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了,太累了,我……我明天再继续吧!”她迷迷糊糊说了句,便真的睡死过去。
萧奕辞惶恐地起身,将她安置好,盖好了被子,便出去了。
翌日,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进来。
“吱嘎”一声,房门被小豆芽给推开了。
“公主,该起来了。”
聂卿萦强忍着阳光射入眼帘的不适。微微睁开双眼。
“唔……”聂卿萦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缓缓坐起身。
“小豆芽,什么时候了?”聂卿萦随意问了句。
“公主,已经日上三竿了……”小豆芽放在脸盆,走上前来,不好意思地道。
“睡这么久了?”可是她为什么昨天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进了府,然后……
扑倒了谁来着?应该是做梦吧?
聂卿萦下了床,穿上鞋子去了梳妆台。道:“小豆芽,我昨日做了个梦。”
小豆芽边给她打理头发边问道:“公主梦见了什么?”
“梦见……”聂卿萦回想着,还傻傻的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起来。
“我梦见自己强吻了一个男人……然后他还一直瞪着我……呵呵!”
“……”小豆芽听了后顿了顿。
公主这说的……莫非是太子殿下?
“哈,公主,你这梦……还挺真实的……”小豆芽随意敷衍了句。
“诶?对了,我昨日喝了那么多,回府的时候没有被萧奕辞给撞见吧?”
“公主,您希望被撞见吗?”小豆芽试探道。
“我肯定不希望!”聂卿萦连忙否认道。要是被萧奕辞知道自己又喝了酒,后果不堪设想。
“诶?不对,你刚才为什么要这样问我?”聂卿萦这才反应过来。
“不会真被发觉了吧?”
小豆芽默默点了点头。
聂卿萦扶额。丢脸给丢姥姥家去了……
随后,她用完膳,便准备去药房了。
竹沥走上前,道:“公主……”
聂卿萦顿足,问道:“瞧你这模样,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竹沥听说,近来紫菀公主被禁足在殿内,恐怕到鸿斋诗会之前,都不会再出宫了。”
“嗯……我也想过了,让他们二人冷静一下,之后再看情况。”
“可宫人传出消息说,紫菀公主近来将自己关在房内,平日里的膳食也不曾用过。”
“不用膳?什么时候开始的?”聂卿萦听了这句话心里紧了几分。
“好似从前日开始的……”
“这怎么能行,不用膳,人怎么受得住?”聂卿萦想了想,吩咐道:“竹沥,你马上安排马车,一会儿入宫。”
“是!”
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在房门外敲了几下门。
“公主,您就用点膳吧,再这样下去,身体如何受得住啊?”缪月担忧道。
可是屋内丝毫没有声音传出来。正当缪月打算离开的时候。
却看见聂卿萦朝这边过来了。
缪月微微福身道:“参见太子妃!”
她看了看缪月手中端着的餐食问道:“还是不吃吗?”
缪月摇了摇头。道:“如今公主这样真的很让人心疼,太子妃,您一向与公主关系最要好了,您多劝劝公主,公主肯定会听您的话。”
敲门声再次想起。
房内,呆坐在床头的萧菀韵顿了顿神,见外面敲门声不断,只好道:“缪月,你先下去吧,本公主想要静一静。”
“菀菀,是我啊!你让我进去,和你说说话好吗?”
“嫂嫂……”萧菀韵微微吐出两个字。
良久,房门被打开了。
只见萧菀韵脸色泛白,双眼更是有些无神,眼睑下方更是有些微青,多半是失了眠的缘故。
“进来吧。”话尽,便朝里屋走去。
“菀菀,你如今这样……又是何苦?”聂卿萦淡声问道。
“嫂嫂,菀菀真的好羡慕你,你至少可以找到像太子皇兄那样对你一心一意的人,可是菀菀……找不到了。”
“……”聂卿萦顿神,她如今与萧奕辞的关系,也不算太好了。如何能让他人羡慕啊?
“菀菀,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强求的……”
“嫂嫂这是打算劝菀菀放弃吗?”
“我……”她竟不知所言。
“君神医喜欢的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菀菀了。”萧菀韵摇了摇头道。
“嫂嫂,他还是喜欢你呢?”萧菀韵仰着脑袋道。
“……”聂卿萦沉默不语。
“其实在嫂嫂不知道的时候,菀菀已经用过嫂嫂教我的各种方法去接近他,哪怕次次不受他的待见,次次被他无情的拒绝,次次被他冷眼无视。可是……菀菀依然会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再多坚持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她强颜欢笑道。
“可真当菀菀将所有的方法都试了个遍,却发现自己没有得到他多看一眼,反而最终不过是自己在唱独角戏罢了。”
聂卿萦也很无奈,她发觉自己现在,真的什么也帮不了。
她上前一步,站在萧菀韵面前,道:“菀菀,你心里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吧?莫要憋坏了自己,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此,不值得。”
“嫂嫂……”萧菀韵听了后,彻底崩不住自己了。一把扑进了她的怀中。
“呜呜……嫂嫂,菀菀现在心里好难受,真的很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放弃了……”
可比起放弃,她更怕谢皇后直接派人杀了君暮澜。如果他真的因为自己而死去,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聂卿萦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菀菀,放弃就放弃吧!既然君神医不爱,你也该释怀了……”
“可是……菀菀真的释怀不了……”萧菀韵轻摇脑袋道。
“菀菀,你不能把自己困死在这份单相思里,要走出来。君暮澜不喜欢你,那是他的损失,不是你的错!”
