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在房内答应一声,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衫,把舍神剑等物收入储物袋中。
小院之外,白秋水的声音依然在呼唤不休。
“许师弟,你在吗?不说话的话,我可要硬闯了!”
许牧从石屋内奔出,一边系上腰间的束带,一边没好气地出声答应。
“白师姐,我在洗澡!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白秋水吐了一下香舌,嘻嘻笑道:
“现在还在洗吗?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许牧伸手打开院门,望着白秋水的潇洒娇俏模样,有些愣愣出神。
“算了!刚刚已经洗完了......白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白秋水摇动白折扇,身上的清香之味散逸到许牧鼻翼之中。
“跟我去一趟问星崖,你来这里没有熟悉的人,我只好代替陈师伯照顾你。”
“我......谢谢你啊!”许牧有心不去,想要自己在家修炼剑诀。
但思来想去之后,他确实对天衍宗弟子修炼之法有些好奇。
“师姐,大家在问星崖上修炼之时,相互讨论吗?”
白秋水拽起许牧的袖子,朝着问星崖的方向奔行而去。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平时大家都很友善,各修炼各的!”
矮墙之后,驼背老者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以我之见,天衍宗就不该招收女弟子!”
......
......
问星崖上,星辉璀璨。
到处都是正在修行的天衍宗弟子。
每个人之间,相隔两丈有余。
每个天衍宗弟子身体周围,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星元之力。
这些星元之力,有明黄之色,也有淡紫之色。
据白秋水介绍,身体外围绕着明黄之色的修士,修炼的是斗牛星元诀。
他们多数是天衍宗的内门弟子或者真传弟子!
身体外围绕着淡紫色的修士,修炼的是天衍宗的基础功法,北斗星元功。
从各人体外围绕的星元之力颜色,即可分辨出各自的功法精纯。
颜色越为浓郁的,他们所修炼的星元之力,也越为强横。
白秋水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许牧来到问星崖最外侧。
这里,是她经常修炼的地方。
此时早有爱慕她的弟子,为她占了修炼位置。
“白师妹,快来这里。老地方,我早给你占好位置了......”
“白师姐,你人缘真好啊......!”许牧在白秋水身边,不知何故地忽然说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秋水在夜色之下,玉容忽然变得有些绯红。
解释了一句之后,她在心底下意识有些疑惑。
“我为何要跟他解释?这个臭小子!”
许牧在进入问星崖之后,便在四处打量,此时他已大概知晓这里的一些玄妙!
问星崖上灵气浓郁,便于接引星元之力,是天衍宗为数不多的无主之地!
任何天衍宗弟子,都可以来此修炼!
至于长老和宗主等人,他们自己的洞府便修建在灵气浓郁的位置,自然不需要再来崖上跟寻常弟子争抢。
“借过,借过。”许牧向四周拱着手致谢,大大咧咧地坐在那个师兄给白秋水留好的位子附近。
那个紫衣师兄的视野,被许牧从中隔断。
经过许牧的无耻占座,他已不能直接望到白秋水,忍不住就有些气恼。
“这位师弟,敢问你是什么意思?想找茬啊?!”
“师兄,逢人说话留三分。不要冲动!你知道我是谁吗?”许牧嘿嘿一笑,从腰间摘下今日新得的身份令牌。
那个师兄看着许牧一幅大言不惭的模样,从他手中接过那枚令牌。
“哦,许师弟。你是炼丹房弟子?可是,我为何在炼丹房从来只见过齐师伯一人......”
许牧把身份令牌收回,郑重在腰间挂好,得意洋洋地道: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小弟我是宗主特批的炼丹小童!至于白师姐嘛,这是我亲师姐!”
“嘿嘿,师弟好。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向许牧身边凑了凑。
许牧连连拱手,一一回答。
不多时,他便以白秋水亲师弟的名义与众人打成一片。
白秋水皱眉瞥了许牧一眼,抬起白折扇在许牧脑袋上敲了一下。
“姓许的,你再敢胡说,我必定不轻饶你!”
许牧抱头鼠窜,趁机向问星崖之外的位置挪了挪。
问星崖崖顶,都是安全之地。
唯有靠近崖壁一侧的位置,虽然是星元之力最为浓郁之地,但那个地方常年刮着冷冽罡风,基本没有人问津。
“嗯?”众人不约而同地沉吟,疑惑地看着白秋水和许牧二人。
这些修士之中,爱慕白秋水的人士不在少数。
平日之间,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映照在众人心田,熟悉无比!
可今晚,这个女子的声调和语言风格完全不像是在训斥师弟,倒有点......像撒娇?!
曹无伤从人群外踏步而来,望着许牧一脸鄙夷。
“小小乾元观弟子,也敢在此处上蹿下跳!你们还真相信他说的话......”
许牧盘膝坐定,正欲催动北斗星元功,听见曹无伤的话语,有些气结。
“曹!你在那里阴阳怪气说什么?当年被我打断的脊梁骨,现在是又长好了吗?”
