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就这样看着娘转动机关,将她们二人给关在了里面。
“娘……”她依依不舍的唤了声。可是她的娘,似乎再也听不到了。
黑衣人破门而入,直接朝他们二人砍去。
周围保护他们的人一个又一个倒下,到最后,只剩下他们夫妇了。
“夫人,你后退!”男人冷声道。
随后便与一群黑衣人厮杀起来。
几招之下,他终究拜了下风……
一把剑直直朝他后背刺去。
疼痛迟迟没有传来,原来是她,冲上前去,替他挡下了这剑。
“夫人!”
鲜血从胸口处和嘴角处,不断涌出。
为首之人手势一下,黑衣人集中起来,继续杀人。
暗室之内,二人透过狭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一切。
她哭得甚至要叫出来,却被姐姐捂住了嘴。
“……”娘,娘!
“抒儿听话,不能发出声音。”偌儿小声道。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最后,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的长剑,直穿自己爹的胸腹……
黑衣人下了吩咐:“给我仔细搜查!是否有漏网之鱼……”
“是!”
不久后,黑衣人上前道:“陶氏的两个女儿不见了。”
“什么?”为首之人一惊。“查!陶氏必须斩草除根!”
“是!”众人道。
试问,她们两个无依无靠的五六岁大的孤女,要怎么活下去?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她满是焦急道。
“我……不知道。”偌儿摇了摇头。
姐姐为了能活计,便带着她去找好心之人收留。
她们此时此刻就像小乞丐,蓬头垢面的。
姐姐努力拍着门板。
不久后,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爷爷,求您了,收留一下我们二人吧,我们已经两日不成吃东西了。”姐姐努力解释道。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叫花子!”那人满脸嫌弃的关上大门。
可是姐姐依旧没有放弃,带着她跑了好几家。可是终究没有什么好结果。
有一日,她和姐姐遇到了一个面相和善之人,本以为后面有着落了。
可是那妇人居然别有用心,想把她们二人给卖到窑子里去。
姐姐察觉到了那个坏女人的用意,居心不良,便带着她一直跑,一直跑,才掏逃出了魔爪。
女人气急败坏。“两个小姑娘都看不住,要你们两个有什么用!”
那二人看着也不大聪明,女人骂起来,他们也只能受着……
迫于无奈,姐姐后来只能带着她出城,去寻好心人收留。
那户人心善,果真收留了她们二人。
“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是从哪里来的?”夫人端着茶水,递给她们二人。
“我们是城内人,家道没落,爹娘被有心之人给杀了……”姐姐解释道。
“我与妹妹在此,多谢婶婶收留了。”
“你这当姐姐的,还真懂事!”妇人夸赞道。
这时,在外务农的中年男人回来了。看见多了两个丫头,心里有些不悦了。
“娘子,你这样不行,我们生活本就拮据了,何况这里两个小丫头也要吃饭,如何养得下去?”男人把她拉去一旁,低声道。
“你这人,能不能有一点同情心,我们的儿子人家去当兵了,我们二人也没有人作陪,何不就把她们留下?”
“你看看他们两个,如今无父无母,还那么小,这让她们今后怎么过啊?”
姐姐上前拽住他的衣袖,道:“伯伯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可以干活的。”
“哎哟,你们两这么小,怎么去干活啊,听婶婶的话,好好待在这里吧!”妇人安抚道。
姐姐吃苦耐劳,帮了他们很多,上山采果子,帮伯伯干活,不在话下。
可好景不长,姐姐那日上山采果子,本来要满心欢喜带着果子准备给大家尝一尝。
可刚走进门口,便看见伯伯婶婶倒在血泊里面,没有了呼吸。
果子撒了一地,她连忙冲过去,寻找着妹妹人在哪里?
“妹妹,抒儿,你在哪里?”姐姐喊道。
可是不管怎么喊,似乎都没有用了。
在此,她与姐姐彻底分开了。
是伯伯婶婶,把她藏在地窖里面,独自抵挡那些恶人。
只是姐姐来得太晚,她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要去寻姐姐的,可是却硬生生的错过了。
她一个人站在大路之上,无依无靠,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时,一辆马车路过,把她小小的身躯,撞在了地上。
“大人,不好了,好像撞人了。”赶马小厮焦急道。
马车里面的人走了出来,看着那娇小的姑娘。问道:“小姑娘,你从什么地方来啊?”
小厮把她扶起来,她道:“我家在邬州,只是……爹爹和娘亲被人……他们不在了。”
“这……”他犹豫良久,最终道:“把她带上来吧。”
“大人,您要带这小姑娘回城吗?”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哦!”小厮不再多问了。
马车之上,她弱弱地问了一句:“大人有看见我的姐姐吗?”
“你姐姐?”
“我姐姐她和我是孪生姐妹,只是今早上,便没有见到姐姐了。”
“我没有看见你的姐姐。”
她面露失色。
“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抒儿,娘说,是抒情的抒。”
“抒儿?倒是个好名字。只是,抒儿怎么叫我大人?”
“外面的那个哥哥就是这样叫你的,而且抒儿看见您的服饰是上好的绸缎,不敢冒犯大人。”她解释道。
“哈哈……你这丫头,还挺聪明。要是抒儿丫头不介意,我收你为义女怎么样?”
“大人是要当我爹爹吗?”
“抒儿认为呢?”
“义父,你真好!”她笑道。
“嗯,你以后便叫宛抒,跟我姓覃。至于你的姐姐,我会派人去寻的。”
“抒儿多谢义父!”
