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开局娶了武则天
夜近黄昏,寒风呼呼的刮,可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太极宫内灯火辉煌、人影幢幢。
皇宫道路上的积雪早已清扫得干干净净,脚下光滑平整的青石板映照着宫殿高墙上挂起的大红灯笼,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巍峨雄伟的皇宫大内被这些红灯笼散发的光晕笼照,突兀的呈现出一种喜庆、祥和,完全没有了以往入夜的沉寂。
一处偏殿里的宴会尚在进行,供应食物酒水的宫女内侍俱是行色匆匆。
小年,是皇宫之内不落钥的日子,长安城内也取消宵禁,当然是因为今天是团聚的日子。
此时的皇宫大内宾客如云宴席如水。
不管是皇子皇孙,还是后宫里的嫔妃,亦或者是皇族宗亲,只要能赶到的,今天都齐聚一堂。
此时,李二陛下心怀舒畅、兴致大好,酒到杯干,实在是痛快非凡。
不提几年前勒紧裤腰带过的穷日子,单单这样的宴会都已经好多年没有举行了,当然是因为他这个皇帝的内库里面没有钱。
今天能够举行这样盛大的宴会,也是李二陛下涨脸的时候,自然多喝了几杯。
在座的皇族成员,也已经多少年没见到李二陛下如此畅怀的痛饮了。
其实,大家想想也就释然了!
原来国库穷得叮当响,很多朝廷的建设都要从李二的瓤饫锩姘慰睿哪里还有闲钱来举办这样的宴会。
自从与杨帆合作开始经营琉璃生意以后,不仅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连李二的内库也已经堆满了铜钱。
以前一直被当成穷逼的李二现在当然可以大展身手,把前几年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
作为皇室宗亲,大家也理解李二陛下以前内心的苦楚。
于是乎,只要能够喝酒的,都可劲地恭维李二的文成武德。
毕竟,李二陛下有好日子过,他们这些皇室宗亲也才能沾到一些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二陛下已经醉眼朦胧,抬手将一旁翩翩起舞的宫女挥退,大喝道:“正逢小年佳节,又恰逢大唐盛世,如此柔弱的曲风怎能展现我大唐雄风,另起军乐。”
“善!”安排节目的礼官赶紧让人准备,他们当然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的喜好。
不稍片刻,几队披甲执锐的壮士齐刷刷步入大殿。
走动间衣甲的响声就体会其间的肃杀之气。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声震云宵。
这股独特的军乐气势雄浑,在场的众人莫不热血沸腾!
随声而动的舞者步履矫健,队列张弛有度,刀戈往来交错,各壮汉疾徐有序,声音慷慨而坚定。
莫说没见此舞的皇室小儿,便是不止见过一次的皇室宗亲,也无不凛然震悚。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众表演者铿锵高歌,在座者莫不随声而和,气氛热烈至极点。
即使是皇宫外的百姓也能听见这隆隆之高歌。
李二陛下兴高采烈,也一同齐声高歌,激动得面红耳赤,这对于喜怒不言于色的皇帝来说是很少见的。
此时,老太监王焕贵忽然走到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
李二陛下尚在挥舞的双手突地一凝,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脸颊的肌肉凸起,可以想象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扫视了大殿中疯狂歌舞的众人,李二陛下不着声色的回到后殿。
砰的一声,一张案几被李二陛下一脚踹飞,案几上的瓷碗翻滚飞出去老远,直接摔了个粉碎。
随身的几名内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立马跪地,不敢抬头,娇弱的身子涩涩发抖,唯恐殃及池鱼。
“岂有此理!杨帆这兔崽子是要逼着朕砍了他脑袋不成?这小子上辈子就是属牛的,为何只要有闲就会闯祸,真是气煞朕也。”
李二陛下暴怒,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本来俊朗的面庞青筋凸起,好似弯曲的蚯蚓,面孔狰狞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以往温煦和气的气质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即便是深受器重的王焕贵此刻也不敢上前劝阻。
帝王一怒,赤地千里,谁人敢阻拦。
发泄一阵后,李二陛下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榻上,噗嗤噗嗤喘了半天气,这才稍稍平缓。
“给朕拿丹药过来!”
“诺!”
