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告退!”
傍晚,冥阎阁外围,不知多远的地方,夜莺架着魅影朝前面跑着。
“师兄,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带你回千殇门。”夜莺开口道。
此时,他们前方不远的距离,正有一匹马候在那里。
可黑衣人已经带人追了过来。朱雀和青龙同时冲了出去。与那群人厮杀起来。
黑衣人一个翻身,便到了他们跟前。
“千殇门门主夜莺,幸会!”黑衣人道。
“让开!”夜莺冷声道。
“行!只要你打过了本座,便让你带他离开!”
“好!”夜莺将魅影扶去一旁,道。
夜莺抽出佩剑,朝黑衣人刺了过去……
不知过来多久,魅影突然感觉到浑身不适,骨头如万只毒虫撕咬……
脸色变得苍白,紧咬下唇。就是为了不发出声音,让夜莺分心。
敌不寡众,朱雀与青龙二人身中数刀,却依旧拼命。
“啊……”魅影突然嘶叫道。
夜莺连忙朝后边看去,却不想被一剑刺穿肩胛骨。
黑衣人蔑笑,一把抽出了剑。
夜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冲了过去。
“师兄,你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别管……我,你……你快走!”魅影连忙拂开她。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夜莺站起身,剑指不远处的黑衣人。
“本座能把冥阎阁阁主如何?”黑衣人轻蔑道。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你一起陪葬!”
“怎么?如今这情形,你觉得还能威胁到本座不成?”
黑衣人招了招手,朱雀和青龙被带了上来。
夜莺看了看他们,心里很是愤怒。
但自己师兄,如今却承受着如此之痛……
面具之下的黑衣人,更是阴狠。他冷声提醒道:“若是再不服用缓解之药,恐怕会要了他半条性命!”
半条性命,可魅影现在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夜莺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调令!”
二字直击她的脑海。她有怎会不知调令是干什么用的?
号召所有分舵,为掌令之人所用。到时候掌令之人想干什么,谁也不能阻止。
“我不知道调令是什么!”夜莺突然道。
“哼!很好,很好!”
“既然千殇门门主如此不识相,那就别快本座血洗千殇门了!”话尽他便要甩袖离开。
血洗千殇门?这人野心到底是有多大?
“等等!”夜莺叫道。
“我知道调令在何处。”
“哦?说说看。”
“我要让你确保众人的安全。才放心前去取来。”
“调令之事,不劳烦门主亲自动手。”
“隐藏调令的机关只有我才能打开!”
“好,本座答应你。”
夜莺看了看魅影。魅影艰难地道:“不能……不能将调令……给他!”
“师兄,我想救你。别无他法。”夜莺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忘了……师父对我们……说的话了吗?”他咬牙切齿的道。
“事情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他的小命就会不保了。”黑衣人提醒道。
夜莺伸手道:“解药拿来!”
黑衣人随意丢了一个瓷瓶在她面前。
夜莺连忙将药倒在手上,喂他服用。
“现在你可以去了吧?”
她点了点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衣人冷声吩咐道:“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是!”手下应声道。
太子府,绛雪阁。
聂卿萦一席单薄锦衣坐在窗前,望着黑漆漆的外面。
这时,小豆芽推门而入。
小豆芽上前提醒道。“公主,该歇息了。”
“小豆芽,我觉得我此时此刻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她是不知道她自己已经在窗前坐了多久了。
“公主,小豆芽突然想起到了一句话来形容你!”
“什么话?”
“公主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望君思归的小娘子。”
“望君思归,我吗?”聂卿萦不自觉的指了指自己。
小豆芽连忙点了点头。
“呵呵!”她配合地笑了一下。
翌日,天微微转亮。
而她还在熟睡,她做了一个奇怪地梦,而且,很熟悉。
梦里,一女子凤冠霞帔,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与她一样一席红袍之人的男子。
女子盖了盖头,虽然不能看到是何人,但聂卿萦自己明白,这个女子很漂亮。至于男子,她却看着有些模糊。
而自己,则在某一个角落看着二人。
待他们从自己身边路过之时,她看清了他的脸。
萧奕辞?怎么会是他?
男子面无表情,与那个女子站在一起。
梦里的她很是为所欲为,这一次,她一定要问清楚!
她跑了过去,挡在他们二人面前。
“萧奕辞,她是谁?”她质问道。
“她是谁?重要吗?”他只是冷冷地回答道。
“不!你不能娶她……”
“你闹够没有?分清楚场合,这是你该闹的吗?”
“我……”
“下去!本殿娶何人,与你何关?”
与她无关?她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他一手推开了聂卿萦,便拥着身旁的女子,掠过她朝前方走去。
“不……不是这样的……”
她口中大叫道:“不是这样的!”她吓的睁开双眼。
身旁的萧奕辞听到她在喊话,连忙安慰道:“萦儿,你怎么了?”
聂卿萦看了看眼前这个人。
为什么自己又做了这个梦,先前,萧奕辞出远门,自己也梦见过刚才那一场面。
她突然眼眶湿润了。心里也有点酸……
她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萧奕辞。
“你怎么了?”他再次问道。
“无事!就是想抱一下你……”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你可是做噩梦了?”他问道。
“能否告诉本殿,你做了什么梦?反应又怎会如此剧烈?”
“我……”聂卿萦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知道。她放开了他。
“怎么?连为夫都不能知道?”
