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卿萦只是尴尬一笑:呵呵?她的二王兄厉害不厉害,她岂会不知道?
他脚尖一踮,便飞上了高台。
此时此刻,二人相视而站。聂禛看了看他两眼,脑袋飞速运转。
此人杀气甚重,还有刚才在台下他与自己三妹偷偷说了话,他便知道了。要不……
还没有继续往下想,萧奕辞早已经抽出腰间的软剑开始出招。
几个回合之后。最后剑指向聂禛的心口。
萧奕辞瞥了他一眼,便已经猜出所以然了。刚才他几乎很少出招,只是在防守,看来是不愿打……
聂禛率先道:“是我输了!”
萧奕辞暗笑道:“承让了。”便收回了剑。
鼓声再次响起。太监高声道:“第四场,太子殿下胜!”
聂禛悠哉悠哉地走下了高台。回到了原处,看了看身旁的聂胤,低声道:“王兄,机会来了?不去会会他?”
他打哪有意思啊?刚才在寿宴上看见了那个先前把三妹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竟会是夜宸的太子?要不是他机灵把三妹给带了回来,就怕三妹被此人拐跑了。
聂胤武功高强,战场上过百来次,又怎会不是一个黄毛小子的对手?
聂胤神色黯然。便越过人群,径直朝高台飞去……
良久,二人还是尚未分出胜负。
萧菀韵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聂卿萦身旁。低声问道:“嫂嫂,你说说看,太子皇兄和你的大王兄两人相比,谁会胜出?”
聂卿萦似有不解,便问道:“菀菀此话何解?”
“嗯哼!”萧菀韵清了清嗓子,道:“嫂嫂不知吗?太子皇兄虽然武功厉害,但国大王子倒也不耐,战场上杀敌那可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今两人同台对决,已过了十几个回合了,却丝毫看不出到底谁会胜,便只好来问问嫂嫂的看法了。”
聂卿萦听后微微蹙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王兄竟如此的厉害?
聂卿萦笑了笑,开口道:“我觉得不管他们二人谁胜出,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王兄,谁赢对她来说可不都是脸上沾光之事?
萧菀韵听完这句话,有些不高兴了。“嫂嫂这算是什么答案?”
“菀菀接着看便是,谁胜谁负?自现分晓。”聂卿萦唇角微微上扬,淡声道。
“哦!”萧菀韵应声,便朝高抬上看去了。
最终,二人终是没有分出胜负。只是剑指对方喉结……
双方收回剑,朝对方行了个礼。
鼓声再次响起。“第六场,太子殿下与国大王子同胜!”
皇帝也只是淡然一笑。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哪怕对方是战无不胜之人。他也不会给自己丢脸……
一旁的谢皇后正好看见了皇帝的表情,心里顿时一紧。
本意想让聂卿萦上台出丑,却不想让她出尽了风头。可现在,连皇帝的喜怒哀乐,都随了萧奕辞。
要不是因为萧奕辞从出身起便是一个男人,恐怕她都会以为这便是第二个宸妃了。
但聂胤并未在台上逗留,径直朝外台下走去。众人皆疑惑,国大王子竟主动选择退出了,这是为何?
然,见聂胤下场了,便有人沉不住气去挑战台上的萧奕辞。
后面连比三场,都是萧奕辞完胜了。鼓声再次响起:“第九场,太子殿下胜!”
这时,皇帝见台下再未有人上场,便摆了摆手,朝福公公眼神示意。
福公公一甩拂尘。高声道:“既无人再上场比试。结果已出,九场比试,胜负已分。胜出者为太子殿下!”
高坐上的谢皇后紧了紧拳头:为何翎儿没有上场?
她扫视了一下台下,只见一席淡蓝衣袍着身的萧璟翎站在人群中始终未曾走出来……
心中更是堵得慌。
这时,皇帝开口道:“朕已承诺,凡在比试中,最后胜出的人,便可得朕亲赐至宝一样。”
然后便看向早已走下高台的萧奕辞,道:“辞儿,上前来!”
萧奕辞上前几步,神色依旧平静。
“凡比试胜出的人,朕将赐朱色琉璃水晶珠一个作为奖赏!此物,现归辞儿所得。”话尽,便有一个太监端着被红布盖住的东西到了萧奕辞跟前。
萧奕辞应声接下:“儿臣多谢父皇!”
良久,众人皆已散去。萧奕辞与聂卿萦早已经乘车马车,准备回府了。
马车上,聂卿萦看了看他,好奇问道:“父皇赏赐的宝物你都不揭开瞧上一下吗?”
“本殿无意要那赏赐。”他淡声道。
聂卿萦不解了。“那你为何要赢到最后呢?”
“本殿一介太子,要是故意输给他人,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呵呵?聂卿萦无情的白了他一眼,面子能有那么重要吗?
“夫人若是想要那至宝,拿去便是!”瞧她那模样,他猜不出来就难。
“……”额!他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她尴尬地别过头去……
寿宴结束半个时辰后。
凤仪宫内。
谢皇后刚沾了下茶水,却烫得她嘴皮发麻。
“啪嚓!”轻脆的一响。茶杯直接砸在了跪在地上的檀香身旁。
水溅到了她的裙摆上。檀香一惊,连忙求饶:“娘娘息怒!”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啊?”谢皇后嘴唇气得直发抖。朝着跪在地上的人吼道。
她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那贱丫头今日在寿宴上出尽了风头不说,连萧奕辞今日也得到了皇上的一顿夸赞。本宫如何能忍?”
