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毫无证据,怎可污蔑于本郡主?”谢婉宁说话有些气馁了。
“是不是污蔑你,见过此物,你便明白了。”随即聂卿萦看向竹沥,道:“竹沥,把东西拿来。”
竹沥连忙随手拿出一块令牌递给聂卿萦。
“嘉宁郡主可识得此物?”聂卿萦问道。
谢婉宁目光转向她手中拿着的令牌上。随即朝身旁的素檀扫了一眼。
素檀吓得慌了神。
谢府的令牌,为何会被她给捡着?
“郡主不辨认了,是不是承认此事是郡主所为了?”
“太子妃怎可凭一块谢府的令牌,就断定是本郡主派人所为?”谢婉宁否认道。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愿承认!
“那郡主不妨说说看,为何这令牌会被我捡着?”她问道。
“谢府派人出府办事,都会随身携带令牌,定是哪个人粗心大意了,将令牌遗落了也未曾不可?”
“郡主的否认确实不无道理。”
谢婉宁听后脸色稍微有了缓和。
“可这令牌是我在围猎场的那个深坑离得不远处拾得的?郡主刚才也说了,谢府人人外出办事,需要依令牌行事,那可不就证明了,此事与谢府的人脱不了干系了?”
“……”谢婉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绕进去了。
“嘉宁郡主,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你若是否认了,是不是想说这事与自己没有半分干系?”
“……”谢婉宁眼神抽搐。
“一人做事一人当,郡主做了的事,可切勿让他人为你的行为买单善后。”
“你想如何?”谢婉宁终是强忍着心里的窝火,问了出来。
“郡主如此回答,多半是已经认了此事是你所为了?”聂卿萦不死心地追问道。
“……”谢婉宁紧了紧拳头。她没想到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谋,却被聂卿萦给摆了一道。
这让她情何以堪?
“此事……确实是本郡主因一己之私,做错了,还请太子妃别再追究。”谢婉宁忍气吞声道。
她发誓,绝不会让聂卿萦好过,绝对不会!
“也罢!既然嘉宁郡主已经认错,我总不能死揪着不放。”话尽,便将令牌扔了过去。恰好砸在了谢婉宁的脚边。
随后说了句:“郡主,该让行了。”便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出来没有先例表明,太子妃可以给一个郡主让行,所以她也便借此戳戳谢婉宁的锐气了。
“郡主……”素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叫车夫后退!”谢婉宁冷声道。
“是!”素檀心头一惊,但还是应下了。
随后,谢婉宁朝一旁走去。
看着聂卿萦乘着马车路过,她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便朝自己马车旁走去。
马车在同和医馆停了下来。聂卿萦踏步走了进去。
“今日怎么来得晚了些?”君暮澜抬头便看见了聂卿萦,随后问道。
“呵呵,在街上遇到了一个疯女人……”
竹沥神色微变,竟有些忍俊不禁。
公主这形容得真是特别,若是被谢婉宁当场听见了,恐怕会两人互掐。
“今日可还算忙?”聂卿萦问道。
“还行。”
听他说完,便朝内室走去。
夕阳渐下,聂卿萦入往常一样,回了府。
马车刚到府门口,萧奕辞与齐珉便正好骑着回来了。
“公主,您看,那是太子殿下唉!”竹沥撩开帘子,道。
“知道了,我眼睛不瞎!”话尽,便朝府门口走去。
刚要跨步进门,却有顿足。
不想看见我是吧?我偏要让你看见!
随即,她转过身来,看着下马朝这边走来的萧奕辞。
“公主,不走了吗?”竹沥疑惑地问道。
聂卿萦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萧奕辞……
萧奕辞走上前,顿足。
齐珉站在一旁尽是尴尬。你俩搞修罗场算来,别殃及无辜就好。
萧奕辞想绕过她进去,却被聂卿萦给堵住了。
连续这样三次,萧奕辞终是失了耐心。
“齐珉!”
“……在!”齐珉半天才反应过来。
脑袋飞速旋转,齐珉终于理解了要意。
“太子妃,您别拦着路了。”
“……”聂卿萦轻蹙眉头。
她在这儿站了这么久,等他说一句话而已,居然还怪自己挡路了。
“我……我不让,除非你可以让他和我说话。”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齐珉无奈:拜托,你们的事情,扯上我一个侍卫图什么啊?
难不成图想找人揍啊?
“太子妃,您就别为难属下了。”齐珉无奈地道。
聂卿萦看了看萧奕辞,丝毫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点不对劲。
“公主……”竹沥想要劝解一下。
聂卿萦心里一横,便心有不甘地让开了。
见他朝里面走去,聂卿萦也不顾脸面地跟了上去。
“啪!”聂卿萦追不上他的步子。被门板拦在了外面。
“……”聂卿萦想要锤门板一拳,最终还是忍住了。
太过分了,竟然还给她拦在门外。
她灵机一动,向竹沥眼神示意了一下。
“公主。”竹沥上前一步道。
聂卿萦附在竹沥的耳旁道:“你去……”
“……”竹沥听完,差点惊掉下巴。
“公主,这……这样不好吧?”竹沥有些担忧。低声问道。
她感觉自家公主这是在作死啊?
要是太子殿下怒了,会不会一刀让自家公主人头落地?
“放心!出了事,本公主担着。”聂卿萦打着包票道。
“……”问题是也得担得起啊?
