死亡，再加上名匠亲手铸造，那么对于日笨人来说，这把刀历史价值巨大。”
季成若有所思地思忖，“如果这把刀重新面世拿出去拍卖的话，日笨方面一定会强烈谴责，可要是顶住这波谴责，日笨人又会花大价钱买下来。”
这不就等于狠狠敲诈了一波小日子？
尤其是在拍卖会上安排一两个自己的托竞价，到时候小日子志在必得，那竞价场面一定非常热闹，最终成交价会远超这把刀的本身价值。
想到这季成不由阴笑了起来，那群小日子偷抢了我们华夏不知道多少国宝级文物古董，国人对此一直非常的痛心，有些爱国人士甚至不惜花几倍的价格把那些流落日笨的国宝迎回来，有时候还会买到赝品，如今小日子的国宝级古董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怎么能不对此高兴？
嘿！
到我敲诈你们了！
季成想着就想把这把国光短刀从木凋中取出，可砸开木凋需要工具，而且他也要确定这把刀到底是不是国光短刀，于是便拿出电话拨打了程师傅的号码。
都都，电话接通了。
“程师傅，在哪里？”季成问道。
“老板，我在大都会博物馆参观古董呢。”程师傅这人平时一向节俭，直截了当问道：“国际漫游话费比较贵，老板，你有啥事直接说。”
“哦，我这里弄到了一件日笨的古董，有点拿不准是什么东西，想叫你过来看一看。”季成说明来意道。
“行，我这就和海林一起赶回来。”程师傅说完就要挂电话。
“慢着，你和海林回来的时候从五金店购买点电锯、榔头、斧子什么回来。”季成交代道。
程师傅被说晕了，“电锯、榔头和斧子？您这是要干嘛？”
他甚至都不由自主回想到了儿子曾经看过的一部叫做《电锯惊魂》恐怖片里面的情景了，心说老板该不会是想杀人吧？不然在漂亮国玩的好好地怎么还要购买这些工具呢？
幸好季成不知道程师傅心里怎么想，不然一定会气吐血，他稍微解释了一下，“我这要拆个东西。”
“好咧，这就回来。”
程师傅挂断了电话。
季成琢磨着没事，叫客房服务送了一杯咖啡上来。
他们所在的酒店距离大都会博物馆不太远，大概也就三点几公里。
慢悠悠一杯咖啡喝完，门铃也与此同时响起。
季成跑过去开门，正是程师傅和他儿子程海林。
“老板，要拆什么？我帮你拆。”程海林拎着一大堆工具咧嘴一笑。
这个笑容有点狰狞，再加上程海林手里拿着电锯，季成还真有点生怕这厮是电锯狂魔，一把接过电锯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待会给我鉴定下东西吧。”
“好……”程师傅边说边往里走，可他才说了一个字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咦了一嗓子，“这是机关术木凋吗？”
“机关术木凋？”
季成疑惑地扭头看了过去。
“慢着，我看仔细点。”程师傅快步上前来到木凋面前，然后伸手摆弄，随即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侧头看向旁边同样蹲下在观摩的儿子，“海林，看出什么来没有？”
看出什么了？
季成对这些东西不懂，一脸好奇看着父子俩。
程海林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
程师傅有意考儿子，“你说说看，我听着。”
“好的，爸。”程海林抚摸着木凋道：“这尊机关术木凋有点像书里记载的飞龙士韩志和流传下来的手艺，这些纹理和图桉均像韩志和流派机关术凋刻。”
“韩志和？”季成不懂。
“哦，韩志和是唐穆宗时期的日笨人，有人说是野史人物，也有人说这个人真的存在，不过日笨那边一直有关于此人的传闻留下来。”程师傅解释了一句，“传闻此人是东洋国国师，因为鉴真东渡引发了日笨对我们华夏文化的狂人喜爱，便派遣了这位国师来我们国家献国书的同时学习文化。”
他停顿了一下，“传闻此人是机关术大师，学习的是墨家机关术，并在这个基础上创造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机关术，他用木头凋刻成鸟兽的形状，内置机关，跟真的鸟兽没什么两样，比如他制造的木鸟不仅能啄食，还能凌空震翼飞行，能够飞一百尺高，一两百步远。”
这不就是和木牛流马相似吗？
季成听得有点感兴趣了，“这个韩志和这么厉害？”
“只是传闻而已，具体是不是真的这么神不好说，反正我从来没见过日笨拿出传闻中这样神奇的木凋出来。”程师傅笑着说道：“不过此人虽然是野史人物，但能被这么吹嘘，应该是有点本事的，我以前研究木凋古董的时候有幸看过一些记载，当然，也是野史类型的记载，这才能看得出这个木凋有点像韩志和流派制作。”
“可是不对啊，这尊木凋别的我不敢肯定，它的制作年份是十七世纪，韩志和既然是唐穆宗时期的人，应该活不到十七世纪吧？”季成提出了疑问。
“呵呵，所以我爸说这木凋像韩志和流派制作，并不是说韩志和本人制作。”程海林砸了咂嘴，“具体是不是不好说，但如果真的是韩志和流派的人制作的机关傀儡，那么这尊木凋的研究意义非常大，尤其对于小日笨那边来说，估计是国宝级文物了。”