“娘娘恕罪,是奴婢没有考虑周到,是奴婢的错……”檀香被吓怕了,要是她再做不好事,到时候恐怕没有上次那么容易能再次回这里了。
“哼,如此劣质的提议,你以后可别在乱说!否则,小心人头落地……”谢皇后突然眼神便得犀利,声音冷了几分道。
檀香被吓得一个机灵。
这时,守在门外的苏嬷嬷走了进来。“娘娘!”
“何事?”谢皇后舒了口气,问道。
“嘉宁郡主求见!”
“她来干什么?”谢皇后冷声问道。
“嘉宁郡主说让她进去说完,娘娘就明白了!”
“让她进来!”
“是!”
苏嬷嬷刚踏出房门。谢皇后冷不叮地对地上跪着的人道:“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是!奴婢这就走。”檀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忍着腿脚发麻的难受,走了出去。
谢婉宁恰好走进去,扫了一眼檀香,便将目光移回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微微行礼:“婉宁见过皇姑姑!”
“你此时来见本宫,有何要事?”谢皇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
“婉宁今日在寿宴上瞧着皇姑姑脸色不大好,便想来问候一下,不知皇姑姑可是遇到了不顺的事?”
不顺?是不顺极了,心里堵着一口恶气。
可谢皇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本宫听说你前些日子经常往太子府跑,可是真的?”
“……”她竟心里十分紧张。但若不如实交代,恐怕有自己好果子吃!
谢婉宁紧了紧袖中的手。开口道:“确有此事……”
“婉宁知错,以后再也不敢忤逆皇姑姑了!”她连忙跪下认错。
谢皇后只是盯着她看了半久:你忤逆本宫的次数已经不少了……
见谢皇后迟迟未回应她,她心里更是紧张了。
“此事本宫暂不计较,你只需要说明此时来本宫这里是何用意?”
“不瞒皇姑姑,婉宁知道皇姑姑不喜那国和亲过来的公主,今日她还在寿宴上出尽了风头,全然不将皇姑姑放在眼里。要婉宁看,就该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给她点教训!”
谢皇后唇角微微勾起:哼?想借本宫之手除去他人?你还是太嫩了!
而谢婉宁全然不知,谢瑜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也罢!陪她玩玩便是,但若是存了不良心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绝对不允许谢家人与那贱人的孩子有任何瓜葛,这便是底线。
“本宫要如何?到底还不需要你来提醒,你且好生在府内待着,要是再让本宫知道你常日往太子府跑,你知道后果的……”
她可不介意谢府无缘无故的死去两个人。她能容得下她们与否,就要看她们自己的表现了。
“婉宁知道了!”
“退下吧!”谢皇后按了按太阳穴,便斜躺在了软榻上。
“婉宁告退!”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嘴角微微上扬。
太子府,绛雪阁内。
聂卿萦坐在矮桌前,看着刚从萧奕辞那里薅过来的至宝。
眉毛轻蹙,便一手揭开了红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大的球,透明的。而且映射着太阳光更是唯美。
她拿起水晶球,左看右看,硬是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比较亮眼的大球罢了。
想着,还不忘把玩着手中的球,且来回抬起它。
而小豆芽拿着果盘恰好走了进去,便看见了这一幕。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虐待至宝啊!”小豆芽连忙放下果盘,跑了过来。
“咋了?不就是一个比普通的球更好看了些而已,你还真这么怕它摔着了?”聂卿萦调笑道。
“公主!这是皇上御赐之物,怎能如此被公主拿来虐待!”
聂卿萦拍了拍小豆芽的肩膀,道:“小豆芽,不必较真!”
“公主,你真不能如此把玩,弄坏了被宫里的人知道,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小豆芽提醒道。
“笑话!我好歹是一国公主,在这夜宸,还有何人敢如此欺负本公主?”
“……”见劝说无效,小豆芽心里不禁琢磨着:公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狂妄自大了?
难道被某男宠坏了?
见小豆芽脸色微顿,脸也码住了。便只好把至宝放回原处。
安慰道:“好了,逗你的!我知道小豆芽是为了我好。”
“我也更是知道,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宫廷险恶,并非一个异国公主能全然应对的。”
“公主能想明白就好!”
“对了,医馆近来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君暮澜是否可以忙得过来。明日午后,便去医馆吧?”
“唔?公主不多在府里待些时间了?”
“府上太闷,还是得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书房,萧奕辞坐在案台边,翻看着折子。
“近来军营近况如何?”他冷声问道。
齐珉拱手道:“回殿下,这些时日有孟将军帮衬着,军营一切正常,殿下也不用来回奔波了。”
萧奕辞只是点了点头,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本殿记得太子妃似乎不太爱跳舞,今日献舞虽然没有出大问题。可终是为难了她。”
“母后竟强硬逼她献舞,定然是因为它事,看来她先前的贤良淑德,不过是装出来的……”
“殿下打算如何?”
“往后太子妃出府,多给她安排些暗卫保护!”
“属下遵命!”
是夜,聂卿萦等到了很晚,也未见萧奕辞的身影。
看着空落落的窗外,心里也空落落的。
竹沥推开房门提醒道:“公主!该歇息了。殿下想必是被什么事给绊着了。”
聂卿萦一席单薄衣衫随风摇曳,她轻迈着步子去了床头。道:“竹沥,灭灯吧!”
“是!”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心里堵堵的……
可那一角放着的水晶珠却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了光。
她淡然一笑:没想到,此物奥秘竟在此处啊?
当萧奕辞连夜赶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已过了。
想着她早已经入睡,便在延晖阁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