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辞犹豫了一下,便吩咐小豆芽道:“小豆芽,去阁内取一套太子妃还未穿过的衣服。”
“啊?”小豆芽突然没有反应过来。她明明记得刚从宫里拿回来的衣服是太子殿下送给公主的,公主都还未穿过,现在却要拿给其他女人穿?
“还不快去!”萧奕辞催促道。
“哦,好……”然后便麻利地离开了。
萧奕辞将人扶了起来,然后走到聂卿萦身边。
聂卿萦想说些什么:“不是我……”
“你还想说些什么,不就是本殿前些日子对你甩脸子彻夜未归吗?你竟下如此狠手,推宁儿进荷花池?”
“萧奕辞,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
“本殿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话尽,便扶着谢婉宁出了绛雪阁。
聂卿萦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转过身去,朝阁内走去。小豆芽也正好拿着衣服从她的身旁路过。
小豆芽止住脚步,看着她问道:“公主,这衣服真要送过去吗?”
聂卿萦看了看小豆芽手中的衣服,淡淡地道:“他不是开口了吗?送过去吧。”
小豆芽暗想:我也很不愿意去送的,况且这衣服是公主的,其他人凭什么穿?
正厅,谢婉宁已经换了身衣服,并站在萧奕辞身旁。
谢婉宁楚楚可怜地说:“辞哥哥,是宁儿自己不小心跌进荷花池的,可莫要责怪了太子妃。”
“本殿要如何处置她,郡主还是不要管了。你的脾性本殿何曾不知道?先前说过无事不要来太子府,郡主怎么总是听不进去?”
“宁儿有错吗?宁儿只是不想看到辞哥哥与太子妃因为小事情便闹出些不愉快,所以今日特来府上找太子妃言说一番,让她向辞哥哥你服个软,解释清楚罢了。宁儿没想到辞哥哥竟是如此想我的?”谢婉宁有些戳心地道。
萧奕辞这下听明白了,是他误会了,误会她来此处便是存心找不愉快的。
他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是本殿狭隘了。时候也不早了,本殿这就派齐珉送你回府!”
“我……”谢婉宁本想开口让萧奕辞送一下的,但一想到娘似乎很反对他们二人往来,为了不惹出事来,她只好应声答应:“好!”
皇宫,长秋殿内。
萧菀韵呆坐在凉亭里。心里也却始终未能平静。
君神医为什么会喜欢嫂嫂?为什么?
他喜欢谁不可以?为何偏偏喜欢自己的嫂嫂?
这时,缪月端着吃食走了过来。“公主!您就吃点东西吧?这可是公主最喜欢吃的酥饼了。”
萧菀韵撇了撇两眼,不高兴地道:“缪月,本公主吃不下!你还是拿下去吧!”
“又拿下去?”这都是第多少次了?公主可别连男人没有追到便先把自己给饿死了?
就在缪月再想劝说一次的时候,一个人影竟飞快地抢过盘中的酥饼吃得喷香。
“疯子皇姐,如此好吃的东西你居然没有食欲,那正好,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吃了!”萧牧云边吃边打趣道。
“奴婢见过六皇子!”缪月连忙行礼。
萧牧云间她一直未怼他,感到很纳闷。“诶?皇姐,你怎么不说话?”
“你要吃就吃吧!”萧菀韵风轻云淡地说。
“当然要吃得,只是我这次来不是来蹭吃蹭喝的,就是想问一下皇姐,你要什么时候出宫?顺便带上我?”
“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萧菀韵摇着头道。
“那可怎么行?我都已经好久没有出宫了!”
“别期待了,回去吧!”
“我不回去,疯子皇姐,咱就出一趟宫吧?”
“萧牧云,你功课做完了吗?就想着出宫?”
“那个……”
“看吧?还想糊弄我,要是被贤母妃知道,又带你出宫了,那可还了得?”
“缪月,你还是送六皇子回长定殿吧!”
“奴婢遵命!”然后对着萧牧云道:“走吧!六皇子。”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坐在软榻上,想着自己是否还有解释的必要。毕竟他刚好回来了。
但她脑袋里始终闪现着刚才荷花池外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看,就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萧奕辞踏步走了进来。
看了看她,道:“本殿在军营里想了很久,认为自己太过于冲动而下了定论,所以便想着回府来找你问清楚。可是你今日干了什么?她不过是想通过说动你缓和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你却下如此狠手,推她入荷花池?”
“谢婉宁是这么和你说的?”聂卿萦冷笑道。“她说的话,你也相信?为什么我说的,你却不信?”
“此事你不该自己吃心里清楚吗?还需要本殿解疑吗?”
聂卿萦很生气地站了起来。质问道:“呵!我清楚,可我只清楚你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将我的衣服给她一个外人穿!”
“你怎会如此无理?本殿那是怕她落了水染上风寒,才想着借用一下罢了?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你为何非要计较这些?”
“可那不是一件衣服的问题!我且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如今天色暖和,谢婉宁身子也不差在落水就必然会染风寒。为何你不考虑一下我当时的处境啊?”
“落水人是她,不是你!你什么处境,本殿岂会不知?与你成婚四月,本殿到如今才算是知道了,你竟是一个如此自私自利的人!”话尽,便不等她回复,就踏出了房门。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紧了紧拳头。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萧奕辞再一次骑着马气冲冲地出了城。
虎骁营。
训练台上站着一群士兵,将萧奕辞团团围住。
他现在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打架上面,也许这也是一种好的发泄方式罢了。
而台下的齐珉看着很揪心,主子们不和谐了,他们做下人的这心里又何曾好过?
