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孟汀雪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人还真敢说是吧?她就是那个缺心眼……
“呃……娗娗,你还好吧?”聂卿萦轻咳两声,尴尬问了句。
“罢了,我脾气好,不和你见识。”孟汀雪连续舒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绪。
只能自我安慰着:不气……不气,放松心情!
她怕被聂卿萦夫妇气死。还想多活个几年死,不想那么早去见阎王。
只能说,她真的为了聂卿萦夫妇,操心得不少啊?
果然还是不谈情说爱好……
“娗娗,你快同我说清楚。”聂卿萦连忙催促道。
“说,一字不落地说……”当然,得长话短说。她真的泡沫星子快说没了。
“国大王子会死于皇上之手,是他自己要求的……”她话音刚落,聂卿萦便反驳了。
“娗娗,讲正经点好不好?”不能把她当傻子好吗?
她是暂且失了理智,不是变成了傻子……
她大王兄不可能当日吃错了药,要求萧奕辞动手刀他吧?
“不是,怎么就不正经了,这是事实。”孟汀雪扶额。能不能不要在自己讲话的时候,随意打断啊?
很累的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大王兄那天真吃错药了?”聂卿萦错愕,不经脑子地问了出来。
她怕是不知道,聂胤听了聂卿萦这句话,会不会被气活,然后直接踹开棺材板,蹦出来好好“教导”他这个傻妹妹。
孟汀雪甩了一个白眼过去,连忙道:“那倒不至于,只是被敌军暗算,中了可以控人心魂,短时间让人力气巨大无比的怪毒。”
可以说是一个人可以赤手空拳单挑十个壮汉了。
“什么毒这么厉害?”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日情况紧急,军中的军医都束手无策,毫无解决之法。”孟汀雪解释道。
“当时为了不牵连到无辜之人,国大王子自行要求,让皇上给一个痛快。那毒只会折磨得人半死不活,皇上心中挣扎良久,才决定动手。可哪知那么凑巧,你恰巧赶过去了。”
“那我二王兄为什么会下落不明?”
“这真不是皇上蓄意为之,当初我军刚到泉安,有位国的将军就向皇上说让派人前去支援国二王子。”
“皇上当初可是二话不说,直接下令让我带人前去支援二王子一行人。”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二王兄是怎么出事的?”聂卿萦惊愕。
“当初也怪我,那日雨下得极大,我已经率人加快速度赶过去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赶到之时,那群黑衣人围攻了二王子已经将其打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了。”
“后来我命人在崖底周遭寻了两时辰,也没有发现国二王子的踪迹。回到营里,皇上得知了此时,又加派了人手,直接寻到深夜才回来。可终究是无功而返。”孟汀雪无奈道。
聂卿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事情是这样,真的是自己误会了萧奕辞。
“清楚了就好。”也免得她多作解释了。还顺便提醒了句:“皇后真不打算入宫看一看皇上的情况?”
“坏了……”聂卿萦神色一紧。她刚才只顾着了解王兄他们的事了,忽略了萧奕辞如今还生命垂危。
聂卿萦哐当一下站了起来。“娗娗,帮我照看着医馆。”丢下这句话,便朝门外走去。
“……”嗐!毛躁得紧。也不知道皇上身边有你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孟汀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抓药的顺福摸不着头脑。“这就走了?”
聂卿萦乘着马车紧急赶往皇宫。马车最终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去看看萧奕辞如今什么情况了。
所以一路上,她走得很急,一个不注意,便与另一侧走过来的男人撞上了。
“抱歉……”聂卿萦连忙道了歉,便要朝前面走去。
却被来人出声叫住了。“你东西掉了……”
男人屈身捡起地上的玉佩看了一会儿,便喊住了她。
聂卿萦转过身来,这才发觉自己腰间的玉佩被撞掉了。
“多谢了。”她抬手接了过来,道谢后作势要离开。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只是猜不出她到底是谁。只好叫住她:“慢着!”
“嗯?”聂卿萦顿足。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啊?为什么要叫住她?
“可否一问,那玉佩可是你贴身之物?”这玉佩的样式,似乎和义父曾经交代给他的一张图纸上的相同。
“……”难道她便是义父要找的人?
只是眼下不宜暴露得太多,还是问得小心些。
“此物乃我生母所给,莫非公子知道这玉佩的故事?”聂卿萦疑惑地问。
难不成这男人还和自己生母扯得上关系?难道言妃不是宗室之女吗?
“那……”男人本来还想问些什么,这时一个小太监冲了过来。
“大人,您怎么还在这里啊?”小太监焦急道。
“……”大人?聂卿萦惊愕,原来是宫里当官的啊。
小太监视线移向聂卿萦,随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俯首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原丰错愕:皇后?
莫不是国汐涴公主?
随后连忙拱手压低脑袋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初入宫廷,还不甚熟悉。”
“无妨,不知者无罪。”聂卿萦笑了笑,缓解尴尬。提醒道:“既然大人还有事要忙,便去吧。
正好,她也有事情,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见她逐渐远去,原丰暗了暗神。
“……”果然对得上,义父派人在国寻了那么久,没想到此物竟在汐涴公主身上。
“原大人,原大人?”小太监连唤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走吧。”原丰回过神来。
他竟想不到,入宫还未多久,义父一直头疼的事这么快就有进度了。看来义父让他潜藏在皇宫是正确的……
朝阳宫内,君暮澜在内室诊治了半个时辰了,伤口发炎倒是率先处置妥当了,可依旧还是高烧不退。
萧菀韵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里面看看情况。见着君暮澜从里面走了出来,便立即走了上去。
“我皇兄怎么样了?”