“曹师弟,许师弟说你是癞皮狗!”
一个内门弟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为众人解读许牧话语之中隐含的意思。
“你......!”曹无伤想起被许牧在雷霆中爆锤的情景,身躯不由自主晃动了一下。
一句到嘴边的狠话,被他硬生生咽下。
许牧呵呵一笑,不想跟曹无伤斗嘴。
背对众人,盘腿坐于问星崖最外侧,强顶着冷风沉静心神。
“呼。”轻吐一口气息之后,许牧缓缓运转北斗星元功。
在众人的诧异声中,北斗七星降下七缕深紫色的星元之力,围绕在许牧身周!
这个家伙的星元之力颜色,不是寻常可见的淡紫色,也不是少有的紫色,而是极为稀少的深紫色!
星元之力能有这种颜色,足以从侧面印证许牧对命道功法的修炼精深!
许牧不急不躁,继续沿着他的节奏修炼,似乎对外界的惊讶早已习以为常。
北斗七星、脑海、命宫,三者形成一个微妙的循环!
一缕缕紫色的星元之力,从北斗七星垂下,围绕着他的身躯形成一个墨紫色的光茧!
那光茧之中的星元之力,在许牧的一呼一吸之间,被他吸纳入体。
从神魂脑海入,从命宫位置出。
冲刷他的肉体杂质,锤炼他的脑海神魂!
肉眼不可见的,金黄色月光之下的许牧,脸色已经渐渐变得发黑。
他的皮肤上,已经随着北斗星元功的修炼,排出一层细小的黑色污渍。
这太特么的强了!
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修炼北斗星元功的作用竟然超过了此前至少七天!
长此以往,这还得了?!
“若是能修炼万年,只怕会修成肉身成圣!”许牧一边拼命修炼,一边心中欢喜地畅想!
斗牛星元诀,北斗星元功,这些还只是命修提升体魄锤炼神魂的低阶功法!
在某一个瞬间,许牧几乎对他修炼剑道为主有些动摇!
剑道,修炼的是无敌道!
若是对阵上修为高强的命修,还能突破他的防御吗?
想到此处,许牧不禁为苟道一带着满身伤痕爬到乾元观报信而触动!
那几个能够伤得了【算尽苍生】苟道一的剑修,绝对不会是小角色!
若是能够得知那些人的老巢,许牧不介意再重演一次“血洗白骨禁地”!
不远处的曹无伤,虽然不敢再触许牧的逆鳞,但他却全无修炼的心思,只顾着挑动一帮白秋水爱慕者的神经。
“申师兄,许师弟好像跟白师妹关系匪浅啊......”
“汪师兄,白师妹刚刚说许牧的那几句话,听得我心中发酸......”
......
“曹师弟,你是什么意思?”姓申的男子被曹无伤的一席话刺激得有些坐不住。
“没什么意思,许师弟做事强势。我不敢乱讲......”曹无伤故意话语之间有些唯唯诺诺。
“这个姓许的有些过分了,曹师弟不要怕,师兄我为你撑腰!”姓汪的男子跃跃欲试。
......
半刻钟后,众人的修炼陆陆续续告一段落。
有几人从山崖上站起,走到许牧身后。
“许师弟,听闻你修炼命道术法高深,师兄我想讨教一二。如何?”
许牧耳朵动了动,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叫阵声,微微睁开双眼,从储物袋中取出舍神剑横在膝上。
寥寥数语之后,他已听明白这些人的来意。
他们是想逼许牧主动退让,不要再掺和到追求白秋水的大争之中。
“众位师兄,我劝你们不要意气用事!你们要搞清楚,是白师姐主动找的我......”
“特么的,太嚣张了!你们听着来气不?!”申姓师兄看着许牧,眼中冒火。
“来气!我都想给他一棒子!”曹无伤在人群中小声挑动着大家脆弱的心弦。
许牧抓起舍神剑,猛然起身。
身形如同鬼魅,带着满身深紫星元之力,倏地奔到曹无伤身前。
呛啷!
长剑出鞘,神魂之力悉数涌入其中。
抬起重达千斤的剑面,狠狠拍在曹无伤肩头。
“曹!果然是你小子在搞事情......!”
曹无伤用力扛了半息,无奈地身形趔趄,半跪于地。
“不要欺人太甚,我可是天衍宗命修!”
许牧一脸冷酷神色,抬起舍神剑,在曹无伤另外一个肩头重重拍下。
“老子知道。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是剑修?惹怒了我,可是要杀人的......”
“剑修?!!”原本围在许牧身边的修士,眨眼间散开了一个半圆。
“许师弟,这里是天衍宗,你做事要注意身份。”白秋水从蒲团上站起,安抚众人的情绪。
掸了一下月白长裙,来到许牧身边,盈盈而立。
她的眼神从人群中扫过,盯着此前在人群中蛊惑的曹无伤,满脸认真。
“摇唇鼓舌,给我打碎他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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