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的王衍,又想起了那光怪离奇的梦境,这始终在他心头缠绕,连早饭都吃的不尽兴了,完全不像当初那个,干饭最积极的人。
“根儿啊,昨天晚上真没啥异常?”
“要我说几遍啊,没有就是没有,就你昨晚睡的跟个猪一样有啥异常的,你要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讲出来嘛,身边有我这尊大神在,解个梦还不是随随便便的?”
王衍半信半疑的讲了出来,昨天晚上我一醒来……
根子一开始抱着听故事的心态,越听越入神,到后面整个根都完全融入了进去,甚至时不时的还要开口询问一些细节,直到今天早晨那阵敲门声,才把我惊醒。
“哼,臭小子你这想象力挺丰富啊,根爷我都差点让你哄了,不过还是醒醒吧,别做美梦了!”
“还众多神灵般的存在献祭你?你咋不梦天道是你儿子呢!还空口白牙的‘呵’退了天劫!”
“孩子身为你的主人我都为你感到丢人,以后出去麻烦您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根,你这丢根现眼的玩意!”
“作为主人我给你讲解下,天劫代表着是天道的尊严,天劫是由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制定的,没有人,没有物,世间万物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审判。”
“真的是梦么?”
听完根子的讲解,王衍也出现了些许的动摇,真的感觉就像一场大梦一样。
“对啊,安心吧,肯定是梦,相信我没错的,还有你说这梦解的值不值十瓶佳酿啊?”
“呸,趁火打劫的玩意,知道了,只有两瓶,爱要不要!”
抠死你算了,根子心里暗道还是亏了,早知道先唠报酬了,算了就当做好人好事了,这酒灵灵教训咱得记住啊。
刚解完梦的王衍,还是一副愁容,有一点疑惑始终萦绕心头,百思不得其解。
“根儿啊你也别不满,我这还有一个问题,你要是能解了,十瓶我全给你满上,让你好好泡在灵酿里生根发芽!”
你看看都是自己人,你这跟我客气个啥劲啊,赶紧说!根爷我急着洗“酒”浴,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诚。
此时根子疯狂的暗示自己,“老板就是神!他说啥就是啥!为了“酒”哪怕不知道,我哄都得把人家哄开心了!”
我刚才找你再三确认过了,我形容梦中的那片乌云,就是天劫对吧。
对!老板那就是实打实的天劫,我不管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是天劫!
“可是我……没见过天劫呀!”
根子蒙了,对啊他咋知道天劫长啥样!连根爷我上次,也还是第一次见,也没告诉他长啥样啊!
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才能有所梦,闻所未闻之物,如何入得梦中的,最可怕的还是形容的一模一样一丝不差。
从开始王衍的沉默不语,到现在的根子也安静了下来,原来沉默也是会传染的。
“小子,你再重复一遍那个梦,要一丝不落,多讲讲细节环境。”
……
这个故事总是让人听着那么着迷,回过神的根子,梦境中的故事已然讲完,根子悄悄留下了几丝虚汗,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分析推演。
一翻冥想过后,冷清的氛围被根子严肃的打断,“小子根据我的判断,我觉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无上大手操控着,无声无息间在你身上做了手脚,引你入惑”。
“不可能啊!我家祖上八代都是贫农,还有谁会为我这小人物费劲啊。”
“是啊,能逃过我的感知,若真有此人,必定不得了,估计连现在的我都入不得他的法眼,更不用说你这个草根了,一个眼神一口气,你就连墓钱都省了,何必费此手脚。”
“那第二个呢?”
至于后一个可能,那就是它不是一个“故事”、一场“梦”!
王衍听到这个推断,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哇凉哇凉的,你这别说一半就停啊,继续往下推啊!
“你身边可曾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么?”
“有啊,我身边之人各个都躲着我走,我老早就感觉他们很奇怪了!”
“得,白问,那你父辈祖辈呢?”
“我?别问我,我哪知道,自我有意识起,我就是个孤儿,在说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大户人家的样子,哪个大户人家乱丢孩子玩?还一丢就是十几年,愣是找都不带找的那种。”
“这乱世战火连天的,不出意外我家绝对就我一个了,铁铁的八代贫农。”
看着王衍这流氓态度,根子放弃了,毁灭吧,我累了!
