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卿萦今日身着粉紫色蜀锦缕银线祥云纹裙。刚出绛雪阁门口,便瞧见小豆芽坐在自己的房门口刺绣。
小豆芽见聂卿萦过来了,连忙将东西拾在身后。站起来问道:“公主!你怎么过来了?”
聂卿萦撇了一眼她身后藏着的东西,便问道:“小豆芽,你在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这个可是她亲自给齐侍卫绣的香囊。如果被公主知道了,她万一提前告诉了齐侍卫怎么办?所以心虚地撒了个谎。
“真的没什么吗?”聂卿萦狐疑道。
小豆芽连忙摇了摇头。
“让本公主猜猜,你是不是在绣香囊?”
“……”奇怪,我明明没有说的。“公主,你是如何知道的?”
“竹沥偶然看见了啊!说你最近不太对劲,原来是在这里给情郎绣东西呢!”聂卿萦打趣道。
小豆芽豁出去了,反正都知道了。她只好把藏着的东西展示给聂卿萦看。
“那公主,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齐侍卫我在绣这个?”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让我看着你绣!”
“看着我绣?”小豆芽疑惑,“公主!你不会是想学这个吧?”
“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请听小豆芽一言,公主真不是这块儿料!”小豆芽径直道。
“为啥?”聂卿萦不解。
“公主在国王宫的时候什么都行,唯独刺绣,是老大难问题。就算费再大力气,也成效欠缺。”
“所以国上下是人尽皆知吗?”
“差不多吧!反正大王子和二王子是最清楚不过了。”
“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了,我怎么就成效欠缺了?”
“公主一见到那又细又长的绣针,就发冷汗。怕一不小心插自己手上。王后当时也逼着公主尝试学女红,但是后面见公主那样便着实不忍,就不再让公主您碰绣针了。”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恐针吗?”没想到啊!原主害怕绣花针……
“恐针是什么?”小豆芽对这突然其来的新词来了兴趣。
“就是一种心里效应,克服了就好了。”虽然自己没有练过刺绣。但她还是想要尝试一番的。我就不相信了,就一根绣花针而已,我一个拥有着丰富经验的医生,还能被这个玩意儿难住不成?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于是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观察,聂卿萦终于拿起了绣针,开始往白丝绸上面刺绣。刚开始绣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扎手。后面便熟能生巧了。
小豆芽瞧见自家公主坐在榻上刺绣。自己深感佩服。
“公主!您为了太子殿下可真够拼的,小豆芽好生佩服!”小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谁说本公主是为了他绣的?他有多大面子似的!”聂卿萦道。
“啊?不是给太子殿下绣的,那是给谁啊?”小豆芽疑惑地问道。
“难道是君神医?”小豆芽猜测道。她这句话说出来,吓得聂卿萦绣针差点插偏。不小心又刺到手指上了。
“嘶!”
“公主!你扎到手了?”小豆芽连忙过来准备逮着她的手一探究竟。
“无事!不太疼。你先出去吧!”聂卿萦道。
“嗯!”小豆芽应声便退下了。
萧奕辞上完早朝正好回了太子府。
书房内,萧奕辞认真地处理着折子。齐珉径直走了进来。
“殿下,您找属下有什么事?”
萧奕辞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嘉宁郡主昨天不是落水了,现在怎么样了?”他如此发问,只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惹得姨母不快。
“昨天将郡主送回府,就叫了郎中看了的,只是染了点小风寒!没有什么大碍!”
“那便好!你先退下吧!”
“是!”然后便出去了。
谢府,谢忠询得知自己女儿落水了,半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怡芳阁内,谢婉宁倚靠在床边。见谢忠询来了。便准备起来行礼。
“你就这样坐着,不用下来行礼!”
“父亲,你怎么来了?”
“跟为父说说,昨天好好的,怎么会落水?”谢忠询没有答她的话。
“宁儿只是与太子妃发生了一些小口角。才不小心落水的。”
“为父就你这么个女儿,以后切勿再让为父忧心!”
谢婉宁点了点头,“父亲,宁儿想要问一个问题。”
“你说吧!”
“父亲是不是也同娘一样,认为我不该与表哥走得太近?”
谢忠询犹豫了一下,便道:“为父到不这么认为,毕竟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迁就在你的身上!”
“那父亲可知娘到底瞒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就是不让宁儿知道?”
就在谢忠询想要回答的时候,谢夫人进来了。
“宁儿,你身体可好些了?”
“已经好些了。”
“既然你娘来了,为父还有些事要忙,便先走了!”谢婉宁随意点了点头,便看见他远去的背影。
“说说吧!昨天究竟怎么回事?”谢夫人问道。
“昨天与太子妃发生了口角。便一不小心落了水。”
“你身子骨从小就弱,眼瞧着近些年身体才好些。偏偏又落了水。为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教你是好!”谢夫人担忧地说。
“宁儿让娘担心了!”
谢婉宁这次很意外,自己的娘居然没有怪罪她。也是,这次落水可是两人一起落的,只要她不说,没有谁能够挑出错来。
“你好些服药,为娘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便出了门。谢婉宁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五味杂粮。
太子府,绛雪阁。竹沥端着煎好的药来到了聂卿萦这里。
“公主!药好了。”
“你放这儿吧!”聂卿萦并没有看它,而是在捣鼓自己手中的东西。
这时,外面响起了声响:“参见太子殿下!”