“快去,快去!”聂卿萦低声催促道。
竹沥带着不情愿离开了。
书房内。
齐珉来回踱着步子。
“你晃悠什么?”萧奕辞冷声问道。
“殿下,属下觉得那多大点事啊!太子妃如今态度都那么明确了,要不殿下您就……”大度一回,原谅了。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住口!本殿想要干什么,还用不着你来决定!”他就是心里发堵。
这哪是多大点事?分明是丢他的脸!
皇家颜面不容置疑。堂堂太子妃与藩王不清不楚,哪怕自己再喜欢她,到时候惹出大事来,他未免救得了她。
此次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而已,这齐珉让他耳根子一整天下来,都没有清静过。
齐珉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闭了嘴。
萧奕辞目光扫向门外。却发现那处的人影不见了。
“……”齐珉沿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看吧?暴露了吧!还说不愿见,人才走呢!就紧张了。
多学下他和小豆芽不好吗?非得死鸭子嘴硬!迟早没了媳妇儿……
“齐珉,你抽什么?”因为他发觉齐珉一直在抽嘴。
“……”一群乌鸦无情的飞过。
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就传出噼噼啪啪地声音。
“……”齐珉无语地摸了摸头。
谁那么没有缺德心的?竟敢在书房外放鞭炮!不想活了是不是?
但那鞭炮声还是间断性的,一串放完再接一串……
萧奕辞脸色更是暗了下来。冷声吩咐道:“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是!”齐珉连忙应下。
竹沥尴尬地站在一侧,“公主,您这样做,会把其他人给吸引过来的。”
“怕什么!反正……”只要自己都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某人。
“反正什么?”竹沥还等着下文呢。
这时,小豆芽被吸引了过来。
“公主,您干嘛没事在书房外放鞭炮啊?”
“没事不也可以放嘛!”刚说完这句,她便注意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聂卿萦连忙走了过去。边探着脑袋掠过齐珉朝里面看去,边问道:“怎么样?他可是愿意见我了?”
“太子妃,您就别在这里打扰殿下办公了。”齐珉勉强地劝道。
“齐侍卫,你是死脑筋吗?不知道劝一劝吗?你就忍心看着我与你家主子就这样僵持下去?”聂卿萦径直道。
“……”这能怪自己吗?主子想干的事,若是有人阻止,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嗐!我家小豆芽果真是瞎了眼……”聂卿萦看向小豆芽,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豆芽无故躺枪。这跟自己和齐侍卫有什么关系?
“还请齐侍卫转告一下你家太子殿下,他若是一直不见我,那我就在这儿不停地放鞭炮,看他怎么安心看折子!”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不仅周围看着的下人能够听见,里面那位也听得见。
萧奕辞眼神微冷,最终朝外面喊道:“齐珉,让她进来。”
“听见没有,你家主子让我进去呢!”聂卿萦炫耀了一句,掠过齐珉便朝里面走去。
书房门被齐珉给关上了。眼下只剩他们二人共处一室。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聂卿萦问道。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萧奕辞略带恼怒问道。
聂卿萦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肘,道:“夫君,莫要生气了,气大伤身!”
萧奕辞本想甩开她,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上次他的冲动让她的手伤了很大一条口子……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真的和熠王没有什么瓜葛?”
聂卿萦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有,真没有。我与他清清白白,怎么可能有瓜葛!”
再说,恐怕只有他这个大傻子会这么以为!
“狩猎场那日……”
“那真是个意外,是受了别人的暗算,才一同落进洞里的。”她解释道。
“此话怎讲?”
“哼?还能有谁,就你那成天自以为是,嫉妒心重得可怕的小青梅呗!”
“谢婉宁?她竟敢暗算你!”萧奕辞听后,有些生气。
“那可不?夫君这次可是信了?谢婉宁可从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所以她那是与自己说得话,也不过是想误导他罢了。
“是本殿误会萦儿了。抱歉……”萧奕辞微微低眉,看着近在咫尺的聂卿萦。
“可笑,误会了我那么久,一句抱歉就完事了?”聂卿萦不大高兴地站起身。
萧奕辞站起身,扳正她的身体,道:“不如为夫就牺牲一下,今晚把夫人伺候得高高兴兴?”
“你想得美!”聂卿萦连声拒绝道。
若是真的这样了,自己岂不是得亏死。
“那夫人觉得该如何处置?”他柔声问道。
“我这个人,其实要求也不高。不如……夫君亲自下厨,做晚膳给我一品,可好?”
“……”萧奕辞脸色一黑。这女人纯粹是在为难他。
“怎么?不愿意啊?”聂卿萦挑眉问道。随后猜测道:“还是说夫君不敢应下?”
“胡说,本殿能有什么不敢的!”萧奕辞连声拒绝。
聂卿萦心底暗嘲:死要面子,活受罪!
“只是今日怕是不能如夫人的意了,不如明日再应此事可好?”
“那你明日要是推脱了怎么办?”她追问道。
“怎么可能?本殿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岂会不应?”
“君子一言?”聂卿萦举起手掌。
萧奕辞无奈地说了句:“驷马难追!”然后与她击了个掌。
翌日,晨。聂卿萦梳妆完毕,用完早膳,便去来药房。
很快便到了正午,艳阳当空。
小豆芽敲了敲药房的门。
“进来!”
“公主,殿下邀您去正厅用膳!”
“好!”聂卿萦起身应道,边朝外面走去。
走路之际,聂卿萦还不忘问一句:“小豆芽,今日的膳房还在吧?”
“……”小豆芽疑惑。“公主,您问这个干什么?”
能干什么?就是想看一下萧奕辞把膳房给点燃了没有……
“你尽管说就是。”
“膳房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她就不相信了,一个连膳房门都不曾进过的皇家人,既然还能让膳房完好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