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已尽,男席某处。聂禛佩服得五体投地,竖着大拇指夸赞道:“王兄,三妹牛啊!”
“滚,你才牛!”聂胤无情地瞥了他一眼,以为是骂自己三妹,便连忙怼了回去。
“……”聂禛瞬间无语。
难道自己夸人也是错吗?
聂卿萦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说这祝贺词:“儿媳一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金樽满豪情,玉箸擎日月,开怀且畅饮。
二祝父皇健康长寿,万寿无疆,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三祝父皇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皇帝听了后,高兴坏了,连忙拍手叫好。“不错,不错。太子妃的表演,深得朕意!只是这舞,朕还是第一次见着,确实新颖?”
“父皇谬赞,这不过是儿媳妇近来临时之作,以汉室之鼓与西域风情交织在一起,鼓舞结合,则为新颖。”
“儿媳知道,这宫廷之舞再是唯美,可要是用于这寿诞之中,恐会显得平平无奇,让人看了,也会失了半分兴趣。”
“所以儿媳便加倍排练,用仅剩的时间排下这个击鼓之舞。希望父皇能够喜欢!”
“太子妃的惊喜,深得朕心。你可要什么赏赐,即刻说出来便是?”
“儿媳编排此舞,并非是为了赏赐而来。”
“哦?那是为何?”皇帝疑惑。
“儿媳只愿国泰民安,再无战争。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用再因战事居无定所!”
男席位上有的公子正在谈及:“太子妃了不起啊!心胸竟如此宽广!”
“是啊!夜宸这次多半是捡到宝了……”
聂禛怎么听着心里这么不舒服呢?什么叫捡到宝了?
“屁话!本王子的三妹可是光明正大地嫁过去的,什么叫捡到宝了!”
聂胤眉头微蹙,似乎带着点不耐烦开口道:“能不能少说几句!”
“……”不说就不说!聂禛忙夹了块肉,堵着了自己多话的嘴巴。
“太子妃说的,朕可以答应,只要他国不特意招惹夜宸,朕保证绝对不会因为其他原因主动进攻他国。”
“但若是他国肆意妄为,横行霸道,朕便会收回刚才之言。”
“可还有其他的?”总不能只有这么小小一个愿望?
“回父皇,儿媳确有私心。”
“哦?说说看!”
“儿媳希望父皇可以答应,无论以后夜两国再怎么因小矛盾不和,也不能无视盟约,刀剑相向。”哪怕她自己不幸……也不能。只是后半句,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两国若因她而引发战争,那么她便是这天下之人的罪人,而九五之尊之言,一旦应下,便不能轻易违背……
“朕今日在此,便应下你所言。且诸位皆可做证!”
“儿媳在此替国子民谢过父皇!”
“好了,起来吧。先落坐!”
“是!”话尽,便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次本以为聂卿萦会出尽洋相,没想到尽会让她出尽了风头!谢皇后心里一狠,指甲差点陷进了肉里……
而女席中的谢婉宁,似乎脸色也不大好看。
刚回座位,旁边的萧菀韵就像小迷妹一样扫过她的衣着。
“哇!嫂嫂这一身衣服果真是好看。”
“是吗?我可以托人为菀菀定制一件,你可想要?”聂卿萦问道。
萧菀韵刚点了点头应:“好!”但不一会儿,便后悔了。
摇着头道:“不了,母后要是知道我穿成这样,非得打死我……”
“那好吧!”聂卿萦抬了抬眸,恰好撞上了男席上萧奕辞脸色似好非好的目光。
聂卿萦也不躲闪回去,还看了过去。似乎在告诉他。
咋样?我厉害吧?没有给你丢脸吧?
而萧奕辞心底有阵酸爽。
谁让她明目张胆穿这么少在众人面前献舞的?他脸皮是有多厚啊?够这个女人这么丢?
再怎么也不能在众人面前穿成这样?该死的女人,竟然瞒着他穿这身衣服!还以为她有多忠于他,应该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的。
这下倒好,只告诉他要在寿宴上跳舞,却不告诉他要穿成这样?
气得他心里堵得慌。直接拿起酒樽,喝起了酒。
聂卿萦有些不解:那人怎么了?出门吃错药了?
她索性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便瞧见萧璟翎盯着自己。看得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她舒了口气,吃着碗里的东西。
萧璟翎之所以盯着她看了许久,是因为她今日一席红衣,甚是艳美,清新脱俗中恰带着那点妖艳,却是让他失了神。
他轻咳一声,继续用餐。
这时,一西域来使突然起身了。开口道:“夜宸皇上,这光用膳甚是无趣。卑使有一个想法,不知夜宸皇上可愿采纳?”
“来使且说说看!”
“卑使刚才瞧见太子妃惊鸿一瞥,一舞倾城。但卑使认为,光是女子表演显得太过于单一。不如来一个武场比试可好?”
“来使这主意不错!也罢,一会用完膳,便去练武场,大家也好活动一番!”
“卑使谢过夜宸皇上!”话尽,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时间很快过了半数,大家也散去了。众人皆要朝着练武场走去。
聂卿萦行步瞬间,被某人拽住了手腕。她被径直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扑通一下,聂卿萦脚下一个不稳,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萧奕辞故意走在后面,就是为了方便拽人……
聂卿萦抬头,看了看来人。却被捏住了下巴。腰间那只手似有非无的撩拨她。
“你……你干嘛?这里还有人!”聂卿萦低声问道。
“本殿的夫人就打算穿着这身去练武场看热闹?”他问道。
“安啦!这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怎么还计较起来了?穿起来不是挺凉快的嘛?”
