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虎骁营申请前往,老臣愿随太子殿下一同上战场御敌!”秦老将军上前道。
“老臣愿随太子上战场共同御敌!”陆老将军也连忙道。
皇帝将目光投了过去。“辞儿,你怎么看?”
“儿臣……定不辱使命!”萧奕辞硬声道。
商议好一切,众人也回了自己府中。
这日,太子府,府门口。
萧奕辞一席戎装站在府门口,看了看里面。
齐珉上前一步,提醒道:“殿下,该出城了。”
他刚想转身,一抹绛紫色的身影朝这边跑来。
“萧奕辞……”她依依不舍地唤了一声。
萧奕辞将她揽入怀中,取笑道:“夫人这样不舍,本殿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她摇了摇头,固执道:“不行,你不能舍不得,边疆的百姓们还在等着你。”
“夫人既然如此明事理,本殿若是不去,倒显得有些自私了。”
聂卿萦生气地推搡了他一下:“少拍马屁了。一定要平安回来!”
“夫人放心,上次本殿都能击退檠军,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不一样!”聂卿萦不服气了。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说大话了?
是不一样,没有她跟在身边了。还有那檠国派出的恒亲王,神秘莫测,至今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越是神秘莫测的人就越要注意,不能掉以轻心。
“好,夫人所言都对!”萧奕辞只好应和道。
“殿下,时候不早了。”齐珉再次提醒道。
“好了,本殿也该离开了。”他放开了她,淡声道。
“嗯,我等你回来。”她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一旁的齐珉,道:“还有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小豆芽就会嫁给别人!”他应该也知道,小豆芽如今已是婚嫁之年,随时就有可能嫁人。
“太子妃放心,属下和殿下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看着他二人已然骑着马离开。她这才回了绛雪阁。
刚走进院子里,就能清晰地听见哇哇大哭的声音。
“哇哇……”小豆芽在房中边哭边抹泪。
明明上一次他们离开自己没有那么难过,可是为什么这一次,自己好难受啊?
齐侍卫才回来待了多久,这又要去打仗了。
竹沥的衣衫都被她给哭湿了。劝说道:“小豆芽,你就别哭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呜呜……竹沥姐姐,你还说,我好难受啊!呜呜……”
竹沥嫌弃地推了推,生怕她把鼻涕蹭自己衣服上。
“小豆芽,你看开点吗?你想一想,到时候齐侍卫打了胜仗回来,你就可以与他成亲了!”
“呜呜,如果要这样才能成亲,我宁愿齐侍卫不去,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竹沥姐姐,你懂我的心吗?”
“懂,很懂……”竹沥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不……竹沥姐姐不懂,不懂我的不舍和担忧……”
“呃……”她能说些什么?这丫头今日是没完没了了?“好,我不懂,你也别哭了。”
再哭下去,她们住的地方就要水流成河了。
“是哪个大嗓门在这里嚎啕大哭?”聂卿萦的所有传了进来。
“公主,您快劝劝小豆芽吧?她抱着我哭了大半个时辰了。”竹沥无奈道。
“小豆芽,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此刻在奔丧……
“呜呜……公主,您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殿下离开了,都不难过?”小豆芽带着哭腔问道。
“呃……”谁规定了看着重要之人离开就得哭出来了?
聂卿萦砸吧了一下眼睛,上前拍着她肩膀安抚道:“好了,别难过了,本公主掐指一算,他们一定会打胜仗,平安回来的。”
小豆芽突然收住了眼泪。问道:“公主,您什么时候会算命了?”
“诶,这个……”聂卿萦突然无言以对。
“公主,您骗人的吧?”小豆芽问着问着眼泪就往外涌了。
懂了,今日不让小豆芽去府门口送人是对的……
“你家公主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其实……这也不是我算的,是我托竹沥找大师算的。”聂卿萦朝竹沥使了个眼色。
“竹沥姐姐,公主说的是真的吗?”小豆芽抬头看向竹沥,问道。
“呃……是真的,昨日托我去寺庙找大师算的。”竹沥应道。
小豆芽莽地擦了擦眼泪,道:“是真的就好。”
看着她信了,聂卿萦也就安心了。
公主府,萧菀韵二人站在府门外,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公主……”
“严漠!”二人同时道。
“你先说。”萧菀韵连忙道。
“等我回来。”他淡声道。
“好。”
“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做那个被伤透心的人了。可后半句他却无法开口。
她点了点头,道:“严漠,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我答应公主,一定会活着回来。”
静静地注视着离开,她却心里不曾难过。
严漠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失望吧?
心中暗道:走吧,离开了也好,本公主也不用被母后威胁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了。
他们刚离开,聂卿萦便研制出了解酒。可惜……他现在也未必能知道吧?
两日了,她不是在医馆忙活,便是在药房研制解药。
同和医馆内。
君暮澜走上前去。问道:“公主今日怎么精神不大好?”
“有吗?”她怎么没有发觉。
“很明显不好。”他说了句,便要离开。
“君神医,你知道有一种毒,名唤无形吗?”她突然问道。
君暮澜听后一怔。“莫非有人中了此毒?”
“见你这反应,怕是知道,我想问一下,无形有什么下毒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人中毒?”