聂卿萦闻声,连忙把刺绣给揣在身后。
他看了看热气腾腾的药,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在忙什么?药都不喝?”萧奕辞走上前,看着她道。
“太烫了,冷一会儿再喝!”
萧奕辞没有理会她说的话,便端起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本殿喂你!”然后把药勺递在她的唇边。
聂卿萦无奈,只好依他便把药喝了。只是自己的眉毛快要皱在一起了。但是萧奕辞没有放过她。又舀了一勺子。聂卿萦看了看他。又忍着这强烈的苦继续喝点。
只能说,这中药也太苦了……
瞧着她那嫌弃地模样。萧奕辞笑了笑。便道:“本殿瞧着并非是因为药太烫了的缘故,到是怕苦吧?”
“……”能不能不要拆穿!
趁她一个不注意,便扔了一颗蜜饯在她嘴里。
“这是什么?好甜……”
“你不是怕苦吗?本殿特意让人准备的。”萧奕辞放下手中的药碗,坐在她身旁,道。
“你怎么知道的?”聂卿萦不解地问。
“你猜猜看?”萧奕辞反问。
“难道是小豆芽……”她还未说完,萧奕辞便撇见了她身后藏着的东西。
他趁她不注意,便准备将它拿出来。聂卿萦意识到不对,连忙把东西从他手中抢过来。
“抢什么?本殿还不能看是什么了?”萧奕辞问道。
“……”她不作声,将东西捂得严严实实。不让萧奕辞看见一点儿缝隙。
她越是这样捂着,他就越是好奇。
“不过是女子解乏时的小玩意罢了,殿下何必对此等东西如此好奇?”聂卿萦问道。
“那你藏得那么严实干什么?”萧奕辞得了答案,便道。
“你管我干什么!反正我这不是如了你的意待在府里不乱跑了吗?怎么,殿下连这点小事都要管?”
“夫人这是埋怨本殿不让你出府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聂卿萦抬了抬脑袋道。
“那好,你自己将药喝完,本殿还有些事,便先离开了。”得知她怕喝药苦,他本来是来关心一下她。没曾想自己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踏门出去后,刚从外面回来的小豆芽就进来了。
“公主,殿下怎么就走了?”她记得才不过在这里待了半柱香时间而已。
“他不是有事情要忙吗?我留他在这里干什么。”聂卿萦说完,又开始捣鼓自己的东西。她只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就完成了,正好赶上后日萧奕辞的生辰。
这还是自己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太后娘娘告诉她的。她这才开始准备,绣得格外认真。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惊喜……
那一天很快就来了。萧奕辞刚出了一趟远门便连夜赶回了府,便瞧见谢婉宁坐着马车恰好停在了府门口。
谢婉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辞哥哥……”她唤了一声即将进府的萧奕辞。
萧奕辞闻声便转过头来,问道:“郡主怎么想着来本殿府上了?”
谢婉宁道:“辞哥哥,可以让宁儿进府说吗?”
“走吧!”他顿了顿,总是不好将她干晾在府外。
正厅,谢婉宁招了下手,素檀便捧起一个锦盒站在她身旁。
“辞哥哥莫非是忘了,今日是您的生辰呢!宁儿这才赶来这里,送礼物给辞哥哥!”谢婉宁道。
“郡主有心了,还亲自送礼物过来。只是本殿早就不过生辰了,郡主没有必要这样麻烦。”他拂了拂袖,说道。
“可是,辞哥哥……”这是宁儿亲自准备的生辰礼物啊?
“郡主请回吧!”谢婉宁还未说完,便已经被下了逐客令了。
“那宁儿先告辞了!”说完,她便离开了。
萧奕辞直接回了书房,紧闭了书房大门。
太子府内,聂卿萦去了膳房。旁边的小豆芽连忙劝道:“公主,你怎么来膳房了,这里怎么能是您待的地方?”
“怎么不能来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来了!”聂卿萦说完,又继续敲鸡蛋和面粉。
“要不公主,还是小豆芽来吧!”小豆芽还是不放心,便要抢过她手中的东西。
“我这里不用了,你要是真闲,便去拿一点水果过来,我一会儿要用!”
“啊?”小豆芽疑惑,做这个拿水果干什么?
“哎呀!别磨蹭了,快去吧!”聂卿萦催促道。
小豆芽见她催得紧,她也不好多有停留。便去拿水果了。
一个时辰后,聂卿萦的水果蛋糕完美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小豆芽看后大吃一惊,指着台上的东西道:“公主,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水果蛋糕啊?”聂卿萦答道。
“水果……也能做蛋糕?”小豆芽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家公主捣鼓了半天,就这么两个巴掌大的蛋糕给做出来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家公主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对了,萧奕辞现在在哪儿?”
“好像是在书房!”小豆芽道。
“那我现在去找他。”正当她端起盘子正要出膳房的时候。竹沥就走过来了。
“公主!您这是要去太子殿下那里?”
“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的!只是竹沥听说前两日殿下出府办事去了。两日不曾回府!”
聂卿萦听后,不足为奇。毕竟她这两日忙着给他准备生辰礼物,也就没有怎么关心他在干什么。
“殿下回来后,细瞧脸色甚是疲惫,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房门也紧闭着。竹沥担心,公主去了那里,殿下未免会见你。”
“若真是如此,本公主这时送东西过去,也算是慰问一下了吧!你们就不必跟着了。”说完她就离开这里朝书房走去。
她的确知道,那日没有让他看见她在干什么,此后便未见过他的身影了。