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卿萦由于学过骑马,所以便轻而易举地上去了。
萧奕辞也径直上来了。
“驾!”萧奕辞驱动缰绳。马飞快地跑走了。
“去……去哪儿?”聂卿萦开口问道。
回应她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这人,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
萧奕辞赶马赶得更快了,她都感觉到街上的人都快被撞上了,这人是彻底疯了。
“萧奕辞,你干什么!快撞上人了。”
“闭嘴!”萧奕辞驱马转了个弯。要不是聂卿萦握紧了缰绳,怕是自己要被甩到地上去。
这人,真TMD疯了!
聂卿萦此时的想法是:我可以先扎晕他吗?
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竹沥姐姐,殿下与公主这是怎么了?”小豆芽戳了戳竹沥胳膊肘问道。
这时候,君暮澜从内室走了出来。竹沥一眼便看见了。
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君神医,你怎么受伤了?”竹沥问道。
“无事!你还是与小豆芽先回府去吧。”君暮澜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
二人准备离开,竹沥这才想起来,便补充道:“君神医,刚才忘了和你说了,紫菀公主来找过你。”
君暮澜只是随意地说了句:“知道了!”
二人下马后,萧奕辞再一次拽着她的手进了府门口。
而齐珉则上前将马给牵走。
“来人,送太子妃回绛雪阁,没有本殿的允许,不能让她踏出房门半步!”萧奕辞冷声吩咐道。
聂卿萦不服气了,她平生最是讨厌被禁足了。问道:“你凭什么禁足我?”
“夫人自己心里明白。”
聂卿萦心里窝火:“我不明白!哼,禁足就禁足,你以为我就那么想看见你吗?”然后一把甩开他,朝绛雪阁走去。
萧奕辞气得一甩袖,便离开了此处。
天下第一酒楼里,萧菀韵拿起酒罐子往自己口中倒酒。
缪月连忙抢过她手中的酒。劝道:“公主!您不能再喝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该回宫了。”
“缪月,君神医有喜欢的人了,怪不得他不愿意与我有瓜葛。”萧菀韵满脸伤心地道。
“公主,您放开些。这世间大好男儿千千万,何必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花心思?”
“缪月,你不懂。情之一字又谈何容易,本公主虽年纪不大,但听了嫂嫂与我讲的,就懂了很多了。”
“……”太子妃说的也不一定是正确的。萧菀韵趁她一个不注意,又将酒壶拽了回来。
“诶?公主……”
“缪月,你就让本公主任性一回,好不好?”
这是她能决定的吗?要是在宫外出了事,被皇后知道了,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奴婢真的不能……”她还未说完,突然厢房的门被一脚踢开。缪月吓得直哆嗦……
“谁啊……”缪月转过身看过去。
进来的两个中年男人,醉酒熏熏的闯了进来。
“老子是来找这位姑娘喝酒的……”其中一个醉酒身着深蓝色衣衫的人吼道。
“你们大胆!”缪月大起胆子说道。
“这位小姑娘,识相点的就给老子滚开,否则,别怪老子动手!”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吼道。
然后便绕过缪月,到了萧菀韵面前。
缪月想上前拦住那个人的去路,却被另一个中年男人拦住:“去哪儿?”
“我……”缪月满脸担忧得看了看不远处的萧菀韵。
萧菀韵此刻小脸喝得红彤彤的,脑袋也被酒精麻痹得半醉半醒了。
她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人。
“你谁啊?”
“前来找姑娘喝酒的人!”中年男人满脸不怀好意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
虽然与青楼里面的风尘女子比起来还逊色很多,也不敌风尘女子成熟有魅力。
但青楼里的胭脂俗粉又怎比得上如此清纯,皮肤白的如雪。小脸稚嫩,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跟你喝酒?”
“诶?咱喝了这个酒,不就认识了吗?”中年男子道。
“是有些道理,呵呵!”萧菀韵端起酒,又喝了一口。
那人却趁此去抓萧菀韵的手。萧菀韵刚好躲开了。
“喝啊?你怎么能不喝呢?”
“喝!这就喝……”
缪月快看不下去了,刚才那个男人分明是想占自家公主的便宜。
所性她直接喊出来,免得这二人居心不良。
“公主!您清醒些,他是坏人。”
缪月突然被旁边的男人推搡了一下,警告道:“臭丫头,胡说什么?休要坏了老大的好事!”
中年男人似乎听到了。“等等,老子刚才好像听到了公主二字?”
他似乎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嗐!你真是公主?”
萧菀韵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公主是何物?可以吃吗?”
“……”缪月懵了,她就知道不该让自家公主喝酒,否则六亲不认,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老子就说嘛!一朝公主怎么可能出现在酒楼里。”中年男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朝萧菀韵身边走去。
手不自觉地朝她脸上摸去。
萧菀韵感觉到那不适,连忙躲开了,眉毛微蹙:“干什么啊!不是喝酒吗?”
缪月急得想冲到萧菀韵的身边。她直接吼道:“你放肆!公主也是你敢动的?”
“你给老子闭嘴,她自己都承认了不是,老子告诉你,就算现在老子随意找个地方办了她,你一个侍女也拿老子没有办法。再多嘴,老子让兄弟把你给办了!”
然后一手拉着萧菀韵的胳膊肘给带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手!”萧菀韵不高兴了,她就喝一个酒而已,还有人阻止,有没有良心了?
