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女人的错。”素檀摇了摇头道。
谢婉宁淡然一笑,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皇宫,凤仪宫内。
苏嬷嬷禀告道:“娘娘,事情已经压下来了。”
“谢婉宁那小贱蹄子,果然与她那母亲一样。本宫现在啊?怕是力不从心了。”谢瑜道。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她母女二人若是挡路了,直接派人做了便是。”
“那倒不用,本宫不妨留着她们,将这水搅混了些才好。”
“娘娘说得有道理。”
“对了,让淑妃动作快些了。”她可不会允许一个小小的宫嫔,坏了自己的事。
“是!”
本以为这几日赐婚圣旨很快便会下来,却不想皇帝因云妃突然小产之事,就给耽搁了。
流云宫内,宫人们忙得不可开交。
一盆又一盆血水从里面被端了出来。
“啊……”云妃满脸痛苦,嘶喊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已经消停了。
皇帝得知云妃小产之事,连忙赶了过来。
房内,云妃一脸煞白,双目无神,躺在床榻上。
见皇帝走了过来,哭得梨花带雨,道:“皇上,您终于来了。呜呜……”
皇帝连忙拥着她宽慰道:“爱妃别伤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皇帝满脸不悦地看向伺候的宫女,问道:“你怎么看着云妃的,好好的,怎么会小产?”
“皇上饶命啊!奴婢本是给娘娘看得好好的,可在御花园散步之时,遇见了翦婕妤。娘娘好心,想去给翦婕妤打招呼,哪知……”宫女说着说着便吞吞吐吐了。
“快说!”皇帝有些不耐烦了。
“翦婕妤仗着如今得了圣宠,便藐视娘娘,对着娘娘说了很多不耐听的话。还……还说只有她腹中的孩子才配来到这个世上,扬言要杀了娘娘的孩子。”
“娘娘一时气不过,便与翦婕妤大打出手,最后翦婕妤动作过大,把娘娘给推倒在地……”
“岂有此理,谁给她的胆子,竟敢这样做?”皇帝气急败坏地道。
“皇上,不要怪翦妹妹,是……是臣妾不小心摔着了。”云妃楚楚可怜地帮劝道。
“爱妃不用替他人说话,你好好养着身子,朕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嗯。”云妃轻嗯一声,再次扑进了皇帝的怀中。
碧霄宫内。翦绮正在把弄这手中的刺绣。
但不知怎的,左眼皮一直跳来跳去。
“嘶?”翦绮一个走神,便被绣针给扎到了。
碧浣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主子,您怎么又扎着手了?”
“碧浣,本宫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就是心中有些不安。”
“哦?主子,奴婢想起来了,刚才在外面听见有宫女太监在谈及云妃今日小产了。”
“什么?”翦绮听后,如晴天霹雳。
二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外面便传出了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翦绮连忙站起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朕且问你,云妃小产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皇帝径直问道。
“皇上以为此事是嫔妾干的?”翦绮问道。
“云妃身旁的宫女亲自说的,今日你与云妃在御花园发生了口角,难道那宫女还能当着朕的面说假话不可?”
“皇上认为嫔妾是那样的人?”
“朕只是想问你,为何要同云妃说那么出格的话?”皇帝扯开话题问道。
“……”翦绮心中一怔,她与云妃不过是小聊了一下,怎么就变成了出格的话了。
“嫔妾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何意……”
“不明白?你推云妃在地以致她小产不说,还扬言要杀了她腹中的孩子,此事你可认?”
“……”她什么时候推过云妃了,当时她要摔着了是不错,可自己及时拉住她了,至于扬言杀死她腹中孩子,显然是无理无据。
“皇上,奴婢可以替主子作证,主子没有推过云妃娘娘,当时云妃险些摔着,是主子扶住了云妃,又怎么可能要杀死云妃腹中的孩子?”碧浣连忙解释道。
“有人曾言翦婕妤在宫中恃宠而骄,私下对其他妃嫔下手,滥用私刑,纵容下人胡乱行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皇帝淡声道。
“皇上……嫔妾没有!”翦婕妤跪在地上否认道。
“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不承认,看来,是朕平日里太过放纵你了。”
随后吩咐道:“传朕口谕,翦婕妤德行有亏,谋害皇嗣。现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永不能出!”
“皇上,您不能这样做啊!主子腹中还有皇上的孩子啊!”碧浣哭得不受控,道。
“朕不需要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所生之子。”无情地扔下这句话,便踏门而出。
翦绮绝望地跪坐在地上。
“蛇蝎心肠?哈哈!我蛇蝎心肠?都是假象,全都是假的……”翦绮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
“主子,您不能动怒啊!您腹中还有孩子……”
“有孩子又怎么了?他的父皇不愿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呵呵……”翦绮爬起来,身形晃了晃,险些不稳,幸好被碧浣给扶住了。
长秋殿内。
萧菀韵捧着自己的下巴坐在窗前发呆。
“公主。”缪月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公主是不是还放不下君神医……”她只知道自从那日诗会过后,自家公主有事无事便坐在这窗前,脸无半点高兴可言。
“怎么可能?本公主岂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
“如今圣旨也应该下来了吧?”萧菀韵突然问道。
“还没,听说近来云妃小产了,说是翦婕妤为之,皇上气怒,便将翦婕妤打入了冷宫。眼下皇上定是没有心思拟旨了。”缪月摇了摇头道。
“但奴婢听说公主与严都尉成婚之时,皇上好像要给公主赐个府邸呢!”缪月补充道。
“是嘛?”萧菀韵只是淡然回了句。
太子府,绛雪阁内。
“翦婕妤看着也不像背后耍小动作之人,怎么会去害云妃腹中的孩子?”聂卿萦深思道。
“这……竹沥可就不知道了。”竹沥摇了摇头道。
“对了,公主,过两日便是七夕佳节了,到时候可要邀殿下一同去集市?”竹沥突然问道。
“嘶?他近来不是很忙吗?”聂卿萦疑惑道。
“公主,殿下就算再忙也得花时间陪您一起过节啊!”
