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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 京兆韦氏

没想到被拒绝,杨帆倒也很快冷静了下来,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刚刚萌生的一丝冲动,瞬间烟消云散。在古代,皇帝下旨御赐便已经注定武照这辈子都生是杨府的人、死是杨府的鬼,自己完全有权利予取予求。可依靠这个又有什么意思,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还得靠皇帝的圣旨,那才是失败!“呃,那算了!”懒散的靠在榻上,杨帆顿时意兴索然!武照心里咯噔一下,偷眼瞟去,却见杨帆正悠懒地穿着衣裳,一脸沮丧。难道生气了!“郎君,不是……我……那个……”武媚娘又羞又急,却不知如何开口,明媚的大眼睛顿时蒙上一层雾气。天地君亲师为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在男尊女卑的时代,妻妾若惹得夫君不高兴,那可是大大的不敬。随意披上衣裳,站直身子,盯着武照。武照心里一颤,俏脸变得煞白,一脸惶然失措。看这情景,定然是生气了,该怎么办?直视着武照,杨帆正容说道:“媚娘,刚才是我冲动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想来也大致了解我的性格,在我心里,并不会因为你是皇帝下旨赐的而对你有任何轻贱……”我杨帆乃堂堂男儿汉,顶天立地、胸怀坦荡,绝不强迫一个弱女子。穿越古代,三妻四妾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杨帆自然也不例外。能将未来的女皇陛下收入房中蹂躏,可能是每个一个男人都有的龌龊想法。可毕竟杨帆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思维有别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喜欢一样东西,他会去努力去争取,甚至是耍些手段,但绝不会蛮不讲理的强迫占为己有。杨帆这一番现代思维的言论,倒把武照整慌了。这是嫌弃我?要赶我走?当初报名宫中选秀,便是在国公府受不了大娘与哥哥的苛待。现在若是被赶走,自己还能回去么,娘亲和姐姐都被赶了出来,何况是自己。天下之大,自己还能去哪儿?最关键的是,难道杨帆就对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怎会说出如此的话?难道他就看不出,自己刚刚只不过是出于女子羞怯才拒绝。比一般人高的智商、情商,让她比一般人看的远。她知道,人不能只看外表,而是要去观察一个人的内心。再俊秀的外表、再伶俐的口齿,都只是一层裹在躯壳之外的皮。只有一座压不垮的脊梁,才是一个女人终生的依靠。杨帆虽然不如抹粉戴花的公子俊俏,也不会舌绽莲花。但强壮的臂膀,是每一个女人安稳的港湾。就如同自己受欺负,他硬闯国公府,为自己讨公道,这种男人才是自己最终的依靠。自懂事以来,她从未如此安稳惬意。杨帆如同像是一颗炙热的太阳,渐渐驱散武照心底的阴暗。越想越多的武照,心底泛起一丝丝的刺痛,殷红的嘴唇也变得有些发白,秀眸里蕴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断了线一般滑过白皙嫩滑的脸蛋,倾泻而下。难道要躺回床上表明自己的心迹?女人的矜持,让武照做不出……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不就是刚才自己冲动,向你道个歉么,咋还哭上了?女人心,海底针,越是聪明的女人就越让人搞不懂。怪不得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人诚不欺我!唉,虽然看起来已经前凸后翘,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只好当孩子哄了!最后,武照笑了,杨帆却煎熬了!看着杨帆胡乱披着的衣裳,武照如同贤惠的小娘子帮忙整理,却被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弄得面红耳赤。似乎那对眼晴有着魔力,看到哪里,她哪里就是一阵阵酥痒难当。小姑娘被自己看得娇羞不已,杨帆心情大好,心头一阵发热,忍不住俯身轻轻在耳垂上舔了一口,品尝了一下嫩滑肌肤。“啊……郎君你怎么……”武照吓了一跳,敏感的耳垂像是被烈火灼伤了一下,火热的气息瞬间袭上脸颊,瞬间变得一片通红。