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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7章 真会吹牛比

帐前,汉奸幕僚给呼毕力禀报:综合最近的情报研判,孟珙和曹黑子应该在长安,密报说曹黑子被他们的太后一番辱骂过后竟然气得吐血不止,真是想不到啊。
乃隆山一战咱们死了多少儿郎都没有将曹黑子杀得吐血,放回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子几句话就重伤曹黑子,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这样的妇孺要多几个就有新宋的好看啦。
塔擦儿听得哈哈大笑,他给呼毕力讲:估计赵弃儿那厮担心成都不稳,不敢出来了,此番这厮正在成都大肆宣传要修铁路,造火车,商人都在捐银子呐。
据说那蛮牛一趟能拉走五十万、八十万斤煤炭。
世上哪有如此蛮力的家伙?
赵弃儿真会吹牛逼,新宋大江南北的百姓还都信进去啦,争先恐后的捐钱捐物支持赵弃儿修铁路,可是要铸造铁轨铺在路上通行蛮牛的呀,那得多少精铁?
汉奸幕僚随即大骂一句:可恶。
新宋国封禁海贸,不许将精铁卖给咱帝国,据闻咱们草原上有的人家连铁锅都没得了,只能用泥瓦缸烧水做饭。
真是太可恶。
塔擦儿两手一摊说:没得办法,帝国缺少精铁,家家户户的铁器都被收去铸造箭矢、刀枪,还是不够战场消耗呢。
呼毕力淡淡的说:赵玉林要如何折腾,那是那厮的事情。咱们的铁矿开采还要增加人手,还要大修高炉炼铁铸造军器,神威军说不定很快就会发起进攻,必须抓紧了。
众人都是“喏喏”的回应。
此刻,赵玉林已经回到成都,李忠棉晓得他到家后陪着丁公连夜过府来找他叙话。两个老头子都在自责没有管好台鉴堂,给朝廷制造麻烦了。
赵玉林很满意两位老人的觉悟,要他们不必自取烦恼。台鉴堂收拢了大量前朝的官员,必须加强学习,大力加以改造,叫他们的思想跟上新宋社会发展的脚步。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
丁公秒懂,笑呵呵的说要做好这个事情仅靠他俩还不成,还得哥儿出马才行。
赵玉林笑了,这位老先生就是个不担责的主。
他请丁公回去开会议事,商议定下调研官员的级别,分出一、二、三、四级调研来。史公纵容他的大儿子煽动学子上街闹事,制造混乱图谋复辟,必须加以惩处,提议降为三级调研员以观后效。
一旁的央金和赵飞燕都是嗯嗯颔首,认为赵玉林的这个办法很好,不在都察院公开办案,给足了史儿子的面子。
李忠棉也是不住的颔首,认为史儿子就是这次祸乱朝廷的幕后主使,朝廷格外开恩,不治罪杀头还降级使用,绝对是宽宏大量。
赵玉林给他们讲:眼下不是前朝了,咱们不搞动不动就杀头的重罪。但是有过必罚,必须赏罚分明。
史公于江东的和平统一还是有功的,念在其有功于朝廷,咱们从轻发落,也是叫天下人都看到咱们新宋朝廷热爱和平,兼收包容的姿态。
次日,中枢院召开议事会。
央金讲解了吏部关于优化调研官员职级设置的方略,诸公都是颔首,认为台鉴堂的调研官员有好几百人,能力和资历参差不齐,的确应该进行细化分级管理。
赵玉林接着介绍了学子上街闹事案件的侦办情况,提出对史儿子的处理意见。
华岳第一个就不赞同,认为史儿子密谋祸乱朝廷,不杀头就是宽容了,还要给他保有官位,这样的处罚太轻,难以服众。
诸公都是面面相觑的左右张望。
余街也认为对史儿子做降级处罚过轻,还不在报纸上公之于众,口诛笔伐,确实是太过宽容,至少要将此人免职,驱逐回江东。
他咳嗽两声讲到:的确,若是在前朝官家手里,即使不杀头也会叫他坐上十年二十年的牢狱。但咱们新宋朝廷讲依法办案,此次成都学子被误导上街闹事,朝廷出手及时,没有人员的伤亡和大的财产损失,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若是将此人免职,驱逐回江东,不方便掌控此人的动向,不如就留在京城的好。咱们还要树立起史公这面旗帜,叫全天下人看到新宋包容的宽大胸怀,让更多的有志之士投奔到咱新宋这个大家庭来。
赵飞燕马上笑盈盈的说:眼下河东、河北还有很多心向着咱新宋的仁人志士,咱们要让他们看到新宋宽宏大量,包容兼具的宽大胸襟。减少杀戮,加快失地的收复。
范钟和杜凡跟着表态,支持吏部对调研职级的细化,赞同对史儿子的降级处罚。
赵飞燕笑哈哈的说此事算是勉强通过啦,咱商议下一个议题。
