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的话让厅里的主仆二人都一惊。
这明显是在赶人。
“你确定你可以服侍你们灵后吗?”
彧有点恼,这女人从没搞清楚过自己的身份。
风灵其实是不知道那日地窟里的事情的。
她只当曼娘是被谁误伤了,又看到彧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曼娘,想着如果不是心带亏欠,又何来要这样照顾人,他这样做,无非也就是减轻心里的愧疚感罢了。
这一次,风灵还真想错了。
她平静的回道:“这十几年都是侍婢服侍的。”言下之意就是,有什么照顾不了的。
彧冷哼的一声,“真是和神族一样,自大。”
说完,也不理会所有站着的人,径直的走出了大厅。
风灵最看不惯的就是彧这傲慢的态度,就像是岳母看不惯在自己面前豪横的女婿一样一样的。
但她也不好追上去质问,就算心里再不满,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规矩还是要有的。但心里的火实在是憋得难受,总要找个地方发出来。
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墨恒便招了秧。
风灵瞪了一眼还杵在旁边的墨恒,冷声道:“你主人都走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
墨恒看风灵脸色不善,他曾听有经验的人说过,就是说女人在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对着干。
墨恒忙道:“这就走,这就走。”嘴里说着,脚不停步的往门外走去。怕走慢了,不光挨呲,还挨揍。
当他快走到大门口时,只听见身后的女人大声说道:“以后没事别老上这里来。”
墨恒不敢答应,只是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风灵对着他消失的背影嘀咕道:“真是和他主人一样讨厌。”
这话幸好只是在没人的自家地盘说说,不然真会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
但雅殿侍从讨厌大祭司府的人倒是真的,究其缘由,当然是大祭司对她们灵后不好。
彧气冲冲的回到寝宫,本想发两句牢骚,不巧,曼娘又睡着了。彧望了望睡榻上的人,叹了口气,在火盆旁的椅子上坐下。
尽管彧每日都在给曼娘输送灵力,但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彧已心力交瘁,想着是不是要向天帝禀报了?
他坐在椅子里,心里七上八下,打不清主意。
这时,多日不见的临鯥推门轻飘飘的走了进来,惊得彧一下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张大了嘴,眼看着人都走到了睡榻前,他才说出话来,“大胆,怎么能随便来女子的闺房?”
说着一闪身拦住了临鯥。
临鯥伸手把彧扒拉开来,他直接就在睡榻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彧心里很气,想着敢这样无礼,要让他知道无礼的后果,彧伸手一掌就朝临鯥劈去。
临鯥头也不回,更是不躲避,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伤了我,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要劈到头顶上的手,听到这一句,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半晌后,临鯥才抬头望了一眼停在半空的手掌,他轻蔑一笑,把头低下,继续看睡榻上的女人。
“她多久会醒?”
临鯥直接问道。
彧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些事情,他还不想让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她随时都会醒。”
临鯥知道,他不信他。
“我是她血契的灵兽。”
彧瞬间就不淡定了,他一把抓起临鯥的衣袖,把他拉到了远离睡榻的位置,他仔细的打量着临鯥的脸,只是不管怎看,眼前的男人都不像是可以给人做灵兽的模样。
“你为何要做她的灵兽?”
语气极其酸。
临鯥用力甩开了彧抓着的手,他抖了抖袖子,顺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装模做样的咳嗽了一声,以示他有话要讲。
“当然是看上她了,又听说她已许了人家,没法娶,但我又想留在她身边。”
彧气恼:“所以你干脆就做了她的灵兽?”
临鯥一脸天真的回道:“是啊,不然,这地方我能进来吗?”
彧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这么说你经常来这里?”
临鯥摇着头道:“不,不,不,只是在你迎娶新夫人的那几日在这里,平时,我可没这功夫,我也是很忙的。”
彧气急,他指着临鯥,“你出去,马上。”
临鯥坐在椅子里不为所动,戏谑的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人,这是临鯥第一次正式和彧见面,临鯥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主人的夫君竟是如此的有意思。
临鯥摇了摇头,“大祭司,别这么大气性,我是你娘子灵兽的这件事情,是无法更改的。”
彧很是讨厌眼前的男人,但更多是嫉妒,他凭什么和她血脉相连?
“你要怎样才能离开她?”
临鯥从椅子里起来,他定定的看了彧一眼,轻蔑笑了笑,“我没法离开,血契,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是雪峰山神,应该比我还清楚。”
彧心里当然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更是在心里嫉妒的发狂。
彧冷声道:“血契又如何?也不能这样随意的进入她的闺房。”
临鯥还是笑了笑,“我还是医师,这里有人病了,我应该要好好给人诊治。”
彧还是冷声道:“这里有我。”
临鯥没想到,沐昊已经离谱了,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更离谱,他叹了口气,想着她身边的男人怎么都是这么强的占有欲呢?但两个男人也都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想想还真是可怜。临鯥在心里很是同情了曼娘一把。
临鯥没有理会彧,而是径直走回到睡榻前,给曼娘检查起来,那日曼娘魔变的情形,这几日一直在临鯥的脑海里重复出现,这几日临鯥一直在思索着,如何阻止曼娘魔变的方法,终不愧是神医,经过几日的研究,还真有些头绪。雨墨这几日也好些了,临鯥今日终于有空来看看了。
但来的不是时候,彧现在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
临鯥给曼娘检查的时候,彧并没拦着,他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的。当临鯥检查完,他焦急的问道:“如何?”
临鯥心情沉重,情况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