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她伤了谢婉宁也没有什么事?
萧奕辞此刻要是知道聂卿萦在心里是这么想他的,定是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萦儿这脑袋瓜成日里是怎么想的?总认为本殿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萧奕辞满是疑惑地问道。
“我……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对我很失望的。你还有理了?”聂卿萦不高兴了,怎么搞得受委屈的人变成他了?
“傻瓜,让本殿失望的,从来不是你伤了谢婉宁,而是以前不愿自己受委屈的萦儿,会替自己辩解。今日的你却闭口不言,连辩解的话,都不愿说半个字。”
“我以为,你会相信谢婉宁说的话,听信她的谗言,认为是我伤的她,所以就……”
“难道本殿都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他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他站起身,道:“萦儿曾经同本殿说过,若是本殿次次误会你,如果哪一天,你累了,会坚持不下去的。此话……本殿从未忘记过。”
“……”原来,他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识破了谢婉宁的计谋的?”她问道。
“从她暗算本殿的那日开始……”
那日他回府后,便让齐珉去查,为什么冰湖会出现意外。
后来,果然不假,是谢婉宁派人做了手脚。
而谢婉宁的出现,不过书为了拖延他去救聂卿萦的时间。所以一切都是她提前计划好的。
谢婉宁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要带聂卿萦去滑冰的前几日,便让人去查过那冰面的厚度。
根本不可能出现冰面破裂之事,最后联想起谢婉宁使用曼陀罗迷幻香拖延他。他便更加确信,是谢婉宁搞的鬼了。
书房内,齐珉将自己查到的一字一句分析给了萧奕辞听。
“本殿还真是没想到,曾经一向不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嘉宁郡主,如今会便得如此自私自利,居然敢当着本殿的面,对本殿的人下手。”
“殿下想怎样处置嘉宁郡主?”
“不急,待萦儿回府,本殿便与她说清楚,彼时,萦儿想要怎么处置谢婉宁,由她说了算。”
话音刚落,书房外面便出现了一个侍卫。
“殿下,府外有人说要找您。”侍卫抱拳道。
“笑话,那人当太子府是街市吗?想要找殿下便要去见?”齐珉不满道。“依属下看,直接将那人给哄走算了。”
“可……可那人让属下带句话给殿下。”
“什么话?”他淡声问道。
“那人说是替太子妃传话,让殿下去东街巷的茶楼一见。”
“……”东街巷的茶楼,似乎离同和医馆并没有多远。
他当时便有了怀疑。毕竟聂卿萦若是真会让人传话,不是小豆芽,就会是让竹沥来传话。
怎么可能会派一个陌生人来传话?
他应声道:“此地,本殿非去不可……”
他到倒是要看一看,是谁敢和他耍花样。
可当他真的到了茶楼,便撞见了那一幕。
谢婉宁浑身是血的摔在地上,聂卿萦满脸冷静,似乎并不慌乱,后来便谢婉宁是谢婉宁噼里啪啦的在他耳旁嚷嚷了个半天。
全是数落聂卿萦的话。他本以为聂卿萦会解释什么,只要她愿意说,自己便愿意听。
可当她看到自己之后,愣了良久,半个字都不曾说。
但谢婉宁毕竟受了刀伤,时间不容耽搁,他才带谢婉宁去附近的医馆包扎的。
他可真是没有想到,谢婉宁为了让他与聂卿萦决裂,不惜以自己做局,把自己的罪行,摘得可谓是一干二净。
甚至以聂卿萦的名义,让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场戏。
只是谢婉宁错估了,总以为自己毫无破绽,她没有预料到,自己无形之中,露出了太多的马脚。
“既然你早就有所怀疑,为什么不告诉我?”
“萦儿给过本殿机会吗?”萧奕辞淡声问道。
“呃……”完了,这下把自己给整尴尬了。
她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忘了?自己从回府之后便一直拒绝见他。原来,是自己误导了自己,没有给他说的机会。
“蹲着很舒服吗?还不快起来?”萧奕辞提醒道。
“……”她倒是想起来,不过好像蹲得太久了,脚麻了。
“怎么?还想继续蹲在这里?”萧奕辞再次问道。
聂卿萦连忙否认道:“我没有……就是蹲得太久,脚麻了。”
萧奕辞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屈身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那日你发烧,本殿未来看你,是本殿不好。”他突然道。
“唔……不怪你了,我们现在扯平了。”聂卿萦淡声道。
“你可真善变,刚才与本殿说话,还理直气壮的,怎么现在就变样了?”
“萧奕辞,哪有你这么用词的,什么叫我善变?”聂卿萦满脸不高兴。
拜托,都是读过书的人,这词能乱用吗?
“是是是,萦儿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也不愿再同她多纠结。
“咕咕……”肚子不听使唤地响起来。
是啊!光顾着说话去了,她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用晚膳,就被这男人拷这里了。
“不好意思,是它饿了。”聂卿萦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萧奕辞朝外面喊道:“来人,备膳!”
“是!”两丫头见状,连忙应声离开。
良久,聂卿萦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吃好了?”他突然问道。
聂卿萦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吗?
“那好,既然你吃好了,该本殿了?”他站起身,慢慢朝她靠近。
“诶?”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拦腰抱起来了。
“……”萧奕辞,你礼貌吗?她两眼干瞪着他。
“你放我下来,我还没有洗漱……”她刚才哭过,现在可能成花猫了吧?
“无事,本殿不嫌弃。”随后,便带着她朝内室走去。
还没有开始,就被聂卿萦喊了暂停。
“等等,你让我先消一下食……”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处。
主要是她刚才似乎吃撑着了。
萧奕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可本殿饿了。”
“……”关她什么事?
