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小心!”茉荷看见长剑直指马车内的聂卿萦时,连忙挡在她面前。
“呲!”的一声,长剑直接刺进了茉荷的胸口。
“茉荷……”她竟不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竟挡在了她的面前。
聂卿萦抬手,暗针连发三针。一个黑衣人来不及闪躲,直接毙命了。
另一个黑衣人像是意料她的暗针很厉害,便一个闪身,到了一侧,再次长剑朝里边刺去。
长剑穿过马车壁刺了进来,她一个激灵,便躲了过去。
黑衣人扯出长剑,见并未刺中,再次气急败坏朝里面刺去……
这时,两个暗卫从天而降,几招解决了剩下的三个黑衣人。
他们不知何人竟如此聪明,派了十几个黑衣人拦住他们,阻止他们去救人。
幸好赶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马车内,聂卿萦拿出手帕,按在茉荷的伤口处。
“茉荷,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进城去医馆!”
“太子妃……没事……就好!”茉荷微微皱眉道。
马车被竹沥驾着朝城中赶去……
同和医馆内。
茉荷被安置在榻上,血染湿了她的衣襟,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公主,金创药来了。”竹沥连忙拿着药和纱布走了进来。
屏退其他之后,里面就剩下竹沥帮她打下手了。
竹沥帮茉荷解开了上衣,伤口露了出来。
聂卿萦先为她止血,再拧干帕子,替她擦拭周围的血。
良久,已经处理好了。聂卿萦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伤口不是很深。”
“茉荷,你躺着多休息一会儿!”
她只是点了点头。
聂卿萦去了外面,君暮澜上前问道:“公主,这是什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了?”
“进城出了点小意外……”
“你有没有受伤?”君暮澜还没等她说完,便继续问道。
“无事。”聂卿萦摇了摇头。“是茉荷不顾自身危险,替我挡了一剑,说来……还是有些愧疚。”
“公主没事就好。那你可知是何人派来的刺客?”
“不知道。”聂卿萦摇了摇头。
回到太子府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书房内,齐珉推门而入,拱手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他的话语中带着些不耐烦道:“有事快说。”
他今日上完朝便在外忙活到现在,好不容易轻松点了,闭目养一下神,结果齐珉又来打扰他的清静了。
“今早太子妃出城诊病,回城途中,遇刺了……”
“啪!”萧奕辞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她人可还好?”
“被……被府上的侍女茉荷挡了一剑。”
“两个暗卫,就保护太子妃的人身安全都保护不了?居然还有受伤!”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殿下,您听属下说完。”
“是刺客狡诈,似乎知道殿下派了暗卫保护太子妃。便分成了两拨,一拨牵制暗卫,一拨去刺杀太子妃……”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连本殿的人也敢动!”
“属下正在查。”
“……”说了也是白说,索性问道:“太子妃可有回府?”
“回了。”
他径直朝外面走去。
绛雪阁内。
聂卿萦正在收拾自己这几日堆在桌案上的书。
小豆芽刚好走了进来。“公主,这些小事让小豆芽做就可以了。”
“这倒不要用,若是这府上任何事都抢着做了,我岂不是成了废人了?”聂卿萦打趣道。
“公主,您怎么能是废人?这日后府上的琐碎事宜都得交给公主呢,不过是太子殿下担心您累着了嘛?所以才没有交给您的。”
“比如……”
“……”小豆芽以为她要让自己举例,连忙脱口而出:“防止后院起火……”
话尽,便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无辜地看着聂卿萦。
公主……不能怪我啊!是您自己让我说的。
聂卿萦微微蹙眉:“后院起火?”
话说,这后院不就她一个女主人嘛!
“参见太子殿下!”屋外传来声音。
萧奕辞踏门而入。
“小豆芽,你先出去!”他朝小豆芽吩咐了句。
“是!”
小豆芽走后。聂卿萦瞧着他神色不大对劲。问道:“怎么了?”
“今日遇刺,你没有伤着吧?”虽然他已经从齐珉口中得知了,但还是想问一次。
“无事,今日可得多亏了茉荷,否则我恐怕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好好的,为何会出城看治?”
“事情是这样的……”聂卿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那刺客背后之人竟如此厉害,派人分散了暗卫注意力,方便动手。”萧奕辞沉思道。
“当初本殿本因你出城险些丧命,便安排了暗卫暗中保护你,哪知那暗中之人竟把本殿了解得清清楚楚。”
“那夫君可有头绪,那个暗中之人是何人?”聂卿萦问道。
萧奕辞摇了摇头道:“暂无头绪,眼下本殿还在让齐珉去查……”
她只是点了点头。
萧奕辞突然道:“对了,再过三日便是每年一举的鸿斋诗会了。”
“这么快啊!”记得她上次知道的时候,还是两个月之前。
“此次诗会与往常另有差别,鸿斋诗会本就是集夜宸万千才子佳人在宫中。这次菀菀已经到了婚嫁之年,诗会定是比先前更加盛大。”
“说来说去,不还是用来相亲的嘛!”
“相亲?”萧奕辞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忘了他不懂自己那个世界的语言。
聂卿萦只好解释说:“就是为夜宸上下的适龄男女寻佳偶。”
“嗯,是这样的。这几日你好好准备一下。”
不是……她一个已婚女子,还要去凑热闹吗?
“夫人这就不懂了,诗会之所以会叫诗会,自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展示才华。本殿甚是期待夫人到时候该如何应对……”他低声道。
聂卿萦脸色一黑,心头一紧:这人不会知道了什么?
可自己也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吧?
