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看着小广,一副“我为什么不知道”的表情。
小广刚觉到了,回望着她,一副“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的尴尬。
“好,暂时放过你。”君雅的眼神明显会说话。
“嗯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小广笑眯眯的。
“那么,这次深入地穴的行动,由我们共同完成?我们这边是不是也要组织一些好手一起前去?”李冀问到。
君雅立时瞪着小广,眼神明显有些担心,有些紧张。
仿佛知道君雅在想什么,小广很快回答,“不,我们不参加,由刘星的队伍参加。”
“原因很简单,我们这边没那种士兵,可以强悍到不需要草蜢协助就能单挑数只行军蚁的地步。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估计能蹦的有草蜢高,跑起来行军蚁还真可能追不上。”小广说道,“地下环境不明,而且万一刘星有什么龌龊的命令,咱们的人进去被阴了都没人知道。我们负责上面的兵团作战,引开行军蚁,并在它们企图回军时拖延它们,为友军争取时间。”
“嗯,这任务也够艰巨的,不过我们可以完成。但有一个问题,万一他们不把底下的真实情况告诉我们呢?”李冀说道。
“我要求他们必须活捉两只以上的土黄蚁交给我们。”小广回答。“有了土黄蚁,我们可以研究,甚至逼供。当然,我们在地面上,有机会也可以射杀和活捉土黄蚁。”
“那最好了,只是刘星为了一管血,愿意出动生化战士帮忙?”一个女军官问到。
“对他并没有坏处,而且出于政治上和道义上,他这么做,之后我们都不好说什么。”李冀说道,“他在这方面,狡猾的很,即便没有那一管血,他拒绝反而更加树敌。”
“好,对于大的战略方针,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过了一会儿,小广开口道。
“我没有了。”
“我也没有了。”
众人开口说话。
“嗯,那我们商讨一下作战的细节。”小广起身说道。“来,我们去战场说,直观。”
说罢众人起身,一起走到前线,对着远处的一片黑色指指点点。从哪里喷洒落叶剂,从哪里喷杀虫剂,地面从哪里引发陷阱,怎么样吸引蚁群,军队从哪里佯攻,如何后退,一一细说。等说完的时候,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大家肚子都饿了,于是一起回营地休息吃饭。
“你把自己的血给了刘星一管?”营帐里,君雅一边吃着军营餐,一边问着小广。“他们做的事情很不道义,甚至可以上军事法庭,证据确凿不需审判,可以直接枪毙的那种。”
“我也没想到,基地的道德沦丧至此,但我们却无能为力。现在不但不能主持公道,相反,却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去跟他合作。”
“没有制度,没有法律,与世隔绝,我们只靠着前世界的信仰和道德勉强撑门面。”君雅说道,“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你看我们刚来的时候,还会想着下一代的教育,现在呢?有谁去管?”
“要重新建立体制,教育也是一样的。不管我们在这里要世世代代,还是短短的一世,最起码那个世界的历史不用学了,跟新一代讲那个世界的汉武帝,唐宗宋祖,亚历山大有意义吗?英语也不用了,也就数理化,加上文学为主了,计算机都没必要开课了。”
“我的想法是,把那些个暂时用不到的知识统一编成书籍,存档。比如计算机,原子物理学,历史,甚至各种语言都可以,凡是我们掌握的知识都尽量留存。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后代开始了现代科技,可以拿来参考,也许他们找到了回家的路,那么我们留下来的那个世界的地理图册,人文万物,就能帮到他们。”君雅有些伤感。
“嗯。”小广点头,同时把手里的条状糕点递给君雅,“这是带点辣味的豆干,城外有片的灌木,果实类似花椒,是很好的调料。”
“嗯,果然不错。”君雅说道,“基地吃的最多的是孜然味的坚果,因为附近一片都是像核桃林一样的果实,天然孜然味。”
“那个给刘星一管血的事,你放心,那不是我的血。”小广回答道,“我随身带了很久了,有两年了吧。”
“呃?两年?那是你来这个世界之前?”君雅有点愣,吧唧吧唧的吃着,望着小广。
“嗯,当时我什么活都接,替一个检疫部送快件,一些猪血拿去化验,不料半路就来了这里。”
“然后,你就随身带着?”
“有两管,是玻璃管的,随手放在刚来这个世界的山洞里。当时心里慌,要离开的时候直接摸到这没有用的东西,就随手塞进了旁边的石块。后来想起来了就去找,总觉得有用就随身带着一管。”
“然后呢?刘星要你就给他了?”
“我哪敢直接把玻璃管给他,装作拿小刀放血,转身对着他把那玻璃管猪血给他了。还别说,密封得非常好,两年了居然没臭。”
“这……”
“放心,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小广神秘的笑着。
“我在想,你是不是其实比我聪明很多,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愣了一会儿,君雅突然梗着脖子仰着下巴盯着小广,“我以前那么欺负你,你不会哪天突然报复我,把我给耍了吧。”
“不会,我是那种人吗?”小广说道,“来,多吃点。这果汁味道更好,像椰子汁,清淡可口。”
“这么大的事,你跟没事人一样?”君雅喝了一口水,一边接过小广递过来的食品,没吃过没喝过的味道就是好。“这是很大你知道吗?你不怕他们发现,说你不守信用?”
“怕啊,但怎么可能发现?”小广摊摊手,“这世界血型都没法验,我又那么特殊,没准他们发现了也认为这就是我的血。”
“可那是猪啊!”
“猪就猪呗。”
“你是猪啊!”
“猪就猪呗。”
“好吧,我服你了。”君雅不再追问。
“跟我说说你的奇遇吧,海里的那段。”君雅说道,停下了吃喝,眼神有些伤感,“那么危险的时候,你失明了,九死一生。”
“你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小广安慰道,“先吃饭,好好吃饭,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好吗?”
“嗯,好。”君雅并不矫情,“记得要一件件,事无巨细的说给我听。”
“那当然。”
“今天上午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给了一管血的。”君雅酸溜溜的说。
“又来了,你看上午我不都解释了吗?昨天才见面,来不及嘛。”
“你上午解释了吗?”
“嗯。”小广点头。
“还嗯?我怎么不知道你解释了?那么多人谁听见了?”
“你当时这样,表示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没给老婆大人报备?。”小广学了一下君雅表情,“然后我这样,表示很无奈,时间来不及嘛,下次一定注意。”
“最后你这样。”小广学了一下君雅表情,“表示暂时放过你啦,晚上好好表现。”
“哈哈哈哈哈。”君雅笑弯了腰。“这一关算你过了。”
“嗯嗯,那是,来,喝口水。”
两人有说有笑,一点不像要面临大战的样子。
“报告,有人来访。”军帐外传来卫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