嗔笑的瞪了杨帆一眼:“郎君讨厌死了,正帮你整理衣裳呢!”杨帆假装佯怒,伸出手挽住武照的纤腰,在她挣扎中,狠狠一巴掌拍在丰盈耸翘的臀处。“胆子肥了是吧,还敢反抗。”手掌的触感,清晰反映了那翘臀的弹性。在武照的嗔怒眼神之下,杨帆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此时,武照脸红如血。捂着酥麻的翘臀,轻咬着下唇,娇嗔着瞪圆的大眼晴,随后又抿唇笑了起来。真是笑靥如花,美人如画!……大唐时期,‘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这句话绝非枉传!韦姓与杜姓都是名门望族,在朝野各领风骚,都有不少高官,所以有“城南韦杜”之称。而且他们两姓与皇权交集甚多,又人称“离天尺五”!唐朝时期,杜氏共出了八位宰相。而韦氏家族,可追溯至汉朝时期,当时彭城韦孟四世孙韦贤被封为扶阳侯,从江苏迁往京兆杜陵。隋唐时期,韦姓人才辈出,在韦姓聚集地设韦曲。汉朝,韦贤为丞相,扶阳侯。其子韦玄成为丞相。南梁韦叡为永昌县侯。北魏韦彧官拜平远将军,东豫州刺史。北周韦孝宽拜大司空上柱国。其子韦总累官拜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隋朝韦师为吏部侍郎等职。韦氏可谓底蕴深厚!整个唐朝时期,韦氏一族出了十八位宰相。所以,自大唐立国以后,韦杜两姓家族势力开始进入鼎盛时期。两大家族皆是尊经义以获仕,家族好礼向学之风盛行。族中子弟或参军抗敌以守边疆,或牧治州县抚以百姓,或执掌御台规治天下,可谓文昌武盛。韦府。韦巨源端坐堂上,一手抚着颌下不长的胡须,一手用指节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案几,凝神沉思。其长子韦安嗣坐于下首一侧,身披锦袍,腰缠玉带,一表人才,却是有些神思不静。一位精干的四旬中年男子垂手立在堂中,正汇报着最新得到的消息。“陛下刚刚下旨,于城门处张贴皇榜,言及为了感谢和表彰士绅大力救助瘟疫灾民的善举,特祷告上苍,于渭水之河畔立一石碑,遣大儒孔颖达持笔,于一日之后,将所有募捐钱粮的有功之士名字、事迹镌刻于石碑之上。”中年男子汇报时语调浑厚,叙述十分清楚。听到此处,韦巨源微微睁开眼,皱着眉头,似是对着中年男子反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此举何意?”韦安嗣倒是急不可耐地想表现一番,插话道:“如今灾民众多,必是陛下看募捐甚少,可朝廷又无力施救,心急如焚之下,想以此法鼓励世家富户,踊跃捐赠。”哼,陛下也太想当然了。当初陛下在朝议中提出募捐,就受到众多世家子弟的反对。所以募集到的钱粮甚少!如今即便真有好婺虚名之辈想要借此出名,也只不过杯水车薪而已。城中士绅皆已暗通款曲、同气连枝,必不会再捐募。其余富户便是有心,也不敢触碰士绅的楣头,即便捐,也不会捐多少钱粮!站立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也赞同这个说法。“大少爷言之有理,此应是陛下无奈之举,老爷不必过于在意。”韦巨源枉如没听到,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半晌过后,韦巨源睁开眼睛,脸上无喜无悲,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这招,可真是妙啊!”妙?从何说起!韦安嗣与中年男子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韦巨源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大儿子,心中叹息。他这个长子其实头脑才华皆是上上之选。可没有经历过风雨,性子太过漂浮,遇事莽撞毛躁,恐非是能支撑韦氏家业的良才,还得多磨练才是。他们这一房属于京兆韦氏嫡支,但是韦氏枝繁叶茂、脉络繁杂、家族庞大。便是同族之间也是明争暗斗,稍有不慎,便会被人连皮带骨的给吞下去。看起来,只能期望李二手下留情,毕竟他们韦氏与皇族可是联姻。宫中的韦贵妃,便是他的女儿,如果能在李二身边吹吹床头风,起码能保住荣华富贵。至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果这个长子再不长进,怕是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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