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忙解释道:“呃……那个,儿子这还未同那位姑娘互通心意,爹若是贸然行事,恐怕会吓到人家姑娘。”
“罢了,你这小子,当爹的是管不住了。不过话说,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何处?”覃相回归正题。
差点就被这个儿子给带偏了。
“……”怎么还想得起此事呢?只能敷衍了句:“爹,你儿子自然是在给你找媳妇了。还能做什么?”
要是被他爹知道自己去送了罪臣的家人,那还不得扒他一层皮。
覃岷显狐疑:“你小子,最好没有骗为父。否则……”
“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覃子錾忙接了下半句。
“行了,既然回来了。自己回去好好休息。”
“儿子告退!”
皇宫,凤鸾宫内。
聂卿萦才刚用完午膳,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宫女慌着步子走了进来。“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什么事?”聂卿萦淡声问道。
“回皇后娘娘,覃妃娘娘正候在外面,说是要求见您。”
“……”奇怪,覃宛抒见我干什么?
她记得自己从搬入皇宫以来,便未曾见过覃宛抒了。眼下覃宛抒倒是不请自来了。
“让她进来。”
“是,奴婢告退。”
覃宛抒一袭浅色宫装直直走了进来。
随后微微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覃妃无需多礼,起来吧。竹沥,赐座吧!”
“谢皇后娘娘!”
“不知覃妃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她淡声问道。
“自上次一别,臣妾与皇后娘娘已经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了。这不是挂念皇后娘娘,便特意前来拜访一下您。”覃宛抒解释道。
“……”呵呵?覃宛抒真当自己这么好骗,来这儿只是为了看她。
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一定相信。心怀鬼胎,还装模作样。
她就想问问,覃宛抒这样装模作样,难道不嫌累吗?
“覃妃无需同我拐弯抹角,有什么事要向我打听,直言便好。”
“……”哼,你就不该活着回来。
她倒是要问问,这女人究竟是怎样化险为夷的?活着回到了这个地方。
本想哄骗她去前线,在前线做了些手脚,让她小命交代在那里,好挑起夜两国之乱,却不想出了这么大岔子。
她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有多大的能耐,竟能从敌人的手里,活着离开?
“臣妾很好奇,皇后先前不是去了前线,是如何救下皇上的?”
“这事啊?覃妃莫非不知,皇上并未落入敌军手中,而是那敌军阴险狡诈,故意做了个幌子,让人以为那城楼之上被吊着的人是皇上?”聂卿萦好奇地问道。
“皇后说笑了。臣妾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这宫里的事,自然知道的也没有那么清楚。”覃宛抒解释道。
不过经过此次观察,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聂卿萦,便是萧奕辞最大的软肋……
可她也不会便宜了那个神秘人,为他做了嫁衣。
只是她到现在,派人暗中观察,也没有得到神秘人行踪的具体消息。
看来那个神秘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也难怪会是想要这萧氏江山之人。
覃宛抒大致问清楚此事,便离开了。
竹沥不见解地问道:“公主,这覃妃娘娘突然来访,便向公主打听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有何用意?”
“我暂时也摸不清楚状况。不过这覃宛抒,给我的感觉,和先前刚认识的时候,性格有些不同了。”
她还记得,过去的覃宛抒说话和蔼,让人看起来很好相处。而眼下的覃宛抒,说话有些冰冷,似乎在极力隐藏什么,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很难相处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一时想不明白。
以此同时,城外,某处小屋内。
女子一袭素衣,盯着桌上的几盘点心看入了神。
“这是姑娘交代我去买的点心,既然拿过来了,姑娘还是吃些吧?”荞夙劝道。
她可不想到时候门主怪罪下来,说她没有照顾好这个女人。
要不是看见这个女人和门主关系匪浅,她何必留在此处浪费时间?
“荞夙,你说姐姐她何时才会来看我啊?”女子突然问道。
“门主的事,我也不清楚。”
“姐姐利用我的身份,到底要做什么事?她会不会害人……”
或者伤害萧奕辞?
“姑娘别再问我了,门主的心思,我一个做手下的,不能胡乱猜测。”荞夙压低脑袋,拱手道。
“也罢,我也不能一直难为你。只是在这里待久了,无聊罢了。这才想找你陪我说说话。”
“陪姑娘说话,我自然不敢拒绝。只要姑娘别想着劝我放你离开便好。”
女子只是随意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自己如今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若是她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是真正的覃宛抒,那么姐姐就会有生命危险,彼时她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姐姐犯了欺君之罪,只有死路一条。她不能那么自私,也做不到去害自己的姐姐。
只是,姐姐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底要做什么事?
这些时日,她不止想了几百种情况,想知道姐姐利用她的身份去做什么事。可是还是说不过去……
“……”姐姐,你到底有何目的?
公主府,玉粹阁。
一个侍女走了进去。“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何事?”萧菀韵淡声问道。
“公主,外面有位公子,托奴婢将这个食盒给您。”
缪月将食盒放在了她的面前。
“公主,这不会又是君神医亲自送过来的吧?”
