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无伤听见白秋水如此说,面皮抖了一下,心中有些后悔不迭。
他修炼有曹家圣地的绝技沧海一粟,若是能够利用业火魔筹施展而出,不见得敌不过许牧。
只可惜,许牧剑道修为精深,已达剑士境六重天的修为,出招之间已无迹可寻!
这就导致曹无伤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许牧用舍神剑架在了肩头。
想到此处,曹无伤好汉不吃眼前亏,讪笑一声向许牧拱手,用手掌撑住地面想要站起。
“许师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只是跟几位师兄弟口花花,说你跟白师妹来着,其实并无恶意!”
“此话当真?”许牧嘴角微微一笑,手上的舍神剑威压松动了一些。
“当然,如有一句假话,我情愿从这问星崖跳下去喂蛤蟆!”曹无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许牧挥动舍神剑剑面,在曹无伤脸上狠狠拍了一下。
“你这小子说话不作数,我......”曹无伤口中被舍神剑拍出两颗后槽牙,狠话说了一半不敢再继续激怒许牧。
别的他不知道,但是许牧狠起心来的时候,可是真敢杀人啊!
当年,若不是曹无伤身边有那个妖冶女子舍命相救,只怕他此刻早已被许牧召引的天雷劈成了齑粉!
“许师弟,我们走。别跟这些登徒子一般见识!”白秋水皱了一下眉头,拉着许牧的手臂,飘然而去。
曹无伤挨过打后,勇气足了很多,大着胆子躲避入人群之中,小声提醒白秋水注意身边人。
“白师妹,你是不知道姓许的做派......他在山下......”
“嗯?曹无伤,你要说话就说完,不要吞吞吐吐!”许牧没底气地呵斥了曹无伤一句。
“不要理他,我们走!”白秋水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许牧走下问星崖。
人群沸腾了!
那几位跳脚的师兄弟,他们的埋怨声,已盖过了曹无伤的喊痛之音。
白秋水在无意之中,已把许牧推到了人群的对立面!
整个天衍宗,只有白秋水这一个女子占满了众多年轻弟子的心神。
而今,许牧刚刚到了一天,便已在无形之中占据了与白秋水之间的主动权。
这种事情,又让其他弟子岂不气炸了肺?!
只可惜,对于这些事情,作为当事人的许牧和白秋水似乎毫不知情。
......
......
炼丹房山根下的那排石屋小院。
其中一个院落中,许牧已催出一缕心火,炙烤着一条肥壮的红尾银鱼。
滋拉之声不绝于耳,香气四溢,勾引人嘴巴之中的馋虫。
白秋水吞了一口口水,怔怔望着许牧,对他能够用心火炙烤食物有些不可思议。
心火的催动之法,白秋水虽然未曾学习,但她身为韩素的唯一弟子,也算见多识广。
这是她第一次见人竟然舍得用心火炙烤食物!
要知道,催动心火用的是体内的基础玄气!
玄气,对于寻常修士而言,那可是用一点少一点,极难积累!
只不过,许牧有锈剑悬于丹田上空,能够每日炼化三滴晶莹绿液,他积累玄气虽然缓慢,但已远超寻常修士!
鼻翼中闻着鱼肉的鲜香,白秋水忍不住食指大动,轻咳一声,把折扇插到腰间束带。
“说吧,有什么事想请我帮忙?要是想追求我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了,我......一心求道。”
许牧皱了一下眉头,取出两个餐盘,把炙烤得汁液四流的美味分作两份。
“白师姐,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请你品尝一下我的美食绝技而已......”
白秋水接过餐盘,两个星眸之中满是如同雪白的鱼肉,偷偷咽了一下馋涎。
“你知道就好......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吃吧!就当今天晚上借了你的光,在问星崖占了一个好座位......”