古籍上只记载了此毒可以误食,可以浸染在所穿衣物上。
可它又是无色无味,要想发觉,简直难如登天。
唯一的鉴别之法,便是利用与它相冲之物。中和后呈现紫黑色……
那日她便是一种又一种试出来血液中含这种慢性毒药的。
可她已经让萧奕辞暗中找人在皇帝的衣物和吃食里试过,均没有问题。
她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给皇帝下毒了。
“公主有所不知,无形有两种形态,一中是粉末状,一种是液体状。这其中的液态状,投毒方式分多种。”
“其一,液状无形可以直接放入饮食之中,银针可以试出来。其二,它可以浸染衣物,与皮肤接触久了,也会中毒。其三,便是混香,这种方式,也是最隐秘的,杀人于无形之中。”君暮澜分析道。
“混香?何为混香?”聂卿萦似乎不解。
“通俗来讲,就是将其他正常的香上面滴几滴液状无形,然后通过燃香的方式,让目标吸入,时间一久,便会在人的身体里累积下来。”
“无形之毒,在前中期,通过把脉是无法判断出来的。哪怕到了晚期,如果不是医术好,多半会直接误诊,认为那人不过是劳累过度,气血攻心。”
“不愧是无形之毒,果然厉害。”
“对了,君某记得,无形乃前朝禁物,公主刚才提及此毒,莫非是真有人中了此毒?”君暮澜问道。
“是当今圣上……我和你说了,你切勿告诉任何人!”聂卿萦低声警醒道。
“可有配置出解药?”
“嗯,解药已经制好了。”
“公主医术了得,君某深感佩服!”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师父和自己说过此毒,无形乃前朝禁物。
可师父是一个钻牛角尖之人,就喜欢给自己一点危机感,研究透彻世上所有毒物。
渐渐的,他也就耳濡目染了。
此毒的解法除了师父,便只有自己知道。他不得不疑惑,聂卿萦的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非在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如他师父一样厉害?
“呵呵……我其实既就略懂一二。”聂卿萦笑道。
可不能透露得太多,否则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公主,君某可否冒昧一问,公主师出何人?”
“啊?”聂卿萦被问住了。难道自己要和他说,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想了想,似乎也不大妥当。
“公主是不方便透露高师的名讳吗?”
“……”高师?君暮澜也太会称呼了……
她心里乐呵着呢!
“倒也不是……”聂卿萦想了想,如果不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他迟早还会再问的。
“这个……你师父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有一个师弟?”聂卿萦试问道。
“年少之时曾听师父说过。难道公主的师父,是……”君暮澜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对,就是他,水无生!”聂卿萦连忙补充道。
这颗定心丸,得让他吃得死死的。
她心里暗道:老东西,对不住了,用你挡一挡不过分吧?
反正他不是早想收自己为徒了,索性圆了老东西的梦吧?
想必那水无生知道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徒弟,高兴得可别闪到老腰了。
“这么说,公主与君某,还算师兄妹了?”
“呃……可以这样说。”聂卿萦扶了扶额,都装下去了,索性装到底吧?
“想不到师叔和师父比了大半辈子,还是不服师父。”君暮澜笑道。
“水无生听了这话,会不会被你给气死?”聂卿萦猜测道。
“师叔一向看得挺开,不会气出什么好歹。”
“说得真好。”聂卿萦笑着应道。水无生被气出个好歹,她可脱不了干系。
皇宫,凤仪宫内。
苏嬷嬷附在谢瑜耳旁嘀咕了几句。
“你说她察觉到皇上被下毒之事,还研制出了解药?”
“娘娘,线人亲眼所见,确实不假。”
“她还真有那个胆子,胆敢跟本宫对着干?看来……本宫是留不得她了。”
“娘娘是打算除掉她了?”苏嬷嬷试问道。
“翎儿如今正处于关键时候,她,还暂且动不得。”谢瑜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
“可若是这样,皇上的毒,岂不是就这样被解了?”
“就算她能解毒,但要想找出下毒之人,也没有那么容易……”谢皇后暗声道。
隔日,聂卿萦打早便入了宫。
先去永福宫内向太后问安之后,便沿路打听皇帝此刻在何处。
竹沥在某处攀谈完便走上前来。道:“公主,那小太监说,皇上在御书房内处理了一会儿折子便觉得头疼,后皇上放下手中的事,便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御花园离此地应该不算太远吧?
随后,二人便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内,云妃笑意言言,傲娇道:“皇上,您既然患有头疾,这平日里啊,还是得花时间好好放松一下。臣妾可不希望皇上为了政事,连身体都不顾了。”
“还是云妃关心朕,也不枉朕当年将你纳入后宫。”皇帝赞道。
“皇上!您知道臣妾经不住夸的,还……”云妃脸上染了一丝红晕,扭捏道。
“好!好,是朕的错,今晚朕好好补偿你,你心里也就别置气了……”皇帝拉过云妃,安抚道。
“呵呵……皇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臣妾不敢多言。”云妃浅笑道。
这时,福公公尴尬地走上前来。“老奴见过皇上,云妃娘娘!”
“福公公,你没有看见皇上现在很忙吗?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还过来碍眼!”云妃不高兴了,直接冲着福公公数落道。
“这……皇上,云妃娘娘,老奴若不是有要紧事,也不敢上前打扰啊!”福公公悍言,他就一个传话筒,才上前就被云妃臭骂一顿。
“啰里啰嗦,还不快说!”皇帝显然有些不大耐烦。
“太子妃在外求见。”
“太子妃?她见皇上能有什么事,你直接回绝,就说皇上现在没空!”云妃径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