“太子殿下,公主,晚膳已经备好了。”屋外传出小豆芽的声音。
翌日,晨。
聂卿萦刚梳洗好,换了一身衣着,还没有来得及用早膳。竹沥便走了进来。
“公主,竹沥看见茉荷在您房外跪着呢!”
“嗯?她为什么要跪?”
“她说昨日公主险些遇害全怪她,若不是她让公主去看她娘的病,昨天遇刺之事也就不会发生。”
“这怎么能怪她?本公主从未怪过她啊!你快去告诉她,让她起来便是,她现在有伤在身,怎可因昨日之事便在外跪着?”
“竹沥已经劝过了,她不愿意起来。这才来告诉公主的。”竹沥无奈道。
“她跪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
这么算下来,岂不是从自己刚起床的时候就开始跪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聂卿萦扶额埋怨着。
“对了,茉荷说她若是见不到公主您,就一直不起来。”
聂卿萦闻言,只好朝外面走去。
日光照在了茉荷的身上,但她依旧坚持。
“太子妃!”茉荷看见了朝屋内走出的人,抬头道。
“昨日之事我并不怪罪你,所以你也无须跪我。”
“可奴婢这心底愧疚难当,如果太子妃不责罚奴婢,奴婢恐怕心里会很难安。”茉荷满是愧疚地道。
“你昨日毕竟救过我一命,我怎么可能会责罚你?”聂卿萦微微蹙眉,甚是为难。
“若是太子妃于心不忍,可否让奴婢来太子妃身旁伺候,也算是弥补了心中的愧疚?”茉荷建议道。
“可我身旁有小豆芽和竹沥了?确实不大需要其他人。”
“是啊,茉荷,其实在前院伺候挺好的,公主这里人手自然不差。你也无须如此。”竹沥在一旁劝道。
茉荷见她持久不愿接受自己,便偷偷隔着衣衫在自己的胳膊肘上掐了一把,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抽泣道:“可……可奴婢就是愧对太子妃”
见她这样,聂卿萦心中更是犯难了。
竹沥只好建议道:“公主,不如就让茉荷在绛雪阁侍弄花草可好?”毕竟这院子里的除杂草的人手也不大够。
“既然竹沥说了,你便留下来。”她只好应道。
“奴婢谢过太子妃!”茉荷见她应下了,连忙欢喜地道谢。
谢府,怡芳阁内。
“郡主!”素檀走上前行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郡主,已经成了。”
谢婉宁接过素檀端着的茶水,小抿一口,轻笑道:“辞哥哥再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事会是本郡主经手的,呵呵……”
“郡主英明!”
“郡主,奴婢听说觅缘坊最近出了许多新款首饰,可要去瞧一瞧?”素檀灵机一动,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为了诗会做准备也好。”谢婉宁犹豫了一下,最终道。
西街,觅缘坊。
谢婉宁一席浅碧色轻衫朝里面走去。
店里的老板娘见熟人来了,连忙上前巴结道:“原来是郡主啊!郡主瞧一瞧,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便立刻派人送去谢府!”
“本郡主听说你们店中出了新品,所以特意来瞧瞧……”
“那郡主可算是来对地方了,这才刚到一天呢!还热乎着。民妇这就领郡主过去。”老板娘掐笑道。
“这翡翠如意簪,可是店内的上品,郡主瞧瞧?”老板娘将簪子递到她跟前。
谢婉宁只是轻微撇了一眼,然后环顾其他首饰。一眼便瞧见了那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发簪。
“本郡主若是想要它呢?”谢婉宁问道。
老板娘突然大惊失色。道:“郡主,此物怕是不能买给您了。”
“你此话何意?”
“此簪已经被人预定了……”老板娘手心急出了冷汗。
她自己心里清楚,每次新品一到,必定是先通知谢婉宁过来挑选的。可昨日才刚下货,便有人过来订走了。
“预定了?”谢婉宁心中蹿起了火苗。
旁边的素檀呵斥道:“你可真是大胆,既然已经预定了,为何还要摆出来?”
“这……”老板娘被吓慌了神,连忙道:“定是昨儿那些人没有清点好,就……”
“荒唐!”谢婉宁骂咧道:“本郡主能来此地,你应该感恩戴德。你也知道,只要是本郡主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郡主恕罪!”老板娘的腿顿时吓软了。
“那预订之人是谁?本郡主倒是要看看,何人如此威风,竟敢与本郡主抢东西?”
“是……是熠王府的人。”老板娘战战兢兢地回答。
素檀在一侧低声提醒道:“郡主,不宜和熠王府过意不去……”
毕竟自家主子和谢皇后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也罢,本郡主宽宏大量,便不计较了,起来吧?”
这时,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是何人惹得郡主不快了?竟如此大的火气?”翦纭朝她们这边走来。
“你可也是听说出新品了,过来挑选?”谢婉宁问道。
“那可不,觅缘坊别的不行,但唯独这首饰,却是让人青睐有加。”翦纭笑了笑,道。
他爹虽为皇商,但经营的首饰铺与这民间的还是稍微逊色了点。
在此处挑了良久,谢婉宁最终还是买下了方才的那只发簪,便离开了。
刚踏出门坎,便看见了太子府的马车从这头经过。
谢婉宁却冲了过去。齐珉见状,心头一紧,连忙用力拉着缰绳。
“怎么回事?”马车内传出声音。
“回殿下,前方是嘉宁郡主。”
“辞哥哥……”谢婉宁还没来得及说完。萧奕辞便挑开帘子下了马车。
“你无事拦本殿马车作甚?”要不是齐珉及时控住住马车,万一撞了上去,他怎么跟姨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