当所有的士兵都被打趴下的时候。萧奕辞开口道:“起来!再来!”
再一次,萧奕辞将他们给打趴下了。
萧奕辞甩了甩拳头,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齐珉连忙上前递过去一块帕子,让他擦手。
“让陆将军训练加强!”萧奕辞冷声道。
“是!”齐珉无语了,明明是自家主子今日战斗力爆表,抡起拳头招呼人,发泄心中的不满,现在居然还怪人家陆将军训练不好了?
萧奕辞扔下帕子,便去了主营。经过一段时间的管理,军营风气好了不知道多多少?
议事营里,蔡都统很是不满新人的到来。
“你谁啊!也配在军营里给老子叫板?”蔡都统朝着那个人吼道。
“我可不愿意来此处,要不是圣上授意,本将军自然不想来这儿!”孟汀雪挑衅道。
“去……去你的,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自称是将军?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圣上眼瞎赏了本将军一个将军的头衔玩玩?”
“你……你……”蔡都统被气得直接想拔出剑朝孟汀雪砍去。
旁边的小兵连忙安抚道:“都统,别冲动啊!她万一真是圣上亲封的将军,您就惹出大事了?”
“你滚远些,老子势必要打得这个说大话的黄毛丫头满地找牙!”蔡都统推搡开小兵。然后对着她吼打道。
“蔡都统,您这是想要和本将军单挑是吗?”孟汀雪问道。
“是又如何!出招吧!”
“那好吧!本将军便勉为其难地让你领教一下……”话毕,便用轻功飞出了议事营。二人在营外大打出手。
孟汀雪上任之事,她特意告诉皇上不用传旨到此处,说要探探此地的实力。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就只有萧奕辞了。
只用了三加五除二的功夫,就将蔡都统给打趴下了。
她直接一脚踢在蔡都统的胸口处。嗤笑道:“蔡都统,可服啊?”
“臭丫头,你别小人得志……”蔡都统叫嚣道。
萧奕辞是得了有人自称是将军,才来了这里,正好看见孟汀雪那一脚将蔡都统给踢趴下。
蔡都统见救星来了,连忙爬了起来,道:“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这女人肆意妄为,横行霸道。还给小的打成了这个模样!”蔡都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没错,是孟汀雪揍出来的熊猫眼一双。
孟汀雪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弱鸡,连本将军半个手指头都碰不了!呵!”
“嘿?太子殿下,你看看这个女人,说大话好不要脸?”蔡都统道。
萧奕辞蹙了蹙眉,他也不想帮她,只因他着实太欠打了……
“太子殿下,你这人不太行啊!弱鸡一个,还说想打赢本将军,他若是练够十年,看行不行还差不多!”
“你你……你……”他居然背一个女流之辈鄙视成这样,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太子殿下,不是我说,像这样的人,在军营里待着,怕也是一坨老鼠屎,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直接逐出军营算了。”孟汀雪将剑插回剑鞘道。
“哟?谁来军营了,怎么这么热闹?”秦将军踏步而来。
“想必您便是秦将军了吧?曾听我父亲提起过您,说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曾在战场上杀人从不手软。回来因为受了重伤,便被皇上放在了虎骁营,我说得对吗?”
“等等,你让本将军猜猜,你是那个谁?”秦将军连忙拍了拍自己脑壳。“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喜欢小时候喜欢屁颠屁颠跟在本将军身后天天喊着打打杀杀的丫头。孟太尉之女孟汀雪吧?”
“想不到秦将军如今年至半百了,还能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
“转眼间这么大了?本将军和你父亲还是世交。不过后来都各忙各的,没想到现在还能见着你,还得了圣上亲封的将军,不错不错!”秦将军夸赞道。
蔡都统一脸懵逼,在场的人不帮他就算了,还俩人叙起旧来了,把他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当空气是吗?
“既然如此,不如本殿这就让人安排设宴,也当迎新将军来此可好?”萧奕辞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这个我不计较,不用了。”孟汀连忙摆手道。
“诶!要办,你拒绝干什么?咋的,不给本将军与太子殿下一个面子?”
“那还是办吧!”她能怎样,受着呗!
“走,与秦伯伯去营里说说你这些年的丰功伟绩!”
“好嘞!”话尽,便与他人离开了。
萧奕辞也准备想走的,结果被蔡都统叫住了。“太子殿下,那小的受伤的事该如何解决?”
“本殿瞧着,伤得也不重。回去随便找点药上了就好了。”
“啥?”就这样完事了?“可是……”
“还有,你挑事在先,公然挑衅将军是大罪,但本殿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不让你挨板子。直接去禁闭室关上一日面壁思过去,明早再出来。”话尽,便离开了这里。
“……”他公道没有讨回来就算了,还硬生生地被罚禁闭?
他紧握拳头:老子与她势不两立!
夜幕降临,军营内灯火通明。
萧奕辞从主坐上站起身道:“各位随本殿端起酒杯,欢迎孟将军来虎骁营!”
众人起身,道:“欢迎孟将军来虎骁营!”
这这阵状也太大了吧?
孟汀雪连忙起身,端起酒回敬众人。“承蒙诸位重视,往后必定为虎骁营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然后便口干了。
“孟将军果真是好酒量!只是不知这谈兵论战方面,是不是也如此厉害?”陆将军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