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冰冷的寒风穿刺着俩个孩童,他们相互依慰在半扇破旧的棉被之下,瑟瑟发抖,那满目疮宁的棉被,若是拆开绝对能抖下二两沙土。
也正是这不起眼的半扇破棉被,陪伴他们渡过了无数的寒冬腊月,让他们在每个冬天起码还能保持一丝温暖。
清晨的阳光缓缓升起,照亮了这片荒芜的大地。
“哥咱们为啥往西走啊,多不吉利,太阳是朝东升起的,肯定东边最暖和啊,如果向东走,这样咱们就不用受冻了。”
听着小女孩天真的问题,王衍也不厌烦,耐心的给小姑娘开着眼界。
“东?好我的小棉袄啊,东边可乱着呢!”
“听村里老人常说,咱们燕国早已名存实亡了,现在可谓是宦官乱政,诺达的一座皇宫,全在一大监手中握着,说之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江湖上更流传着一句话,“你见了燕姓皇帝不跪,尚且有的救,但若是对大监不敬,毋说你的九族了,你家的蚂蚱都蹦不过今夜。”
听着少年的侃侃而谈,女孩则是满脸的不信,“哥你不会是瞎编,逗我玩了吧,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一个太监再厉害,咱们国家不还是姓燕嘛”。
“妹妹你怕是活在梦中吧,听说咱们这位皇帝一心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大事小情全是大监一手操办。”
……
“妹妹你还真别说,咱这一走,我开始有点舍不得了,在这里的一年多,虽然缺食短粮,却异常的平静安稳,这怕是此国最后的一处宝地了。”
这时心善的小姑娘,小心提醒着王衍,“哥啊人家可没对不起你,你可别怀念了,你还记得咱们刚流难到这是什么样子嘛?”
王衍回首远望了一眼,一个个卤蛋般的山头,“额,好似是风景秀丽,青山伴着绿水……吧!”
山呢?水呢?
“这…这这你可赖不着我啊!”
说着王衍跳了起来,“山是让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一起吃空的,水嘛还是剩…”
“你还有脸说啊,咱来之前青山村可是产量大户,供应着周遭不少村落的吃食,别人不敢乱说,咱还不知道为啥嘛?”
说着少女还替村名叹了口默哀之气。开始村民还不知道,后来你这霉气,村里传开了,是人见人衰,狗见狗瘸。
“话说哥你的脚力可以啊,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每次背着我东躲西跑的,十几个壮汉忙活一天,楞是摸不到您的裤腿。”
“现在想起来,哥你真“快”呦!”
王衍听着妹妹这夸赞的之词,莫名的不知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但还是谦逊了一下,“快?你可快别说了,最后还不是让撵出来了?”
“哥啊跟着你是到一个地方‘霉’一个地方,你这霉起来我都有点心虚。”
“虚”?
“虚还敢趴我背上?别乱动!话说你可怪沉的啊!”
“沉”是嘛!我不觉得呀!你真这么觉得吗?谈话之间一双巧手搭在了王衍耳侧,一边向左拧,一边向右转。
“停停停”!王衍的耳朵被拧的吃痛,赶忙服输道;
“怎么可能呢,我这么聪明的妹妹,居然听不出我这是在嫉妒你的柳枝腰吗”?
感受到王衍的屈服,少女这才讪讪的松开了小手,“哼,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眼光,诶不对啊,合着你这变的花样来套路我啊。”
东升的太阳,缓缓洒下了新辉,点点的光芒照向了西边,仿佛凝聚出了一条光明之路。
就这样西行的道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给寂静的青山村留下了最后一丝印记。
可能青山村命中有此一劫,也可能是这劫成全了它,牺牲了富饶,换来了来之不易的安宁。
别了“青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