“到时候看吧。”
当日刚入夜,街上人来人往。
聂卿萦一席朱砂红月华裙着身。站在院门前,等着他的到来。
他下了马,快步走上前。
“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她低声道。
“怎么会?本殿答应过你,忙完便来找你,就不会食言。”
二人漫步在街上,四周灯火通明。许多妙龄少女穿着漂亮的衣衫裙,相互聊着彼此之间的绝学。
他带着她来到小桥上。
“此地是观夜景最佳之处。”他开口道。
聂卿萦环顾了一下四周,“嗯……确实不错!”
突然只听见嘭的一声。黑漆漆的天空突然火花四溅。
她只是轻微抬眸,四处观望着,而他站在一处,侧身看着她。
“谢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我。”聂卿萦看向他,轻笑道。
“萦儿如此谢本殿?岂不是显得太过于敷衍了?”萧奕辞微微蹙眉,显露不满。
“……”她这不挺有诚意的嘛?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环住了腰身。低声附在她耳旁道:“让众人见证你我二人的感情,可好?”
“怎么证明?”她脑子不够用了,居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突然她唇上一凉,她便明白过来……
而下面不远处有的少女羡慕道:“哇!你快看,那桥上的二人,好幸福啊!”
“他们……在拥吻呢!”
“我若是有朝一日也可以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就好了。”某少女道。
“你别高兴得太早,先找着了再说吧?”
“哈哈……”周围欢声笑语声渐渐剧烈。
直到吻得对方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对方。
“本殿带你去前面逛逛吧?”萧奕辞看向前方道。她轻微点了点头。
而另一处,马车轮轱辘轱辘滚动着。
“公主,您真的要去见君神医吗?”缪月问道。
“就当……是最后一次见了吧。”萧菀韵强颜欢笑道。
马车最终在西街停了下来。二人下了马车,朝医馆方向走去。
“君神医,外面有人找您。”顺福从门外走进来,提醒道。
君暮澜顿住了整理药材的动作。
良久,他走了出去。便看见站在马车旁的萧菀韵。
她身着缃色云缎裙,披着一件淡色披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他。
这次的她……有些不大一样了,以前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反而增添了几分忧伤。
他走上前去,道:“紫菀公主……不该此时来这里。”
“腿长在本公主身上,本公主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萧菀韵抬眸道。
“紫菀公主说得对。”他这次不再反驳了。
“君暮澜,你非要这样与本公主说话吗?”她真的好讨厌他毕恭毕敬的样子。
初见那样不好吗?为何要有身份有别?不过是不愿意见着她罢了。
“公主身份尊贵,草民不敢不敬。”
“呵呵……”萧菀韵讽刺地笑了两声。“君暮澜,你放心好了,本公主往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你也终于可以远离本公主这个麻烦了。”
“紫菀公主此话何意?”
缪月开口道:“既然君神医不喜我家公主,公主自然得另寻良缘了。”缪月以为自己说了这个,君暮澜会反感自家公主和别的男子在一起。
“草民预祝紫菀公主早日寻得良缘。”他淡声道。
缪月听后,彻底气炸毛了。“你……”她要替公主讨一个公道。
“缪月,走吧!”萧菀韵打断道。
“哦。”缪月满脸不乐意地应道。
最后,二人乘着马车离开了。
“公主,君神医怎么能这样?他为何迟迟不明白公主的心意,刚才还……”缪月抱怨道。
“好了,多说无益。他不愿,定是不喜本公主罢了。”萧菀韵打断道。
“公主,今日这街市好生热闹,您真的就这样回宫吗?”缪月挑开马车帘子,朝外面看去。
“七夕一个人过,又有什么意思?”她突然问道。
“……”缪月只好灰溜溜地放下帘子。
马车行驶不久,车夫便停下来马车。
“缪月,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缪月下了马车,道:“前面是严都尉。”
半晌,她走了下来。
“臣参见公主!”严漠行礼道。
“这是宫外,严都尉无需多礼。起来吧。”萧菀韵淡声道。
“只是严都尉为何在此处?”
“臣得知公主今夜出了宫,担心公主安危,就过来了。”
“所以……刚才的事,严都尉是见着了。”
“臣……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他犹豫了半会儿,开口道。
“严都尉若是心中不愿与本公主在一起,趁着赐婚圣旨还未下来。本公主会禀明明父皇,不会牵连到你和其他人。”
“不……臣不是那个意思。”严漠连声否认。
缪月见他二人气氛有些尴尬,连忙道:“公主,严都尉只是担心您的安慰。您又何必说出那样的话?”
“还有严都尉,公主近来心情本就不佳,您多多担待。”然后朝他使了个眼色。
趁着现在,把握好机会……
“公主既然心情不佳,hi该在外多散散心。臣这时恰好有空,愿相陪公主。”严漠会意,连忙道。
“公主……您要不就应下吧?”缪月劝道。
“好。”她犹豫再三,终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