她抬头看向工部的裘公,老头儿马上滔滔不绝的讲起工部关于嘉阳寨和新市到犍为的铁路修造来。
台鉴堂里,丁公也在开会议事。
史儿子晓得他策划成都学子闹事,图谋复辟的事情败露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府邸中战战兢兢的不敢出门,听到台鉴堂的公事房传话开会议事心里就直打鼓,担心赵玉林要当众抓捕他下大狱。
这厮思虑再三,认为躲在家里也是难逃一劫,无奈的走去台鉴堂,惊奇的发现他的桌牌还在,中枢院也没有来人主持议事。
这家伙稳了稳心神坐下,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碗吃茶,翻阅面前的议题文稿,台鉴堂竟然要设置四级调研官员,细化调研管理了,他觉得很有意思。
丁公和李忠棉解释了目的意义之后征求到他意见,这厮也是一个劲儿的说好,大力支持。
跟着,丁公就开始介绍处理史儿子的意见,告诉诸位:学子闹事、图谋复辟的案子已经全面告破,中枢院赵指挥使认为史公在统一江东上是有功的,重罪轻罚,将史公降级为三级调研官员继续留用京都。
而且,中枢院顾及台鉴堂和史公个人的颜面,不做登报公开批判。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专门设置四级调研官员职位就是为了处置史儿子。
此刻,那厮已经瘫软在太师椅上。
丁公问他还有啥意见,都说说看。
那厮的脑子正晕晕的神游呐。
李忠棉见他发愣,不悦了,重重的说:朝廷如此宽容,史公就不表个姿态?
史儿子猛然惊醒,哆嗦着说:史某谢过诸位大人关怀,谢过朝廷的不杀之恩。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呆在家里,今日朝廷定下处罚,他完全接受,一定痛改前非,好生做个调研官员。
丁公很不满意,认为史儿子早就该主动认罪了。
他对着史儿子讲:眼下家家户户都在支持朝廷造火车,修铁路,史公还没有任何动作吧。所谓家中有金银,隔壁有杆秤,传闻史公从江东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到成都,不妨为诸公做个表率,捐出一些来相助朝廷修造铁路如何?
史儿子听得蛋痛啦,这才降职降级,儿子又身陷牢笼,还要叫他捐出金银,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嘛。
但是,眼见众人都在看着他颔首,窃窃私语,似乎诸公都晓得他在临安弄了不少金银财宝,他不得不认了。
然而,还必须得认了,这叫拿钱买命。
史儿子当即表态,他捐,修铁路,造火车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回去就好生清理一下,捐出家中金银助力朝廷的交通大变革。
丁公乐呵呵的说:这就对咯,史公深明大义,赵指挥使当真是没看错人。
呵呵,这老头儿又把皮球一脚踢到赵玉林身边去了,分明是他和李忠棉设计好了要敲史儿子一笔,却要赵玉林背锅。
散会后,台鉴堂里就热闹起来了。众人都在议论调研官员的职级评定,谁会是一级调研,谁又是三级、四级调研?别看就这么小小的一点变化,级别不同,薪酬待遇都不一样,肯定会拉开很大的距离。
赵玉林恐怕没有想到,他为了处理史儿子,帮吏部弄出这个小游戏竟然将台鉴堂里众人的眼光都集中了过去,大家不再盯着花溪别苑的太后和官家那帮人,关心起自己的职位职称啦。
花溪村里的谢老太因为遣散了别苑的所有人手,院子是清净了,却找不到人手干活儿,甚至因为不晓得洗澡水可以直接倒进茅房的如厕处而叫老侍女费劲的一桶桶提出去倾倒,费力又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些天就把近侍、侍女和皇妃都累的像狗了。
洗衣、做饭、扫地、擦洗地板一样不少,还要冲洗茅房,样样都需要人做事,偌大的院子就那么几个人确实有点吃力了。
太后和皇帝对环境卫生的要求超级高,基本要求就是纤尘不染。特别是是哪3安装了陶瓷蹲便的茅房,皇帝见不得一星半点儿污渍,必须擦洗的透亮他才会进去一边欣赏一边轻松。
皇妃忙的腰酸背痛的回去抱怨太后把她当下人使唤,明明飞燕是安排了侍女的,为啥要咱们自己干?
皇帝才懒得听她唠叨,他只要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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