“……”萧菀韵没有出声,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虎骁营内。
萧奕辞手持长枪,独自训练。
额间汗滴密布,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孟汀雪站在台下,看着那犹如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般的萧奕辞。
心中暗了暗神。
总之一句话:谈个恋爱就是麻烦,这天闹了矛盾,没有个几日便无法解决。
她好不容易那时候才将他们二人说同,现在……这才多久啊?又来?
某人每次发怒,都是来军营发泄。
她一个二九年华的女子,都没有他这个人那么多烦恼。
孟汀雪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抽出身旁的长剑,飞了上去。
萧奕辞余光一撇,便看见了一把长剑,朝他身后袭来。
二人一同交锋了一场。几个回合下来,竟打了平手。
孟汀雪率先收回长剑,问道:“殿下今日这精力不济啊……”
要说论武功,萧奕辞肯定胜她之多了。今日却打了个平手。
萧奕辞将长枪放回兵器存放处。道:“随你怎么想。”
“今日这番交锋,着实无趣。”孟汀雪吐槽道。
“孟将军认为无趣,直接去找秦路两位老将军练手便是。”话尽,便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诶?”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要不是看他近来心情不大好,她才懒得和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交锋。
聂卿萦安慰完萧菀韵,便径直去往医馆。
却不想路过一比较窄的路段,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聂卿萦问道。
外面赶车的车夫道:“太子妃,前方有一辆马车将路给挡住了,这条街的路太过窄小,怕是过不去。”
聂卿萦闻言,撩开帘子,朝外面瞧了瞧。
另一辆马车内。
素檀道:“郡主,前方是太子妃的马车。”
“哦?”怪不得,竟有人敢占了她的道。“没想到,出个门而已,还能遇见那个女人。”
“那郡主,咱们退吗?”素檀试问道。
“退?”谢婉宁听了这个字眼,神情暗了几分。
“郡主恕罪!”素檀连忙跪在一旁认错。
“哼!本郡主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退这个字!”她微微起身,撩开帘子,便走了下去。
“公主,那个人好像是嘉宁郡主。”竹沥看了半宿,才开口道。
“瞧着嘉宁郡主那架势,怕是想让公主下去。”
“无妨,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话尽,也起身朝外面走去。
“想不到,在此处还能遇到嘉宁郡主,幸会!”聂卿萦率先开口道。
“哼!”谢婉宁撇嘴,一脸不屑。“本郡主并不想遇到你。”
“既然如此,还劳烦郡主让人将马车往后退几分。我过去了,郡主便可眼不见心不烦了。”
“本郡主何时说过要让了?”谢婉宁质问道。
“嗯……没说不代表我不可以这样认为啊?”聂卿萦取笑道。
“你……”谢婉宁被气的想要抽出身上挂着的清极鞭朝她甩过去。
却被素檀突然的一句话叫住了:“郡主,这是大街上,切勿动手。”
她自然明白,若真是自己动手了,到时候百口莫辩,自己挑起的事,自己要顾及后果。她不能拿自己的名声作赌注。
一切都是不让辞哥哥厌烦,她只能忍了。
谢婉宁吐了口浊气,问道:“若是本郡主不让,你能怎么样?”
“确实不能拿郡主怎么样。”聂卿萦笑了笑,道。
谢婉宁听后,便得意了,继续道:“你若是没了辞哥哥的庇护,在夜宸,你终是受限,举步维艰。异国公主,就该有自知之明。别总是想着在外蹦跶,成天抛头露面。”
“我想如何?还伦不到你一个郡主在这里说。我想干什么,想去哪干什么?似乎都与嘉宁郡主你无半分干系?”
“呵?”谢婉宁冷笑道:“你莫非真以为辞哥哥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吧?”
他若真对聂卿萦真心实意,便不会因为她在中途随意一挑唆,让人随意安排了一下,便对其产生了怀疑。以致最近这些时日萧奕辞不仅彻夜不归府,还住在了军营。
更有她得知萧奕辞白日回府都是躲着她,不见她。宁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想看见她。
可想而知,他们二人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是不是真心实意?与郡主你有何干系?”聂卿萦挑眉问道。
“当然有关系,至少这是本郡主更愿见到的……”
若是哪日辞哥哥对她彻底失了信任,那么自己便可以轻而易举除了聂卿萦。到时候太子妃的位置,依旧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我与熠王殿下落入深坑之中,是不是你做的?”聂卿萦直接挑明问道。
谢婉宁一顿,险些慌了神:“你胡说什么,本郡主为人正直,怎会干如此不着头脑的事?”
“哦?是吗?”聂卿萦冷笑一声,道:“可我似乎记得,狩猎那日可是嘉宁郡主亲自引的路啊?而后却突然消失不见,这岂不是让人很疑惑。”
以她的猜测,可能那最后让她与萧璟翎跌入深洞之中的冷箭,就是谢婉宁放的。
“关本郡主什么事?那日本郡主身体不舒服,早就与你说过,是你自己没有听见,怪不得本郡主!”
“哦?是吗?”聂卿萦继续道:“可那日我落日深坑之中,确实看见了一只箭朝我这边刺来,那箭矢,真的与嘉宁郡主毫无干系吗?”
谢婉宁神情微变,道:“当然没有关系,本郡主最不屑暗处使绊子了,了解本郡主的人,可都是知道的。”
聂卿萦不得不深感佩服这个谢婉宁的定力了,都说得如此明显了,竟还不愿意承认?
“若是我怀疑此事是你一手计划的呢?”聂卿萦试问道。
谢婉宁顿神,却终未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