“君某能采用的退烧法子都已经试了一遍,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君暮澜沮丧着解释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萧菀韵一脸焦急。若是皇兄一直高烧不退,迟早会出大事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皇上服不下药,就算要靠药物退烧,也很困难。”君暮澜神色为难,视线移向某处端着的汤药。
普通法子试了不行,服药又服不进去,才是最让人为难的。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所有人同时一怔。不明白聂卿萦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是何用意。
萧菀韵强行镇定,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伤害皇兄伤得不够吗?”
她难道非要自己皇兄死才肯罢休吗?
君暮澜见萧菀韵情绪不大稳定,面露心疼。
在医馆时,他还特意问过她,是否要随她一起入宫。可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可为何她此刻要过来?
皇兄现在都性命垂危了,这个女人还不罢休,还要入宫来找事情,萧菀韵又怎么可能不恼?
“菀菀,你听我解释……”聂卿萦想要解释,萧菀韵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还解释什么?当日若不是皇兄极力阻止,此刻你还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说话吗?”萧菀韵反驳道。
自己并非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可聂卿萦伤害了自己的皇兄,还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皇兄还没有死,令你失望了吧?你此刻是不是还计划着要对皇兄下手。只要有我在这里,你便进不去。”
“菀菀,我只是单纯想要过来看看你皇兄的情况,没有其他的意思。”聂卿萦卖力解释道。
她清楚萧菀韵对自己有很深的误解,毕竟那件事是亲眼所见。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萧菀韵冷笑道。不过是仗着她的信任,好再次对皇兄下手罢了。
她绝对不会再给这个女人可乘之机了。
“菀菀,无论你怎么想,反正我只是想来看你皇兄的情况。”多说无益,她也不需要多费口舌了。
还是多省些力气才是。随后看向君暮澜,问道:“君神医,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所有法子都用完了,皇上依旧高烧不退。皇上陷入了深度昏迷,连服药都成问题。”君暮澜犹豫不决,解释道。
他怕萧菀韵会生她的气,这才心中纠结。
聂卿萦看向一旁放着的药碗,淡声道:“我有办法让他可以服药。只是我得看见他人……”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这个恶毒女人单独去见皇兄!”萧菀韵直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谁又能保证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虚心假意,做做样子,真正目的怕是想再次向皇兄下毒手。
聂卿萦朝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示意他帮帮自己。
君暮澜神色一顿,最终劝道:“菀菀,不妨让她试一试?难道你不希望你的皇兄能快些好起来吗?”
毕竟现在是服药困难,好不容易有了法子,让萧奕辞服下药可以退烧,若是萧菀韵一直抵制聂卿萦入内,怕是一切都晚了。
“君暮澜,连你也要替她说好话?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萧菀韵气恼,直接生气地质问道。
他不过是想劝解一些,怎么在萧菀韵看来,自己还是对聂卿萦余情未了了?
“菀菀,我不是那个意思……”君暮澜顿时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生怕萧菀韵生气不理自己了。
“哼!随你们怎么样,倘若皇兄再有什么差池,我不会饶恕你们任何一个人。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萧菀韵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聂卿萦若是再敢动手伤害自己的皇兄,她定要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下地狱给皇兄请罪!
聂卿萦接过药碗,入内时还不忘提醒他一句:“快去安慰一下她吧?”
这丫头对她的皇兄重情重义,自然忍受不了一个要置于死地的女人留在自己皇兄的身边。
君暮澜这才肯迈步离开。
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萧奕辞,她顿时觉得心中心疼得紧。
看着黑乎乎的中药,聂卿萦眉头不禁一皱。
这玩意儿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未曾碰过了。最后还是闷了一口,缓慢靠近他泛白的薄唇。
药液顺着嘴慢慢渡进他的口中,连续这样三次,总算让其服用完药了。
聂卿萦这才会心一笑,半跪在床沿边,静静地等着他苏醒。
萧菀韵一路上走得非常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碎石,一个不小心,险些跌倒在地上。“啊……”
幸好君暮澜眼疾手快,扶正了即将跌倒在地的萧菀韵。
“谁让你过来的!”萧菀韵暴躁地推开了他,继续朝前面走去。
呸!说什么喜欢她?刚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另外一个女人说好话。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怨恨聂卿萦伤害了自己皇兄,还要给别人说好话。
“菀菀,你别生气了。”君暮澜连忙安慰道,“你皇兄若是不及时服药,高烧还怎么退?总不能因为一时冲动,便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之前的恩怨没有必要放在现在……”
“你没有替她说好话?”萧菀韵顿足,再次试探道。
“君某满心都是你,何必要替其他人说好话?菀菀,你不能拿你皇兄的性命意气用事。”君暮澜苦心孤诣解释道。
“嗯?你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萧菀韵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