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哥,你要去看看吗?”松永雪希兴奋结束,看向琴酒。
“我对蝴蝶没兴趣。”琴酒非常实诚地给了个不出意外的回答。
松永雪希也没报多大的希望,随口说道:“听说茱蒂老师也会去呢。”
茱蒂?那名FBI?FBI现在都这么闲吗?
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琴酒并没有多想,他对FBI,或者说对于那些官方组织的敌意没那么大,只要没惹到他头上而且不是任务需要的话,一般情况也很少会去找人麻烦。
原本这只是街头的一次偶遇,没想到几个小时后琴酒再次听到了蝴蝶公馆这个地方,这次是从贝尔摩德口中听到的。
靠在沙发上小憩的银发男人看向一旁端着茶杯的贝尔摩德,金发女郎冲他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因为刚刚睡着了的缘故,琴酒现在的嗓音稍微有些喑哑,带着几分散漫,“你也对蝴蝶感兴趣?”
“也?”贝尔摩德微微挑眉,眼眸中闪过几分好奇,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红唇,歪着头看向琴酒,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琴酒将视线从贝尔摩德身上转移到天花板,避重就轻,“听说FBI也会去。”能让FBI探员前往,又吸引了贝尔摩德的目光,这个蝴蝶公馆肯定不是单纯的公馆,要么有什么人,要么有什么事。
“是啊。”贝尔摩德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水绿色的眼眸微闪。
“你一个人去?”琴酒余光瞥到贝尔摩德沉思的模样,淡淡出声。
“不,波本会和我一起行动。”贝尔摩德收回思绪,唇角挂起魅惑的弧度,“Gin,你要陪我一起吗?”
听起来很诱人,能吸引这么多人过去的蝴蝶公馆,琴酒想了想,非常干脆,“不去。”
“你还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贝尔摩德顿了一下,笑道。
第二天晚上琴酒刚结束一系列任务后,一封邮件出现在邮箱里。
【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
PS:咖啡馆邮件箱
——LUO】
琴酒目光阴沉地盯着这封信邮件,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出自宋代张孝祥的《水调歌头·泛湘江》。
原本是不打算过去惹麻烦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去一趟蝴蝶公馆,目前而言去那里的已知人员有:贝尔摩德,波本,FBI,松永雪希,洛可能也去了。
琴酒嘴里叼着烟,先去了咖啡馆的邮件箱里拿东西,然后换了身衣服清了一下身上的痕迹,蓝色雷克萨斯LC风驰电掣,停在离蝴蝶公馆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停车场里,蝴蝶公馆建在半山腰,没有马路,汽车也没办法上去,所以想去公馆只能徒步行走。
公馆周围是一座五六米高的围墙,围墙上面铺着一条管道,无时无刻不再喷洒着一种不明气体。
将邀请函递给门口的服务人员,对方双手接过,很恭敬地鞠躬,将琴酒请了进去,松绿色的眼眸扫过长相普通扔进人群里绝对找不到人的服务人员,走进了这个被围墙包裹到蝴蝶公馆。
蝴蝶公馆里到处都是花草植被,以及各式各样的蝴蝶,鼻腔里是一股属于自然的浓郁香气,大概是为了美观也可能是为了安全,公馆的围墙边长满了玫瑰,颜色鲜艳,但是藏在枝叶中的尖刺也让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蝴蝶的种类有很多,琴酒也不是全都认识,而且他认识也只是为了防止遇见有毒的蝴蝶能避开,免得出现意外。
公馆很大,栅栏上也攀爬着各种植物,很适合隐藏,而且花香可以掩盖人身上的气味,不过视觉效果非常好,这一点不容置疑。
穿着一身黑色连帽卫衣和一条黑色休闲裤的男子从背影看很普通,至少这种衣服走在路上撞衫的概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银发隐藏在衣服下,本就被头发遮挡的容貌更加模糊。
在公馆外围绕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琴酒盯着爬满墙壁的玫瑰沉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些玫瑰上有种奇怪的味道,混杂在花香中极其不显眼,而且直觉告诉他别乱碰这些看着鲜艳的玫瑰,琴酒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咦?那里有个人!”一道女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是毛利兰,还有跟着他的几个小孩和几个大人。
琴酒没有回头,眼眸微微偏移,双手插兜,察觉到身后那群人靠近的迹象,毫不犹豫地抬腿离开。
