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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祭奠

作为陆家这辈里最小的一员,陆机却已经能够执掌半个乘风阁,这在整个陆家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但因为陆家老祖一言而定,谁也改变不了这位天才少年在陆家的崛起。
从小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不仅是在修行上,还有他的智慧,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将这偌大的广铺天下的乘风阁给完全掌握,从里到外,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皆是了如指掌。
而在一次与海外巨商的争价之中,陆机一手釜底抽薪甚至将那位叱咤了多年的老人给打败,也彻底奠定了他在陆家的地位。
只不过这件事情为了对方的颜面,陆家没有大肆宣扬,只是对外说一切都有陆家老祖坐镇指挥,这才没有让陆家这位天才幼子给展现在世人面前。
陆机是个谦虚的人,可骨子里却还有一股傲气,但他知道家中人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天才的子弟具有很强的侵略性,这会让他们感到地位的不安,为了自己能够度过现在弱小的时期,他只能如此伪装,这种伪装做的很好,这么久以来,便连身旁最亲近的魑师傅也从未发现。
可便是再如何伪装,也无法改变他的本性。
一个人的扭曲便是因为在精神压力之下,在某个地方爆发出来。
陆机能感觉自己会迫近这个临界点,不过他有着自己释放的办法,每到这个时候,便独自一个人去往母亲的陵墓前,枯坐一天,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会想,只是静静望着母亲的墓碑。
陆家的人都知道陆机的这个习惯,每个月一次,几乎都是在月底,很是准时,无论风吹日晒,都不曾有所改变。
但大多数人只是感叹他对于母亲的感情深厚,可谁也不知道他是通过这种办法来排解自己在一个月遭受的烦忧。
今日,也是陆机例行去往母亲陵寝的时间。
这一日,他并不会带任何仆从,在早上和父亲以及魑师傅道别之后,便一个人带着一些扫墓用品前往。
风吟城的东南,这片土地也都是陆家所有,陆家人中没有修为的凡人死后,也都会葬在这里,陆机的母亲是一个大家族的长女,与陆家也属于联姻,但却天生阴脉,无法修行,在生完了陆机,便生了一场大病而死。
陆机将上次来过之后的祭品清理,又扫掉灰尘,重新放上带来的果品,虽然从未见过母亲,可是从仆人那里知道,母亲的喜好,每次都会尽心准备。
等这一切完成,他才在一旁铺了一块地毯,盘膝而坐。
风很凉,比在自家地窖里的冰块还要凉上几分,陆机却没有一点感觉,只是闭目沉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机的心一直很乱,无法沉入到那种虚妄的世界中,他居然会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那个从未见过却只是通过画像才熟悉的女人的面孔。
这很奇怪,也毫无道理,陆机对自己的母亲并不如别人所传的那样,深深的思恋着,他对她没有感觉,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自己可以找到一块地方沉下心。
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再次睁开眼,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段莹婉,一个听起来便秀气娇弱的女人。
他的舌根有些发苦,目光也有些空洞,一种想法占据脑海深处。
如果可以见见她就好了。
可刚刚蹦出,陆机便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并不是因为生死相隔,难以相见,而是这莫名的思恋情绪是为何而生出来的,老实说他没有见过母亲,自然也就说不上感情,那些表现出来的思恋行为也不过是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重视亲情的孩子。
而且只有这样,那些家伙才会相信,一个如此重视感情的人是做不出对亲族举起屠刀的事情,也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可笑的一群人,他们迂腐,昏聩,几百年来的安乐日子早已经让他们没有了可以领着现在的陆家继续前进的能力,他们不过就是一群趴在陆家这个庞然大物上吸血的蛀虫而已。
如果想要让陆家能够持续下去,那么放血刀就必须割在这群人的动脉上。
不然,那位海外富商对陆家的觊觎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不是他陆机拯救了他们一次,或许现在便已经有人要开始承受苦头了,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下一次,只会更加的凶残。
思绪有些飘飞,陆机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并不能理解自己想到这一切的原因,不过他很会控制自己,相信过一会儿就好了。
没过多久,他的思维便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中,而这里也就是他用来发泄的场所,没有人知道,也不会被任何人探知,他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
一眨眼,一个靓丽的女子便出现在陆机面前,这个女人是陆机的堂姐,而这个月之中也是她做出太多让陆机觉得愚蠢的事情,所以陆机才决定自己的第一个惩罚对象选择了这个女人。
虽然他已经用了一些事情教训了这个愚蠢的女人,可毕竟还是亲族,陆机并不能杀了她。
他并不担心如果真的杀了她会被人发现,可是既然动手,就会留下痕迹,即使不会被抓住,可也还是会被怀疑,而只是怀疑都可能让他现在的地位不够稳定,那位陆家老祖最见不得便是手足相残。
陆机抬起手中幻化出来的皮鞭,一下打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的女人立马便痛苦的喊叫了出来,声音凄厉,陆机却感到十足的兴奋,他身体的血液都像是在沸腾,双目里充斥了是从海上归来的水手在见到裸露女人的目光,又像是从沙漠里爬出的幸存者看见了绿洲的狂喜。
这一刻,他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似乎从未觉得在自己母亲的坟茔前会有什么问题,而这里是最偏僻的地方,也最不会让人发现此时他神情变化的地方,他可以做出任何他想要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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