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之地,两军再次展开激烈的斗争……
此战是萧奕辞领着众兵的第一场交战。
他一袭戎装,快刀斩乱麻……
夜军在他的带领下所向披靡,毫无败战。
敌军一波即败,一波又起……
骞都城内,檠营。
男人抽出长剑,刀光剑影,面具之下的那双黑眸,眼神狠戾。
一个小将慌慌忙忙地冲了进去。
“参见恒亲王!”
“说。”他冷声吐出一个字。
“战况眼下我军不是很占优势……”小将微微压低脑袋。试探道:“殿下,不如还是下令撤退……”
战况如今愈发剧烈,若是真再战下去,檠军未免很占到好处,搞不好损失惨重。
“撤退?”他轻描淡写地吐出这两个字。
“是……”小将还未应完,脖颈间便是一痛。
小将应声倒地,鲜血从颈动脉处喷涌而出……
“本王可从未听说过撤退二字!”随后冷声吩咐道:“来人,处理了。”
一个小兵走了进来,应道:“是。”
他唇角微微勾起:呵,有趣,本王也是时候该会一会那夜宸太子了……
战场之上,硝烟四起。
敌军之中,一位小将快抵挡不住了。
“怎么回事?为何上方还不给指示?”小将朝一旁的另一位将军吼道。
“少废话,军令如山,恒亲王不让退,尔等皆要抗争到底!”
“杀!”将军高举长剑命令全军。
“驾,驾……”马蹄声由远及近。黑色的马匹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色戎装的面具男带着一队人马朝这边。
不知有何人喊了句:“恒亲王来了!”
檠军听完这句话,更加振奋,与对方交战。
萧奕辞手持长剑,斩敌军于马下……
突然一只长枪直接横了过来……
“呲!”兵器发出了相撞之声。
二人几个回合下来,皆是平手。
呵,有意思……
随后又再次朝萧奕辞刺去……
此人招式果然不一般,能被授予亲王封号,定是檠皇对他给予了厚望。
但他还是会一步又一步夺回属于他夜宸的城池……
这一战,打得比先前几仗更久……
夜营,依旧时不时都会有伤者被送进来。
一个士兵腹部鼓鼓地冒着鲜血,疼得浑身抽搐。
聂卿萦连忙带着医药箱跑过去。“你忍着些……”
良久,士兵的伤口血是控制住了,但创伤过大,若是不缝合,怕是很难撑得过去。
她心中一横,便拿出准备好的针和线替其缝合……
“嘿,臭小子,你这缝合之术不错!”竟比他的那个师兄还要厉害。这细致入微的针脚,竟会有比他师兄还要好的……
“呼……”聂卿萦吐了一口浊气。埋怨道:“老顽童,你能不能别有事无事的来吓唬人!”
老东西,还不死心,就那么想让自己当他徒弟吗?
“嘿?你这臭小子,不识好人心。”话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聂卿萦走出营帐,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也不知他们现在打得怎么样了?这都已经好几日过去了……
萧奕辞,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也不知何时,外面有人传来消息。
“太子殿下回来了!”
聂卿萦闻声,放下手中的活便朝主营冲去。
站在门口,她抬眼看向里处。
待萧奕辞与诸位将军商量完事情,让他们离开后。她才敢迈着步子进去。
“你怎么来了?”他冷声问道。
而聂卿萦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受伤的臂膀上。
“你受伤了……”
“小伤,还死不了。”
“事情是不是很棘手?”她突然问道。
“你无需担心前线,只管将后勤工作做好。”他移开了话题。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去开口。
她能如何,只要不给他添麻烦便是最好的了。
“那你的伤……”
这次他不再否认了,而是任意她给自己包扎。
主事营内,萧奕辞召集众将领,在此议事,该如何去进攻檠军。
“骞都,乃我军要地,唯有攻下骞都,后期的战事对我军有更大的利处。”萧奕辞持着毛笔,圈下了地图上的骞都城,分析道。
“殿下说得对,骞都攻下,我军胜算才会更大。”一位老将军应和道。
“严将军,孟将军,你二人认为该如何进攻,才能夺下骞都城?”萧奕辞问道。
严漠开口道:“强攻骞都,我军未免会占优势,还是得采用智取与攻击兼顾……”
“没错,末将赞成严将军之言,强攻我军可能会损失惨重。唯有智取,才是上上策。”孟汀雪开口道。
“不妨说与听听。”萧奕辞道。
“末将认为,应分散兵力,从多处发起进攻……”严漠解释道。
择日,夜军在萧奕辞的带领下集中在骞都城下两百米之处。
大军压境,空气瞬间沉重了几分。
萧奕辞手势一下,众军做好准备,开始攻城……
殷城,谢府。
怡芳阁内。
“战况如何了?”谢婉宁见素檀走了进来,连忙问道。
“郡主,前线战况并不是很理想,两军交战数日,也未分出成败。”素檀摇了摇头,开口道。
“……”辞哥哥一定不能有事,她心中万分担忧。
“对了,那个女人在府上还算安分?”谢婉宁突然问道。
“这……”素檀满是犹豫。
“怎么了?”谢婉宁神色微变,问道。
毕竟她和聂卿萦还有合作,打算一同查出杀害自己的娘的真凶。如今这都多少时日过去了。
她那边连个屁也不曾放……
莫非她与自己合作,是想诓骗自己的?亏自己还不计前嫌地想要同她合作一次,如今倒好,什么也不想管了。
“奴婢听说,太子妃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出过府了,甚至有的时候进宫请安,也以身体不适,给推掉了……”素檀解释道。
“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她一时半会还未明白过来。
“奴婢不知。”
“也罢,本郡主便再给她一点时间,若是还没有下一步动静,就别怪本郡主同她撕破脸皮了。”谢婉宁冷声道。
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你说嫂嫂有些时日不曾进宫请安,是因为嫂嫂身体不舒服?”萧菀韵问道。
“嗯,是这样说的。”
“不行,本公主还是得出宫看一下嫂嫂。太子皇兄远在边疆御敌,嫂嫂若是病了,那该如果是好?”萧菀韵思考良久,道。
“那奴婢这就去给公主备马车。”
她点了点头。
马车的轮子轱辘声响彻整个道路……
路程还未赶到一半,却被迫停了下来。
马车内的缪月问道:“车夫,怎么回事?”