“凉快?”
“啊。”
萧奕辞突然放开了她。竟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封。
“……”不是,这怎么不太对啊?
“萧奕辞,青天白日的,你可别乱来……”话还未尽,萧奕辞早已经脱下了他的外衫。
直接麻溜地操作,将聂卿萦上半身裹成了蚕蛹。
“……”这人有病吧?
“凉快?本殿偏不让你凉快!”
“萧奕辞,你都把我裹成这样了?不会是想热死我吧?”聂卿萦蹙了下眉,不服气地问道。
拜托,现在是夏天!
聂卿萦无情地白了他一眼。“我要去看热闹……”
话还未尽,便被打断了。“你要是敢这样子去,本殿回府便断了你的双腿。最好下半生就在床上度过的那种!”萧奕辞威胁道。
“……”威胁?又是威胁!她现在后悔了,她那时就该加把劲,直接把眼前之人给掐断气!
“走吧!”他拉住聂卿萦的手腕道。
“去哪?”
“回玉芙宫换回今日出席盛宴的宫装!”
“你有没有搞错?宜寿宫离玉芙宫有很远的距离。你一会儿去练武场,能赶得上比试嘛?”
“这个无需夫人来担心!”
“……”她真的不用担心?
果然,她脚下突然一轻,便被某人给扛在肩上。
呵呵?是不用担心了,连脚都可以不用了……
你TMD扛麻袋呢!
萧奕辞脚尖轻踮,便飞了出去。
不知道多久后,总算是落了地。聂卿萦被放了下来。她一抬头,玉芙宫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
“还不快进去?”萧奕辞走在前方,催促道。
聂卿萦连忙更跟着他的步伐。还顺便问了句:“萧奕辞,你刚才为何要扛着我走?不能抱着我走吗?”
难道是他近来忙活宫宴的事,所以太累了。
只是她这样想了,本该同情他几秒钟,可从他下一句话说出来后,恨不得给自己甩一个大嘴巴子!
“本殿乐意!”话尽,便踏进房门。
“……”她心里堵得慌啊!
就在聂卿萦拿着宫装准备去屏风后面的时候,萧奕辞却一把拽住了她。
且附在她耳旁道:“萦儿今日这身很美……”
“……”所以呢?
“只是这衣服穿给本殿看就好!”
心里吐槽了句:无赖!
“我乐意穿给谁看就穿给谁看!”
然后便用力推开了他。且拿起屏风上放着的他的外衫直接朝他头上扔去……
自己便走了进去。萧奕辞扯下脑袋上的衣服。转过身去,套在身上……
练武场上。观看之人站在远处看着便好。而台上唯有两个不同服饰之人正在对决。
这都已经是第三批了,可太子与太子妃还未到场。
这不免得让皇帝刚才还在观战的神情转为露出了担忧地神情。皇帝低声朝身旁的福公公问道:“太子和太子妃人去哪儿了?”
“回皇上!有人瞧见太子殿下带太子妃换衣裳去了。老奴现已经派人去催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过来!”福公公耐心解释道。
皇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她台上看去。
鼓声一响,结果已出。
一小太监吼道:“第三场,西域王子胜!”
西域王子扬了扬头,手中握着大刀,似乎在向众人示威。口中喊道:“还有谁?”
这时,一暗青色衣袍的男子冲上了高台。与之开始对决。
此人便是聂禛。此人竟如此狂妄。看他不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还是不会掉链子的。
狂妄自大,最是忌讳。此人戾气过重,对人下手毫不留情,一心想要赢。可他呢,最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他啊!就做个好心人,将这傻叉给踢出局……
聂禛对打之时,狡黠一笑。可在对方看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西域王子更是愤怒,抡起大刀,便朝着聂禛砍去。
随即他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然后意味深长地撇瞥了对方一眼。
似乎在告诉他:老子就是要看着你愤怒,却有打不到的样子!
台下的聂胤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又消耗对方体力……
“嘭!”聂禛抓住时机,一个转身,便踹得对方飞出台上。
“噗!”对方直接捂住胸口吐了口血。
聂禛瞧了瞧,眉头微蹙:好像踢得太过了……
不过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谁让这人动不动就抡起大刀朝他看来,他再怎么说也是风华正茂的还未弱冠的一八青年啊!也是会怕的好不好?
西域王子不服气就这样下来,便硬要诬陷聂禛。
他立即跪在地上,告状还不忘指的聂禛。“夜宸皇上,您可要评评理,才定好的规矩点到为止,国二王子都给我打成这样了!”
“……”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这该如何解决,难不成让他打回去?
“夜宸皇帝,愿赌服输四个字您应该知道的?可不能处置不公啊!”聂禛看了看地下跪着的西域王子,满脸不屑道。
“……”作为一国之君,不该得罪的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额……朕瞧着西域王子你这伤势也不是很严重,不如让太医看一看便好!今日是朕的寿宴,总归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情闹出些不愉快为好……”
再说这西域王子确实前两场都独占鳌头。也该让人戳一下他的锐气……
“……”西域王子气得心里痒痒,但也不好再不给皇帝面子。只好就此作罢。“是我鲁莽了!”然后便起身盯了盯台上的聂禛一眼,便朝自己的队伍中走去。
聂禛本还想在台上玩玩,可这时,还未等到台下有人上场。便听见一声高呼:“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萧奕辞只是轻微撇了几眼。便将目光投了过来:“夫人且先找个位置坐下,本殿去试一试你这二王兄是不是个花瓶?”话尽,便利用轻功,飞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