“缪月,本公主那日说了那样的话,他依旧不肯放弃吗?”她突然问道。
“这……奴婢也不知道。公主若实在好奇,不妨出去一见?”缪月建议道。
“缪月,你这脸怎么变得如此之快?本公主好像记得,不久前,你还一直数落君神医成日里做出那副模样,想要求得原谅。怎么今日变了?”萧菀韵不解。
“公主,这不一样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先前是因为有严漠那个驸马在,她可巴不得君神医可以彻底对公主死心,别来打扰公主,她就万谢了。
再有谢皇后拿他的性命威胁自家公主,当时她也只是能尽量往好的想了。
“公主,您要是随时想明白了,便去和君神医将清楚吧?奴婢这看着,心里也跟着堵得慌。”缪月悍言。
“就你会说!”
府门外,侍女将话传给了君暮澜。
“君公子,您让转交的东西,我已经送过去了。”
“那她可有说些什么?”君暮澜追问道。
侍女摇了摇头。
“……”她还是不愿原谅我吗?
君暮澜不舍地望了望里处,便转身离开了。
皇宫——昭纯宫内。
浅篱探清楚消息后,便回到了此处。“奴婢参见主子!”
曹琦丹随心所欲扔了颗葡萄在口中,咕隆着问道:“回来了啊,打听得怎么样了?”
“据宫里人所了解的,皇后娘娘一直以来待人很和睦,从不以身份压人。也从来不会苛待下人,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成日里夸皇后娘娘的性子有多好,有多容易相处这些。”浅篱解释道。
“如此说来,只要本宫与皇后打好关系了,他日是不是可以在这后宫之中随心所欲,横着走了?”
“啥?”浅篱一时没有听明白她说的话。“主子,不是奴婢说您。这毕竟是在宫里,那容像在府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干什么?自然是和皇后打好关系,为以后被谴出宫做打算啊?
谁爱去争宠谁去便是,反正她是不想特意去讨好别人的。
“本宫记得,去年的诗会之上,与皇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估摸出来了,这个皇后要比其他女人好相处得多。”
她可不想成日里开启宫斗模式,和其他妃子斗个你死我活,就为争宠。
这皇后就不一样了,没有深重的心机和城府,说不定他日还能成为自己的闺中密友呢!
“……”主子该不会真打算和皇后打好关系吧?
“浅篱,若是本宫没有估摸错,明日便是后妃去皇后宫里请安的日子吧?”曹琦丹突然问道。
“回主子,确实是这样。”
“……”那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会一会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后娘娘。
是夜,凤鸾宫内。
晚膳后,聂卿萦入先前那样捣鼓着自己的制药。
烛火摇曳,打在她的脸上。
门外,守夜的小豆芽不争气地打了个哈欠。
萧奕辞一袭深色蟒袍,出现在此处。
一旁的高公公想要高喊提醒一下里面的人,却被萧奕辞抬手制止了。
他淡声吩咐道:“你们二人都退下吧。”
“是。”二人齐声应道。
感觉到有人靠近,聂卿萦头也未抬,随意道:“小豆芽,我再忙会儿,你别打扰了我。”
“忙得这么入神?”
一个男声传入她的耳中。
“哟?稀客啊,皇上怎么想着光顾我这小舍了?”聂卿萦放下手中的东西,挑眉问道。
若是她没有猜错,今天才入宫的秀女,还新鲜着呢,这男人这么绝情,头一天就将她们给晾了起来?
萧奕辞走上前,俯身挑起她的下巴,试问道:“怎么?萦儿这是不欢迎朕前来?”
“啪!”聂卿萦直接打掉了他的手,道:“倒也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那些你刚纳进来的妃子,会不会在暗地说我霸着你,不让你去她们宫里。到时候被扣上恃宠而骄的帽子,我这心里也不一定好受……”聂卿萦笑了笑,解释道。
“她们若是敢说,朕便差人拔了她们的舌头,到时候,萦儿就不会听到那些话了。”
聂卿萦错愕:这人说话怎么如此不知轻重,拔舌头是不是太过分了?
“莫非萦儿不爱朕了,所以在暗含朕要雨露均沾?”萧奕辞打趣道。
“我没有……”聂卿萦不服气了,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
这分明就是胡乱揣度她的心思。
萧奕辞哪管得了那么多,直接绕过矮桌,拦腰抱起她,在她耳旁低语道:“萦儿,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
热气打在了她耳旁,弄得她痒酥酥的。
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想来自从上次那件事二人说清楚前,他们有两个多月未曾有过亲密的接触了……
萧奕辞将她轻放在床榻上,便将她困在内围。
她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有些紧张。“夫君,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来人堵住了嘴。
女子微微闭眼,与他深吻,随后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回应着对方。
广袖下滑,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萧奕辞离开了她的软唇,本打算继续,却无意见看到了她左手臂有一个小坑。
他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臂,淡声问道:“你手臂是怎么回事?”
聂卿萦一顿,连忙扯下广袖盖住了左臂,浅笑道:“没怎么回事。”
有的事情,不让他知道,对彼此都好。
萧奕辞越想越不对,他记得自己在前往前线之前,并未看到她手臂上有这么一个小坑。
而且明显看得出,是被钉子伤了的。他不傻,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你有事瞒着朕?”
聂卿萦摇了摇头,连忙道:“没关系的,夫君不必担心。”
他眼眸微垂,流露出心疼。
她落在宋锦恒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锦恒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性格,他虽没有亲眼见过,可不代表他不相信。
萧奕辞下意识俯身,吻向了她。这次,他只想温柔地对她,每一步动作,他都极其温柔。
一场翻云覆雨之后,萧奕辞将她揽在怀里,满眼心疼。
他竟不知道,聂卿萦的身上会有这么多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