看着牌位,她心中万分纠结。
“爹,娘,是抒儿太笨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寻到姐姐的下落。竟连姐姐是死还是活都不知道……”
“小姐,您别伤心了。”彩霞有些看不下去,连声安慰道。
“彩霞,我突然想吃凉生坊的冰皮芙蓉糕了。”覃宛抒突然道。
“好,奴婢这就去给小姐买回来。”
殷城,太子府。
绛雪阁内。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奴婢见过太子妃。”
聂卿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事啊?”
“翦侧妃来了,此刻正候在正厅。”
“翦侧妃?”聂卿萦蹙眉。
那不是翦纭吗?她和翦纭又不熟。
现在突然来府上,用意不纯,看来她得小心点这个人了。
正厅,聂卿萦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太子妃可真让妾身这做弟妹的好等呐?”翦纭率先开口道。
“不知翦侧妃屈身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她淡声问道。
“妾身这不是担心太子妃一人独在府上孤单,所以便想着过来找太子妃说说话呢!”
“……”聂卿萦心中不知道把这个女人给损了多少遍。
她能有这么好心?母猪都能上树了!
“翦侧妃如此行事,就不怕得罪了你的好姐妹嘉宁郡主吗?”她试问道。
她可忘不了谢婉宁为了对付自己,听了多少这翦纭的建议。二人臭味相投,关键是谢婉宁那蠢货还听得进去。
“太子妃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虽然与嘉宁郡主情同姐妹,但有些时候,妾身要做什么?哪还想要她是否允许……”翦纭略微不屑道。
没想到这翦纭还挺狗的,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别看现在做出一副人畜无害,大家闺秀的模样,曾经不明她的身份,傲慢无礼的样子,她可是见识过的。
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实在是欠揍。
“那我可就要让翦侧妃失望了。”聂卿萦笑道:“其实我就算很无聊,也没有必要找翦侧妃说话。还有啊,我一会儿要去医馆了,恐怕是要拂了翦侧妃的好意了。”
“你……”翦纭听后,心头窝火。
本来是想戳一下她的锐气,这锐气没有戳成就算了,还吃了一肚子的怒气。
“……”聂卿萦挑眉:哟?这是装不下去,恼羞成怒了?
“……”好啊!想让我发怒是吗?我偏不如你的意!
翦纭紧了紧拳,终是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她如今还不能和聂卿萦闹开,毕竟要是被萧璟翎知道她背后做了这样的事,还止不定要如何对她。
翦纭厚着脸皮解释道:“既然太子妃一会儿还有事要忙,妾身自是不该多有打扰。”
“其实来此,也并非妾身本意……”翦纭欲言又止。
“既然不是本意,翦侧妃直接拒绝了便是。”她径直道。
这翦纭,究竟有什么目地?
翦纭被她这一句话整得差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不按套路来?
她难道不应该好奇地问一句“是何人让她过来的吗?”
“太子妃不关心,妾身为何会来此吗?”
“我该关心吗?”聂卿萦反问道。
翦纭尴尬一笑,解释道:“妾身是奉熠王殿下之命,过来陪太子妃解解闷的。”
“熠王?”翦纭到底是把自己给当傻子了。
她难道不知道萧璟翎清楚她与自己和不来吗?
呵呵?还熠王派来的,这女人呐,真是说谎一点也不脸红。
翦纭期待着她下一步反应,不过等了半晌,似乎什么也没有。
“看来翦侧妃这儿耳朵不太好使啊?答非所问,甚是无趣。”随后吩咐道:“来人,送客!”
翦纭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在骂她嘞!还下了逐客令……
“翦侧妃,请吧!”一个小厮上前道。
她气急败坏,直接一挥袖,转身朝外面走去。
“哈哈!公主,翦侧妃那吃瘪的样子,太好笑了。”一旁的小豆芽咯咯地笑个不停。
“诶?打住,你这热闹,看得还挺顺心的。还不快让人备好马车,一会儿去医馆。”
“是!”小豆芽恢复神情,应声道。
宫门外,萧菀韵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公主,您怎么心不在焉的?”缪月打破了沉寂。
“有吗?”她后知后觉。
缪月郑重地点了点头。“公主可是在介怀皇后娘娘刚才对您说的话?”
经缪月这么一提,自己本来想忽略的现在又重现在脑子里了。
“菀韵,你和严将军成婚也有好几月了,之前的事,也别在多想了。你也懂得,女人有了夫家,首要便是怀上孩子,才能栓住一个男人的心。”
“母后,严漠对菀菀挺好的,他不会对不起菀菀。”她努力解释着。
“菀菀,你错了,男人都是有野心的,他严漠也不例外……”
想当初,她费尽心思,一心要为皇帝诞下皇子,她是皇后,她的孩子出生,注定是储君的不二之选。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在她之前。皇帝竟与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那孩子,还比自己的儿子年长三岁。
皇帝带回他们母子,封其母为宸妃,而那孩子,竟成了太子。
这让她一个做皇后的情何以堪,宸妃这是要将自己踩在脚下碾压!
皇帝哪怕面对众臣反对,也要封宸妃的孩子为太子。甚至不惜在朝堂之上,公然宣旨。若有不服者,杀之。
是那个贱女人,迷惑了皇帝,她恨那个女人,是她的儿子,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
“菀韵,你切勿忘记了,当初你每日都想见到的男人,是怎么无情的拒绝你的。”谢皇后抬了抬下巴,冷声提醒道。
萧菀韵清楚,谢皇后什么都知道,当初自己厚着脸皮,去追的男人,无情地一次又一次拒她于千里之外。
“菀菀……不敢忘记。”她淡声道。
谢皇后这才舒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本宫乏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