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有何事?”谢婉宁恢复了神情,问道。
“小纭知道,郡主与太子妃对不来。所以特来献计,以助郡主一臂之力。”
“哦?说说看。”若是能让聂卿萦不好过,她可巴不得。
先前用了那么多法子都无法动她,这一直都很令她头疼。
“小纭偶然间发现太子妃好像与熠王殿下走得较近,这时间一久了,小纭也就疑心上了。”
“你此话是何意?若是随意污蔑他人,到时候连本郡主都无法救得了你。”谢婉宁有点不太相信。
“郡主莫要着急啊,且听小纭慢慢道来。”
“小纭当时有些疑心之后,便派了人在太子妃出府之时,跟踪她。”
“那日太子妃险遭奸人迫害,是熠王殿下不顾自身危险,冲了上去,救下了太子妃。随后太子妃便带着熠王殿下去了医馆,亲自替熠王殿下包扎。”
“这如何说明?不过是因熠王救了一命,替他包扎罢了。”谢婉宁还是觉得她说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郡主不相信?”翦纭笑了笑,再次道:“那如果是小纭亲眼所见的呢?”
谢婉宁这次有些动摇了。
“郡主可知道小纭为何会疑心与太子妃?”她问道。
“为何?”
“小纭亲眼所见,熠王去过医馆。二人相聊甚欢,举止亲密。这便足以证明小纭的猜测,他二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翦纭肯定地说。
若不是她那日偶然路过,看见萧璟翎替聂卿萦拿去发上的绿叶,二人靠的甚近,她也不会如此好奇,让人去跟踪太子妃。
“本郡主若是利用熠王去对付太子妃,你不心疼啊?”谢婉宁试问道。如此太子妃的位置,迟早还是自己的。
心疼?比起看着聂卿萦无能为力,被所爱之人疑心。遭众人排挤。心疼算什么?待她拿着太子的软肋,去威胁他,岂不是更加刺激?
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翦家。
“心疼现在还算不上,毕竟小纭与熠王殿下还尚无任何瓜葛。但要是能给太子妃找不快,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翦纭阴笑道。
“如此甚好,你既然没有顾虑,本郡主自然敢做。说吧,你有什么好的计谋?”聂卿萦轻笑一声,问道。
“五日后便是皇家狩猎,小纭听闻,太子殿下有意让太子妃一同狩猎,郡主本就擅长骑射,不如……”翦纭突然附在她的耳旁道。
谢婉宁听后,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
狩猎场上刀剑无眼,只要她想,什么局会做不出来?
五日后。
聂卿萦换好一袭暗红色戎装,站在镜前。
这时,竹沥走了进来。
见她手中捧着一副弓弩。聂卿萦问道:“这是太子送来的?”
“回禀公主,这是太子殿下去兵器库里亲自给您寻来的称手弓弩。”
“哦?”聂卿萦抬眼看来过去。拿起弓弩,看来一圈。
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太子妃,殿下问您收拾好没有?”齐珉在外喊道。
“还请太子殿下稍等一会儿,我立即过去。”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狩猎场。皇帝还携带了云妃一同坐在高坐上。
众人集结在一起。而某些被带来的女眷,也只是站在了一旁。而其中便有翦纭,朝着人群内看向她的谢婉宁使了个眼色。
“今日,是皇上亲举的皇家狩猎。此次狩猎,以猎物数量谁多为拔得头筹者……”福公讲着此次的狩猎规矩。
而下围,覃子錾竟与谢婉宁站在了一处。
“郡主今日这身戎装,甚是飒美!”覃子錾拍着马屁道。
“哼!本郡主与覃二公子不熟。可休要与本郡主套近乎。”谢婉宁低声道。
“郡主一介女子,凶神恶煞甚是不好。”
“闭嘴,本郡主怎么样,还轮不到覃二公子来论足!”谢婉宁有些不高兴了。
高坐上的皇帝一眼便瞥见了下面站着的聂卿萦。
“此次狩猎,还有太子妃的一同加盟。太子妃,可别让朕失望了?”皇帝将目光投了过去。
“是!儿媳定不会给父皇丢脸。”聂卿萦连忙应道。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开始吧。”
“是!”福公公应声。
众人连忙散开,到了自己对应的位置,翻上了马。
一旁站着的覃宛抒,盯着那马上的萧奕辞看来良久,终是收回了目光。
“太子妃!”身旁的孟汀雪突然开口低声喊道。
“娗娗?”聂卿萦有些吃惊,都许久未见她了,没想到还能在此处遇到。
“你怎么在这儿?”刚才她一直未曾认出来。孟汀雪头发高高束起,很有你将军风范,不亏是在外打过几场硬仗之人!
孟汀雪看了看她手中的弓弩,道:“我还说呢!太子殿下问我要弓弩干什么?没想到是给太子妃的?”
鼓声一响,众人集中注意,骑着马奔了出去。
“驾……驾……”隐隐约约,也只听得见这几个字了。
跟了一会儿,萧奕辞嘱咐道:“凡事可得当心些!”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不然一会儿就被别人超过了。”聂卿萦连忙道。
萧奕辞听她这样说了,便驱着马朝前面赶去。她突然抬头看见天上的一只飞禽不断旋飞着,便安好箭矢,朝着飞禽放去。
“咻!”的一声,飞禽被两只箭矢同时刺穿腹部,掉了下来。
聂卿萦朝一旁看去,来人正朝准备赶过来。不屑道:“想不到嘉宁郡主还喜欢抢别人的猎物!”
“不过是碰巧罢了。本郡主怎知会与太子妃射上同一只?”
