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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雪清乘当晚的航班到达银川。
出机场后即租个网约车,马不停蹄地赶到何倩云他们所住宾馆。
女儿的到来,仿佛让何倩云有了主心骨,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下来。
当晚,娘母三共挤一床睡下,曾经两三次,楚何云果被惊醒。
看来,他虽未看到当时的惊险场面,但五岁的他,已感觉到爸爸、妈妈摊上了什么事,犹其是爸爸被警察叔叔带走了,也没回来,让他受到了惊吓。
梦中被惊醒,他紧紧贴近姐姐腋下,被姐姐用手环抱着,小云果才终于安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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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内。
昨夜,楚云樵被提审完后,又被押送回拘留室。
一回去,拘留室里关押着的四个人都围了上来。
他们都很奇怪,一看楚云樵,就是有知识有身份的人,怎么会犯什么事也被关到这里来了?
须知,这看守所所关的都是犯罪嫌疑人,有可能都要判刑的。
而且,刚关进来不久,互相还没搭上话,这个人都被连着提审了两次,看来事不小,而且很复杂。
“哎,老哥,你犯了啥事,连连提审你,弄这么大的动静?”一个年约四十来岁,胖胖的男人很奇怪地问。
“是呀,我们关进来了,好几天才提审呢!你这才来几个小时,就连连被提审呢?”还没等楚云樵答话,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个也急不可耐地问。
“哦,也没什么。有个家伙要欺负我妻子,被我一飞刀宰了。”他不惊不诧地回答。
嗯?一飞刀宰了?看不出来,这么有素质的人,也会杀人?
“嘿嘿,老哥,霸气,是个爷们。老婆被人欺负,只要是个爷们,就该宰了那狗娘养的!”五十来岁那汉子伸出拇指,赞道。
“来,老哥,我们虽都不是好人,但你值得我们佩服。你坐,你坐。”三十来岁那人赶紧让他去床上坐,其他人都露出惊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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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来的楚云樵和众人打过招呼,并说想静一下想想案子的事,所有的人立马回去坐下,一声也不响,生怕打扰了他。
根据最后一次提审,他知道提审人员中不但有刑警队的办案警察,而且有检察院的人员,还有负责人在场,他知道他这案子的特殊之处,已引起他们的高度关注。
犹其是提审中,预审人员围绕案件所提问的具体细节,他分析公安局已找到对这案子准确定性的关健证据。
他现在对自己的处境并不很担忧,但他不知道自已的妻子、儿子咋样了。
何倩云虽是个性直、明理、内心强大的女人,但突然遇到这暴力袭击,再强大的女人也会受到惊吓。
何况丈夫又被关了起来,她和儿子不知会受到何等的煎熬?
“乘风可哥哥,你担心什么?姐和云果都非一般人,不会有事的。”突然,何蝶依悦耳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可是,她昨天遇到那么暴力的侵害,身体和心理都肯定极度受损,而我又不在她身边,谁知她会怎么样?”他心里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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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楚云樵心里的担忧,何蝶依自然是知道。其实,他对这个不顾自己身陷囹圄而深深挂念着妻儿的楚云樵,心里倾慕得紧。
但她心中念念的是乘风哥哥,虽然明知他与楚云樵是一个人,可毕竟现在的楚云樵只是一个过客,对她而言,这种存在,就只是一次小憩的间歇而已。
可这个过客此时流露出来的至性之情,也似乎拔动了自己这个神女心中的某根弦。
何蝶依不禁温婉可人地劝慰他:
“乘风哥哥,其实我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但我不能阻止,因为这是你们必然的经历。不过,一切都会很快过去,也许,明天你就会和你妻子、女儿、儿子共进晚餐了。”
“女儿?雪清也来了?没吓着她吧?”楚云樵惊问。
“放心,那小姑娘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已成了你妻子、儿子的主心骨,安抚住他们了。”她告诉他。
哦,那就好,他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
过了半晌,他又问:
“你知道我会没大麻烦?明天就会恢复自由?”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结局,就不好玩了。”她调皮地说。
“哼,你敢捉弄你的乘风哥哥,当心我出去了,踢你屁屁。”他吓唬她。
“嘿嘿,你舍得?”她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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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平安…”,手机铃声响起。
起床刚洗漱完毕,正准备出去吃早餐,何倩云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当地座机电话。
她接通电话:“喂,你好,哪位?”
“你好,你是何倩云吗?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请你在上午10点,准时到刑警队协助案件调查。”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态度很礼貌。
“好的,我会准时到。”她立即回应。
“我们知道你身边带有小孩,你可以带来,我们会安排女警官专门帮你照顾。”电话中又传来了善解人意的声音。
“谢谢,不用了,我女儿已来这里了,孩子她可以照顾。”何倩云心里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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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十时,何倩云到了刑警队。
接待她的是一名女警官,她昨天见过何倩云,楚何云果也是她帮着照顾的。
“你来了?请坐,队长他们正忙着,稍等下,他们就来。”女警官客气地对她说,并给她倒了杯开水。
“好的,谢谢。”何倩云客气地道谢,并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
不一会,有一男一女两个刑警队过来,询问何倩云。
“我们请你再详细地回忆一下,当时侵犯你那人起身跑向楚云樵,是否真拿着当初用来逼你就范那柄藏刀?”男警官问她。
“是的,我确认。他起身时就一下抓住放在我身旁不远的那把刀,才快速地向我丈夫跑来的方向跑去。”她回道。
“你知不知道那人倒下时,手中的刀在哪?”他又问。
“他侧后倒,手一扬,刀就飞回到我身边不远的地方,我还以为他用刀钉我,我吓得要死。”她仍心有余悸。
“当时,那人威胁你时,你大声呼救没有?”
“我当时吓呆了,呼叫不出来,就被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后来反应过来,我就唔唔地闷声叫。”
“你唔唔地呼叫,你认为你丈夫所处的位置能听见吗?”
“转了个坡,那唔唔声并不响亮,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
“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是否练过武术,特别是飞刀、飞镖之类的投掷技巧?”女警官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没有,我们从小认识,他从来没有训练过这些技能。”何倩云准确而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