“公主,是熠王府派来的人。”车夫提醒道。
“皇兄派来的人?”萧菀韵疑惑。
怎么这么巧,便在这里拦下了她?
她起身挑开帘子,走了下来。
石阙见状,连忙行礼:“见过紫菀公主。”
“是皇兄派你来拦本公主的去路的?”萧菀韵问道。
石阙并未回答,而是问道:“敢问紫菀公主可是要前往太子府?”
“皇兄知道本公主会去那里?”
“殿下让属下转告公主,不必去太子府了。”石阙压低脑袋道。
“为何?”
“殿下知道紫菀公主会问原由,便打算让属下直接告知于公主。”随后,他将萧璟翎交代给自己的话全部告诉给了萧菀韵。
熠王府,书房内。
萧璟翎一袭浅色衣袍坐在桌案前,小心翼翼地摊开握在手中已久的画轴。
他盯着那幅画像,心中十分煎熬。
阿萦,对不起,本王必须这样做,你才不会有性命之忧。唯有自己掌握了一切,你才能好好活着……
他不敢保证,若是自己还有一如既往地去坚持,结果会如何?他无法以一己之力阻止谢皇后继续犯错……
他也很自私,哪怕他已经查出了杀害谢夫人的真凶,那布局着一切事情的幕后之人。他还是不敢站在她面前,去坦明一切,那毕竟是自己的母后,他无法选择视而不见。
萧奕辞与他终究会有一争,如今只不过是把所有的事情给提前了一步。
他微微抬手,轻抚上那画像之人的脸庞。心中道:阿萦,不要怪本王……
他日兄弟反目之时,只希望她不要后悔认识自己。他知道自己已经骗过她一次了,可要是能让她性命无忧,骗她多次,他也甘之如饴。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殿下!”
萧璟翎回过神来,问道:“事情可有办妥?”
“回殿下,属下已经将您的话都转告给了紫菀公主。”石阙无意之间,再次看见那幅画像。
心中暗道:殿下,对不起,为了您的前途大业,属下必须这样做……
太子妃被奸人暗算险些葬身火海,他却私自调走了派过去保护聂卿萦的暗卫。就是为了除掉自家主子的软肋。
可她终究还是侥幸活了下来。后来,聂卿萦惨遭陷害,即将被赐死前几日。主子有意通过君暮澜医治好已经被他亲自动手下药的谢婉宁,而他便带着人,去刺杀君暮澜。
防止从谢婉宁那里得到证据。可令自己意外的是,他那几日由于受了剑伤,萧璟翎便以自己受伤之由,不让自己去插手事情。
所以聂卿萦再次死里逃生,直到那日在郊外遇见了她,他才明白过来。
自己的主子竟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连圣旨都敢抗……
软肋不除掉,他家主子便永远狠不下心来。
他突然问道:“前线战况如何?”
“两军交战数日,也未分出胜负。”
“檠军之首是何人?”
“檠国恒亲王,传闻此人骁勇善战,杀敌无数,先前攻打过边防小国,次次无败仗。眼下与我军交战还不足两月,便夺走了我方三座城池。”
“檠皇如此挑衅,莫非是想与夜宸翻脸?”他猜测道。
这不得不让自己联想起和亲刺杀案,难道檠国香想破坏和亲是真的?
可他已经让人仔细查过那刺杀黑衣人是前朝之人为之,除非……
他不敢想下去,那个幕后之人如此挑起战争,到底是不是还贼心不死,想着复辟那个已经过时上百年的前朝。
“属下不敢胡乱揣测。”石阙连忙压低脑袋。
“罢了,你且先退下。”
“是。”
夜营,救助营内。
如往日一样,时不时都会有重伤士兵来到这里。
聂卿萦在此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这个人受了头部重伤,一会儿那个人胸口处出现一大道口子。
血不停地往外涌出……
她连忙拿起白布按在士兵的伤口处……
战场之上,一批士兵在严漠的要求下,手持弓箭,箭头处点着火。
严漠手势一下,口中冷声道:“放!”
“咻!”箭雨纷飞,朝城墙上飞去……
战术便是以不同的方式对抗敌人,让他们应接不暇,无法预料他们下一步动作。
而另一处,老将军领着人朝上抛火球,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良久,在夜军强烈的攻势之下,城门被攻开了。
“杀!”孟汀雪举止剑,高声喊道。
檠军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骞都城再次易主,那高处的旗帜,被换成了夜宸的战旗。
萧奕辞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伏尸遍野,一片狼藉……
这一消息很快传回了夜营。
“臭小子,我们这一仗胜了!”军医连忙乐呵着跑到她面前来。
“胜了?”聂卿萦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记得萧奕辞同自己说过,此次攻城绝非容易之事,一不小心,就会功馈一溃。
“嘿?咋了,还反应不过来了?”军医问道。
“老顽童,你闭嘴,这还有伤患后面包扎完,你还不快来帮忙!”聂卿萦气呼呼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