“等等,站住!”后面的柯南懵了一下,然后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视线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小鬼,在经过一架爬满藤蔓的木架时就消失了身影。
肯定不是凭空消失,只不过琴酒速度太快,后面那群孩子捕捉不到他的行踪罢了。
“有发现什么吗?”在角落里,一个同样穿着黑衣黑裤的青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子,红色眼眸中带着盈盈笑意,看了一眼琴酒身后,招招手。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花园进入公馆,除却建在上面的漂亮别墅,地下还藏着一个隐蔽却四通八达的房间。
“从外面看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公馆。”琴酒随手拉过一把椅子,除了那有些古怪的玫瑰花,真的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那些玫瑰的刺上都有毒药,刺破皮肤就能要人命的那种。”红眸青年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展示出九个实时监控画面。
“这样应该不足以吸引这么多人过来。”琴酒的视线在高清监控探头里茱蒂的身上一扫而过,幼教搭在左膝上,一手支着头。
“对,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不明真相,恐有暗鬼。”红眸青年很熟练地调出一个网页,输入账号密码,然后将电脑屏幕转向琴酒,眼底闪烁着残忍的猩红色。
“贲薨?”琴酒看着屏幕上展示的人物信息,目光闪了闪,就像之前被琴酒宰了的代号为帛曳的小川修三一样,贲薨也是“它”的一位顶梁柱。
“很讨厌的一个家伙。”红眸青年扯了扯嘴角,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眼中的嗜杀愈发明显,身上的杀意有些不可遏制的趋势,让站在他一旁的琴酒本能地绷紧了神经。
“之前追杀你的那群人也是?”琴酒后退几步远离了红眸青年,这种状况下距离太近会引起双方的不适,很可能会本能地动手,所以说,距离产生美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的。
“只是来恶心我而已。”红眸青年冷笑一声,恶狠狠地退出登录清楚浏览痕迹退出网址,“迟早宰了那玩意。”
“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琴酒转移了话题。
“你之前不是给我发过一段稀奇古怪的音频吗?”红眸青年收敛了那种阴暗恐怖嗜血黏稠的黑暗气场,“我也觉得挺熟悉,应该是我们在实验室里听到过类似的。”
“这座玫瑰公馆曾经是帛曳的据点之一,”红眸青年收起自己的笔记本,打开这里藏着的电脑设备,熟练地打开一个软件,设置参数,然后将音频导入,那段古怪的音频开始被分析,最后询问是否播放,红眸青年看向琴酒,“要听吗?”
能让他们两个同时记得的旋律,绝对是在实验室里的经历,那段黑暗的时光。
“……放。”
放出来的音频不再是之前那种古怪的调子,而是带着神圣感,红眸青年和琴酒齐齐瞳孔一缩,尘封的时光之门就像是被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样,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你看到了什么?”一道平静带着悲天悯人感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有特别明显的性别特征。
躺在实验台上的少年目光空洞地盯着上方闪瞎人眼的灯,耳边是一段神圣的音乐。
“你看到了什么?”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少年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就像那些人告诉他的那样,“我看到……长着翅膀的……人。”
“仔细看,祂是什么样子?”那道声音依旧无波无澜,但是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那道声音隐含的激动。
少年的目光空洞,眼前的景象模糊,头随着模糊的视野转移,旁边还有一个手术台,一个濒临死亡的青年躺在上面,灯光太刺眼,少年看不清青年的脸。
只记得青年不知道做了什么,动脉血管突然爆裂,鲜血染红了纯白色的身影,那一瞬间,少年眼中的纯白瞬间化为虚无,留下了一个充满了血色的世界。
“该死!快!”不知道那些人在喊些什么,少年只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眼中的世界仿佛被割裂成两部分,一半纯洁无暇,一半鲜血淋漓,两个世界相交的地方,黑色开始滋生,纯粹的、阴冷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那个纯白的、长着翅膀的人站在世界的交界点上,不全黑,也不全白,祂向他伸出了手,那一刻,世界光芒万丈的同时也黑暗涌动,少年的意识陷入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