恰巧在隔壁商量完事情路过这里的严漠便看见了这一幕。
一下子冲了进去。
“嘭!”严漠一个转身便将中年男人给踹到墙脚边。
“啊……”中年男人差点儿被一脚踹昏过去。
另一个拦着缪月的人突然腿都一下软了。
“公子绕命啊!”
“你们二人胆子不小啊!连当朝公主也敢惹?是活得不耐烦了?”严漠冷声道。
缪月开口道:“严少公子,您可要替公主讨回公道啊!他们想对公主图谋不轨!”
严漠听完,很是生气。“看来,你们二人得去官府走一趟了!”
严漠摆了摆手,突然一个护卫闪到他面前。他冷声吩咐道:“将此二人带去官府!”
“是!”
严漠这才去扶着摇摇欲坠地萧菀韵。“公主,您还好吗?”
“诶?你是……”萧菀韵指着他道。
“我这就送公主回宫!”
萧菀韵连忙摇了摇头,道:“不回去!”
“公主不回宫怎么行?”
“不要回去!”萧菀韵撒泼道。
严漠叹了口气。说来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回宫势必得走夜路了。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站在窗前,静静地发呆。
小豆芽推开门,走上前去,道:“公主,该洗漱了。”
“小豆芽,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何萧奕辞会突然不对劲?”他先前从未对自己发过那么大的火。而这一次,知道很出乎意料,所以便让小豆芽在府上打听了一下。
“听府上的下人说,今日嘉宁郡主来过府上,本是来探望公主您的,但却听见两个外院伺候的侍女在谈论公主,说了一些刺耳的话。然后嘉宁郡主便将此事告诉了正好回府的太子殿下!”
“刺耳的话?什么话?”
“她们说公主前两日在假石后面鬼鬼祟祟,还在与他人谈话,怀疑公主背着太子殿下在府中私会男人。此话一被说出来,当时太子殿下就气急了,直接出府去找公主您了。”
她回忆了一下当日她好像见的是他的亲皇弟,先前萧奕辞本身对君暮澜有些误会,便以为她见的那个人是君暮澜了,怪不得会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但突然又想起来,便道:“等等,你刚才说嘉宁郡主来府上看我?”
“是啊!公主,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知道了,这肯定是她的手笔,小豆芽,你想想,我与她本就不和,她又为何会专程来太子府看我?势必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是为了扭曲事实。让萧奕辞信以为真。此计看似天衣无缝,而她刚巧不巧便忽略了这一点。但萧奕辞又是一根直脑筋,断然不会想到我与嘉宁郡主不和的那点去。所以便被蒙骗了。”
“既然分析清楚了,那公主打算怎么办?”小豆芽问道。
“我打算明日找机会去与萧奕辞解释清楚,这样误会便解除了。”
“太好了,小豆芽最不想看着公主与殿下因为他人而闹矛盾了。”
“好了,早些洗漱吧!”
“嗯嗯!”小豆芽点了点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奕辞到现在还在气头上,满脸不悦地让管家召集众人到前院来。
“你们给本殿听好了,以后要是再让本殿知道,府上有人私底下议论主子,便去敬事房领板子!”
然后指着边上的那群小厮道:“还有你们,本殿命令你们将府上外围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给本殿削矮些,要是弄得不满意了,便提头来见!”
“是!”众人应声。
是的,命令发布下去之后,府上外围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削掉一半。
聂卿萦大清早便被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聂卿萦半睁着眼,捂住耳朵,骂骂咧咧道:“谁大清早的没事做?吵死了!”
然后将被子扯过盖住脑袋继续睡觉。
她不知道的是,外面的湖边假石被人拿起锤子敲去了一半,现在直接可以坐那里了,变成了个大平板。
以前摆花的位置还能到聂卿萦脑袋处,现在直接把下面敲掉了一大节,花摆起来还未过她的腰部。
当然很大的树确实也不好移除,便在可以藏人的地方堆满了刚才敲打各处岩石或者泥土。那边很难藏住了。
突然有一个侍女在处理花坛之时,便看见了花盆底下的泥土上附满了东西。
“诶?你过来一下,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侍女朝不远处的侍女招了招手问道。
“哦,我看看。”然后便凑过来看了看,还拿起来闻了一下。
“这好像是药渣?”
“不对啊?花坛里怎么会有药渣啊?”
“会不会是以前太子妃生病的时候熬药所倒的药渣?”
“应该不是,我记得在府内,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用药前后会被记录下来用的是何药,而且熬后的药渣是被专门在一个地方去处理的,又怎么会倒在此处?”
“要不你拿些去前院禀告给太子殿下?”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话尽,便用手帕包了一些药渣去了正厅。
侍女将药渣拿去正厅说明原由后。萧奕辞便吩咐道:“齐珉,将此药渣拿去让府外郎中查看一番,再回禀给本殿!”
“是!”齐珉拱手道。
不久后。聂卿萦便也洗漱好了,准备去前院找萧奕辞说明昨天的事情。
却恰巧看见萧奕辞走了进来。聂卿萦看了看他,然后上前对他说:“萧奕辞,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巧了,本殿刚好有事情和你说。”他冷声道。
聂卿萦疏了口气,毕竟是他受有心之人蒙骗了。也不能怪他。然后道:“你先说吧!”
他掏出了胸口处放着的被包好的药渣。摊在手上,问道:“为何要服用它?”
“……”聂卿萦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起初平静地心被这几字深深地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