“没有,只是这个梦不好!太晦气了,怕污了夫君的耳。”
“行,既然夫人不想说,为夫也不能强求。”
“嗯!”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收拾收拾,一会儿随本殿入宫。”
“好!”聂卿萦点头应道。
他穿好衣袍后,便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很是矛盾。她要如何告诉他,他以后要娶别人当新娘,而那个新娘不是她?
皇宫,凤仪宫内。
苏嬷嬷禀告道:“娘娘,太子妃来了!”
谢皇后喝了一口手中的热茶,道:“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聂卿萦便踏门而入。
“儿媳给母后请安!”
“想必辞儿已经同你说过了?这些时日,你便住在先前的宫殿里!”
“儿媳记住了。”聂卿萦应声。
“苏嬷嬷,带太子妃下去吧!”
“是!”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谢瑜暗自紧了紧拳。
“哼?长得倒是个妩媚样,怪不得将翎儿的魂都快勾去了……”
聂卿萦被领去了玉芙宫。
身旁的小豆芽看了看门楣,道:“公主,您先前学艺的时候,就是住的这里吗?”
“是啊,又什么不妥吗?”
“没有!”小豆芽连忙应道。此处不算太偏,已经算很好了。
“走吧!随本公主进去看看这些时日要住的地方。”话尽,便朝里面走去。
才刚把里面收拾好不久,便有小宫女近来禀告道:“太子妃,翦婕妤求见!”
“她?见我干什么?”聂卿萦有些不解。
“奴婢也不知道。”
“那你让她进来吧!”
“是!”
不久,翦绮一席淡青色宫装朝她走来。
聂卿萦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翦婕妤到此处有何贵干?”
才解了禁足,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她这里。
“本宫是来给太子妃道谢的!”
“你为何要谢我?”
“因为太子妃前些日子替本宫解了围,说了好话。”
“既然如此,翦婕妤何不说说,是谁逼着翦婕妤去父皇那边吹枕边风的?”她直接问道。
翦绮一顿,自己竟不知,她看得出自己在说谎。
“太子妃即使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奈何她,不是吗?”翦婕妤轻声笑道。
“翦婕妤只需要说是何人逼你这样做的便是!”
“是……是皇后。”她终是开了口。
“母后?”她为何要害自己。毕竟自己与她又没有什么隔夜仇,或者是深仇大恨这些。
“本宫只是想告诉太子妃一声,凡事都得小心些,皇后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我为何要相信你一个小小妃嫔说的话?”
“本宫的话,言尽于此,便不打扰太子妃了。”话尽,便朝前方走去。
“公主,翦婕妤说的话可信吗?”身旁的小豆芽问道。
“小豆芽,你觉得可信吗?”她却把问题抛了回来。
“嗯——小豆芽觉得皇后娘娘对公主也挺好的啊?毕竟公主初来夜宸之时皇后娘娘也没有刁难过公主。”
“嗐!小豆芽,你还是太过于单纯了。”话落,便朝内室走去。
宫外沿路的马车上,萧菀韵再次向缪月确认道:“缪月,你确定今日君神医有时间吗?”
“嗯!奴婢已经打听好了,今日是君神医休整的日子。”
“那就好!对了,上次让嫂嫂替本公主送的鹦鹉君神医可有收下啊?”她又问道。
“收了的,公主,你就放心好了。”缪月耐心解释道。
同和医馆大门紧闭。萧菀韵走了过去。
“缪月,你去敲门!”
“叩叩叩!”
“谁啊?”顺福连忙过来开门。
顺福露出一颗脑袋问道:“看病吗?那真是不巧了,今日歇业。”话尽,便作势要关门。
“诶?”缪月连忙上前将门给抵住。
“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家主子是来找君神医的!”缪月连忙解释道。
“顾名思义不还是来看病吗?”
“你只需要告诉本……小姐,君神医在不在里面。”萧菀韵上前一步解释道。
“这位小姐,真是不巧,君神医今日去雀乌山采草药了。可能要过上一个时辰,看能不能回来!”
“多谢告知,缪月,走了!”萧菀韵连忙道谢。
“哦!”缪月连忙跟上她的步伐。
“……”这位小姐倒是比医馆东家的还要奇怪。
二人再次上了马车。萧菀韵朝外面道:“车夫,去雀乌山。”
“公主?咱去郊外干什么?出城的话要是被宫里人知道就完了。”缪月拉了拉她的衣袖道。
“缪月,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母后再怎么知道,也不过是小惩大诫,让本公主禁足几日罢了。”
“那公主!你答应奴婢一定要早些回府。”
“好!本公主一定按时回宫,好了吧?”缪月见状,这才作罢。
皇宫,御书房。
皇帝坐在桌案前,道:“一些事宜也讲得差不多了。你们二人这次一定要维护宫内的秩序,此次寿宴不只是一个寿宴,更多的是探清各国野心。”
“是!儿臣谨记。”二人一同应声。
“翎儿,你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待他走后,萧奕辞这才问道:“父皇为何要支开二皇弟?”
“朕一直以来想问你应该问题。可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时候开口。现在觉得,也该说出来了。”
“父皇直说便好。”
“辞儿,你可怨恨朕让你当太子,将你放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让你逐渐独当一面?”
“儿臣不怨,儿臣心里明白,当年是父皇不顾众大臣反对,封儿臣为太子,是为了让儿臣学会成长,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当年皇后一族后盾强大,朕动不了,但为了让你和宸妃不受众人欺压,便只能抬高你的身份。”
“可父皇心里始终不希望你像父皇当年一样,为了这么一个位置兄弟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