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稚嫩的声音刚落。
一道身影,快速的从门外窜了进来。
然后三步并两步的,用一种神奇的步伐,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落到了厅堂中间跪着的田中旗和唐溪身前。
“阿爹!阿娘!!”
露出身影的田小柔,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拥进了双亲的怀中。
见状。
法门李熬直言道:
“擅闯厅堂,你等田家的稚教就如此的不堪?”
“法徒!替田家管管孩子!”
“是!”
随着李熬的一声厉喝。
只见他身后的数人中,立刻走出一个汉子,挥着长刀就向厅堂中走去。
田家族人基本都是凡境甚至无境战力。
面对这样一个不知深浅的持刀汉子,一众田家族人纷纷四散开来。
很快就让出了一大片区域。
见此。
持刀汉子更是肆无忌惮,挥舞着刀就向厅堂中走来。
眼见有人要教训自己女儿,唐溪也不管自己身体是否坚持的住,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把把田小柔拉在身后。
一旁的田中旗也已经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妻儿都护在身后,冷冷道:
“想伤吾妻儿,先过我这关。”
见父母都这样护住自己。
田小柔感动之余也有着另样的坚决。
只见她虽身在双亲身后,但手上的却已经开始捏着咒。
‘西行天华,灵行之下...’
‘削金鞭’!
顷刻间。
一根一米多长,泛着淡色金光的鞭子,便出现在田小柔的手上。
随后,她转过头。
看着向自己双亲极步袭来的汉子。
一个换步,利用身型矮小的优势,从双亲身侧滑过。
来到双亲身前,挥舞着手中的金鞭,对着那迎面砍下来的大刀。
向上削了过去!
“噌!!!”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出现。
那汉子手中的大刀居然被那根小指粗的金鞭给直接削成了两截。
截断的刀刃,在空中旋转了数圈,又回到了李熬的面前。
“叮”的一声。
插进了李熬身前一米左右的青石地上。
“术法?”
李熬眯着眼睛盯着田小柔手中的金鞭看了许久,沉声问道:
“小娃娃,你是哪座仙山出来的?”
这话问得,田威宁和一众田家人都是一愣。
敢情这是没调查过就上门来的?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众田家人思考期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从门外传来。
“姐姐乃梅山宗梅岭大弟子,清流是也!”
说着,一个身穿翠色纱裙,头顶碎花辫的女孩,踩着小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而她身后,则是跟着一个清瘦书生打扮的男子和另一个橘色长裙,手捧一只公鸡的女孩。
三人一同走进了厅堂,穿过人群,来到了厅堂的中间位置。
“梅山宗。”
“很好,很好。”
李熬看起来并不想和宗门上人发生冲突,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后,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田威宁等田家人也不想和千离城的法门闹的太僵。
虽说现在有梅山宗撑腰,但宗门上人总有回去的时候。
到时候他们田家还要在千离城生存下去。
所以当族卫统领田斗谢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时。
田威宁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放他们离开。
随后,当法门的人离开。
在场的田家人几乎下意识都把视线放在了厅堂的中央。
一家三口,加邵一轮和清流以及已经扑到田上华怀里,开始撒娇的田露。
后者直接无视。
就梅山宗的几人而言。
她们的到来,就代表了一个意思。
一个众人都知道的意思。
田威宁也明白清流到来所代表的含义。
回想着刚刚的差点放弃,心有余悸的他,终于还是深深的呼了口气,沉声道:
“唐溪,田中旗。”
“对于刚刚的罪作,你等可认?”
闻声。
田中旗和唐溪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跪下,低下头,回道:
“我们认。”
见到自己双亲跪下来认罪,田小柔不同意,刚要说点什么,就被邵一轮拉到了一旁。
“别多嘴,看着就行。”
听到这话,田小柔尽管还是不太服气,但在夫子的劝说下,她还是撅了撅嘴,抱起地上的鸡崽,暂时选择了顺从。
“好,既然你们认,那本堂就判罚...”
“田中旗。”
“杖五十。”
“罚,全部资产充公,剥夺家族权力终生。”
“贬为车马行走,薪酬扣留九成,贴补枉死族人家庭。”
“唐溪。”
“杖五十。”
“惩,永固宗庙,每日三遍往生经,为枉死的族人诵经。”
“终生不得跨出宗庙半步!”
——————
另一边。
从田家出来以后。
李熬一直阴沉着脸。
那散发的气势,使得一路上遇到的人纷纷避开。
特别是加上那身衣服。
连沿途的狗都没敢叫唤出声。
就这样,李熬一路回到了李家。
无视了门房的问候,穿过数道庭院中栏后,他来到了一栋四角阁楼前。
“你们在这等我。”
丢下一句话后,李熬推开了四角阁楼的大门。
进门后,随手关上房门。
这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侧方的帘子后面传了出来。
“怎么?吃谁的瘪了?”
“一个姓陈的小子,让我差点和梅山宗的人对上。”
李熬穿过门栏,来到一旁的藏书处。
抬起头,对着书柜上的书册,一本一本的开始查找着什么。
这会,帘子后面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居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妇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别样的风情。
只见她眉羽紧皱,似乎有些惊异且奇怪,然后用着那与之表相完全不搭的声音,疑惑出声道:
“梅山宗的人来千离城了?”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千离城?”
“你可知来的是谁?”
“一个叫清流的丫头。”说到这,李熬手上查阅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回头看向那个女子,反问着:
“梅山宗,梅岭。”
“这山峰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我好像在你们无相门的记载里看到过什么。”
听到这话,那女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指着书架上的一个位置道:
“你试试在第三排的第二个书架上看看。”
“我记得那边有记载了梅山宗近五十年来的大事。”
听从女子的话,李熬从一个腾空,在书架上把那本书拿了下来。
然后摊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许久。
越看眉头越皱的他,在好一会后,才慢慢把书合上。
“如何?”
李熬摇了摇头,用一种带着庆幸口吻的语气,回道:
“幸好没起冲突。”
“不然要是被我爹知道我在这个节骨眼上,结仇梅山宗人,怕是要废了我!”
说到这,李熬的语气一变,用一种愤愤口吻,冷哼道:
“王鹿卫,蔡启灿,杜小小,还有那西山城少城主,陈子明...”
“你们几个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