服下几颗灰褐色的丹药以后,李二不由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呻吟,好半晌后才问道:“把前因后果仔细讲给朕听。”
王焕贵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说道:“忠义侯陪同几位公主殿下前往大总持寺为皇后娘娘祈福,期间遇到了会昌寺高僧辩机,由于辩机和尚对公主殿下纠缠,忠义侯怒极出手殴打辩机和尚。”
“正好韦安嗣遵祖母之命前去邀请辩机诵经祈福,见到辩机和尚被打,从而与忠义侯发生冲突。”
“韦安嗣所率领的众仆从以卵击石,被忠义侯打了落花流水。”
“最后,辩机远走,韦安嗣也被迫磕了几个响头,忠义侯这才罢休……”
“嘶!”李二陛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棒槌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明目张胆得罪佛门,还把京兆韦氏得罪死,他真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不成?”
其实不怪李二陛下如此反应,在稳定的时代,佛门的信徒发展的实在太快了。
虽然道教属于国教,但对平民百姓的洗脑来说,道教是远远比不上佛门的。
作为皇帝,面对佛门之时,李二也不得不谨小慎微,深怕这群人煽动信徒造反。
如今杨帆殴打佛门高僧,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佛门的脸么?
虽然杨帆给辩机扣上了一个花和尚的名声,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一旦佛门闹腾起来,李二陛下下真不知如何是好。
另外,杨帆这家伙居然不依不饶,连韦氏也得罪死了。
不仅吓得韦氏继承人屁股尿流,还让其当场磕头认错,这不是硬生生揭了韦家的面皮?
京兆韦氏乃是传承上千年的世家,底蕴深厚无比,属于关中世家的领头羊之一。
当初登基之时,李二为了安抚这些世家,也不得不娶韦贵妃这个二手货。
韦贵妃之所以能从一介寡妇荣升为四大贵妃之首,可不仅仅凭的是美貌,而是其身后韦氏的支持。
用屁股想也知道,杨帆这次真的捅到了马蜂窝上。
佛门和韦家一旦联手弹劾杨帆,这该如何是好?
如果处置杨帆,不久之后的科举考试谁来主持?
如果不处置杨帆,这些世家一旦联合起来,一场血雨腥风定然必不可少。
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盛世也将会功亏一篑。
难啊!
李二陛下揉着太阳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也第一次生出了想让杨帆外放做官的念头,那混小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李二闭上眼睛琢磨了一番,可琢磨来琢磨去,此次科举考试还真不能临阵换将。
因为李二陛下还真得利用杨帆那小子一往无前的气势。
不说其他,以这小子在百姓中的声望,即使考试过程中有些许的纰漏,杨帆也能让百姓信服。
而杨帆出次出征吐蕃,以几千兵卒大破十万铁骑,这种神魔之举也能够震慑世家和一些宵小之辈。
让这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破坏改革的科举制度。
见到李二陛下为难的样子,王焕贵恭敬的说道:“陛下,在老奴看来,今天忠义侯的举动未偿不是好事。”
“怎么说?”李二蹙眉抬起头,问道。
李二知道,这位老太监深得明哲保身之道。
如果没有理由,定然不会无的放矢。
“老奴斗胆了!”王焕贵清了清嗓子:“奴婢曾记得忠义侯与陛下闲聊时说过佛门……”
忠义侯曾说:
寺庙借着求佛的名头,广收信众的供奉,大敛其财,虽然一定程度上维护了社会的稳定,但更多的是社会毒瘤。
一方面,各个寺庙名下的产业、田地不计其数,偏偏还不用纳税,减少了朝廷的收入。
另一方面,寺院仗着享有免税权、免役权,致使寺院成了法外之地。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只要把自己的地产以布施或出售的方式转让给寺院,另外缴纳部分的地租,就能换取寺院的庇护,免除赋税和劳役。
这很容易导致土地兼并,从而使百姓无地可种,也是王朝灭亡的根源。
所以老奴的建议:以此次辩机和尚贪恋红尘,渎懈公主殿下为由,重新界定寺庙的权与责,让朝廷能够更好的管控佛门……
王焕贵这番话,不由让李二想起了当初杨帆对佛门见解。
是啊!
只要加以引导和约束,佛门反而会成为朝廷安抚和掌控百姓的一种手段。
自己又何必惧怕于佛门信徒的人多势众?
一旦出家人只负责诵经礼佛,他们又岂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尾大甩不掉,现在的佛门是该整顿整顿了。
想到这儿,李二陛下的眼神变得逐渐坚定起来,心头一片火热:“那世家该如何应付?”
王焕贵苦笑着道:“大家,奴婢见识浅薄,哪里能有什么法子!”
李世民微微一楞。
是啊,真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刚刚老太监之所以有这样的见解,还是听到了杨帆当初的想法。
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找杨帆那混不吝的小子才行。
可是该如何应付韦氏呢?