“如果真的,存在过像老者那般的强者,你们人族之中必定会有记载,至于像你描述的那恐怖之地,在我的传承记忆中,是没一处对的上的。”
行了,这也不是咱这种弱鸡操心的事了,听天由命吧,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咱安安心心过日子就好。
看着王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根子大骂,“你这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的干啥呢,就不能像根爷我一样坦荡点?”
“你这该死的样子,该不会是想污了根爷我的灵酿吧!”
听着根子护酒的小人样,王衍不得不开口,“这到也不是,都摊上这事了,我还能差你这点小钱?就是我私人还有点小事。”
“有屁快放,放完好收拾灵石,陪大爷我买醉去!”
急躁的根子,就怕王衍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屁大点的事一直拖拖拉拉的。
“恩好,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好像记下了些,他们烙印下的符文……”
“算了先陪你醉过一场的,祛祛晦气,这一天天的倒霉透顶了!”
老板敞亮,咱们走……哈?
你……记下啥了?
……记得多少?
这下轮到根子结巴开了,兄弟慢点,别急啊,大白天的喝啥酒呢!你记得是祭天的咒文,还是老者脚下的符文呢?
都有一点吧,我感觉他们之间很像,就像是一种符号一样,胳膊和腿的关系。
听到王衍的答复,根子立马开口“兄弟,愣着干嘛,走啊!”说着王衍便揣了些散碎灵石,走出了房门。
停停停……你咋往东走呢!
王衍弱弱的回道,咱不是去买醉吗?
“买你个大头鬼!去灵宝阁啊,买符纸,买符笔,买法砚啊!”
说实话,碰见这么诡异的事,王衍真的是不想在节外生枝了,但是有些事藏在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其实王衍也很好奇,那诡秘的符咒有啥用,但他又不想试,就他这鬼见鬼衰的运气,试了保不齐会出什么异事,只好装傻充楞,找个背锅的就好了。
往坏处想,就算出了事,人家毕竟是仙根,多少沾个仙字,虽然怀疑他是自吹自擂的,但这并不影响出了事,他要负责擦屁股善后啊。
……
纸墨笔砚买回来了,买的都是些最廉价的,就这简简单单最基础的毫笔、法砚和三黄纸,也花了他十多枚灵石,疼的王衍不亦厌乎。
磨好了法砚,王衍平座于桌前,深呼吸了口气,回忆着昨晚的场景。
在王衍一次次苦思冥想之中,他仿佛再次置身在了梦中,看着那满天符文,这么多就挑个最简单的符文吧!
就这样选定好了要画的符字,王衍努力的追寻着其中的韵味,笔缓缓落下,根子也是好奇的探出了神识,一个最简单的符号慢慢成形。
就在它即将出世之时,纸笔统统不见了,没错刚买的三黄纸和毫笔,就在他们眼前碎成了齑粉。
根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刚才那一瞬间,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就好像被天地腐朽了一般。
咱们的根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接着就又鼓励王衍继续写下去。
可看着空荡的桌面,十枚灵石就剩下了,一个刚刚开封的“法砚”还在。
好,王衍也是舍命陪君子了,纸笔没了没关系,咱就用万物作画。
跑出房门的王衍,过了一会便搬回了一个石板,捎带着腰间蹩着一截枯木,这是要以自然印“符”。
第二次有了经验的王衍没有酝酿多久,就又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灵韵,这次识趣的他换了个符文,片刻之后青石和枯枝也相继随三黄纸化作了飞灰。
有时候哇,人撞了南墙就得回头,这搞不成的事就要早早放弃,王衍就是个很识大体的人。
可根子却是那大风大浪挺过来的根,这么奇妙的事怎肯放弃,当场赌咒发誓,势必非要研究出一番所以然不可。
王衍试着安慰道,“根儿咱适可而止吧,咱这家当都折里面了,这就是个无底洞啊,咱们还是趁早放弃吧!”
思索再三的根儿还是不死心,求得王衍最后来一次,不管成也好,败也罢,自此以后他俩谁也不提这个事了。
看着根子这么浓的决心,再陪他玩一次吧,毕竟他也是为了解开自己梦中的疑团,好最后一次了,冲。
冲出了房门,王衍是看见石板就要往回抬,“停停停”,根子这时突然阻拦住了王衍。
王衍心道不妙,难道这货好要让他买更高级的纸笔?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根啊,哥哥最近难啊,要养着你,还得养着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快别演了,不让你花钱,看你那小气没见过世面的样。”
王衍一听不花钱?
“行,你随便搞,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不犯门规不花钱,小爷我今天陪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