“我真……”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奕辞封住了唇。
广袖一拂,烛台灯灭……
翌日,晨。
外面便传进来一阵阵猫叫声。“喵……”
外面的小豆芽不死心地追赶着小猫。
“小祖宗,就算我求你了,你可别叫了,要是把太子殿下和公主给吵醒了,会把你煮了的……”
这大清早的,天刚蒙蒙亮,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
还要起来抓猫……
“嘘!小豆芽,让你抓个猫,你怎么搞得鸡飞狗跳的?”竹沥上前数落道。
“不是……竹沥姐姐,我也不想啊,是这猫太调皮了,我看不住啊!”小豆芽无奈道。
小猫一个不注意,直接撞在了一双黑靴上。
随即在雪地里打了个滚,摆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最终,它被小豆芽给拎在手上。“喵……”
“你还叫!”气得小豆芽想要直接甚手去捂住它的嘴巴了。
“小豆芽,你怎么还和一个猫过意不去了?”齐珉上前一步问道。
“错!是它跟我过意不去。不过还得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
“对了,齐侍卫怎么来后院了?”小豆芽问道。
“自然是来提醒殿下该去上朝了。”
“诶?好像是这样。”小豆芽这才反应过来。
可真是女色误事啊!他要是再不来提醒,怕是入宫晚了,又得招朝中大臣说闲话了。
齐珉上前一步,道:“殿下,该进宫了。”
屋内,聂卿萦闻声,眉头微蹙,迷迷糊糊说了句:“怎么这么吵啊……”
昨天可把她给折腾死了,害得她下半夜才入睡。
萧奕辞整理好衣服,安抚道:“无事,萦儿安心睡觉。”
随后便朝外面走去。
“齐珉,你嚷嚷个什么?”萧奕辞低声数落道。
齐珉跟在后面,小声嘀咕了句:“属下这不是怕殿下听不见嘛……”
“你在嘀咕什么?”他问道。
“没……没什么,殿下,马车已经在府外备好了。”齐珉连忙扯开话题道。
谢府,怡芳阁内。
素檀端着糕点低声劝道:“郡主,您还是用点吃食吧?自昨日回府,郡主都未用过膳。郡主身上会有伤,切勿因他事,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啊……”
“大胆,你还敢在本郡主面前提昨日之事,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谢婉宁站起身,满脸狠厉,吼道。
“郡主恕罪!奴婢知错……”素檀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连声求饶道。
谢婉宁抬起她的下巴,质问道:“素檀,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本郡主,认为此时的本郡主很狼狈,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奴婢不敢揣度郡主的心思!”素檀连忙解释道。
“呵,最好是这样。”随后便放开了素檀,冷声吩咐道:“去将本郡主的清极鞭拿来……”
“是……奴婢这就去。”话尽,便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咻!”一鞭划过,直直地朝树桩上打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腹部的刀伤,疼得她眉头不禁蹙了蹙。
素檀见她腰间衣衫见了血,连忙劝道:“郡主,您不能再练下去了,伤口会被撕开的……”
可谢婉宁丝毫不理会素檀的话,她现在心中,满是怨恨。
“……”聂卿萦,你不该阴魂不散,是你……一切都是你,抢走了本郡主最重要的人。
“闭嘴!本郡主想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决定。”谢婉宁直接一个很辣的眼神杀了过去。
这时,谢霖航闻声赶了过来。
素檀像是见到了希望,连忙道:“大公子,您劝一劝郡主吧!她眼下还有伤,不能大肆动来动去的……”
谢霖航闻言,直接上前抓住了软鞭。
“大哥,你拦着宁儿是何意?”她开口问道。
“小妹,你怎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谢霖航不可置信地问道。
“哈哈……大哥肯定也很瞧不起宁儿吧?”
“小妹,你冷静一下,大哥怎么会瞧不起你?”
她终是松开了软鞭,看着他,问道:“既然如此,大哥,你帮宁儿一次可好?”
“小妹,你在说什么胡话?”
“宁儿没有说胡话,大哥,宁儿不是小孩子了。大哥,帮我?”
谢霖航妥协了,道:“小妹想要大哥怎么帮你?”
“大哥去告知父亲大人,让父亲进宫面圣,告知皇上,替宁儿和表哥赐婚。”她淡声道。
“大哥怕是帮不了你。”谢霖航犹豫良久,开口道。
“大哥此话是何意?”谢婉宁心中一怔。
“今日入宫上朝之时,皇上似乎有意要替你和户部曹尚书之子曹羡羽赐婚。”
“什么?”谢婉宁听后一怔。“赐婚给曹羡羽,不……我不同意。”她摇了摇头,拒绝道。
“大哥,你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我不要嫁给曹羡羽!”
“小妹,圣上金口玉言,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谢霖航满是为难。
圣上亲封嘉宁郡主,兵部尚书之女谢婉宁,能与之相配的,非曹尚书之次子莫属。
曹羡羽,今年刚弱冠不久,已经是集才华于一身的夜宸第一才子,是多少千金小姐想要嫁的梦中情人。
曹家实力可不容小觑,曹家大公子被皇帝受命,在城中任职。那是多少官员都羡慕的位置。
谢婉宁袖中的拳头,不禁握紧了几分。“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小妹,你受了伤,不宜剧烈运动。”然后朝一旁的素檀吩咐道。“还不快小姐下去休息!”
“是!”
谢霖航只能站在远处,深思着这件事。
为何今日上朝皇上会突然提及要替谢婉宁何曹羡羽赐婚?除非……有人私底下在皇上面前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