“林子如此之广,哪能这么容易碰巧?”真当自己不知道,这才刚离开半柱香时间不到。
突然一只白花花的狐狸从她们面前不远处闪过。
“这只白狐,皮毛甚是不错,冬日做了毛裘,岂不是甚好?”谢婉宁扯开话题道。
“不如……咱们比试一番,看谁先猎下白狐?”谢婉宁提议道。
“好。”聂卿萦应声。
二人一同朝着白狐追去。
良久,聂卿萦看见那只白狐钻入了草丛之中。
她收回了手中的弓箭,翻身下了马。
而不远处的谢婉宁,观察着前方的一切。
刚才她故意趁着路窄了些,便放慢了速度。
聂卿萦朝前面走去,穿过了草丛。
扫视了一周,也未曾看见刚才的那只白狐去了哪里?
聂卿萦狐疑,明明刚才还看见它的?
她用手扒着矮丛。朝里面走去。
哒哒哒,马蹄声声响。
谢婉宁看见了一席蓝袍的萧璟翎驾着马追赶着一只灰兔。
真是天助本郡主!
这样也好,无需她去将萧璟翎引过来了。
灰兔一眨眼也钻进了草丛里。在草丛中动来动去。
萧璟翎拉开弓箭,箭矢对着那个涌动的位置。一箭放去……
“咻!”箭矢穿过草丛刺了进去。
正好落在了聂卿萦的脚边,吓得她心里一惊。
脚下一个不稳,便坐在了地上。“啊……”聂卿萦手掌吃痛。
萧璟翎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便下了马,朝里围走去。
扒开草丛,映入眼帘的便是聂卿萦坐在了地上,正顾及着自己手上的红印,多半是被弓弩给摁着了。
“阿萦?”怎会是她?若是刚才那箭再用些力,恐怕会伤到聂卿萦。
聂卿萦抬头看过去。“璟翎,你怎么在这儿?”
“你先起来吧?”萧璟翎关心道。
“哦!”聂卿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本王刚才见着一只野兔钻进了这里,便放了箭。”萧璟翎解释道。
“阿萦怎会在此?”他突然问道。
“和你一样啊,刚才有只白狐闯了进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聂卿萦无奈地道。
“本王帮阿萦找可好?”萧璟翎问道。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钻哪儿去了。”聂卿萦带着些失落道。
话尽,聂卿萦朝着一旁走去。萧璟翎娓娓跟在身后。
她顿足脚步,朝那方看去。“嘘!”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慢慢朝不远处的那只白狐靠近。能抓活的便不用将它给伤着了。
“咻!”一只冷箭掠过萧璟翎朝她那边飞去。
萧璟翎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肘,躲开了那只箭。
聂卿萦被吓得一个激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脚下踩着了圆石,一个踉跄,踩了个空,便朝后方倒去。
他神色一紧,连忙冲了过去。与聂卿萦一同掉进了深洞中。
“啊!”聂卿萦背部着地,疼得她眉头一皱。
萧璟翎的手护住了她的头部,避免头部撞在硬石上。
“阿萦,你没事吧?”萧璟翎连忙扶起了她,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这里为何会有一个洞?”聂卿萦摇了摇头,问道。
萧璟翎摸了摸墙角的软泥,猜测道:“这泥土还是润的,看来是有人想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难道……又是谢婉宁?怪不得谢婉宁刚才有意放慢步子,原来是要引自己入局?
“刚才那只箭,便是冲着阿萦放的。这次狩猎,阿萦不该参与的……”
聂卿萦并没有听进去这句话,看了看上方,道:“这洞穴有些高,也不好攀爬,该如何出去?”
“本王也无办法!”
“……”听了这个,她更加失落了。“看来,也只有等人来救了。”
狩猎时间本为夕阳落尽之后截止,但当众人都到了主地之时。
萧奕辞却迟迟没有看见聂卿萦和萧璟翎回到这里。
福公公清点了一下人数,向皇帝禀明道:“皇上,太子妃和熠王殿下还未到。”
“眼看这天似要下雨了,你马上派人,前去搜查,务必将他们二人给找回来。”皇帝低声吩咐道。
“是!”福公公应声,便朝一旁走去,与御林卫说明了事情。
“大家且回营帐里安心等着!”皇帝道。
“是!”众人知道皇帝心烦,自然是不敢多言,便退下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雨声飒飒。萧奕辞来回踱着步子。
这时,谢婉宁撑着雨伞走了进来。“嘉宁郡主来此作甚?”萧奕辞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宁儿前来,是有重要的事要禀明的。”那洞穴如此隐秘,就算那群御林卫找个遍,也不一定找得出来。
但她,自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说出他们在何处?否则此事便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去。
“郡主能有什么事,与本殿说?”
“今儿宁儿与太子妃碰见过一面。但瞧见太子妃与熠王殿下相聊甚欢,便不曾靠近过他们。”
“辞哥哥,你说,他们二人是不是……”
“郡主休要口出狂言,注意自己的言行!”他打断了她的话。
“辞哥哥,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太子妃吗?”她突然问道。
“宁儿可否一问,那日太子府假石后与太子妃谈话的人究竟是何人?太子妃可有向你言说?”
“……”萧奕辞一顿,竟有些动容。
那日他本就因为误会了聂卿萦感到心有愧疚,所以对那件事也不去深究。
“太子妃有没有将事实真相告诉辞哥哥,只有辞哥哥心里最清楚了。”谢婉宁继续道。
“宁儿就不打扰辞哥哥了!”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聂卿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雨虽小,但还是湿了她的衣衫。
也不知道救兵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
萧璟翎解下外衫,本想披在她的身上,却被聂卿萦给拒绝了。
“不……不用了,我受得住。”
“那怎么行?万一你惹上风寒了,岂不是惹得皇兄担心?”
“那行吧!”聂卿萦拢过外衫,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