想来韦贵妃不用多久也会收到自家侄儿被羞辱之事,这女人一旦闹腾起来,可真有些棘手。
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头疼病又犯了!
忠心耿耿的王焕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里暗暗将杨帆骂了一遍。
他只是一个太监,不会去参合什么国家大事。
虽然一直对杨帆的感观还算不错,可那又如何?
在他眼里皇帝就是他的一切。
杨帆三天两头找事让皇帝为难,简直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王焕贵在宫中服侍多年,当然知道韦贵妃的难缠程度。
这位韦贵妃仗着娘家的帮衬,甚至想窥视那母仪天下之位,若不是皇后娘娘也有娘家支撑,胜负还未可知呢。
可事事就是这么无常!
王焕贵还没想好如何安慰李二之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
抬眼望去,却见到一身华丽锦服,满头金簪步摇的韦贵妃在侍女的簇拥下前来。
这位怎地到这里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难道不知陛下想事情之时,是不许让人打扰的么?
虽然王焕贵心里嘀咕,脚下却赶紧迎了上去:“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韦贵妃如今已年越四旬,虽然早已过了花信年华。
但天生媚骨,一张瓜子脸根本没有时间的印记,让人看起来容颜俏丽无比,肌肤凝脂如玉。
加上平时保养得当,丝毫没有一丝衰老之相,反而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只是那一双如波似嗔的双眸有些红肿,让人看上去更显娇弱,一副我见犹怜之感。
韦贵妃微微施礼,平淡的说道:“免礼,臣妾见陛下迟迟未归,现在陛下可在殿内?”
虽然韦贵妃的态度很随意,可王焕贵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于是赶紧回禀:“贵妃娘娘,陛下正在殿内。”
“陛下考虑问题时最忌别人打扰,此时有些心烦意乱,若是贵妃娘娘要进去,可要注意……
韦贵妃诧异地看了王焕贵一眼,微微颌首,算是承下这份指点的情谊。
“那本宫先进去看看。”韦贵妃轻提裙裾,柳腰轻摆,缓步走进殿内。
此时,李二陛下正端坐于床榻之上,凝神沉思,仔细斟酌。
当听到响动,随即又嗅到一阵香风,李二这才愕然抬头,看着盈盈站在自己面前的韦贵妃。
却听韦贵妃焦急的问道:“陛下刚刚怎么突然退席,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李二陛下神情不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朕身体微微不适,所以先行退下。”
韦贵妃吓得娇躯一颤,赶紧跪伏于地,轻声抽泣:“陛下龙体有佯,找太医看了没有?”
“陛下是天下之主,也是妾身的天,妾身斗胆恳请陛下要多爱惜龙体才是。”
李二陛下面容稍霁,问道:“你且放心,朕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贵妃来找朕有什么事儿?”
“陛下龙体无碍那妾身放心了!”韦贵妃低眉垂首,声音娇媚轻软。
心里却知道,定然是李二陛下已经收到了杨帆与佛门和自己韦家的冲突,正在想对策。
与此同时,uu看书韦贵妃的眼圈儿开始红了起来,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李二陛下轻轻蹙了下眉头,默然不语,看来头疼的事来了。
果不其然,只听韦贵妃抹着眼泪抽泣道:“陛下,妾身入宫以来,向来安分守己,从未开口为娘家求得什么恩典,这都是因为妾身知道,陛下乃天下共主,处事要公平、公正,才能让天下百姓信服。”
“可如今韦氏一族受到奸人刁难,名誉扫地,简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想我韦氏以诗书传家,谨守君子之道,哪知天降横祸,致使后辈受到欺凌,妾身恳求陛下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为韦氏主持公道……”
说完,两行珠泪便倾泄而下,宛如断了线的玉珠一般,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是个男人都得心软。
李二陛下心中不忍,拉住韦贵妃的小手,安慰道:“爱妃说的哪里话,你我本是一体,何必如此见外?”
“今天发生之事,朕刚刚也略有耳闻,据说,你侄儿韦安嗣是非不分、为虎作伥,才会发生冲突,朕有些为难啊!”
韦贵妃怎么可能会放弃,顺势握紧李二宽大的手掌,俏脸哭得梨花带雨:“妾身也不想搬弄是非,可是忠义侯不仅把侄儿暴打了一顿,还让妾身的侄儿当众磕头,显然是不把韦家这个皇亲放在眼里,妾身认为,这是要绝了我们韦家的后路……”
李二陛下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这话说得越来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