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跋涉,星翔与沈乾来到了距离逸仙神宗最近的一座凡城,太白城。
星翔记得这座城池,秀仕院变故之后,星翔收集了死去的六百弟子所有资料。
并且将这些资料牢记在心中,想着若是有朝一日,遇到这些同门的亲人,也能尽自己所能,替这些同门做些事情。
其中一位李云飞师兄,便是出自这太白城,其父李文远正是如今的太白城城主。
据说李家是诗仙之后,整个太白城在李家的治理下,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尤其是当今城主李文远,更是爱民如子,备受太白城居民的拥戴。
可在星翔踏入太白城后,却发现城内的一片萧条。
街道上的店铺几乎都关闭了,偶尔有一两家开张的,也是生意萧条,门可罗雀。
街上的行人更少。正直午时,主道上只有零星几人,而且个个神色匆匆,几乎都是在一路小跑,好似在躲避什么。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沈乾眉头紧皱,感慨道。
星翔不明所以,但听沈乾方才的话语,显然是知晓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沈乾长老,这太白城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如此萧条。”
“唉”,沈乾长叹一声,解释道:“前不久神宗收到一封来自太白城求救信。信中说道,太白城内出现一只食婴妖。”
食婴妖,星翔心中一惊。这是一种十分神秘的妖族,即便在妖界,也是相当罕见。
食婴妖以婴儿为食,即便在妖族之内,也是相当嗜血残忍的存在。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只要是婴儿,都难逃食婴妖的猎杀。
故而被妖族其余族群联合围剿,据说最后一只,便是逃到了人族地界。
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太白城。不过被当时还未成为诗仙的李甫所杀,从此再无食婴妖的踪迹。
已经灭绝数千年的妖族,没想到竟然再现尘寰。
沈乾继续道:“食婴妖不仅喜欢猎杀婴儿,更是喜欢将孕妇开膛破肚,取子食之。可谓是残忍至极。迄今为止,已经有九个孕妇遇害了。”
“不久前,食婴妖再次出现。若非李城主,及时出手,又一个婴儿惨遭毒手。可惜,婴儿母亲护子心切,惨遭毒手。”
“李城主也是身负重伤,因此在向神宗求救。”
没想到食婴妖如此凶残,就连凡城之主,也不是对手。
“长老可有对策?”星翔知晓沈乾长老绝不会坐视不理。甚至说,落脚太白城,就是为了解决食婴妖的事情。
沈乾点了点头,道:“食婴妖狡猾异常,一旦打草惊蛇,势必销声匿迹。仅靠我一人,还是有被它逃遁的风险。不过好在李城主也邀请了另外三位高手。”
沈乾说罢,看向半空中,对星翔说道:“他们来了。”
星翔顺着沈乾长老的目光,果然发现三道身影。
他们的速度极快,星翔还未看清,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沈乾笑道:“久闻太白三绝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杜某见过逸仙神宗沈乾长老,长老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们了。”为首的一人,蓝衣白衫,手持一把白玉折扇,好不潇洒。对着沈乾施了一礼。
其身后两人,一人衣着邋遢,与另外两人的整洁截然相反,身上酒气四溢。
另一人,身负剑袋,整个人好似一把未出鞘的利剑,气息凌厉,显然是一位不凡的剑修。
沈乾并未托大,还了一礼。星翔也跟着对三人施了一礼。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舞象之年,就已经是沉沦八境了。”手持折扇之人看着星翔感慨道,随后又问向沈乾道:“沈长老不介绍下这位优秀的弟子,是哪一峰?可有拜师?”
沈乾对星翔点了点头,示意星翔自己介绍。
星翔踏步向前,对着三人抱拳道:“弟子星翔,出自智玄峰。是智玄峰主莫云殇的弟子。”
“智玄峰?”三人一愣,不得不说,智玄峰存在感太低了。
不过为首之人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没想到智玄峰出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弟子。我也自我介绍下,我名唤杜白,平日会写几首酸诗。人送外号,杜秀才。你若有兴趣,我回头写几首送给你。”
杜白,星翔了解过太白城的历史。
太白城最近数百年,出现了三位冠绝境高手,其中之一,就是号称诗绝的杜白。
据说在兽骨长城,诗绝墨笔一挥,一首破敌七言,硬是让妖族数万大军灰飞烟灭。
也是那一站,诗绝之名,威震修界。
虽然只是冠绝境,即便三宗之内的长老,对其也要礼让三分。
“原来是诗绝前辈,晚辈失礼了。”
“司徒烈”,手持酒坛之人,扬了扬了手中的酒,算是打招呼了。
酒绝,司徒烈。星翔方才已经猜到了几分,如今听酒绝亲自开口,仍然感到震撼。
司徒烈嗜酒如命,不但喜欢喝酒,也喜欢酿酒。
据说他在边城驻守时,听闻妖族腹地有一株千酒草。为了酿酒,硬是孤身一人杀入妖族腹地,七进七出,找到了那株千酒草。
另一位应当是就是剑绝,慕容剑殊。
根据记载,慕容剑殊的剑是看不见的,有人说是剑法太快,也有人说是剑体无形。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慕容剑殊轻易不出剑,若是出剑,必然见血。
果然慕容简殊只是简单地说了他的名字,并未多言。
沈乾看三人已至,也不再耽搁。伸手将一块玉佩交给星翔。
然后道:“事不宜迟,我等先去解决食婴妖。星翔,你先去城主府,如有危险,捏碎玉佩即可。”
星翔点了点头,知晓沈乾这是担心他的安危,于是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入怀中。
随后,沈乾四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星翔的视野之中。
城主府内,一座祠堂之内。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眼前的牌位。
中年人应当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时的咳嗽着,嘴角还残留着咳出的鲜血。
不过中年人恍若未觉,依然认真的擦拭着。
不一会儿,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进来,轻声道:“老爷,他们来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慢慢将牌位放回原来的位置,道:“是吗?来了好,来了好。”
说罢,中年人就离开了祠堂。
管家看了一眼牌位,上面写道:爱子李云飞之位。
长叹一口气,管家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