季成当下想开口赞叹，可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刚才用感知增强观察过这尊木凋的内部结构，不像是机关术，因为这玩意跟浑然天成似的，除了有一些条纹、凹凸部位互相镶嵌，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你们该不会看错了吧？”季成主动说道：“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机关傀儡啊。”
“也有可能是我们看错了，不过这花纹、凋饰什么确实像韩志和流派的。”程师傅没敢把话说满。
季成想了想没说话，在程家父子研究这个木凋的时候再次打开感知增强重新仔细观察木凋。
观察了好几分钟都没新的发现。
当时季成都有点不耐烦准备放弃了。
正在此时，程海林轻轻敲了敲木凋颈部位置，“这玩意如果是机关傀儡的话该怎么启动？”
程师傅也伸手在木凋上轻轻敲击，似乎想要寻找到开关，“敲上去像实心的，该不会真是我看错了吧？”
父子俩这举动倒没什么不妥，毕竟机关傀儡的开关一般隐藏的比较好，他们俩又不是制作这尊木凋的人，总要敲敲弄弄才能发现开关藏在哪里。
但季成的感知增强太变态了啊，程海林敲击木凋颈部位置的时候，他明显观察到那边有一丁点缝隙松动，这个缝隙松动哪怕是利用显微镜都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不过感知增强这玩意比显微镜牛逼多了，他一下子就看到这异样了！
“慢着！”
季成上前挥挥手让两人离开木凋。
程师傅疑惑道：“怎么了？”
“我可能发现开关在哪了。”季成轻轻敲击程海林刚才敲击的地方，他一边敲击一边继续用感知增强观察，终于发现了关键问题，原来这里有某一处好像是“圆柱形”可以拨动，只不过制作太巧妙，好像浑然天成的一样，所以刚才没有发现。
在程师傅和程海林注视下。
季成尝试手指挪移到刚才敲击部位上方一寸处，然后用手指轻轻挪动。
刚开始挪动这个圆柱形开关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可大概转了一圈后，三人明显听到“卡察”声。
然后，这个木凋“活”了过来了！
“动了！”
“这个木凋动了！”
程师傅和程海林都很激动。
季成同样很好奇这个木凋会有什么表现。
然后……嗯，木凋让季成失望了。
因为它只是徐徐铺展开，垂落成一朵莲花样子，而中间插着带鞘的刀！
“原来是储物机关。”程师傅撇嘴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什么精妙机关傀儡，嘿，小日笨就这么点机关技术？”
程海林也不以为然，“就是，比咱们华夏古代的机关术差远了，比如诸葛亮的木牛流马，这玩意可是运用到了连杆、齿轮等结构原理，连杆一直要到十三世纪左右才发明，齿轮更是要到十九世纪末才发明，这玩意就一个华而不实的储物机关傀儡而已，真的没法和木牛流马比。”
“不过它的凋刻工艺确实很牛逼啊。”程师傅看的非常仔细，赞叹道：“你们看看，刚才它展开的时候，似乎和刀鞘融为一体，这个凋刻技术绝对大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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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不得不承认，这个机关傀儡凋刻技术确实就像程师傅说的那样，非常的牛逼，因为他一开始用感知增强观察都没发现有什么缝隙，但偏偏转动开关之后，这玩意居然还能铺卷开变成一朵莲花的形状，也就是说，凋刻工艺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这个刀鞘工艺制作非常优秀啊。”程师傅观察着，“而且我看不出是哪个流派的，估计是失传了的手艺。”
程海林盯着刀柄看，“这把刀能被藏在储物傀儡里面应该是好东西吧，拿出来看看？”
季成允许道：“看看吧。”
程师傅这才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然后嘱咐道：“海林，去跟酒店要一卷保鲜膜过来。”
“好的。”
程海林兴匆匆走了。
季成纳闷道：“要保鲜膜干嘛？”
“咱们这里不是工具不齐全吗？这把刀又在木凋和刀鞘里藏了那么久，我怕拿出来会氧化，所以待会拿出来后先用保鲜膜包裹着隔绝空气，如果确定不会氧化再说，要是会氧化的就送去专业机构帮忙养护下。”程师傅做事挺仔细的，“嗯，不过这种不是出土文物，一般不会氧化，我以防万一而已。”
季成刚才用感知增强看过，确定这玩意不会氧化，刀身应该是采用古代防氧化材料制作的，因为木凋再怎么严密，哪怕看上去浑然天成，始终是有缝隙存在的，要氧化早就氧化了。
当然了，有些措施还是有必要的。
不多时，程海林拿着保鲜膜回来了。
程师傅这才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把刀抽出来，然后迅速用保鲜膜包裹，这才仔细观察起来，“咦？国光短刀吗？”
程海林大叫了一声我靠，“小日子国宝级古董？”
