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道:“不行,我要振作起来,这是公主开的医馆,我一定不会辜负了公主的心血!”
于是便拿着盘子中的糕点往嘴里送去。
两日后,聂卿萦头上的纱布早已经拆掉了,疤也掉了,但还是有一块近看很明显的粉红痕迹在额头上。
身上的伤也差不多结痂了,再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聂卿萦坐在了马车上,萧奕辞对着身旁的齐珉吩咐道:“回城之前你与太子妃先别进城,在外面找个地方待上两个时辰,再进城……”
“是!属下遵命。”齐珉拱手道。
很快,马车便朝前面驶去……
与此同时,萧奕辞也将计划告诉了聂卿萦,让她放心。
谢府,怡芳阁,谢婉宁早早起来打扮得比寻常还淑女了几分。
“素檀,你说本郡主如此打扮,辞哥哥看见了,会喜欢吗?”
“郡主天生丽质,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太子殿下自然也会觉得郡主好看的。”
“素檀,你说,太子妃失踪这么大的事,就派熠王寻了两日就回来了,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皇姑父才不让人继续查下去吧?”谢婉宁猜测道。
“郡主,奴婢不敢妄言!”素檀连忙跪在地上道。
“起来吧!”
一个时辰后,萧奕辞便回了府,铺面而来的,是哭红眼的小豆芽。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公主……公主她掉下山崖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公主的尸身……呜呜……”
“小豆芽,你冷静些!”萧奕辞轻声道。
不对啊?殿下不应该很伤心吗?怎么现在……
小豆芽疑惑:“殿下,您怎么不伤心啊?”
“小豆芽,你家公主还没有死!”
“额?没……没死?”小豆芽抹掉脸上的眼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她的眼泪岂不是白掉了,眼睛哭都快哭瞎了,结果公主还活着……
“她现在正在城外和齐珉待在一起。”
“那殿下为何不带公主回府?”
“自然是查凶手了。”
话尽,便径直进了宫。
皇宫,萧奕辞正准备往御书房走去,便遇见了皇帝身旁的福公公。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去兴德宫一见!”
“行!本殿马上过去。”想来父皇应该早就得知他今日回来了,恰巧又出现了这档子事,便找人叫他去那里。
碧霄宫内,翦绮满脸忧伤地坐在凉亭中。
“主子!”碧浣端着点心走了过来。
“碧浣,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翦绮问道。
“主子,您放宽心,这不是主子的错,主子也是为了奴婢,才这样做的,相信太子妃在天有灵,会理解您的!”碧浣安慰道。
前些日子谢皇后宫里的的苏嬷嬷才过来提醒过,彼时下午皇后宫里的檀香便以碧浣冲撞了她为由,当着她的面罚碧浣二十板子,逼她在皇帝身边吹枕边风。她不得不从,才能救下自己的人……
但她做过了,她很后悔,明明别人伸出过援手帮助过她,可是她却害得她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
板子声回响在她的耳边。
“翦婕妤,您应还是不应?”檀香逼问道。
“应,本宫应便是,快放了碧浣!”翦婕妤当时跪在地上哀求道。
但是,她一想起之前帮助过她。她也很痛心……
“好!嫔妾这就给它捡过来!”说完,便朝着浅滩边走去。
“等一下!”突然一个清丽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是那样,她认识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妃。
不久后,萧奕辞到了兴德宫内。
“儿臣参见父皇!”萧奕辞行礼道。
“你可知道,朕叫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可是关于太子妃的事?”
“辞儿知道便好,朕听闻你让太子妃在外开了一个医馆。”
“不过是想满足一下她的兴趣爱好罢了,父皇,您难道觉得有什么不妥吗?”他问道。
“哼!朕倒是不知道,她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什么时候习得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了!你倒是说说,她能是真正的汐涴公主吗?”
“父皇,此事先前早已经明了,现在又何必再去追究?”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娶的太子妃什么时候会医术了?据朕所知,汐涴公主是不可能会医术的!”皇帝拍了一下桌案,满脸不屑地问道。
“事情或真或假,父皇派人去国一查便知。倒是儿臣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说!”
“太子妃再怎么说,也是儿臣的人,她如今下落不明,父皇不派人去多找几遍,反而在这宫里质疑她的身份,这是不是有辱父皇威名了?”
“你……”皇帝被这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皇上,切勿心急啊,莫要伤了龙体!”身旁站着的福公公连忙安抚道。
“哼!辞儿这是翅膀硬了,敢跟朕叫板了是不是?”皇帝问道。
“儿臣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您息怒啊,切勿伤了龙体!”福公公再次劝道。
“派人查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你若是真的有心,便亲自去雀乌山搜找她的尸首去!”皇帝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便甩袖离开了。
萧奕辞出宫后,便让小豆芽带他去了医馆找顺福。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平身吧!”
萧奕辞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问道:“本殿问你,可有看清凶手是何人?”
“太子殿下,小民转过头,只看见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跳到了地面,便逃跑了,小民当时害怕,所以没敢跟上去!这脸,蒙着面,自然更看不清楚了!”