许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老酒,往口中“咕嘟嘟”灌了一大口。
用衣袖抿了一下酒渍,抓起餐盘中的烤鱼大块朵颐起来。
白秋水等了片刻,见许牧实在没有要表白的意思,放下心来,端起餐盘吃得眼睛眯起。
她行走江湖日久,多个地方的美食他都吃过。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许牧用心火所炙烤的食物竟然是如此的人间绝味!
不到片刻时光,白秋水已经把分给她的半条鱼送入肚子里面的五脏庙。
伸出香舌,在嘴角油渍处舔了一下,回味之余,意犹未尽。
“那个,许师弟,你能把这心火诀窍交给我吗?”
许牧从白秋水手中接过餐盘,打来清水洗净一干厨具。
“只怕现在不行。教给我催动心火的这位前辈,现在听不得别人跟他学心火之术......”
白秋水垂下螓首,有些灰心丧气。
旋即,她想起一事,从腰间束带抽出折扇,在许牧脑袋狠狠敲了一下,气呼呼道:
“好你个许牧,我说你安的是什么好心!原来,你在故意使坏!”
许牧把餐盘送到石屋一侧的厨房内,摸着脑袋有些疑惑不解。
“我怎么使坏了?我一没有下药非礼你,二没有让你许给我什么好处。我到底是怎么了嘛,你给我说清楚!”
白秋水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挥动衣袖,走向院门。
“你故意让我吃到美味,却又不交给我制作之法!你一定是想让我下次再来求你是吧?!我告诉你,休想!”
许牧无奈一笑,追到小院门口。
“白师姐,你要非说我有事相求,还真有一事。”
白秋水在院门外俏然站定,扭头一笑,一副吃定许牧的样子。
“说吧!早知道你憋着坏主意!”
许牧挠了挠头,绞尽脑汁地思考最近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数息之后,他试探着道:
“白师姐,你听说过破境丹吗?”
“听说过,怎么了?据说这种丹药难炼制得很!”白秋水皱眉道。
“这么说是在完全胡扯,炼制起来其实没有那么难!”驼背老者的声音,从矮墙后低声传出。
“谁?!”三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许牧和白秋水惊讶一声,走到院门跟前,背靠背成掎角之势,防备有人偷袭。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许牧诈道。
“他娘的!就知道瞒不过你,嘿!”苟道一的猥琐笑脸,从一株大树后绕出。
许牧面上怔了一下,看着苟道一想起犹在乾元观中的秦心儿。
不知为何的,他竟然有种出轨被抓包的感觉。
许牧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舍神剑,向苟道一拱手为礼。
“苟师叔,这么晚了,你还在偷听我跟白师姐说话,有些过分了啊......!”
“我这不是刚从外面回来,担心齐师兄对你们不利嘛!”苟道一讪笑一声,走到许牧身边。
未等许牧回答,他鼻子用力在白秋水和许牧身旁嗅了嗅,目光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怀疑。
“什么味道?难道,你们......?嘿嘿!”
白秋水跺了一下脚,脸上羞得通红,扭身而逃。
“苟师叔,你再敢打趣我,我让师父撕了你的嘴!”
齐姓老者站在矮墙之后,拎着酒壶看热闹道:
“哈哈哈!苟师弟,你这样做有些不仁义啊,打断许师侄的大好事情!”
苟道一脸色发黑,拉着许牧走入小院之中,向驼背老者连声抱怨。
“齐师兄,这么说的话,还真得怪你!要不是你胡乱插嘴,我也不会暴露......!”
许牧用拳头在嘴边捂住嘴巴,干咳一声,趁机换个话题。
“苟师叔,难道你知道那个破境丹的炼制方法?”
苟道一翕动着鼻子,围着方才许牧炙烤红尾银鱼的地方,转了几转。
“炼制方法我有,但是药草却得从你这个听墙根的齐师伯这里要!”
“药草,我有。但是得需要拿灵石来换!”齐姓老者嘿嘿笑道。
“想得美!我们自己找草药,也不会便宜你这个扒皮老怪!”
说着,苟道一拉着许牧走入石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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