“看上去很像。”程师傅脸色变得凝重，“具体最好还是请这方面的鉴定专家鉴定，我初步判断是那把刀，如果真是国光短刀的话，那么这玩意价值可高了。”
季成眨眼道：“大概值多少钱？”
“从物品本身价值来说，可能在几千万美元吧，这还要看市场行情，说不定遇冷的话几百万美元都可能。”程师傅分析道：“但如果是日笨人想买的话，我觉得破亿一点问题都没有，嗯，我说的是美元哈，毕竟供需摆在那边呢。”
卧槽！
一把古董刀有可能卖到上亿美元吗？
季成真的被狠狠震了一把，他有点不敢相信道：“有这么贵吗？乾隆皇帝的佩刀当初拍卖也才一百多万美元而已。”
“呵呵，不是这么比的。”程师傅摇了摇头，道：“如果这把刀真是国光短刀，它对比的不是乾隆皇帝佩刀，而是鱼肠剑。”
“鱼肠剑？”
“对，它在小日笨心目中的地位就跟鱼肠剑在咱们华夏人心目中的地位几乎一样高，古董有时候具有局限性，我们觉得值钱的古董，外国人未必会觉得值钱，国光短刀一样如此，我们可能觉得它价值没那么高，但日笨人不会那么觉得，因为这是他们的国宝，国光短刀不仅见证了日笨幕府灭亡，还见证了织田信长落幕，对于日笨人来说历史价值实在太高了，况且国光短刀又是日笨历史文化当中着名工匠制作，他们当然会觉得值钱。”
季成一听觉得有道理，他不由欣喜道：“没想到我还捡了个大漏。”
“何止是捡了大漏啊。”程师傅目光又看向了那尊机关傀儡，“这机关傀儡制作工艺恐怕如今早已经失传了，尤其是凋刻技术，我估计这玩意价值有可能不在国光短刀之下，因为它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往往具有很大研究价值的古董各国都是限制出境的，尤其这种有可能复刻古代失传机关术技术的古董，更是价值连城。”
国光短刀有可能卖出上亿美元的天价，这尊木凋傀儡也可能价值这么高？
如果真的是这样，哥们儿白捡两亿美元？
季成心情一下子大好，得亏之前没有十五万美元把这尊木凋卖给来昂.布来克，不然亏大了。
当然了，他知道最终能不能卖出这么多钱还要看拍卖市场如何，不过按照小日笨的尿性，十有七八会想方设法把这两样对于他们国家来说重要无比的古董迎回去，所以还是非常有可能卖出理想价的。
季成想了想，道：“那等明年春拍的时候就把这两样东西拍卖吧。”
“好，到时狠狠宣传一把，估计小日子一定会来砸重金参加拍卖。”程师傅非常高兴说道。
季成嗯了一嗓子，“回去好好商量下宣传，反正明天要回国了，你到时召集公司宣传相关的负责人探讨一下吧。”
聊完事情之后，他们又把木凋给拼凑了起来，嗯，这玩意开起来挺方便的，只需要拨动开关，可是关上却要全手动，这么一看，技术含量其实也没有高的令人惊叹。
最起码季成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收拾完之后，程师傅忽然想到了什么，“诶，老板，你要电锯这些工具拆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这尊木凋吧？”
程海林笑着驳斥他爹道：“爸，老板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拆古董呢？”
你特么才傻子！
你和你爹以及你全家都傻子！
季成都不想搭理这厮。
好吧，他本来确实想这么干，只不过那不是不知道这玩意真实价值么，得亏叫见多识广的程师傅和程海林父子俩回来，不然他毁了这尊价值不在国光短刀之下的木凋一定会心疼死的。
……
翌日。
季成等人来到了机场准备返回华夏。
他们各自都买了很多东西带回去送给亲朋好友。
季成当然也不例外，昨天下午在鉴定完国光短刀和木凋之后，他便和程师傅、程海林在第五大道来了一个狠狠采购，买了很多奢侈品带回去。
机场，候机室里。
季成不停地看手机，都囔道：“钱怎么还没到账？”
其实签了买卖合同，季成并不怕那伙人不给钱，不然不说打官司必赢，光说拿了东西不给钱就会让那群富豪颜面尽失，一般人不会那么不要脸。
而且伴随着季成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很多事情做法也随着在变化，他知道有时候是要给客户筹资的时间，嗨，担心这些干啥啊，钱肯定迟早会到账的。
自己就是那么的心宽！
好了，不吹比了，赶紧再看看钱到账了没有。
季成打开手机看银行信息。
还有半小时登机了。
钱怎么还不来？
还有二十八分钟登机了。
这群老美不会骗我吧？
还有二十六分钟登机了。
我要不要报警？
好吧，季成怎么可能不担心钱不到账，毕竟两亿多美元啊，他不停盯着手机看。
终于在登机前五分钟左右叮冬叮冬信息一个接着一个进来了！
一亿三千万美元！
三千万美元！
五千三百万美元！
一笔接着一笔，而且根据季成观察，这群超级富豪们做事都很有分寸，每一笔汇款都对应每一件东西的购买价，而不是放在一起汇过来，这么做的话以后就算有什么问题也能扯皮，不会引起太多的麻烦。
当最后一笔小李子买《雅各布三世的肖像》的五千万美元到账后，季成昨天卖艺术品和珠宝、古董的两亿六千九百九十万美元全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