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背靠树干，满脸的黑色泥巴和汗手混合，胳膊上，腿上被开了好几道口子。他喘着粗气，瞧着那些堵在交叉口不让行军蚁进来的生化兵，“他们不累的吗？”
蒙面女子情况不比小广好，也靠着一处凸起的木头休息，“他们可以一直打到死。”
小广默然不语，看着那些堵在拐角处，顶住行军蚁进攻的生化兵。
这是一处拐角，在这里，生化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能顶住，行军蚁的数量发挥不了优势，被打死的反而堵在狭窄的路口进不来，当然，小广他们也出不去。找不到出路的话，耗死只是时间问题。
“你是觉得我跟残忍，对吗？很不人道，让这些人变成战争武器，无知无觉。”
小广继续默然无语。
“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不回答了。”蒙面女子说道。“我算是摸准你的脾气了。”
“左右无事，不去说说他们吧，也许你有什么说词。”小广想了想，指了指生化兵，“如果你愿意的话，捡不是秘密的说。”
“呵，有什么秘密，那个世界科技发达，最重要的是幻想发达。无论是外星人，还是远古文明，什么魔法，修仙，古今中外神佛故事，都被人类想象了个遍，有什么好保密的。”蒙面女子说道，“不就是生化兵吗？不道德，犯法，那又怎么样，我缺人手，缺兵员。而这些人正好都是一群王八蛋，留着迟早是祸害人。”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小广有些觉得蒙面女子不对。
“凭经验，凭对这道术的信任。”蒙面女子说道。
“道术，你说把这这人变这样的程序过程，那种魔法一样的东西是道术。”小广说道。
“随便怎么说，魔法有正有邪，我个人觉得这是道，真正的道。”蒙面女子一本正经的说，“当然称呼什么无所谓，道就道，魔就魔，我们现代人也不需要纠结称呼。至于我造成的结果，世人不理解无所谓，毕竟虚伪的世人，无法用虚伪的道德去理解。我心大，这事想骂就骂，我也不会少块肉，但是想动手，得先打得过我才行。”
“只要你愿意，不妨讲来听听，我愿当个听众。”小广说道，“反正我们也需要时间恢复体力，也许你的道能让我有共鸣。”
“哦？”蒙面女子惊讶，“你是故意讨好我吧，对我这样把人变成怪物的人居然会有共鸣？”
“不，我会看，会想，如果说之前确实反感，但是后来细想，加上他们露了脸，”小广指了指打了半天，衣服撕破，露出脸的一部分生化兵，“我就对之前的判断有了写怀疑，尽管仍然不喜欢你的做法，但愿意听听你说说具体理由。”
“哦？那你先说你看到他们露了脸有什么想法？之前又有什么想法？”蒙面女子说道。
“好！我先说。”小广很大方的接口。
“其实很简单，从最初从西北基地探听消息到拼出大概事件轮廓，到救人。一开始我非常恨你，恨刘星，人怎么能拿人做实验？”
“后来，被救出来的人除了昏迷，醒来后几乎没有后遗症。最奇怪的是，我观察到，那些有名有姓，非常正直的，还有我不认识的，正直的军人，都是昏迷，其实一个不少，都好好的活着，我就起了怀疑。”
“接下来，和你相处，发现你没那么坏，我就觉得你身上谜团太多，也许你只是想法和我们不同。然后就是刚才，当这些生化兵大都露了脸，我就开始有些肯定我的想法。”
“来这个世界之前，我走街串户修电脑，认识小镇上的不少人，自然对一些家常里短的八卦事也了解了个大概。”
“比如那对中年男女，应该是一对夫妻，我记得他们两在小区里因为下雨漏雨讹诈人家楼上钱，没讹上，打官司还输了。”
“那个家伙，好像是勾搭别人老婆，被人发现了，捅到自己老婆那里，然后整个小区都知道了。”
“那个，不是什么好东西，马屁精。”
“那个，抠门没关系，对朋友阴险算计。”
“还有那个……”
“多了我就不认识了，怎么全是不怎么样的人，这概率也太准了吧。联想到刘星短短几个月把西北基地搞得没有底线，男盗女娼，后来大部分有良心的都走了，而他的战车营貌似生化兵可不少。我就想到，也许，你提供的那个方法，那个道术或者魔法，或许真的是甄别人性。”
“我说完了，对还是不对，有几分对，你来评判吧。”小广看着蒙面女子。
“啪！啪！啪！啪！”蒙面女子剑插在地上，鼓起掌来。
“云起啊云起，我就说他们都低估了你，尤其是刘星，总以为你是个只凭运气的小角色，你这分析十之八九猜到了真相。看来大小美女的眼光、直觉真的狠毒，都盯上非你不嫁。”
看着小广不说话，蒙面女子继续说道，“确实没错，流传下来的转化办法，就对人品不怎么样的人管用。这类人有当汉奸有狗卖国贼的本质，有狂妄自大，凶横霸市的基因，有欺软怕硬，信口开河的奸诈……”
“但凡有一个好的，昏迷后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你说，是不是活该。”蒙面女子说道。
“但是坏人，姑且说这些人是坏人吧。”小广说道，“他们的后代也可能很善良，是好人。”
“我没有动他们的后代啊，前提是他们有后代。”蒙面女子笑了笑。“你忘了，当英雄远征未归，这些奉献不积极的人，在后方欺男霸女有多可恶。你想想，如果你不及时救那些人回来，这些家伙，会在后方做出多少缺德事。他们，乘着战士们不在家，勾引破坏的家庭还少吗？至今，还给你们留下了难以解决的后遗症吧！”
“别把人性想得太好！人类之所以有文明，是因为惩罚到位。”蒙面女子闭目说道。“好好想想你的精灵城，当你们拼死作战的时候，那群不要脸的所谓行政管理人员正在干什么！”
小广再次沉默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