看来线索又断了……
萧奕辞紧了紧拳头:到底是何人,三番五次地挑衅本殿的人……
“木噶村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萧奕辞问道。
“回太子殿下,这得多亏了公主让顺福哥带回来的草药,救了众人,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小豆芽报告道。
萧奕辞点了点头,便站起身离开了。
熠王府,萧璟翎站在书房中,看着窗外。
“阿萦,对不起,是本王的错……”话尽,又拿起酒往嘴里灌。
石阙于心不忍,便推门而入,道:“殿下,您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两日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石阙,如果不是本王,她是不是就不会死?”萧璟翎看着他问道。
“殿下……”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知道他家主子不能只顾儿女情长,那个人更不能是太子妃,这是犯了忌讳,兄弟妻,不可欺。他的主子是成大事的人,绝不能被此事绊住……
“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那个人逃下山脚,就被人灭口了。”
萧璟翎摆了下手,道:“退下吧!”
看来,只有母后,才能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为了不留下把柄,直接将人给灭口了……
他很挣扎,到底该如何抉择,难道非得与亲兄弟鱼死网破吗?
他突然想起来:“今日好像是皇兄回来的日子?”然后便踏出书房大门,朝府外走去。只留下石阙,就这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谢婉宁得知萧奕辞已经回了府,便连忙收拾了一下,拿着吃食去了太子府。
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了下来。
素檀走上前去,道:“去告诉太子殿下,嘉宁郡主在外等着!”
“是!小的这就去。”守卫见状,连忙前去禀告。
而谢婉宁则在正厅等着……
几分钟后,萧奕辞走了进来。
谢婉宁看见他,便眼前一亮。“辞哥哥,你终于来了,宁儿还以为辞哥哥不愿意见宁儿呢!”
萧奕辞直接问道:“郡主来此处有何要事?”
“辞哥哥,这是娘让宁儿送给辞哥哥的薏仁粥。”然后便吩咐素檀道:“素檀,快拿过来!”
“姨母何时单独让人送粥来过府上了?”
“这……娘说,辞哥哥在军营干事情很辛苦,便让人熬了粥,让宁儿送过来!”谢婉宁开口解释道。
“既然如此,先放在一旁吧!本殿现在没有什么胃口。”
“辞哥哥如此,可是在惋惜太子妃?”谢婉宁试问道。
“怎么?郡主知道凶手是何人?”
谢婉宁顿了顿,连忙摇头道:“宁儿平时待在府上较多,怎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但宁儿知道,太子妃的事情让辞哥哥深受打击,可宁儿想说的是,辞哥哥必须要振作起来,才能找出谋害太子妃之人。”
“郡主倒是懂得不少!”萧奕辞轻声道。
谢婉宁以为他是在夸自己,心里乐开了花。“那宁儿便不打扰辞哥哥了。”话尽,便转身离开了。
谢府,谢婉宁本是高高兴兴地走进去的,但是却看见江漫满脸不满地坐在主位上。
谢婉宁走了过去,道:“见过娘!”
“宁儿,跪下!”
“什么?”谢婉宁一时没有听明白,自己的娘为什么要让她跪下。
“叫你跪下!”谢夫人再次冷声要求道。
谢婉宁只好跪在地上。
“去了哪里?”
“我……只是去街上挑了些首饰!”谢婉宁道。
“哼!想不到宁儿也开始学着撒谎了。”
“娘,我没有!”谢婉宁解释道。
谢夫人将目光放在素檀身上,问道:“你老实交代,小姐去了哪里?”
素檀连忙跪在地上,看了看一旁的谢婉宁。谢婉宁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
“郡主她……”
“素檀,想好了再说!”谢夫人可是将整个府上的下人摸透了的,她哪敢撒谎啊,所以,只好对不起郡主了。
“回夫人,郡主去了太子府!”
谢夫人听后深吸了一口气。对谢婉宁道:“宁儿,为娘和你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宁儿不敢!”
“不敢?你还去见太子?你到现在还不能明白为娘的苦心吗?”
“娘,你总是让我不要去见表哥,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理由不是?”
“你……你还有理了!”谢夫人气急败坏,连忙吩咐道:“管家,请家法!”
管家听后神色一紧:“夫人,这……”毕竟自小姐出生以来,都没有遭过打,可是现在……
“怎么,我说的话不算吗?”
“是!老奴这就去。”
不一会儿,一把戒尺便被管家拿了过来。
谢夫人吩咐道:“打,我不叫停,便继续打!”
这次管家不敢再犹豫,便开始动手了。
“啪!”一戒尺打在了谢婉宁的背上,谢婉宁一吃痛,眉毛一皱。
“郡主!”素檀喊道。“夫人,您就放过郡主吧,郡主怎么能如此受打啊!”
谢夫人闭住双眼,道:“继续……”
“郡主!”素檀再次喊道。
太子府,谢婉宁前脚刚走没有一会儿,萧璟翎便来访了。
“皇弟到此,所为何事?”萧奕辞开门见山问道。
萧璟翎端起茶喝了一口,道:“皇嫂的事,皇兄怎么看?”
萧奕辞没有回答,而是另外问道:“皇弟在崖底搜了两日,不知可有什么线索?”
萧璟翎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可有查出凶手是何人派的?”
“不知。”他总归不能说是因为他,母后才动的手?
可他看萧奕辞这样,完全没有一点儿忧伤的表情在脸上。他只觉得:阿萦在他心里,便是如此不重要吗?
“既然如此,本殿还有些事要忙,便不送皇弟你了。”萧奕辞直接下逐客令道。
萧璟翎不好多留,便离开了。
城外,聂卿萦刚啃完半个饼,齐珉便来催促坐在石头上的聂卿萦。
“太子妃,可以走了。”
“哦!好。”聂卿萦连忙拍了拍手掌的东西,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